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你回眸-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怎么样?”她回身,定定地看着他。
“留下。”他毫不避讳地回看她。
空气似乎在此时凝滞了,楼轩沉本想开口拒绝,可是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好。”最终,她答应了。
此后,南宫源灏离开了,离开了三日,都没有回来。楼轩沉没由来地开始担心,因为除了陈靖,就连牛魁和钟文,也没有再看到。原来想着去军营探探情况,可是陈靖由于伤势重,高烧不退,她只能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感觉,这三天,实在漫长得很。
号角吹响了。楼轩沉倏地站了起来,她分明听到军号吹响的声音,是要开战了么?虽然陈靖已然救出,对于敌方已毫无顾忌,但是敌我双方的兵力相差悬殊,硬来怕是死伤惨重,这南宫源灏,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靖亦听到了号角的声音,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转头看到楼轩沉略带焦急的模样,便心知其想法,道:“小沉姑娘,你能否替我去军营看看?我受伤行动不便,可是实在是惦记战事,所以···”
楼轩沉就在等他说这句话,之前一直不好开口,现在他请求自己,当下点头答应。
五万兵力往草原的方向缓缓而去。骑着马在最前头的是钟文、陈汉文和牛魁,哈克萨紧随其后,而慕云则与哈克萨同乘一骑。这几日,哈克萨收到了雅鲁布的密函,告知其陈靖被人救走,怀疑是陈王的人,可是陈王在营中却一直在商量如何救出陈靖,所以他认为救走陈靖的是其他人,而陈王等人并不知晓。
雅鲁布收到回信后,稍稍放了心,但是怕时日拖得越久,陈王一干人必然会得知陈靖被救走一事,到时候没了把柄,想要突破或许会变得艰难,于是一咬牙,便下发军令直接攻打。殊不知这一切都是钟文等人做给哈克萨和他看的。
虽然丢失了一个利器,但是同时哈克萨又满怀欣喜,这都是因为慕云对他的改观和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原本今天他要跟随他们出兵,可是慕云拼命拉着他的衣袖,在地上写了“带上我”三个字,哈克萨一阵犹豫,但最终还是拗不过她,便答应她和自己同乘一骑。
楼轩沉到军营的时候,几乎已没有什么人,她找到放置士兵衣服的地方,找了一身干净的换上,又运用轻功,快步跟了上去,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她一直跟在最后。
到了两军会合处,钟文脸戴铁面,勒马停下,身后的官兵亦停下。
“听闻陈王年纪轻轻就治国有方,本王开始还不信,现在看来,不得不信了。”雅鲁布在对面高声呼道。
“呵,雅鲁布首领既然想打,又何必废话。”钟文一声冷哼,道。楼轩沉一听,这声音,并不是南宫源灏的,当下心中觉得费解。
“哼,可你别忘了,你们的副将陈靖还在本王手里。”说罢拍了拍手,两个卫兵立即压着一个头戴黑布满身是血的人走了上来,身形与陈靖十分相似。慕云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就在那边,还受了重伤,心中犹如撕心裂肺般,疼得透不过气来,可是现在,她却丝毫不能表现出不舍和难过。
“你最好放了他!现在你们兵力有十万,我们可没你们那数!以多欺少,传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么!”牛魁虽然知道那人早已不是陈靖本人,但是看那首领心高气傲,脾气一上来,便口无遮拦地骂了出来。
“哈哈···说得好!本王的确也怕人家笑话,可是胜者为王,如果不动点心思,如何称王?”
牛魁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转头便对身边的钟文道:“别废话,冲吧。”
钟文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主上,陈副将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我们这样和他们打,人数处于劣势不说,而且万一他下了狠手将陈副将给杀了,我们的计划岂不泡汤?”在他们身后的哈克萨假惺惺地上来好意提点道。
“是啊,主上,再考虑考虑吧?”虽然陈汉文明知他是贼人,对他深恶痛绝,但他这番话却在情在理,心道是不是陈王打算将陈靖给牺牲了。
“计划有变,现在由我一人冲锋去将陈副将给夺回来。”牛魁道。
“没错,而且只要打起来,他们顾不得陈靖。”钟文补充了一句。
陈汉文心里七上八下,只觉得这突然改变计划实在有些乱来。而哈克萨不觉暗喜,连最基础的兵家常识都抛诸脑后,看来他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要不是他提早知道了陈王将楼王女儿囚禁宫中的消息,恐怕他也不能借此机会秘密通知楼王,告诉他陈王可能会为了吞噬他的兵力,假借攻打游牧民族之口,威胁她女儿写信请求他出兵。这样,不管陈王到底有没有写信,就一定能保证其兵力不增,写了,楼王会拒绝,不写,楼王更不会借兵。
思索间,号角再次吹响,随着牛魁和陈汉文的一句“冲啊”,所有人都纷纷涌上前去。
38。【第二卷】 莫祈回眸…第三十六章 乾坤扭转
两兵交锋,楼轩沉跟在后边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正踌躇间,忽然敌军腿一软,所有人顷刻间都倒了地,陈王的人一惊,纷纷收回了本想刺向对方胸口的长矛,茫然地回过头看立在原处不动的陈王和军师。
“哈哈哈···”牛魁冲了没几步突然仰天大笑,看到这一地忽然瘫软的人,深知陈王已然按照原计划得手。
雅鲁布大吃一惊,伸手欲往那假陈靖抓去,欲伺机威胁他们不要乱动,结果还未触及他的肩膀,自己的脖颈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架上了一柄利剑,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人,不觉汗颜。刚想说点什么,只觉身后的穴位被他一点,不觉“啊”了一声,而在他张嘴的同时,几粒药丸瞬间下了肚。
此时钟文和哈克萨、慕云已然下马,当哈克萨看到首领被要挟时,心中一动,立即取出自己的长剑想要挟持陈王借以保住他,谁料还未动手,左胸后心一把匕首刺进,又顷刻拔出。
“咣当”一声,剑落了地。他缓缓转头看向身后,只见慕云瑟瑟发抖,而她颤抖的双手中却握着一把沾了血的匕首。他万万没有想到,千防万防,还是防不过最爱的人。哈克萨睁着眼倒下了,慕云看着他死不瞑目的模样,不觉流下眼泪,她并不想杀他,可是她也记得那个姑娘的嘱咐,直到万不得已才能用匕首,现在,她用了。
丢掉匕首,她立即四下寻找陈靖的身影,当她看到他时,心中一喜,慌忙想要上前,却被钟文一手制止,道:“他不是陈靖,陈靖早已在安全的地方。”慕云一听,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还好,那满身血污的人,不是他。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雅鲁布问道。
“只是一种毒药罢了,如果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那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模样,可是他的声音,却冷得吓人。
“好,好。”他连连答应。
此时,五万士兵在牛魁的号令下重新回到了原位。陈汉文本想去救陈靖,但却听牛魁说那人是假的,便将信将疑地跟着回去。而楼轩沉,远远地看着站在雅鲁布身后的男人,怎么也移不开目光。虽看不清模样,但她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南宫源灏,三天,他消失了三天,却在此时以这样的面貌出现,她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一,将你的人都带回去,二,发誓你再也不侵犯皇土。如此,我每八日给你一粒解药,如果你动了歪念,解药不来,过半日便会毒发生亡,是生是死,全由你决定。”南宫源灏淡淡地说道。
三天前,他到暗室后又返回敌营,混入其中,在士兵的伙食里下了“三日瘫”,这种毒毒性并不强,更不会要人命,不出三日就能完全恢复,其间毫无异常,但是只要一跑动外加一用力,就会全身瘫软,可再过一会又能没事,如此反复。而且其下毒过程十分麻烦,须分三日每天下三次。除此之外,他给雅鲁布下的是“八日痫”,毒性较强,三粒便成终身毒,但只要每八天服一粒解药便可免除忧患,除去解药,半日就会全身溃烂而死。
雅鲁布心道大势已去,不觉长长叹了口气,道:“罢了,落在你手里算本王倒霉。本王应你,从今往后,我们游牧族和陈国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更不会觊觎你们皇城领土。”
南宫源灏听罢,嘴角一勾,将一粒解药丢给他,纵身一跃,便轻功飞身而去。雅鲁布看到他身怀绝技,心中发悚,如果他真想自己的命,简直易如反掌,又忽觉自己太小看皇城中人,现在一无所有,还搭上了半条命,似乎有些自作自受了。
其实南宫源灏早知游牧族不足为患,所以才拖拖拉拉打了五年,一方面借以训练士兵,另一方面为了放松他们的警戒,让他们以为自己这边容易应对。如此,到了矛盾真正爆发的时候,便能不费一兵一卒让他们知难而退。比起当时跟随成阳陌烨与吴广和、殷曦宁等人南征北战、东征西讨来,现在的种种,实在是不值一提。
瘫软的士兵渐渐都站了起来,他们听从首领的话缓缓往回走去。而此刻,南宫源灏亦回到了自己人的所在。
雅鲁布刚想转身离开,岂料发现对面的所有人在那所谓的陈王的带领下向刚才威胁自己的人跪了下来,方知自己中了计。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计划得如此周详,他更没想到,真正的陈王竟然敢孤身犯险混入己营,比起他来,自己缺乏了太多的见识和胆识。
“起来吧。”南宫源灏在他们低头下跪的瞬间,接过钟文递来的面具,换下了头上的头盔。所有人都没想到真正的陈王竟是以这种方式出现,只不过这漂亮的一仗,确实让他们对他心服口服。
大家都起来了,唯有一人依旧跪在那里,便是慕云。她双目含泪,不敢抬视。南宫源灏知道她是着急陈靖,便对钟文道:“你带她去暗室找人吧。”
“是,主上。”他一抱拳,扶起慕云便走。
“主上,那我们···”陈汉文心想战事已结束,不知道他会如何安排。
“牛魁带领一部分士兵整治绿琴镇,速度找到瘟疫的根源和解决办法,陈将军便率其余士兵先返主城。”
“是,主上。”陈汉文听罢,心中高兴得紧,毕竟已经离开主城多年,少有回去的时候,现在他倒是十分想念家里的妻儿了。
该散的都散去了,留下二人二马。一人是南宫源灏,另一人则是一直不远处不跪不拜甚至动也没动过的楼轩沉。她一直看着他,而他,也早已发现了她的身影。
终于,她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一把将帽子拿下后狠狠地丢向他,翻身上马,策马而去。南宫源灏一侧身躲过,见她朝大草原的方向奔去,心中一紧,赶忙骑上另一匹马向她追去。
39。【第二卷】 莫祈回眸…第三十七章 草原听风
风顺着耳际呼啸而过,竟吹得她的发带脱落,霎时间,墨黑的长发如瀑布般一泻而下,又在风的吹拂下飘起。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这股怒火来自何处,但是她知道她需要发泄,而骑马奔腾,却是一个发泄的好方法。
南宫源灏见她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甚至有些追不上她的速度。当下松开缰绳,起身双脚在马背上一点,飞身前去,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身后,代替她握住了马缰。
“下去!”楼轩沉一手有了自由,转身出掌往他身上劈去。可是他连躲都没有躲,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她心中有气,就在手掌与胸口只有一寸距离时,却收住了,她并不想真正伤害他。“南宫源灏,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呢?你想怎么样?”从她的眼中,他分明看到,除了怒气,还有担忧。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
“别忘了,你许了我两个月的时间。”
“那又如何?”
“那就得乖乖听我的。”
“南宫源灏,我自问没有亏欠你什么。”
“不,你逃婚了。”
“那是我的自由。”
“可你的自由关乎我。”他淡然地看着前方。
楼轩沉看着他,除了他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到,包括他的表情他的想法,对她来说简直是个谜。于是转身握住马缰,强行让马停了下来。她跳下马,顾自往前走去。如果再和他靠那么近,她觉得她会疯掉。
南宫源灏见她如此,竟觉得有些束手无策,他不是什么会讨好别人的人,即便他知道她生气是因为自己,却也没法让她消气,只得在后面跟着。
夕阳染红了天际,楼轩沉走累了,干脆坐在了草原上。这里不同于大漠,它的落日,很美。南宫源灏牵马站在她身后,取下了那银色铁面,将它递给她。
“做什么?”她瞄了一眼递来的铁面,又看向前方。
“如果你觉得这个让你不舒服,你可以丢了它。”
楼轩沉心中一动,难道她的想法,再次被他看穿了么?可确实,这个让她觉得碍眼。于是不由分说夺了过来,一把将它丢得老远老远。
清风拂面,吹起她的发梢。楼轩沉一边看着落日,又一边享受着这清风,聒噪不堪的心渐渐被抚平。可是似乎,太安静了点,安静得让她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南宫源灏,如果你不是南宫源灏,或许我们之间相处不会如此。”她喃喃。
但是,回应她的是无尽的空气,她疑惑,刚欲转身看个明白,岂料背后有什么忽然靠了上来,扭头一看,原来是他坐在她身后,睡着了。
楼轩沉轻轻转过身子,让他的头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他或许会睡得舒服些。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忽而觉得他其实也是个普通人。楼轩沉没由来地笑了起来,可是又生怕将他吵醒,便一动也不敢再动一下。他是累了吧。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风依旧再吹,今日的风似乎比上次她到敌人军营的时候温柔了很多。她觉得很舒服,想翻个身,又惊觉自己为何会躺着,当下便睁开眼,只见一张妖惑众生的脸正淡淡地看着她。
楼轩沉坐了起来,适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