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妃驾到-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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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撇了撇嘴,“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输了就是输了,我从不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等再过一段时日,我定能胜你。”话落,迈开脚步,走回内室。
月弦眸光溢出一抹笑意,抬脚准备跟上安心的步伐。
“在外面等着吧,等我换好衣服,一起去平王府。”安心丢下一句话,身子隐入房间内。
月弦停住步履,站在原地不动。
“小姐”回神的思锦和思锦暗暗瞪了一眼月弦,慌忙的跑进了内室。
“小姐,您受伤了。”思锦看着安心唇角的血渍,顿时焦急。
“小伤。”安心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心宿飘身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安心,迎上她不解的目光,道,“这是世子留下来的,说他一日不在世子妃身边,您就消停不了,指定会受伤,因此特意给属下留着这个,以备不时之需。”
安心干干一笑,接过药瓶,倒出两颗药丸,看也不看的就塞入嘴中,咽下腹内。
重新换了罗裙,挽了发髻,安心一身蓝衣衣裙的出了内室,对着月弦懒洋洋的打了一声招呼,往郡主府的门口而去。
“郡主可有受伤?月弦这里有疗伤的药,郡主若是不嫌弃,就服下吧。”月弦侧目看着安心,见她眉眼清透,眉宇间微微存了一丝羸弱,立即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白底蓝花的小瓶子出来,递在安心眼前。
“多谢月少主的好意,本郡主不要紧。”安心目不斜视,对月弦担心的眸光视若无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道。
心宿说月家是制药世家,那提炼药草的能力定是高深,药效非凡,但他是老皇帝的人,她可不敢服用他的药,万一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听说,将军府的如夫人死了?”月弦也不多加劝说,收回瓶子,话锋一转,问起了楚梦如身死的事儿。
“嗯。”安心闲闲的应了一声。
“玄璃少主所为?”月弦又问。
“嗯。”安心又应了一声。
“尸体如何处置?八公主和平小王爷大喜,自然不能大兴丧事,免得冲撞了一对新人。”月弦声音温和的又问。
“我不知道,哥哥处理的。”安心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月少主何时回京的?”
月弦一怔,眸内漫上一抹深思,他出京是去办皇上秘密指派的任务,鲜少有人知情,却不料安心将京城的风吹草动都了如指掌,转念一想,玉华估计将星幽阁都留给了她,又有什么事能逃过星幽阁的耳目?
“昨晚。”月弦回道。
安心哦了一声,状似无意的问道,“去哪里了?”
“请恕月弦不能告知。”月弦眸中带着一丝警惕,坚决不肯吐口。
“我就是随口一问,不说就不说。”安心打了一个哈欠,意兴阑珊的道,“今日你可得好好看着我,出了事别赖在我身上,我负不起责任。”
“那是自然。”月弦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安心一如既往的独来独往,没有带一个丫鬟去赴宴,月弦亦是,两个人上了马车,东拉西扯的聊着天。
大部分都是月弦在说,安心偶然回一句。
“郡主,你爱玉世子吗?”一反常态,月弦突然问道。
安心眉毛一扬,不假思索的道,“当然爱。”何止是爱,简直是爱到不能自拔的地步了,是那种全天下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他重要的爱,更是甘愿为了他抛弃一切,只求与君相伴到老的爱。
“那你了解他吗?”月弦凤目中漂浮着意味深长的光彩,轻声问道。
“一半一半。”只要是关于玉华的问题,安心还是很乐意回答的,“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有,玉华也有,但这没什么关系,我爱他,他爱我,这就够了,其他的都可有可无,一辈子那么长,用尽一生的时间慢慢探索对方的美好,不是很有意思吗?”
“我爱他,他爱我。”月弦身子一震,呐呐的重复道,似乎在咀嚼话中的含义,又似乎只是单纯的反复,“真的够了吗?”
安心看着月弦,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偏偏又说不上来。
“若是哪一日,不够了怎么办?”月弦神智回笼,看着安心,别有深意的问道。
“怎么会不够?”安心皱眉,“爱情没那么复杂,心心相印,互相信任,就一定会白头偕老。”
“但愿那一天不会来到。”月弦目光深邃的看了安心一眼,随即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莫名其妙,安心恨恨的瞪着他,想挑拨离间就直说,卖什么关子,打什么哑谜,装模作样的真心让人恶心。
狭小的空间内暗涌迭起,气氛沉闷的令人惴惴不安。
安心挑起车帘的一角,街道处处鲜红,人人脸上都带着喜色,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被铺下了百里红妆。
昭示着老皇帝对联姻之事的看重,排场盛大,全城欢庆。
到了平王府,月弦率先下了马车,安心紧随其后,清润如水的蓝衣流泻了一片的流光溢彩,清丽脱俗的面容呈现在众人面前,顿时响起阵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人靠衣装,佛靠金装,穿月牙白罗裙的安心,清冷,不近人情,没有半分的烟火气儿。
天蓝色衣裙的她,清华如月,不施脂粉,风华无双,柔婉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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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连环计策
人来人往,欢天喜地的氛围格外令人心情愉悦,凌雨泽大红锦袍包裹,脸上弥漫着清晰的欢喜,站在府门口,笑容亲热的迎着重要的宾客。
安心看着凌雨泽,即使他掩藏的再好,但眸子内存在的阴沉却怎么也忽略不了,平静的表面之下是暗潮汹涌的骇浪。
凌雨泽看到安心的出现,面上现出一抹喜色,对着身边的客人拱了拱手,让其他的人招待,自己则上前几步,走到安心面前,语气真诚的道,“谢谢郡主,来参加婚宴。”
他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明面上不过是客套之词,但安心还是听出了他的另一重意思,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尽人事听天命,凡事尽力就好,月家少主与我一同参加婚宴,今日我帮不了你们。”
凌雨泽瞥了一眼面色淡然的月弦,轻轻阖首,“即便如此,郡主之恩,没齿难忘。”
“大婚之日,说这些做什么,你要真能将国色天香的美娇娘娶进府中,做你的小王妃,我会很佩服你的。”安心咧了咧嘴,却没有半点的笑意。
“郡主拭目以待就好。”凌雨泽抿了抿嘴,眉眼隐隐现出狂傲之色,语气绝然毅然,“不成功便成仁,总要赌一把的。”
安心不知道说什么,千言万语的安慰终究苍白无力,倒嘴的话始终没有吐出口,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
“郡主请。”凌雨泽凤目闪过一抹厉色,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安心进入府内。
安心点了点头,迈开脚步,慢吞吞的走进了平王府,月弦扫了一眼凌雨泽,跟上安心的步伐。
平王府和将军府差不多,都是历史悠久,厚重浑然,古朴的气韵流转,自有一股被沧桑岁月雕琢的痕迹,府内的角角落落都铺上了红绸,婢女小厮来来回回的穿梭在客人中。
安心漫无目的的闲逛,挥退了要来伺候的丫鬟,随心所欲的欣赏着平王府的一草一木。
月弦不紧不慢的跟在安心身后,并不出声打扰,似乎真的只是为了看住她。
“心儿姐姐。”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心循声看去,凌紫竹一席粉白色的罗裙,浓妆淡抹的朝她走过来。
安心停下脚步,看着款款而行的凌紫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凌紫竹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她不是个擅长掩饰内心真正想法的人。
也许凌雨泽跟她说了些什么吧,毕竟,今天不同寻常,也许平王府能得以保存,也许,过了今日,将不复存在。
是生是死,很可能都在今天的一念之差。
“心儿姐姐,我想单独跟你说一会儿话。”走到近前,凌紫竹目光瑟缩的看了一眼月弦,小声道。
“就去你房间吧。”安心想了想,看着她轻咬着唇瓣,无限心事的模样,主动的一拉她的小手,柔声道。
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凌紫竹几乎控制不住,眼眶一酸,就要掉下泪来。
安心更加确认凌雨泽将眼前的局势都分析给她听了,微微一叹,声音轻柔,“乖,大庭广众,不要失了礼数。”
凌紫竹吸了吸鼻子,将泪水逼了回去,使劲的点头。
“月少主若不放心,就一起来吧。”安心扔下一句话,牵着凌紫竹温软的小手,往前走去,头也不回的道,“既然我答应了你今日要与你同进同出,不光你要完成任务,我也要说到做到,省的死乞白赖的将脏水泼到我身上。”
月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
听到月弦的脚步声,安心冷冷一笑,还真是不遗余力的按照老皇帝的吩咐来执行,也不知道老皇帝给了月家什么好处,让月家上上下下都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
到了后院凌紫竹的闺房,安心转头看着月弦道,“就在这里停下吧,我只答应今日不出手,但不代表说的话都要被你听去,别想用内力探听我们的谈话,你若说话不作数,那协议就作废,我做任何事儿你也别怪我出尔反尔。”
月弦面色清淡的点点头,转身走在院中的大树下,脊背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安心眼睑半敛,拖着凌紫竹的手走进内室,她的房间跟普通大家闺秀的房间没什么两样,布置清雅,琴棋书画的工具一一陈设。
“心儿姐姐,皇爷爷是不是要除掉平王府”珠帘刚被放下,凌紫竹再也忍受不住,晶莹的泪花在眼里打转,泫然欲泣的看着安心问道。
安心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凌雨泽是个好兄长,这些年一直将凌紫竹保护的滴水不漏,让她无忧无虑的成长到现在,但注定的风雨侵袭总会来到,如今就已到了必须要面对一切的时候了。
“心儿姐姐,你告诉我,哥哥说的不是真的父王是皇爷爷的亲生儿子他怎么会如此狠心要铲除平王府?”得不到安心的回答,凌紫竹越发惊慌失措,眼泪源源不断的顺着脸颊滚落,抽抽搭搭的又问道。
安心伸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注视着她被泪水浸染的眼眸,轻言细语的道,“你有一个好哥哥,他费尽心思的爱护你,让你平安快乐的长大,你应该感到自豪,至于平王府的生死存亡,你不能插手,你以后会是我的嫂嫂,安郡王的郡王妃。”
凌紫竹听明白了安心话中隐藏的意思,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用力挣脱安心的手,失了一贯名门闺秀的良好气质,有些疯狂的道,“不,我永远都是平王府的小郡主,我是平王府的人,理应与王府共存亡,如果皇爷爷当真如此心狠手辣,要灭掉平王府满门,那我也活不下去了!”
安心别过头不忍去看凌紫竹濒临崩溃的模样,心口阵阵酸楚,面色却冷静异常,声音如万年不化的寒冰,“你也不想平王府的血脉就此断绝吧?只要你活着,就算是忍辱负重的活着,你的生活就不是了无意义的,你背负着整个王府对你的期望,你难道就忍心平王府子嗣凋零,传承灭绝?你也不希望平王爷和王妃对你失望吧?”
凌紫竹身子一软,跌坐在软榻上,径自垂泪不语,心中挣扎半响,才声音沙哑的道,“若父王,母妃,哥哥都死了,我苟且偷生又有什么意思?”
安心收敛了疾言厉色,神色柔和的软语道,“你还有我哥哥,有我,有将军府,都是你的亲人,而且,平王府还没倾塌,你又何必伤怀?”
“心儿姐姐,我求求你,你帮帮哥哥。”凌紫竹突然起身,猝不及防的跪倒在安心脚下,声音嘶哑着哀求道。
安心一惊,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强硬的搀扶起她的身子,苦笑道,“不是我不愿,而是我不能。”
“心儿姐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平王府,救救哥哥,父王,母妃,救救紫竹,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而无动于衷,心儿姐姐,你心地善良,就发发善心,可怜可怜紫竹,施一回援手好不好”凌紫竹紧紧揪着安心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也不肯放,泣涕如雨的看着安心,不住的哀求。
安心掐了掐眉心,神色苦恼,哥哥还真是给她找了一个大麻烦呢,假如凌紫竹不是她未来的嫂子,她何须如此为难。
“胡闹!”一声厉喝响起,安沐尘步履杂乱的闯了进来,看着凌紫竹,面色冷然,“此事是你能搀和的吗?妹妹一介女流,就算她出手,又能如何扭转局势?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你还这般的强人所难,太过分了!”
听到安沐尘声色俱厉的斥责,凌紫竹面色顿时苍白,红肿如桃子的眼眶酸的厉害,颓然的放开抓着安心的手,不顾形象的瘫坐在地上,死命的咬着唇瓣,不发一语。
“哥哥,你何苦如此,紫竹不过是关心则乱。”安心看着放声大哭的凌紫竹,叹息道,“事已至此,谁也阻止不了,哥哥多安慰安慰紫竹吧。”
说着,安心走过凌紫竹的身边,就要出门离开。
“妹妹,实在不用为难。”安沐尘握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微不可闻的道。
“我没有。”安心扯了扯嘴角,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凌紫竹,轻声道,“早知道不来了。”
“我送你回去?”安沐尘偏头问道。
安心摇摇头,无奈道,“你没看到屋外还有一尊门神吗?老皇帝怕我坏事,让他步步跟着我,婚礼不落幕,我不能回去。”
“今日不太顺利,刚刚平小王爷去迎亲,有江湖上的草寇设下埋伏。”安沐尘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开口,“平小王爷的准备很充分,在京城每个地方都布了耳目,连抬轿子的轿夫都是高手,几波刺杀,有惊无险。”
安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还是不出去了,就在这院子里呆着,局外人总比身临其境要好的多。”
“嗯,不参加也好。”安沐尘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哥哥。”安心面色忽然变得极为凝重,“哥哥想好和紫竹该如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