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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宝贵双全-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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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她本该慌乱地退出去,无意中走到了别人的屋子里,屋子的主人还在家中,这样的状况,总应该先离开为妙。

  然而,她却没有这么做,她仿佛凝住了一般,直直的盯着那张床,呼吸越来越沉重。然后,她迈开了步子,一步步地朝前走,每走一步,便停顿一下,仿佛想要触及什么,却又惧怕着什么东西。

  又仿佛是害怕这一刻突然的幻灭。

  一步、两步、三步她终是走到了床边,朝床上望去。一瞬间,犹如什么东西在心底裂开,她眼底的情绪陡然间凝固,四周的一切都虚化了,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神秘的森林,眼前静静躺着的这个人,便是这森林中唯一的精灵。

  莹玉般的肌肤,宛如碎光下的冰雪,柔润的眉、鲜红的唇、浓而密的黑色睫毛像是蝶翼一般覆盖下来,遮住了眼睛。

  眼睛

  这双眼睛,宝龄曾见过许多许多次,亦梦见过千万次。她几乎能想象,倘若睁开眼,那双眼眸是何等的深不见底。动人心魄。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仿佛只要稍稍一动,眼前的一切便会像是海上的泡沫、林中的雾气一般消失不见。就这么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之后,她心里轻轻的响起一个声音:又是幻觉吧?像刚才那样。

  倘若只要不眨眼便不会消失,那么,她也许宁可这样永远的下去,但,怎么可能?那只是幻觉啊,纵然不眨眼,其实也是不存在的。

  她的眼睛慢慢的黯淡下去,然后,轻轻的眨了眨眼,如同方才在船上那般,接着,确实凝住,一秒钟之后,她再度眨眼,这次不是一下,而是一下、两下,用力的眨了好几下。

  但都没有变。

  床上的少年如同真实存在那般,安然的躺在那里沉睡着。

  四周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声音,而同时,她的内心却有无数个声音在响,每个细胞都在沸腾,如熊熊的烈火,烧毁理智,烧毁一切。

  纵然是假的,也让她试一试吧,她微微闭上眼睛,伸出手去

  

  第贰佰柒拾玖章   此生只为一人去

  宝龄的手在颤抖,她闭着眼睛,一点点的往前,当手指触碰到什么时,她蓦地定住,然后睁开眼,眼底是完全难以置信的神色。

  她来不及将心底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压下,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她没有在触碰到时便缩回,而是极为小心的,轻而又轻的一点点的摩挲。

  从手背开始,慢慢的到达脸颊,光洁的额头、秀丽的眉、绵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直到柔软如花瓣一般的嘴唇每一寸肌肤在她的指尖,犹如开出了一朵花,而这朵花亦于一瞬间在她心头绽放开,淬不及防的,破茧而出般的怒放。指尖传来的微弱却均匀的气息让她禁不住想要呐喊!

  他没有消失!

  这张在她心中镌刻的容颜并没有如同她想象那般,一触碰便化为虚无,并且——他的肌肤虽然微凉却是柔软的,他的胸膛正微微的起伏着,那么真实而鲜活!

  “邵九”宝龄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两个字,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此刻,她才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这个躺在床上的少年,真的是她魂牵梦绕的男子。

  宝龄已顾不得去想,他为何会在这里,为何这般沉睡者,这些都不重要了,她的心底此刻只有一个声音。他还活着!找到他了!他此刻便在她的面前!

  她的手指停留在他的身体上,仿佛如斯眷恋着那种微凉的温度,好像一松手,他便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眼前。她一遍遍的唤他:“邵九、邵九、邵九”

  他依旧沉睡着,维持着她一开始看到的模样。

  四周的一切都仿佛不存在了,她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的凝睇他,时光缓慢而悠长,直到身后忽的响起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没用的,你再大声,他也不会听见。”

  听到这个声音,宝龄愕然的回过头,便看到门口依稀的光线下,骆氏笔直地站立着,方才看到宝龄的惊讶已化作了一片沉静。

  她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宝龄,忽而淡淡的扯起唇角:“你已服下了解药。”

  宝龄深吸一口去,抬起下巴愣愣地看着骆氏。她本该恨极了这个女子,她给她下毒,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可以草菅别人的性命,可是,同时,她心头又泛起一丝奇妙的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子与邵九有一种无法割断的关系,这种关系她虽很早知道,却因为邵九并未当面承认过,所以有些虚无,然而这一刻,她却发现,他们两人之间有一点竟是非常相似。

  那便是:对于自己做过的事,无论在旁人眼里是多么的狠绝、残忍,只要那是他们认为值得的,便会毫不犹豫去做,并且没有回避。

  骆氏说这样的一句话,显然已经承认了自己给宝龄下毒之事,没有任何解释,似乎也并不需要宝龄回答,目光已缓缓地移到了邵九的脸上,冷静得近乎淡漠的眼眸深处起了波澜,犹如沉静的海荡起无数柔软的波纹,声音幽幽地道:“他用自己与你做了交换。”

  听到这句话,宝龄心头一震,再也顾不得与骆氏之间的恩怨,脱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氏并没有看她,眼神依旧脉脉地注视着邵九,缓缓的开口,将那日邵九与阮素臣一同来找她的事说了出来,的确如宝龄所想,骆氏从不打算隐瞒什么,并且,此刻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他所服下的并非致死的毒药。”顿了顿,骆氏眼底弥漫起一丝怅然:“只是一种会让人沉睡的药。”

  沉睡的药?宝龄望着那个陷入深深睡眠中的少年,在得知不是毒药,不足以致命之时,她的心微微一松,随即,却有疼痛起来,咬着唇道,一字一字地道:“也就是说,倘若没有解药,他便会一直沉睡下去”

  没有知觉、没有意识,如同植物人一般?!

  “这与死亡有什么不同?”宝龄的手紧紧的握着邵九的手,慢慢转过头盯着骆氏,“不,或许对于他来说,比死亡更难受!”

  邵九与旁人不同,旁人或许只要留着一条命便是庆幸,然而邵九不是。那样绝世风华、那样孤傲料峭的少年,从此夺走了灵魂,只剩一具驱壳。从前的他,纵然身中剧毒,犹如被折断了翅膀,至少,还可以行走,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如今呢?

  骆氏直直地与宝龄对视,没有丝毫的闪避,然后,她一字一字地道:“是,的确,对于他来说,那或许比死更残酷,可是——”她的目光恢复了方才的淡漠与沉静,“你莫要忘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我,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我。”

  骆氏的目光仿佛冰冷的针尖一般,仿佛提醒着她——倘若不是你,他又何须如此?

  宝龄心头的酸楚,风怒陡然间被浇灭,颓然的瘫软下来。

  本来,骆氏对她下毒,阮素臣对邵九下毒,那一切,足以在她心中燃起熊熊的恨意,只是她心中还有一件事。

  那件事让她此刻觉得懊悔不已。

  这件事,连骆氏都不知道,那就是她没有中毒!她根本没有喝下骆氏的毒药,那碗汤,她全都吐了出去。

  只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彼时,她或许怀着与骆氏一样的希望,不愿见到战争,不愿兄弟相残,不愿任何一方受到伤害,所欲,她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保持了沉默,亲眼看着一切发展成这样。

  倘若,邵九如今这般是因为骆氏与阮素臣,那么她呢?她与帮凶又有什么不同?

  如果,如果她知道他会做今天的一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隐瞒那件事。就算自私,她亦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好好的。可是,纵然她心底也曾偷偷的希望着他愿意为她放弃一些事,却未想到,是用这样的方式,如此的决绝。

  让人日复一日的沉睡下去的腰,从此失去知觉,没有意识,除了身体的各个器官维持缓慢的运作,其余,与死亡无异,直到,服下解药之时,才会苏醒。

  用自己的灵魂来与她交换邵九,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宝龄一遍遍地抚摸那具只有温度还证明活着的身体,心底犹如一把利刃在来回的割刺。

  “他离开南京府之后便下落不明,我也是几日前才找到他。”骆氏缓缓的道。

  那日,邵九与阮素臣一同来找她,之后,她便开始寻找邵九的下落,与其他人一样,她几乎走遍了邵九曾经经常去的地方,然而一无所获,正当无比失望之时,她忽然从阮家的马夫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在宝龄与阮素臣大婚那日之前,宝龄曾与邵九出去过,整整一日,而去的地方,便是这里的玄武湖。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忽然从骆氏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无法确定,然而,心中却有个声音告诉她,或许是这样的。

  于是,她来到了这里,果然找到了邵九。

  “你是说,他来这里是因为”宝龄茫然的喃喃,心头仿佛被什么充满,快要满溢出来,却又空荡荡的一片,张着嘴却难以呼吸。

  “我不知道。”骆氏摇摇头,随后,缓缓的转过头,注视宝龄,“不过,你也总算来了,不是么?”

  ——你也总算来了,不是么?

  宝龄的身体微微一颤,一股酸涩夹杂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泛滥开来。她来这里,本没有任何目的,只是看到了顾府墙头的那片落英,想起了这里的樱花,下意识的想要来看一看,然而,阴差阳错的仿佛冥冥中注定了什么,她来到这里,然后,走进了这间屋子。

  倘若她根本没有再记起这里,便不回来;倘若就算她来了,却没有走进这间屋子,那么,一切亦是枉然。

  这个静静躺在这里的少年,如同消失在森林中的王子,在等待一个人。彼时只要有一念之差,两人便会就此擦肩而过,或许,再也不复相见。

  一想到这里,宝龄心中便充满了极大的恐惧与后怕。

  幸好幸好,她来了。幸好,她没有在推门之后走开。

  她蓦地站起来:“解药呢?”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有解药,只要服下解药,那双深遂的眼眸便会睁开,如同从前一样!

  骆氏摇头:“解药不在我这里。”她的眼眸中泛起一丝凄楚,“你认为,倘若我有解药,会任由他这样下去?”

  “阮素臣?”宝龄蓦地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拿到解药,无论用什么方法,求也好、用任何东西交换也好,都要得到解药。

  骆氏望着宝龄的背影,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忽的道:“不用去了。”

  宝龄转过身,骆氏道:“他中毒之际,你以自己留在臣儿身边,将他救了回来,如今,他为了救你,宁愿沉睡下去。此刻,你有用什么去换?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尽头?”

  宝龄一动不动的凝住。

  骆氏望着宝龄,眼底冰封的冷漠竟似渐渐地融化开来,轻声道:“你放心吧,臣儿并非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否则,聪明如颜儿,又怎会与他约定?等到大局安稳下来,臣儿守住了那片江山,便会让他醒来。”

  这是邵九与阮素臣之间的约定。

  骆氏的神情略微有些嘲讽与怅然:“你可知道,他们来见我的时候,我是真的以为颜儿一时疏忽服下了臣儿的药,所以无奈之下才会选择放弃,然而,后来我才明白,并非如此,那也是他的诡计,他之所以没有在一开始答应我,是因为他知道若是那样,我定会为了安稳起见而分期给你解药,那样,你便随时可能有毒发的危险,所以他才会找到臣儿,两人做了约定。这两个孩子,为了一个你,竟连江山与性命都不顾,连仇恨也可以暂时放下,共同向我演了一场戏。”

  “不过,那也好,即使被骗,我也不怪他们。而你,虽然我曾经怨你,恨你,甚至有些嫉妒你。但却还是要谢谢你。至少,因为你,他们竟有了那么一刻,站在了同一个地方,为了统一个目标而努力。我虽然不肯定所有的事都会随着时间淡化,但经过一些时间,或许真的能改变什么呢。”骆氏透过宝龄的身影,望向遥远的天空,慢慢地道:“好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现在,你走吧。”

  骆氏不再看宝龄,走到床边坐下,静静的望着沉睡中的少年。很久很久,门口的少女并没有离去,她抬起头,见宝龄转过身来。

  “我不走。”

  骆氏微微凝眉,只见少女的眉目舒展开来,宁静而从容:“我要留下来。”

  不就是沉睡么?没什么大不了。就算他再也不会醒来,也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还活着,那便是老天对她最大的慈悲。她要陪着他,守着他,他听不见她说话,感觉不到她又有何妨?只要能守在他身边,春花秋月、时光荏再,才是真实的

  就算戏里只有她一人,至少,她已知道,不再是她一厢情愿的独角戏。那么,快意江湖也好、平淡相守也好,天涯海角,此生她便只为一人去。

  

  第贰佰捌拾章   铜镜的秘密

  半边的天空阴霾下来,漂浮着大朵大朵的厚重的云,不知从何时开始,便飘起了密织的雨丝。

  又是江南一年阴冷潮湿的冬日。

  宝龄的目光从窗外迷蒙一片的雨帘上移回来,心中幽幽一叹,快过年了吧?方才她从街上回来,买了些日常用品与食物,纵然下着雨,却还能分明感受到南京城里浓郁的过年的气氛。

  屋里生了火堆,虽不如南京府的壁炉那么暖和,但亦驱走了满室的寒意,不知是不是因为如此,床上少年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青红色的火光映上邵九的脸颊,宛如熏染上了一层水泽般的潮湿的红润。

  只是,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宝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用手指从邵九的脸颊开始到双腿,轻轻地揉搓,这是这一年来,她每天都要做的一件事。她还记得自己住院时,曾见过一个病人,亦是昏迷不醒,他的家人每天给他按摩身体,不让他的身体在犹豫久躺的床上而肌肉萎缩。

  一开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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