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你回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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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离但笑不语,只是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不紧不慢地将剑放在了桌上,倒了一杯酒独自品着。习容见他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假哭起来,可是他却仿若未闻。而楼轩沉更是不依不饶:“说!还敢不敢在师傅吃前动了?”
习容连连投降:“师傅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若动了呢?”
“那您就罚我一日不吃饭,如何?”
楼轩沉呵呵一笑,松开了手。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隔壁,正坐着她打死也不想见的人——南宫源灏。
16。【第一卷】 若如初见…第十四章 月湖湖畔②
月色撩人,泻下一地清光,月湖中的一艘画舫上似乎有人在弹琴歌唱,不过常来的望湖楼的人都知道,这艘画舫是一条艺船,上头有四个琴棋书画样样通的姑娘,名为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因她们貌美,便被他人分别戏称为赛西施、赛昭君、赛貂蝉、赛玉环。
她们虽然琴棋书画样样通,但每个人精的却只是其中一门,如沉鱼善琴,落雁善棋,闭月善书,羞花善画,但她们唯一相同的一点便是那动人的歌喉。她们以卖艺为生,这里风景秀丽且临近望湖楼,达官贵人众多,只要楼里有人出钱,她们就弹琴唱歌,以博众生一乐。
而此刻她们亦开始纵声高歌,引得楼里楼外的人连声叫好。
楼轩沉站在窗前细听,她们的歌喉确非一般人能比,但是自己也并不差,倘若她去,会不会抢了她们的风头?而在另一边,南宫源灏慢慢喝着酒,和吴广和将军一起听曲。
吴广和是皇城的大将,曾经与他还有殷曦宁一起征战沙场,再加上大家年龄相仿,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此次来皇城朝贡,吴广和盛情相邀,南宫源灏不好推却,便就此住在了将军府,再加上两人许久未见,一聊起来倒也滔滔不绝,现下南宫源灏无要紧事急着回国,便也悠哉游哉,欣赏起皇城中的景致来。
“南宫贤弟,这画舫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可是远近闻名,若南宫贤弟不嫌弃,我便命人请她们上来,当面为你弹奏一曲如何?”吴广和一袭青衣,粗眉大眼,肤色古铜,说话慷慨激昂。
“吴兄客气了。”铁面在光的折射下银光点点,南宫源灏嘴角微微上扬,而话中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若要说见过他真面目的,除了父王母后和妹妹,便是殷曦宁、成阳陌烨、吴广义还有那个荷丛女子了。可惜,唯有那荷丛女子只有一面之缘。
“如此便好。来人!”吴广和叫了一声,他的下属立即应声而进,颔首低头十分恭敬,“下去请那画舫上的姑娘上来。”
“是。”来人抱拳应了一句,夺门而出,却又恰巧撞倒了从隔壁房内出来打算去会会那四大美女的楼轩沉。
“师傅!”习容见她摔倒在地,忙忙跑出将她扶起,边扶还边骂:“你这人长没长眼?走路不看路!”要是洛大哥在,他肯定叫他来教训他了,可惜洛大哥被那吕信义请了去,当下并不在这里。
那人一看是一女子和一小孩,也不答应,径自往楼下飞奔而去。楼轩沉没好气,却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起身跟习容说道:“你在这呆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往楼下走去。
几曲罢了,船外响起了叫好声。沉鱼领着其余三人抱着琵琶缓缓站起,向那些人福了福身,道:“多谢各位赏脸。”
转身欲回,那吴广义的手下便喊道:“姑娘们留步!将军有请几位上楼。”
沉鱼愣了愣,将军为人她是知道的,曾经有一回她们被几个无赖盯上,差点丢了贞洁,好在将军仗义相救,并警告他人,若是有人敢与她们为难,便是与将军过不去,自此以后,无人再敢骚扰她们。将军有恩,却不知如何报答,现下将军有请,自然是不敢推却,便立即答应道:“好,待我们姐妹几人换件乐器,便跟你走。”
“且慢!”待到四人出了船,刚要随那人走,没想一个人影忽然闪到了跟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沉鱼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美貌女子,不觉细细打量起她来。只见其衣衫楚楚,冰肌玉肤,发如黑墨,唇不点而红,且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峨眉淡扫,笑起来灿如春华,姣如秋月,比起她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姑娘有何事?”
“方才听闻各位姐姐歌喉如莺,好听至极,小女子向来爱乐,便来叨扰,想请各位姐姐指点一二。”
“这···”沉鱼犹豫着,看了将军的下属一眼。
那人一听是要来抢人的,忙道:“这位姑娘,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她们是我先请的,你若要讨教,不妨他日。”
楼轩沉看了一眼船下的人,竟是那个撞倒她的人,冷哼一声,本来不想与他为难,现在他竟然和自己抢,也不要怪她不客气:“哼,凡事的确有个先来后到,若不是方才你撞倒了我,我一定会比你先来。怎么?撞倒了人不仅不道歉,还要和我争人,实在太大架子了吧?”
那人一听,满脸黑线,可是将军的命令耽搁不了,两下相衡取其轻,便作揖道:“方才是在下的不对,请这位姑娘赎罪,只是这人是被我们将军点名要的,耽搁了时间,在下无法交代,若是连累姑娘,怕也有不妥。”
将军?她挑眉,“将军又如何?就是天王老爷来了我也不怕。我虽身为女子,但你也别小瞧了我,若是真要动手,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若是姑娘不肯罢休,那便以武力来赢胜负。”那人上下扫她一眼,看样子不过就会几下三脚猫功夫,而自己拜在将军门下,整日练武,怎么可能会输给这黄毛丫头?
“那是最好,若是你赢了,她们就让你带走,若是你输了,你就自个儿回去挨骂吧。”说着又冲着沉鱼道:“几位姐姐且往后退退,腿脚不长眼,如果伤到你们,我可过意不去了。”
沉鱼盈盈一笑,算是应了,便同各姐妹往后退了不少。
习容一直趴在窗口往外眺望,突然听到楼下的师傅说要和别人抢人,顿时来了兴趣,大喊道:“师傅!你可别输了!要不然你徒弟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楼轩沉听罢抬头笑道:“小鬼!今天就让你看看师傅的本领!”
那人一看她根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怒上心头,纵身跳到了船头,出拳直扫其门面。楼轩沉没料到他会出其不意,连连后退,在他出拳的时候头往右一闪,拳风顿时擦着她的鬓发而过,心中明了。原来他的力气很大。虽然自己的内力并不厚实,可是对付他或许还绰绰有余,于是莞尔道:“一个大男人,居然先出手,莫要让别人耻笑了去!”
那人听了,脸上顿时一阵火热,将手收了回来:“那我让你三招。”
“让我不就是小瞧了我?看招!”
楼轩沉亦赤手空拳,左手直往他的右肩而去,那人一挡,手臂硬生生地接了下来,好在她毕竟是女子,力量不大。楼轩沉见他挡下,右手随之而上,由拳变掌似要击中他的脸,他慌忙往后一弯身,急急躲过,却发现那一招是假,她脚下的横扫千军是真,于是双手着地,往后一个翻身,恰好躲了过去。楼轩沉一笑,轻轻一跃,便飞到了他身后。待他起身站直时,却发现她并不在跟前,立即料到她在身后,大叫不好,方想转身迎击,楼轩沉早已两指一伸,点了他的穴道。
“怎么?认输了没?”她得笑了笑。刚才也就和他拆了两招,发现他破绽百出,知道不是什么高手,自然也就没了兴趣,于是便草草了事。
船下的人拍手叫好,习容更是看得不亦乐乎。那人有苦说不出,却听得沉鱼莞尔:“姑娘,你解了他的穴吧,我们跟你走便是。”又看了一眼那人,道:“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沉鱼姐妹多谢将军抬爱,如若不嫌弃,待得与这位姑娘探讨完后,便去将军府上当面向将军请罪。”将军虽然有恩于她们,但是刚才所有人都听到了,姑娘赢了便跟姑娘走,她自然是无异议。
楼轩沉解了他的穴,看着他灰溜溜地逃走,心情大好,握住沉鱼的手道:“好姐姐,咱们也上楼去,那里的风景可比这里好多了。”
“嗯。”沉鱼点点头,以示明了。
17。【第一卷】 若如初见…第十五章 故作乔装
那人回去以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吴广和大吃一惊,当然他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只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不觉笑道:“看来今日是请不到那四人了。”说着斟满了南宫源灏的酒杯,敬了一杯,仰头干了。
南宫源灏没有说话,心思全然放在了刚才那人说的女子身上,根据他的描述,倒是与那荷丛女子颇有相像。南宫源灏虽然在追查楼轩沉的下落,但他早已将事情交给下属去办,而自己却从没有见过楼轩沉的画像。即使怀疑过那女子就是楼轩沉,却又在听完那楼陈尽的话后将这个想法抛开。因为他曾说,那女子来无影去无踪,如此奇女子,怎么可能会是楼国公主?沉默间,隔壁便传来了悠扬的歌声。
吴广和一愣,心道:难道她们正好在自己隔墙?于是起身说道:“南宫贤弟,看来老天并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他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说罢轻轻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
此刻,楼轩沉和习容正沉醉在沉鱼四人的歌喉之中,忽听得有敲门之声,便使了个眼色叫习容去开门。习容应声而去,待到门开,发现是撞倒师傅之人,而他身后,还站了位俊朗的公子,便问:“你来这里作甚?”
那人鞠了一躬,客气道:“我家将军想来拜会一下你师傅。”
将军?习容挑眉,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道:“你等着,我去问问。”习容虽然知道将军品阶高,但是他一乡野出生的孩子,怎么会懂朝廷礼仪,再加上他生来胆子就大,因而不管是谁来,都一律对待,这倒符合了楼轩沉的心意。
“什么人?”
“说是将军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又冲着沉鱼她们道:“各位姐姐且先停停,看来是有贵客到访。”
沉鱼等人听罢放下了手中的乐器,一转头便看到将军踱步进来,便忙忙起身福身道:“沉鱼姐妹拜见吴将军。”
吴广和微微一笑,扶起了她,并没说话,只是向目光投向了那坐于眼前既不起身行礼也不畏惧他的女子,怔了一怔,随即客套道:“想来这位就是打败我手下的姑娘了,不知姑娘尊姓,师从何处?”
楼轩沉淡淡扫了他一眼,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可论地位,她是公主他是将,而论身份,她是正统他却出身不明,怎么说都应该是他向她行礼。但转而一想,现下他不明自己的身份也情有可原,知道再坐着有失礼数,便起身抱了抱拳,道:“小女子姓楼,师从楼彪虎楼副将。”她又随便编了个幌子。
“原来是楼副将的爱徒,怪不得拳脚利落。”吴广和与楼彪虎见过几次,知道他身手不凡,可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彪形大汉竟然收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为徒,实为诧异。
“将军过奖,但不知将军此番前来有何指教?”
“哦,倒也没什么大事,方才想请四位姑娘来弹奏一曲,没想到先被楼姑娘你请了去,奈何我有一个朋友从陈国远道而来,本想好生招待,可惜···”他意犹未尽,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如若不嫌弃,叫你那位朋友一起到这来听曲如何?”
“楼姑娘不嫌弃就好,可是他是客我是主,怎好意思叫他过来,不如你与你小徒还有那四位姑娘一同上我那去,如何?”
楼轩沉沉吟半晌,见这将军客客气气也很好说话,当下点头答应,与其余人一道走出了门。可是还未踏入,她便一眼瞧见了那正在悠悠饮酒带着铁面的南宫源灏,心下一惊,暗叫不好,现下楼国的人四处在寻她,南宫源灏必然知道她的模样,若是被他发现,不就是自投罗网么?她早该想到这吴将军所指陈国来的朋友是他!
吴广和见她犹豫,便问:“楼姑娘怎么了?”
“哎哟!”她故意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吴将军,小女子忽觉身有不适,想回去休息一下,你领着四位姐姐先进去,我随后便来。”
“楼姑娘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命人去请大夫。”
“诶不必了!多谢将军美意。但这头疼的毛病得来已久,休息一阵就好。”她故意靠近习容,将身子的重量稍稍放在他身上。习容早知师傅古灵精怪,什么头疼的毛病,一路上他就没见她喊过,想来是有什么事吧,于是便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和道:“将军,我师傅头疼的毛病可奇怪了,有一阵没一阵的,但时间并不长,现下只要休息一会,马上又能生龙活虎了。”
吴广和听罢,信以为真,便由着他们去了。回到雅间,楼轩沉拍了拍起伏的胸脯,便四下里开始寻找自己的包裹。
习容见她着急,便道:“师傅,你的包裹不是在马上么!还有,你为什么突然装头疼了?”
楼轩沉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他那朋友是谁么?”
“不知。”他摇头。
“那人是陈王!我曾经扮成男装戏弄过他,现下以女儿装出现,未免落下闲话,所以我还是换回男装比较合适。”当然她只是担心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便胡诌了一个理由夺门而出。
习容耸耸肩,觉得莫名其妙,如果曾经以男装戏弄过他,不是更应该以女儿装的形象出现才认不出么?寻思未果,只等乖乖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楼轩沉换上了那身楼国时穿过的衣服,好在青烟镇的时候没有将这衣服丢掉,没想到现在居然又能用上。习容见她回来,不觉目瞪口呆,只是没想到师傅穿男装能俊俏到如此,可一看她的脸,不觉又有些好笑:“师傅···你···你的脸。”
楼轩沉摸了摸,道:“哦,抹了点灰,上次遇见他的时候就是这个模样的。还有,你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