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骨香,致命嫡女-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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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儿两股战战,忽然之间有些结巴起来。
“回回三小姐的话,奴婢奴婢记得,这几日其他的东西都是检查过的,只有两样东西没有,一样是三小姐您送来的几根蜡烛,说是有异香,能够安神,还有一样是一个花瓣金丝枕头,是玉棠小姐送来的,说是里头的花瓣能够安神。”
云拂晓听了这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双手紧紧地捏住了那描着彩的粉彩瓷杯,似乎恨不得将它当成那个凶手捏地粉碎一样。
“都拿来我看看!”
很快,穗儿就把两样东西拿了过来,照着云拂晓的意思没敢惊动南宫翎。
春-宵拿出了火折子点上了蜡烛,那蜡烛的火焰立马越动了起来,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然而云拂晓紧紧地盯着那焰心良久,发现了那焰心的火焰带着一点儿蓝紫色,立即捂住了口鼻,拿起放在一旁的杯子,将那蜡烛给浇灭了。
“三小姐,这是?”
路嬷嬷站在一旁也看出了这焰心的不对,但是不过以为是因为有异香的缘故,然而看着云拂晓那样霜冷的面色,便知道自己猜错了。
云拂晓站起身来,冷冷的望着那带着异香的蜡烛,眸中带着一丝恨意。
“这蜡烛里头灌了水银,虽然量很好少,然而长久用起来却能让人四肢无力,甚至日渐癫狂!”
“什么!是谁这么狠毒!”
龙听到了这话,立即跳了起来,满脸的怒色死死地抓着石桌的边沿,恨不得将它掰下一块儿来。
云拂晓看着龙血红着眼睛,眼看着就要失去理智了,按着龙的肩膀迫着他坐了下来。
“义兄,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
“那你说怎么办!如今雀儿病成这样,你让我如何能静下心来!”
挥开了云拂晓的手,龙此时显得有些疯狂。
“一定是,一定是钱氏!上回她就想要害翎儿,这一回必定是她!”
说完这些,龙霍得一下站了起来,看这模样就要朝着碧桐院冲去,找钱氏的麻烦。
“孤月拦住他!”
看着龙已然是失去理智了,云拂晓才想着必定是那含了水银的蜡烛的缘故。
虽然云博远给龙送了几个通房,然而就算是南宫翎怀孕,龙依旧是一点儿心思也不懂,乖乖地陪在南宫翎身边,晚上点了蜡烛,对龙自然是也有伤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杀了那个女人,我要杀了她!”
龙双眼已然血红,那叫声就好像是一种野兽的嘶嚎一样,带着无尽的沧桑和愤怒。
穗儿看着龙这样,不由得红了眼睛,急忙跑上前去,抱住了龙的腿,大声的哭喊道。
“驸马爷,求求您冷静下来!求求您了!”
“滚开,你这刁奴,你们都要害翎儿,你们都是坏人,滚开,滚开!”
龙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伸手就要去抽孤月腰间的佩刀,幸而孤月转身一躲,躲开了。
然而就是这样,让龙逃开了,龙气冲冲地要朝着门外冲去。
然而就在下一瞬,忽然一道人影闪到了龙的眼前,只听见“啪”的一声,整个碧桐院之中静谧的只能听见落叶委地的声音。
“你冷静一下,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只能让钱氏更加张狂,让翎儿更加受委屈!”
云拂晓恨铁不成钢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对着龙怒道。
龙双眼空洞地望着云拂晓,嘴巴微微张开,似乎是不敢置信云拂晓竟然会挥得下那一巴掌,然而当听到云拂晓的话之时,龙的双手无力地垂下,颓然靠着一棵树坐下,双眼无神的望着远方。
“我是翎儿的丈夫,却不能为她出了这一口恶气,还要我的义妹来护着我,我算是什么男人!”
龙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两眼仿佛没有焦距一样,就这样傻愣愣的看着远方。
云拂晓看着这样无助的龙,她从来都不知道龙竟然会有这样彷徨的一面,她总以为自己已经保护了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却没有想过,对方也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云拂晓缓缓地蹲下身子,将手放在龙的肩膀上,扳过他的脸,对上那一双黑洞洞的眸子,声音很轻却异常的坚定。
“义兄,听我说,你是一个男人,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女人之间的斗争只属于后宅,而男人之间的斗争在朝堂,在战场,你要用你的荣光来守护翎儿!还有我和母亲,甚至整个骠骑将军府!”
“真的?”
龙抬起来头,痴痴地望着云拂晓,眼中恢复了一丝焦距,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嘴角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而下一瞬,龙已经躺在了云拂晓的怀中。
“孤月,梅儿。”
云拂晓抱着已然入睡的龙,从他的颈上抽出了一枚银针,将龙交给了两人,让穗儿扶着龙回书房去歇着。
路嬷嬷想到了方才龙那疯癫的模样,不安地开口想问。
“我已经给他扶了清心丸,一会儿再给他施一回针,想必就好了。”
“那奴才就放心了,您说这两个主子都这让奴婢如何”
路嬷嬷愁眉苦脸的望了一眼紧闭着的门窗,恐怕方才的事情南宫翎都已经听见了。
“我去安慰安慰她,你把这个枕头拆了,看看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云拂晓望了一眼那个云玉棠送到金丝花瓣枕,眼中寒光迸射,随即吩咐路嬷嬷道。
路嬷嬷起初有些不解,既然原因已经找到了,为何还要拆枕头,望着云拂晓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忽然之间恍然大悟,随即立即上前去拆枕头。
“拂晓,龙怎么了?”
被外头的吵闹声给吵醒了,南宫翎撑起身子,只见云拂晓一个人走了进来,便愈发的担心龙,苍白的脸上愈发的憔悴,强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就要起来。
云拂晓见南宫翎要起来,连忙上前阻止,将她扶着躺了下来,为她盖好了被子。
“我大哥没事,你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其他的事情一点儿都不要多管。”
“可是,我”
南宫翎望着云拂晓,只见云拂晓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而从她的眼中能够看出,此时的云拂晓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周身带着凛冽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午夜凶案
“我明白了。”
南宫翎摸了摸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随即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苍白。
云拂晓替着南宫翎掖了掖被子,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轻声道。
“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用晚膳的时候,娘亲会过来看你,这些日子随心也回来了。”
南宫翎“嗯”了一声,随即闭上了眼睛,这家中的事情一直都是云拂晓照顾着的,虽然她现在也陪着料理,但是到底是远远不如云拂晓的眭。
看着南宫翎呼吸渐匀,云拂晓转身悄悄地走出了屋子,关上房门,路嬷嬷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东西现在在哪里?”
云拂晓见路嬷嬷一脸的气愤,便已经知道了必然是从这枕头之中找到了什么债。
路嬷嬷双眼血红,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上的皱纹显得愈发的清楚,忽然之间路嬷嬷一下子就跪倒在了云拂晓的面前,紧紧地拽住云拂晓的裙裾,哑声哭道。
“三小姐!宁王妃!老奴求求您了,公主一个人嫁到这里来,如今云府同骠骑大将军府在一道儿,有您和夫人还有驸马爷心疼她,求求您一定要为公主做主啊!”
云拂晓扶起了路嬷嬷,拿着帕子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道。
“翎儿的仇我必然要报!嬷嬷不用太担心了,只是往后所有的东西都要细细地检查过,若是不确定就送到福寿院来,若是我送来的东西必然是会交代春-宵、孤月或是梅儿,旁的人自是不会。”
“老奴明白了。”
路嬷嬷哽咽着,抹干了脸上的泪水,想来皇太后说的是,万一在云府遇到了什么事情只要求云拂晓便是了。
云拂晓望了一眼紧闭着门的屋子,对着路嬷嬷吩咐道。
“这几日就让孤月在这里伺候着吧,我担心你们忙不过来,至于那些不该有的人,我自然会整治干净。”
“多谢三小姐了。”
路嬷嬷顺着云拂晓的眸光望去,只见云拂晓死死地盯着东边的厢房,那里头住着的是云博远给龙送来的两三个通房,虽然龙从来就没有碰过,然而她们却仗着是云博远身边的人,趾高气扬的。
说完了这些,云拂晓便离开了碧桐院,离开之时,让路嬷嬷将这几样东西送去了黄氏那里,还吩咐了必定要路嬷嬷自己去才说的清楚,说的动情。
果然,刚刚回到福寿院,来还不及喝下一口茶,便见紫竹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见云拂晓就好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抓着云拂晓急声道。
“三小姐,这回可是出事了,您快去芷兰院看看吧,老太太是气得不行了。”
“什么事儿?让姐姐急成这样?”
云拂晓佯装什么也不知道,歪着头怪问道。
只见紫竹长长的叹了口气,眉间带着一丝怨愤。
“还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那些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快去吧,否则老太太的病恐怕是又要犯了。”
紫竹跟在黄氏身边这么久了,最是忠心,一心只想要对着黄氏好,自然也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如今到底也是替着南宫翎不值的。
拖着云拂晓,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福寿院而去,人还没走进屋子,就听见那拐杖的声音拄得震天的响,间歇地传出黄氏的怒骂来。
“你们这些猪油蒙了心的东西,就是看不得我疼谁!连自家人都要这样的提防着,还想要害死她!你们以为害死了她,你们就能好了吗?”
“老太太您别气急,许是不过是个误会,您莫要动了这么大的气!”
只听见玉姨娘的声音响起,想来这几日玉姨娘流觞身子好些了便出来走走,然而身子好多了就往人堆里扎,到当真是不肯消停。
黄氏因为这几句话,心头的怒气反倒是愈发地大了,只听见“乒乒砰砰”一阵茶盏落地碎裂的声音。
“误会什么!你们以为若是翎儿出了事情皇上就不会追究了?你们做梦!没等皇上来追究,我先打杀了你们这些不要脸子的东西!”
听着黄氏的气发得差不多了,云拂晓这才掀了云拂晓走了进去,正好一样东西朝着她的头上砸来,梅儿一剑出鞘,挡在了云拂晓的前头,只听见“砰、砰”两声,拿东西被切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
在场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府中人大多都知道梅儿、孤月会武,却不知道竟然有这样俊的功夫。
“老祖宗莫要生气,方才紫竹已经同我说了,这事情还有待商榷,要细细的查清楚了。”
云拂晓给梅儿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随即上前扶着黄氏坐下,轻声安慰道。
就在这个时候,云玉棠听到了消息也急急忙忙的赶了来了,一看见黄氏一脸的怒色,面色青黑的好像是寺庙之中的夜叉一般,急忙跪倒在了地上。
“老祖宗,玉棠真的不知道那花瓣之中会混着柳絮,玉棠当时担心那些花瓣会脏,先用盐水泡了,再用细纱盖上,让风风干,却没想到”
黄氏看着云玉棠瑟瑟发抖的模样,显然是被吓坏了,心中一软,这个丫头她清楚的很,从小就胆子小,如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愈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随即赶忙抬了抬手,让她起来。
“快起来吧,这件事情不管你的事情,不单单是你,就连拂晓也被人陷害了。”
云拂晓坐在黄氏的身边,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上潸然泪下的云玉棠,竟然看不出她是真哭还是假哭,这件事情蹊跷的很,既然已经用了灌了水银的蜡烛了,为何还要在花枕之中加了柳絮,让本就身子不好的南宫翎吸进了柳絮,窒息而死。
而她的确是被冤枉的,可是这云玉棠是不是就很难说了,说不定这水银蜡烛只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既然她受了委屈,那么云玉棠自然也能是被人呢冤枉的。
“多谢,老祖宗,但是这件事情虽然不是玉棠做的,但是毕竟是因玉棠而起,若不是玉棠送了花枕给翎公主,怎么能让那些贼人有机可趁呢,说到底,还是玉棠的过错,还请老祖宗责罚!”
云玉棠虽然是站了起来,然而还是一副欲泣欲诉的模样,让人好不怜惜。
黄氏看着云玉棠这小模样心中不舍,又听了她这番话,心中愈发的喜欢她,忙站起来上前扶着她起来,摸着她的头,劝慰道。
“你这傻孩子,我罚你做什么,你也是为了翎儿好才会送这样的花枕,若是我连这也罚了,往后还会有谁想着对人好呢?”
云拂晓看着黄氏扶着云玉棠坐在自己身边,便站起身来给两人让位,自己不过是站在一旁,心中觉得甚为怪异,看着云玉棠的模样是不是太过良善了,反倒像是在为自己脱罪一般。
“老太太,如今这事情倒是不好查了,三小姐说自己没有派人送过什么蜡烛,棠姐儿也说不是她在花瓣中掺了柳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这一回的事情不是流觞做的,她乐得清闲在一旁看着笑话。
云拂晓睨了一眼端着茶悠然自得的呷着的流觞,又听到她这一番像是落井下石看着笑话儿的说辞,便猜到了这一回必然不是流觞干的。
“你闭嘴!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回你的屋子去,省的看得我心烦!”
黄氏觉得流觞的这一番话听着刺耳,不由得的一掌拍在了身边的小几上,怒瞪着流觞。
此时黄氏正是有火没处发,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流觞倒是好了,非但不躲着点儿还要拿着火往上凑,也难怪这炮仗要着了。
云拂晓站在一边,一句话都不想替着流觞说,她自己往枪口上撞,可没人拦着她。
“老祖宗,您就别生气了,玉姨娘也是担心翎公主,这凶手若是不抓着了往后恐怕还想着遗祸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