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奇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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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班人一走,只听沈悟非竭力逼出一种嘶哑的声音道:“方兄、世侄、云儿,你们都没事吧?”
方歌吟、沈耕云的功力太浅,无法说话,只得竭力动了一动,表示并无大碍;却听方常天叹了一声:“忘忧四煞,人见悲,鬼见愁,神见忧,唉,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沈悟非提起一口气勉力道:“那人是不是排行老二的“独行千里”董绝?”
方常天的内力显然要比沈悟非高:“正是。那年轻的是老四“毒手公子”费杀。那魁梧中年人是老三“铁塔横鞭”尉迟,江湖人称他们是董二绝、尉三迟、费四杀。”
沈悟非应道:“那严一重?”
方常天苦笑道:“对。“九死一生”严一重就是“忘忧四煞”的老大严重!这次我们落在这等人手里,只怕”
方歌吟穴道被封,心中最担忧的事情便是爹爹的安危,而今听方常天的说话,便知并无大碍。他年幼天真漫烂,以为方常天的武功除沈悟非可以匹比之外,便再无敌手了。而今与“三色神魔”一闹,方知还有这等高手,见尚拍魂施毒,方知有这等邪功。直至董绝一出手,四人被擒,方歌吟方知天外有天,而据方常天所言,还有个更为利害的严重,更知人外有人。
只听沈悟非道:“这干人来截杀萧大侠”
忽然“轰隆”一声,月色一暗,漫天的乌云竟合拢上来。
枕倍非道:“莫非要下雨了”
方常天道:“这中秋雨”
原来方才四人全神贯汪于恶斗之中,未注意到阴云四布,月色消沉,倾盆大雨将至。
方常天叹道:“大雨密林,道旁伏击,再加上以小孩施毒,扔在路旁,只要萧大侠稍作翻看,手指沾一下,那就”
沈悟非道:“以萧大侠武功,只要不中毒在先,只怕还不怕这一群恶贼!”
方歌吟、沈耕云二人均是心中一震:“这萧大侠居然不怕这群人的合攻,那武功之高”两人心中都很想问,无奈穴道被封,连一口说话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只听沈悟非道:“方兄,你的内力比我深厚,看可不可以高声大呼,好让萧大侠不中奸徒之计”说到这里,风声渐强,林摇树幌,沈悟非的声音几微不可闻。
方常天苦笑道:“愚兄实在无此功力”只听“霹雳”一声,长空划过一道闪电,好像击中了什么似的,树林深处发出“劈棘棘”一阵响,漫天狂叶乱舞,好明媚的一个中秋,变得好不吓人。
沈悟非长叹、叹声在半途寂灭:“看来只好坐以待毙;这董绝的打穴手法好绝”风势更强,到处都是呵呵的山风。“不知那些玩灯笼的小孩,都平安同家了没有”
方常天道:“这董绝的二绝还不是打穴,他轻功是一绝,刚才他后发而先奔,我们算是见识过;另一绝是他的镔铁杖,重三十六斤,舞起来对比竹杖还轻,江湖上是无人不头痛的。”
忽然听得远方一阵哄然,只听那“鬼手毒王”尚拍魂怪笑道:“萧秋水,你中了我的毒,看你还能”
下面语音因狂风而听不清楚。
方常天等屏息以听,忽然“呼”、“呼”、“呼”几下急风,透过大风声响,依然清晰地传来,方常天心念一动:“董绝出手了。”
要知董绝手擒四人,始终未曾转背,且用空左手出袭,而今一上来就用了成名绝技镔铁杖,可见萧秋水虽然中毒,但仍为劲敌!
这时“霹雳”一声,一道电光,冲天而起,方常天四人俱是一震,沈悟非不禁为这等凄厉气势所慑,道:“这这恐怕不是电光!”
只听远处有人惊嘶、有人怒吼,有人驾骇若绝的惨叫:“惊天一剑惊天一剑”
这叫的人显然是那“莲花庵”的道人,他的声音却突然中断,好像一只鸡突然被切下了头一般,绝寂得好不恐怖!
只听“呼”、“呼”、“呼”之声大作,董绝显然全力出手,另外兵刃之声大作,大家也围攻了上去。
山风怒吼,倾盆大雨如急豆般击下。
“轰隆”又是一道电光,只听惨嘶、惊吼、有人骇哑的声音叫道:“快快逃,不行”一语未毕,便是一声惨叫这声音显然是“龙王庙”那头陀发出的。
这时“呼”、“呼”、“呼”之声又作,还有掌风、剑风、鞭声,方常天骇然道:“三煞已全力出手!”一语未毕,“砰”地一条人影飞入林中,“挞”地跌在方常天、沈悟非等人身旁。
只见在厉风凄雨中,这人奋力跳起,全身骨节格格作响,一脸是血,似厉鬼一般,好不骇人,赫然就是“忘忧四煞”中的老三“铁塔横鞭”尉迟。
尉迟勉力站起,瞥见地上四人,阴阴一笑,连起掌功,全身颤动起来,正欲向方常天等劈去。方常天穴道被封,丝毫动弹不得,只好闭目待死,突听一声狂吼,尉迟身上标出了七八道血箭,仰天倒地而毙。
方常天吓得脸色全白,原来尉迟身上已中了十几道剑伤,一运内力,使一齐迸裂,立时惨死。
居然有人可以用剑劈中尉迟十几下,而且因为剑法之快,连血都不及隘出,一运功力,方才溅血,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时又“呼”地一声,一根黑突突的东西飞了进来,“噗”地跌在湿地上,“咕噜噜”地又断成了三截,沈悟非一看。原来是董绝的镔铁杖,竟给削成三截,而且一杖都是血。
众人心中揣然。方歌吟小小的心灵中却闪过了一个念头:雨夜狙杀,以寡敌众,而萧大侠尚有这等声势,方才是大无惧真英雄,是好汉,方歌吟心中不免起了一种亲切,仰慕之心。
这时雨势渐小,突见白影一闪,原来是费杀,只见他白衣沾泥,头发蓬乱,喘息不已,双腿染血,甚是狼狈,正躲躲闪闪的逃入密林之中,眨眼间便不见。
雨声渐小,猛听一声哀号:“萧大侠饶命!饶命!”这正是“鬼手毒王”尚拍魂的声音。
只听一个苍宏有力的声音道:“快拿解药来!”
尚拍魂哀声道:“好、好、好、好。小人这,还是被“忘忧四煞”所迫,小人、小人这才无奈解药、解药在这里”方常天等心里甚是鄙夷尚拍魂的行径,适才尚拍魂的气焰去了那里,居然把祸端都往“忘忧四煞”身上推。
棒了一阵,彷佛萧秋水已服了解药,又问道:“那小孩的解药呢?”只听那尚拍魂迟疑了一下,嗫嚅地道:“萧萧大侠小人解药都听命拿出不知不知可否饶小人狗命一次?”
只听一声暴喝:“拿来!”
尚拍魂心神俱绝:“是是”
又听“璞”地一击,一人被踢飞出去,“叭”地跌在泥地上,只听那苍宏的语音道:“滚旦!以后杀我,找我便可,不可以连累他人!”
尚拍魂一面爬起一面陪笑道:“是是”语音终于远去。
又过了一阵,大雨渐息,一丝月光透过了云层,方常天、沈悟非、方歌吟、沈耕云等人一攀目,看见林子前方有一白衣人影闪过,腰间还挟了个小童,大步远去。
沈耕云的内力毕竟比方歌吟高得多,强运了几口气,一口气已舒展开来,道:“爹爹,萧大侠走啦!”
只听一声长啸,方常天一跃而起,原来他已运气冲破穴道。方常天一得自由,即先解沈悟非的穴道,便在这时,忽听一声冷哼,方常天、沈悟非二人心里一凛,只见黑暗中闪出三条身影。却正是“三色神魔”:天魔胜雷、地魔邱瘦、人魔邓归。
方常天、沈悟非双掌一错,全神迎敌。
滕雷道:“你们想走?我们要杀了你们才走!”
方常天冷笑道:“适才,萧大侠之战,你们的威风去了那里?”
邱瘦冷笑道:“别人出手,我们才不,你看那“惊天一剑”,谁接得住!嘿!”
沈悟非鄙夷地道:“别人至少还敢拼命,你们卸只配当缩头乌龟!”
邓归怒喝一声,双拳交错,一招“流星赶月”,便向沈悟非捶来,原来他为两个黄口小儿所伤,大感失威,所以一上来就恨不得把场中外人杀个清光,以免外!
沈悟非一翻手,一招“铁线拳”中的“柔桥外膀”,化开来势,身侧扳腰,一招“开弓射雕”,反冲过去。
邓归一招不中,流星赶月之势不变,一转为“双插莲花”,下压沈悟非马步。
沈悟非大喝一声,一招“分金捶”,由上而下,迎头砸下。
原来沈悟非的“铁线拳”,最难者便是呼吸调气,发声及用内劲,沈悟非于此浸淫了数十年,这一声猛喝,犹如一记雷霆霹雳,邓归震了一震,“分金捶”便迎脸罩下,眼看避不过去。
“铁线拳”一技乃以刚、柔、逼、直、分、定、寸、提、留、运、制、订等十二支桥手为经纬,阴阳并用,以气透劲,沈悟非平日运起内劲,一手可提六名大汉,可见其内力惊人。
而今这一记“分金捶”,以“铁线拳”中的刚、分、定、留四技并施,一拳盖下,势不可当,眼看要击中邓归左右“太阳穴”之际,忽然一双手迅速无比的伸来,握住了沈悟非双拳。
沈悟非大吼一声,用力一挣,邱瘦阴笑一声,双爪一紧,便在此时,邓归双掌一翻:一托一推,上撞沈悟非之咽喉,中撞沈悟非之心胸。
方常天大吼一声:“好不要脸!”一掌向邓归劈出,不料滕雷横手一架,左手却一连抢攻三招,逼得方常天挪身后退。
“蓬!”“砰!”两声,挟沈悟非一声惨叫。
沈耕云惨唤:“爹!”沈悟非一连退了七八步,挨棵树干,缓缓滑落下来,邱瘦一个箭步,对准沈悟非胸膛,又了一脚,沈悟非立时身亡。
方常天目尽裂,一连几招抢攻,意图抢救沈悟非,但他武功还略逊滕雷,一个失神,反被劈了一掌,方常天痛得旋了七八个转,忽然给人一绊,原来是邓归猛出“扫堂腿”,方常天一跌,邱瘦即刻把他双手反剪,滕雷大笑道:“看你逃不逃过咱“三色神魔”的手下!”
说两掌照头打下,方歌吟大急,运力一冲,竟然叫得出声:“爹!”
就在这“爹”字一发,忽然“呛”、“呛”二声,两道剑光,闪电般刺来,“噗噗”刺入了滕雷双掌,滕雷惨叫一声,叫嚷在地上翻滚起来。
邱瘦、邓归见来人一招便破了滕雷双掌,自是大惊,忙一跃而起,全神应敌,顾不得地上的方常天。
来人一共两个,都是穿黄色长服,挽高髻的汉子,俱三十上下,左边一人,脸色土黄,似患大病?但神色十分温文儒雅,右边一人,一脸勇悍之色。两人手持长剑,长剑剑身不住嗡动,想必是内力已注入剑身所致。
邱瘦、邓归二见两人服饰,立时一震,再看两人长剑,立时变色,邱瘦哑然道:“你们”邓归颠声道:“敢问两位可是天羽门下?”
右首勇汉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邪瘦、邓归一时答不上来,左首病汉卸幽幽叹了一声,道:“三色神魔,你们确实是太作恶多端了。”
邱瘦、邓归相互对望了一眼,邓归试探地问道:“两位尊号?”
那病汉淡淡一笑:““江山一剑”祝幽。”
那勇汉双目一瞪:““追风一剑”萧河。”
邓归眼珠一转,拱手道:“原来是祝二侠、萧三侠”
正在此时,那痛得在地上打滚的滕雷,暴喝一声,双足连环,踢向祝幽!
滕雷一动手,那看来乖如糜鹿的邓归突然二指逆伸,直插萧河双眼,右手一抓,直抓向祝幽丹田之下!
邓归一动,邱瘦也动手,右掌削、左掌扣,攻向萧河上部!
这一下子,极是狠毒,三色神魔知天羽门下的功夫了得,所以一下手便赶绝杀绝!
尤其邓归,最是阴毒,插眼已够卑鄙,丹田之下更是死穴,邓归又是全力出手,这一下若是中了,连重伤都不可能,只有死一条路。
滕雷出脚,选的是脸有病容的祝幽,以为他比较好对付;他听过天羽门的利害,可惜他不知道,祝幽是天羽派中,除宋自雪外,现存的第一高手。
祝幽开始是不注意到滕雷会猝下杀手的,等他发现时,滕雷的脚离他小肮前前胸不过半尺,但这刹那间,滕雷的脚便半寸也移不前去,因为祝幽已一剑拍下去。
这一剑是“拍”下去而不是“削”下去的,滕雷只觉双腿一麻,立时往下跌去,要是祝幽这一剑是斩而不拍,滕雷的一双腿,绝不会比一双手好多少。
但这一刻邓归的一抓已点到,祝幽险上一寒,一抬腿,“啪”地踢在邓归腕上,邓归腕骨拍地一击折断!
萧河那一边卸没这般敦厚了。
邱瘦一出手,萧河便冲出。
邱瘦双掌一起,萧河便冲过邱瘦双掌,一剑插进去。
一剑贯胸!
邱瘦半声未及呼出,萧河剑已拔出。
血狂喷,邱瘦死。
萧河剑一拔出,回手一拦,邓归约两根手指便永远也收不回来。
萧河“霍”地,剑入鞘里。
“天羽派”除宋自雪外,便是“江山剑”祝幽,而武功仅在祝幽之下的,便是这勇狠拼命的“追风剑”萧河。
只听祝幽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你俩滚吧!”
邓归、滕雷二人,却是惊得呆住了,好一会,才一声不响,望了地上邱瘦一眼,一脸阴狠之色,垂受伤的双手,快步离开了。
这时方常天已替方歌吟、沈耕云解开穴道。沈耕云穴道一活,即伏身在沈悟非身号陶大哭。方歌吟只见方常天脸色紫金,知是中了滕雷一掌,负伤不轻,忙扶爹爹坐下。
方歌吟年纪虽小,却是极其聪敏,见爹爹受伤,而沈耕云在哀励之中,当下向祝幽、萧河二人恭恭敬敬地跪倒,实实地叩了三个响头,祝幽一手扶起,月色下,只见这孩子眉清目秀,心下怜惜,只听方歌吟道:“小子叩谢两位前辈救爹爹、沈哥哥和小子一命大恩”
祝幽连忙手摇道:“仗义援手,自是应当,无恩可谢!我们师兄弟原是探查一位前辈大侠行棕,追来此处,路见不平,拔剑相助。”
方歌吟抬头皱眉问道:“两位前辈追棕的那位大侠,可是姓萧?”
萧河喜道:“你可是有他消息?”
方振眉道:“这干贼人,连同了使毒高手和十数名恶贼,适才拦路截杀那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