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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夙月-第50部分

小说: 夙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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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月,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的教育他,不要让他学坏,更不能让他向他爹一样”碧岑眼里的光芒正在渐渐的消失,她的瞳孔仿佛渐渐地缩小着
  “我才不呢,这是你这个娘要做的事,可别想赖给我自己偷懒”
  然而,夙月也开始察觉到碧岑的异样。
  难道,方才,是回光返照了?
  碧岑仍旧微笑着,眼睛却渐渐地闭上了。
  “碧岑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夙月拼命摇晃着碧岑的身体,也就是在这时,她才发现碧岑的背部,竟然深深地竖着好几块锋利的碎瓷片。如此看来,是昨晚她被甩开时,正好落在了碎瓷片上。
  明明是顺产,本应该母子平安的。若不是那些碎瓷片,碧岑恐怕就不会!
  “我已经满足了。”碧岑终于还是带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夙月看着如今一动不动的碧岑,不禁仰天长啸。
  也许,所谓成长的代价,就是要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自己。然后,会有新的生命,重新开始。夙月怀中的婴儿,仿佛也像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娘亲似的,拼命的大哭起来。
  夙月的声音已经沙哑,可婴儿声音却还清脆。
  宜荌像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直到夙月冷静下来,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夙月只觉得自己似乎正处在一个漫长的梦境之中,只要梦醒,她还是那个坐在小河里,抛花瓣完的少女。那时候,她爹还没有死,流采还没有出现,她也还没有嫁给萧家,碧岑依旧和她在一起,她还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干活的时候会偷懒,被娘骂的时候爹会帮她,偷馅饼吃的时候会拼命的跑,整条街都是她爽朗的笑
  夙阳,夙阳,你会给我温暖吗?
  “到了。”宜荌的声音很低沉,方才的情形实在太惨,她到底也是有良心的人,怎会不感到难受?
  夙月抱着夙阳下了马车,宜荌轻轻地拍了几下夙月的肩膀以示安慰。
  曳涯的变化不算大也不算小,有许多东西夙月还是有记忆的。只不过比起从前,人似乎更少了些。也对,谁不希望过上好点的生活,都没人愿意在乡下待了。难怪封临城里人来人往,如此热闹。
  而那块黄灿灿的油菜花田还在,一望无际,宛若黄色的波浪,与夙月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十多年,转眼就过去了,没想到这片油菜花田竟然还在,从前,她最喜欢和碧岑在这里捉迷藏。
  “碧岑,你看见了吗?我们回来了”
  一阵风吹来,吹散了夙月额前的碎发。她手上的伤口正在慢慢结痂,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不是因为痛到绝望,而是因为希望正在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夙月最终把碧岑埋在了她最爱的油菜花田里。至少在这里,她是自由的,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玩耍嬉戏。
  “今后打算如何?”宜荌看着在碧岑坟前跪了一天一夜的夙月,有些心疼地问。
  “好好活着。”
  除了好好活着,她什么也不能做。不是吗?
  “但愿你说到做到。”宜荌看着夙月身形,似乎又瘦了些。她手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但那蜿蜒的伤口实在太多,看起来还是有些让人不忍心。夙月就这么抱着夙阳,倔强的仿佛永远也不会倒下。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来。”风吹起了夙月额前的碎发,却吹不散她额上的伤疤。
  “我吗?呵。”宜荌笑了一声。“自然是有人通知我,我才会过来。”
  “有人通知你?”夙月看向了宜荌,两人对视着。“难道泠樾是你的人?”
  “不。她是她自己的。”宜荌的表情很是高深莫测。
  “是吗?”夙月盯着宜荌的脸看,试图找出一些端倪。但后来又觉得算了吧,事到如今,宜荌骗她也没有意义。
  “我原本以为你不过是个小花瓶。没有别人的保护,就什么都不是。但现在看起来,我好像错了。我的确是小看你了。这两年,你正在慢慢地强大。”宜荌的眼里有赞许的目光。
  “现在不也是这样吗?”有多少人为了夙月在牺牲着?尤其是那个为她挡了一刀的流采
  宜荌只是轻轻地勾起了嘴角,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
  “你根本没有怀孕,对吗?”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对。”宜荌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天晚上的人也是你派来的吧?”夙月对宜荌突起戒心。
  “不,不是我,但却因我而起。这件事,我的确应该跟你道歉。”
  “是谁?”夙月问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退出这场游戏,就不要再掺和进来。你不像我,我已经退无可退。而你,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这是多少人用命换来的,你可得珍惜。”
  是啊,游戏已经结束了。那些没有解开的谜团,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有夙阳,就够了。她会好好地抚养他长大的,一定。
  夙月缓缓地站起来身来,膝盖实在跪得太久,都麻木了。
  “我要走了。”宜荌看着夙月坚定的样子,对她的担心反而渐渐减少了。她可以过得好的,那她就放心了。
  “你记得保重身体。”
  夙月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没有说过一般。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会关心宜荌。她只是感觉到宜荌似乎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她并不是像夙月之前以为的那样,和戎楚狼狈为奸。换而言之,直觉告诉夙月,宜荌跟戎楚并不是一伙的,甚至很可能是对立的两方。但这,仅仅是夙月的直觉罢了。不管怎么说,宜荌都是夙月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夙月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宜荌似乎是没有想到夙月会这样说,愣住了。风也吹起了宜荌的秀发,露出了她细细长长的瓜子脸。宜荌,似乎也瘦了很多。夙月从宜荌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伤心,就像是一个失恋的人。
  也许,铁石心肠如宜荌,也会有她所深爱的人。
  宜荌没有再说话,而是用轻功走了。白色的衣袂幻化做一道道白色的幻影,然后慢慢地消失不见。夙月,仿佛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只有她怀里的婴儿提醒着她,时间正在悄悄地流走,她再也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少女。
  “我的小太阳,我明明已经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快乐。仿佛总是缺少了一些什么,心里感觉空得厉害。”
  夙月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儿,仿佛更像是在问自己。
  她想见他一面,她想知道他有没有醒过来,她想知道泠樾有没有把他照顾得好好的,她都想知道,只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在曳涯的日子过得很是平静。和夙月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都外出打拼去了,因此留在曳涯的大多数是些老人家。她听村里的老人们说,碧岑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她的父母见她久久没有消息,便也放弃了这个女儿。前不久,几年前,两人皆患上了一场大病,双双去世了。至于碧岑剩余的那些兄弟姐妹,也都不知所踪。
  夙月听闻,很是惋惜。碧岑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日子里,一定是尝尽了人间苦暖。相比之下,夙月已经算是极其幸福了。
  曳涯虽小,但却不乏有情有义之人,夙月还听老人们说,时常会有一位姑娘过来,带着许多漂亮的衣服和钱财救济他们。也正是这样,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小们,才不至于被活活饿死。夙月突然有些想见识这位姑娘,若能有幸认识,的确也是一件乐事。
  夙月小时候的茅草房承受不住风吹日晒,早就已经无影无踪。因此夙月便在曳涯村里买了一间小房子。幸好当时泠樾还给了她一些钱,不然她和夙阳恐怕只能沦落街头。夙月平日里既要照顾夙阳,又要给别人看病挣钱,常常忙得焦头烂额。许多人看见夙月一介女流,还带着个娃娃,都觉得她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因此倒也怀疑起她的医术来,都不愿来她这看病。更何况,夙月开的药方,常常是晴兰才能找到的草药。夙月不禁哀叹,自己所学的东西还实在是太少。
  因为如此,夙月的生意并不太好。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夙阳饿着。可夙月却还是老是哭,听附近的大娘们说,是孩子想喝奶水了。于是夙月便要常常挨家挨户的去求那些刚刚生产尚在哺乳期的妇女,让他们给夙月一些奶水。为此,夙月常常被人泼冷水,遭人白眼。其中的辛酸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然日子过得苦,但夙阳在夙月无微不至的照料下,还是一天天的长大了。眉目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夙阳的样貌的确是更像碧岑些,鼻子眼睛都很秀气,皮肤都被夙月养的白皙嫩滑,倒也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夙月很喜欢逗夙阳玩。每天,无论夙月是受了什么委屈,只要一看见夙阳,心情便会好上许多,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今日,夙月正带着夙阳在集市买菜,远远地便有一匹马向夙月飞奔而来,幸好夙月眼睛亮,才免了被马蹄践踏的危险。
  “姑娘,你没事吧?”只见旁边一位眼慈目善的大娘关切地问道。
  “没事。”夙月连忙看了看怀里的夙阳,夙阳还在安安静静地睡着,嘴角还轻轻地翘起,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好梦。
  只要她的小太阳没事就好,她怎么样都无所谓。
  “哎,这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是替朝廷办事的人,连马都嚣张的很。”大娘抱怨道。
  “哦?刚才那位是朝廷的人?”夙月很小的时候就远离人世,长大后又多在晴兰生活。因此,对于丰国的诸多事物,她已经不太熟悉。
  “可不是么。每当朝廷有大事发生,便会有人夜骑千里马,前往各个城郡颁布告令。只是,这些马看都不认人。每每经过闹市,都要让人虚惊一场。”
  夙月又往马儿奔去的地方瞧去。眼见马上的人就在闹市中心下了马,还往墙上贴着什么东西,很快,便有一群人围了上去。人们都在议论纷纷着,闹市似乎又更加喧嚷了一些。
  夙月心里也是好奇,便想着也过去看看。
  只见告示上写着: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三日,期间不可行丝竹礼乐。违者,杀无赦。另,太子天子之质,明日将行登基大礼,改国号宜安。
  对于丰国太子这个人,夙月也是略有耳闻。丰国先皇不过四十多岁,太子自然也是二十出头。太子名叫封阑,是皇帝的长子,只是这封阑幼年丧母,在宫中朝中都没有什么自己的势力。又听闻这太子天性懦弱,好文礼诗书,国家大事时常不闻不问。大臣们常常劝先皇废掉太子,然而皇帝却对这封阑偏爱有加,多有袒护之嫌疑。但君君臣臣,大臣们对封阑虽多有不满,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先皇驾崩,自然是封阑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继承皇位。
  在这张鲜艳的黄榜旁边,却又贴着许多张同样的告示。夙月好不容易往人群里挤,才勉强看清。俨然是通缉令,而画像上的人,夙月再熟悉不过,这人不是玄夜还会是谁?只见通缉令上写道:新皇登基,根基尚未稳定。为除凝画阁逆贼之隐患,特下此通缉令。凡抓到画像所画之人者,皆有重赏,甚者,可赐黄金千两。
  夙月不禁皱起了眉头,对于玄夜,她倒是不担心。凝画阁毕竟割据一方多年,早已有自己的规模,岂是说铲除就能铲除的?倒是流采,如今的他没有了武功,若夙月简直不能容忍自己再胡思乱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这几天,夙月都心神不宁的。她只要一想流采可能面临的危险,就感到惴惴不安。是饭也吃不饱,觉也睡不好。为此,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行医赚钱,经济来源也就此断了。但夙阳还小,开销很大。因此,夙月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便想着带夙阳出去散散心,兴许这样那种不安的感觉还能消散些。
  夙月老早就像去萧家看看了。萧家在北,她在南。说来曳涯也是个极小的地方,南北不过是几步路。可就是这几步路,夙月却踟蹰了一个月,始终没有跨过去。今日如此得空,便不知不觉了走到了这里。
  萧家虽然经历了一场大火,但听人说,后来也是有以为姑娘捐钱修缮了,因此这萧家的样貌也不算是太难堪。基本的气派也还是有的,就是里面的摆设少了很多,毕竟是没有人住的地方,装修的太好也没有什么意义。
  然而,奇怪的是,萧家的大门竟没有锁上。因此,夙月便由着自己的好奇心,推门进去了。
  萧家并没有夙月想象中的破败,甚至比自己想象中还好。虽然被大火烧过,但与夙月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很大的差别。
  夙月刚进萧家的时候,虽然年纪还很小,但毕竟是第一次见如此豪华的房屋,自然也是印象深刻的。她细细地摸着这里的一砖一瓦,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点点的归宿感。毕竟,她的家已经不在了,她只能通过这里,来重温自己一点点消失的记忆。
  想当初,夙月就是穿着一双红绣鞋,轻轻地跨过了萧家的门槛。那本该是她一辈子中最隆重的一天,却不料,也成了悲剧的开始。
  当时的疼痛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当萧公子举起烙铁印在夙月额头上的时候,夙月听到了皮肤烧焦的嘶嘶声。
  “你来了。”泠樾此时此刻就做在大厅里,仿佛是专程等着夙月似的。
  夙月看到泠樾,却也不惊讶。有什么好惊讶的,她早该猜到了。一切的一切,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串联起来,那个萧字玉佩,以及泠樾对她的戒备。若夙月猜得没错的话,泠樾把萧家的那场大火,都怪罪在了夙月的头上。
  “我来了。”夙月微笑。
  “我等你等得够久了,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泠樾伸手指向了对面的凳子,示意夙月坐下。
  夙月心想,既然来了,聊聊也无妨,便坐下了,淡淡道:“听说有一位好心的姑娘,总是救济曳涯村的人,我猜,那个人就是你吧?”
  “对。”泠樾笑了一声,坦荡荡地承认了。本来,她做的就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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