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二战风云-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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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只有一个人是众望所归的克里姆林宫下一界主人,那舍将军之外,还能有谁?”
楚思南不语,他看了看远处那开始变地愈加热闹的百货大楼,转身朝克里姆林宫的方向走去。
“将军,”巴季茨基的话仍旧在继续,“你可以不考虑这些。但是你总要设身处地的为自己想一想吧?以你现在在军中享有的声誉,在人民中享有的威望,克里姆林宫中,还有谁能取你而代之?你若不去争取那第一地位置,将来,无论是科涅夫也好。其他人也罢,当他们接手了图哈切夫斯基同志的地位之后,他们又怎么会容得下你?你们中国人说。功高震主,为将者大忌,难道你看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话说回来,”紧赶两步,重新来到楚思南的身后,巴季茨基狠狠心说道,“即便是将军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也总要为我,为那些和我一样支持将军的人着想吧?至不济,也要为我们的国家想想吧?我相信,如果克里姆林宫在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之后,由将军之外的另一个人掌控大权,那对于我们地国家来说,将会是大难临头的一天。也许新一轮的内乱,就将在那一刻爆发,到时候兵变四起,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谁敢?!”猛地停下脚步,楚思南骤然转身,他虎目大张,炯炯地目光狠狠地盯着巴季茨基说道,“有我楚思南在,谁敢给我乱?!”
尽管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甚至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被楚思南这么一瞪,巴季茨基还是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他踌躇了好半晌,才毅然说道:“如果在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之后,将军你不能按部就班的入主克里姆林宫,那且不说别人,我巴季茨基第一个就要乱,我的莫斯科卫戍军区就要乱。而且我相信,到时候乱的决不仅仅只会是我巴季茨基一个,也决不仅仅是一个莫斯科卫戍军区,如今整个西线,四百余万部队中,将会有百分之七十的都要乱。将军,我决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绝对的实话实说。将军,你要知道,入主克里姆林宫对你来说再不是一个个人的问题,而是牵涉到一批人的利益,乃至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将军你可以为了情意甚或是为了什么无稽的高风亮节而放弃即将到手的权力,但是像我们这些当初跟你一起出生入死,在鏖战中,踩踏着一具具尸体爬升起来的人,却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退缩。要知道对于所有外人来说,我们这些刚刚在战争中爬升起来的年轻军人,身上早就印上了将军你的标签,如今,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掌权,这一切还都无所谓,但是一旦将来换了别人,而这个别人却不是将军你的话,那我们的下场恐怕好不到哪里去。束手待毙不是我们这些人的风格,将军也无需在这个问题多考虑什么,我们是军人,所以不懂什么勾心斗角,也不懂什么政治角力,比试口才我们不行,但是我们却有更好的处理问题的办法,那就是用道理讲不通的事情,就要放到角斗场上去拼,用嘴巴说不清的问题,我们就用枪杆子来说。”
“你。。。。。。”楚思南心下骇然,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入主克里姆林宫,但是说实话,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要通过某些不正当的方式达到这一目的,至于说什么兵变的问题,他就更加没有考虑过了。在这一次回到莫斯科之前,他甚至有了退让的打算,那就是向图哈切夫斯基作出一项保障,那就是只要能够让他指挥完对日本的战争,那么他楚思南就会立刻辞去党内、军内的一切职务,从而安安稳稳的做一个普通人。但是现在,通过巴季茨基所说地这番话。他真正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经真的没有什么退路了,他所代表的,已经不再是他孤身一个人,而是一批人,一个在军方势力庞大的派系,而这个派系实力之大,影响之深,足以在一夜之间颠覆掉整个苏联现政权。当然。这个派系中的人或许并不是人人都对他楚思南忠实不二的,但是这些人却都已经把他们的利益、前途压在了他的身上。在这种情况下,他楚思南能够说一句“我退出”。就那么潇潇洒洒的闪身走人吗?这答案显然是否定地。
无论在历史上的哪一个时期,抑或是某一个时期地某一个国家政权中,军人都是一个特定的政治集团,他们地立场倾向,直接影响着一个政权的生死存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在军队这个势力集团中,直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又是所谓的“少壮派”集团,这个集团在军队中实力最强、影响最广。日本军国主义上台执政的最初诱因,便是少壮派军人的崛起,而苏联后期之所以会解体并彻底失去对军队地控制,也是因为国防部老帅失去了对少壮派军人的控制。楚思南身为军人,并且指掌军队帅印两年之久。他不可能不知道少壮派军人的特点,他们富有朝气且野心勃勃,年轻所带来的冲动。使得这些军人在情绪上极不稳定,在特定的环境下,很容易制造出无法收拾的大事件。
在如今地苏联军队中,巴季茨基、阿赫罗梅耶夫等人显然就是少壮一派的代表人物,他们在战争中一步步的成长起来,并且成为了手握重兵地将军,而幸或不幸的是,楚思南在这两年的战争中,由于其出色的表现以及刚硬的做派,以及大胆提拔年轻将领的做法,在最大程度上赢得了这些少壮派军人的支持。从最早的北方战役开始,直到现在,数十名年轻人在他楚思南的提拔下出人头地了,而从之前的情况看,这些人也都理所当然的认为,在图哈切夫斯基之后,他楚思南凭借着卓绝的才能与功绩,定然能够顺理成章的入主克里姆林宫,到那时,他们这些年轻的将领,自然也会更加有所作为。如今,这些年轻人在前线奋勇作战,心里却在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就这样,一旦克里姆林宫宣布他楚思南将要辞去一切职务,那会带来什么后果?可以想象,到那时,这些年轻人将会在期盼落空的是一瞬间便陷入迷茫与恐惧的深渊,他们会考虑,楚思南为什么会被解职?而他们这些人将来又会如何?新任的克里姆林宫之主,会不会像当初的斯大林一样大肆清除异己,将他们这些曾经忠实于楚思南的年轻人清洗掉?这一切的一切垒砌在一起,最终能够带来的,便只有一种愤怒,对克里姆林宫政客们的愤怒,到那时,即便楚思南亲口说他是自己要求辞职的,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至少,他们会强迫自己不去相信。平民之怒,以头戕地,而将军之怒了?那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更何况是一群将军在发怒。
此时的楚思南,甚至已经看到了一幅景象:图哈切夫斯基的葬礼刚刚结束,红场那降下的半旗还未升起,整个刚刚从战争脱离的苏联,便陷入了另一幅紧张的氛围之中。孔子变态小说莫斯科卫戍军区发生叛乱,数个集团军的士兵包围了莫斯科,大批的坦克、装甲车疯狂涌入莫斯科,并宣布对这个城市实行军管。街道被封锁,克里姆林宫被包围,大批的党代表、政治局委员被逮捕,政府机构和警察局被军队占领等等等等。而在莫斯科之外,从卡累利阿共和国到乌克兰,从立陶宛、爱沙尼亚,到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一场场兵变随之而起。整个苏联在一夜之间乱云四起。
当然,有人说安全委员会呢?那些可以牵制军队指挥人员权力的军事委员呢?不错,安全委员会的职责,就在于防止国内出现叛乱,军事委员的存在,就是为了地方别有用心的军事将领搞鬼。但是不要忘记,安全委员会已经被吉尔尼洛娃所控制,她的势力在整个委员会根深蒂固,而克留奇科夫对军事委员的控制,则更是绝对到彻底。楚思南绝不认为这两个人控制下的安全委员会,会在这极有可能发生的叛乱中有任何作为,他们甚至迫不及待的希望那一天早早到来呢,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也和那些少壮军人一样,他们的利益是紧密相联的。
“哎,”沉默良久,楚思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如今算是知道当年的赵匡胤为什么有所为的黄袍加身了,也许那时的他是真得不没兴趣做所谓的皇帝,也许那些支持他的将领都别用心,但是有一点,那就是皇帝必须由他来做,不为别的,就因为只有他才能满足各方的要求,令各方的利益得到保障。现在,他楚思南所要面对的,同这位千年前的人物何其相似?
“将军,”巴季茨基站到楚思南的对面,他语气诚恳的说道,“巴季茨基曾经是你的属下,如今也是,将来也一样会是,作为军人,我知道什么叫做忠诚,也知道什么叫做大局。从真心上说,我绝不希望将军你有任何为难,我知道将军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和别人争的人。但是将军,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所要去争的,并不是你自己的将来,而是很多人的将来,这些人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你呢。刚才我说要兵变,绝不仅仅是说说而已,因为我知道,即便我不这么做,恐怕也会有人这么做,所以,如果将军不希望将来出现什么麻烦的话,就去争吧,克里姆林宫在等着你,我们也在等着你。”
巴季茨基说完这句话,深深的看了楚思南一眼,然后转身朝座车停靠的方向走去。
《新二战风云》 第九卷 血飘黑土地 第二十章 老帅的暮年
由于又一场新的攻势即将发起,各个方面的主要军事指挥官和文政人员被普遍的派了出去,因此,如今清晨时的克里姆林宫显得分外清幽。从克里姆林宫门口一路行来,楚思南甚至没有看到一个自己所熟悉的身影。
“将军,”终于,图哈切夫斯基的办公室门外,楚思南碰到了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人 ̄ ̄图哈切夫斯基的警卫员,后者看到他的出现,快步迎了上来,送上一个军礼之后说道,“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提前没有打个招呼?”
受刚才巴季茨基那番话的影响,楚思南此时的心情相当沉重,如果放在以往,他总是会和眼前这个年轻人调侃上两句的,不过今天他已经没有那份悠闲了。
“回来的匆忙,没有什么时间打招呼了,”随口回答了一句,楚思南看了看图哈切夫斯基办公室的房门,然后问道,“图哈切夫斯基同志来了吗?”
“一早就来了,”警卫员看出了楚思南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识趣的说道,“今天早上,小家伙很早就醒了,呜呜呀呀的闹个不停,就是不肯再睡下去,所以,图哈切夫斯基同志也就没有多睡一会。嗯,将军有急事吗?要不要我给您通报一声?”
“小家伙”这三个字的出现,让楚思南多少感到了几分快慰,那是他的孩子,只不过自从苏米生下这一对孩子以来,他们这做父母的反倒被剥夺了照管孩子的权利,图哈切夫斯基他们这些做义父地。在谁照看孩子这个问题上,采取了绝对的专制,因此,他们同孩子相处的时间,反倒比楚思南多了很多。
“不用啦,我自己进去吧,”楚思南想了想之后,摇头说道,“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将军,”警卫员点头说道。在克里姆林宫内,也许别人进入图哈切夫斯基的办公室都是需要通报的。但是像楚思南以及当初那些老帅们,却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他们所习惯的,就是直接闯进去。
楚思南不再说什么,他迈开脚步,径直朝办公室房门的方向走去。
“叩叩。。。。。。”
沉闷的敲门声,在楚思南地手下响起。未几,图哈切夫斯基那令人感觉似乎异常虚弱的声音,隔着房门传了出来。
“进来。”
轻轻推开房门。楚思南迈步走进了这间他所熟悉地办公室。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暗淡,而在这略显黑暗地空间里,一身便装的图哈切夫斯基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微微侧着身子,若有所思的目光,静静的投射到不远处那宽敞的大落地窗外。
“你回来啦。”没有转头。甚至连朝门口看一眼都没有,图哈切夫斯基语气平淡的说道,就好像他能够从脚步声中。辨别出谁走进自己地办公室一般。
“嗯,今天早上刚刚回来的,”楚思南摘下自己的帽子,连同那件厚实的军大衣一起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莫斯科的这场雪下地真不小,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雪的话,我昨天就能赶回来了。”
“莫斯科的冬天从来都不缺风雪,不过,也只有这样地风雪,才最能磨练人的意志,”图哈切夫斯基转过头,看了楚思南一眼,语调平缓的说道,“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风雪也是如此,它给我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也给我们带来不少的优势,正在进行的这场战争,就能很好的说明这一点。”
“嗯,”楚思南点点头,对图哈切夫斯基的这番话表示了赞同。
“坐吧,”伸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图哈切夫斯基说道,“这一别又是将近月余,我看你又清减了不少。哎,东线的战事如果没有困难,就没有必要如此操劳,好好保重身体是很重要的。”
楚思南没有说话,他缓步走到图哈切夫斯基的对面,伸手拉开那把椅子,然后坐了下去。
“对不起,米哈伊尔,我让你失望了。”坐下之后,楚思南看着自己对面这位如同老大哥一般的元帅,沉默良久,才叹口气说道。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图哈切夫斯基的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说道,“作为一名军人,对不起这句话是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出口的,我们所需要的,仅仅是责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为战争负责,为战胜负责,为战败负责,而在这里面,对不起没有任何的分量。”
楚思南点头,他明白图哈切夫斯基这番话的意思,而且在当初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 ̄他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楚,”图哈切夫斯基微微扬起头,看着办公室顶上那雕花的天花板,思索片刻之后,才说道,“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很为难,在我的记忆中,任何时候我作出决定,都没有如此困难过。”
“哦?”楚思南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