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魔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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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怎么认识的吗?”
“这小丫头到安哗去上班了,不是吗?”说到女儿夏铭就一阵高兴。“当初我不让她去,
就是怕再见到你们。可没想到,她还是瞒着我偷偷去了。”
“因为薪水高、离家近,还有营养午餐可以吃啊!”傅永书也跟着笑了。“但我们是更
早之前就认识的。”
“哦?”夏铭好奇起来。
“我记得是在巴黎Lucas Carton餐厅里。”
“她去巴黎那一次?”夏铭有点惊讶。“这么巧?”
“没错!她走过来跟搭讪,还说认识我、谢谢我救了她之类的话。我本来没打算理她,”
傅永书挤挤眼,然后一脸的无可奈何。“可是一想,她遇见的或许是大哥,正想再追问下去,
谁知道”
突然传来的笑声,让病房外的夏天愣住了。虽然虚弱、带点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听的出
来,这是父亲的笑声。
他有多久没这样开怀笑过了?似乎打从母亲逝去后,就再也没听过父亲笑声。
隔得太远、太久,她几乎都要忘了。
可是,此刻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父亲在笑!
傅永书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呢?
坐在车子里,两人都是无语。
“你”夏天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
“谢什么?”傅永书仍专心开车。
“爸爸,笑了。”夏天的眼眶微湿。“已经有好久、好久没听他这么笑过了,都是你的
功劳。”
“那没什么!”傅永书仍是一派的潇洒。
夏天见他心情似乎颇为畅快,想乘机和他说说话儿,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嗯你认识我爸爸。”
“是呀!夏叔当年也是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和我爸妈都很熟。”他毫无芥蒂的说,让夏
天心中一阵温暖。
锦上添花人人爱做,能雪中送炭的又有几人?
以傅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竟然还有人愿意与落难的父亲相交,这分心意、这种胸怀,有
多少人能有?
才在感动之际,傅永书忽然停下车来,转头往后方看去。
“什么事?”夏天吓了一跳。
傅永书凝视着窗外那抹苗条修长的背影。“夏天,可以麻烦你坐计程车回公司吗?”
“好啊!没关系。”夏天打开门下车。瞄瞄手表,已经快六点了。
“如果不想回公司,直接回家也可以,车资可以报账。就这样,路上小心。”
他挥挥手,车子迅速向前开去。
夏天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车屁股,做什么啊?十万火急的!或许是公司临时有事吧!她
漫无目的在路上乱逛,看着路边摊卖得小玩艺儿。
一抬头,夏天不经意地发现,傅永书那亮灰色的轿车正停在对面路肩,车旁还站着一个
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杂志记者——颠蜂杂志的水晶?!她看见那记者一脸笑意地坐上车,车子还在路
边停了好一会儿,接着才慢慢开走。
锐利的疼痛瞬间滑过她的胸口,一点一点的悲哀浮上了她的眼睛。
原来她才是他抛下自己的理由。
鼻子突然好酸好酸,眼前顿时模糊成一片。
这就是失恋的感觉吗?好难受——
她蹲在路边,小小声地哭了。
也不知道过多久,仿佛眼泪快流尽了,她的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你别管我,走开!”她问声说道。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多管闲事的人,总以为自己是正义使者、想管尽天下事。烦死了啦!
走开开走开
肩膀又被拍了一拍,夏天又怨又怒的吼道:“走开,讨厌鬼!”
“怎么,被人甩了?”这声音好耳熟,夏天迷惑的抬起头。
是他?!怎么会是他?他不和是水晶走了吗?
“干吗一副见鬼的模样?”傅永书奇怪的看着她。
“你的衣服”他怎么又换衣裳了?
可这身装扮,实在太不像平常的他了;白T恤、牛仔裤,左耳竟然还戴只银耳环?
夏天扶住额头,简直快昏倒了!她从来不知道傅永书打过耳洞,甚至戴耳环?
“你看起来似乎很不开心,走!”他拉起她的一只袖子。
“你要带我去哪里?”夏天死命地救回自己的袖子。“你和那个水晶去玩就好了,别把
我拖下水。”
傅永书身体突然一僵,一抹喑光闪过眼眸。“谁认识那个女人,要走吗?”
他顺手点了一跟烟、叼在嘴角,放肆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潇洒不羁,光是站在那儿,就吸
引了粉领与辣妹两族的注意力。
“你带我去哪儿?”夏天怯怯的问。
好奇怪,她从来没见过傅永书抽烟,就连他的白洁衬衫上,都不曾有烟味伫足过。
今晚的他好奇怪,就像那天晚上
他对空呼出一轮烟圈。“哭完了?可以走了?”
“我才没哭!”夏天倔强的抹去眼泪。“走就走,我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是吗?”他弹开烟,猛然欺近她身边,一手压在她脸侧的墙上。
夏天吓白了脸,讷讷的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平时的温文儒雅都不见了,他——变得好阴鸶、好具侵略性尤其是那双黑眸,简直
像深不可测的海,叫人摸不着他的情绪与心思。
“走吧!”他勾勾嘴角,算是笑了。
重型机车在偏远的山路上左拐又弯,每当她以为自己快滑倒时,傅永书的身躯轻巧一摆,
重心又回到平衡点;而当她安下心来享受凉风时,他又会突然一侧,弄得两人几乎快失去平
衡。
夏天牢牢抱住他的腰、不敢松手。男人的腰,竟然会这么细,肩膊却又这么宽阔。她紧
贴着他,汲取他身上那混着烟和酒的味道。
没戴安全帽的感觉真痛快,风像爽身粉一样,带着沁凉的香气扑面而来;长发被风托起,
在脑后狂卷飞扬。如果能一直这样抱着他就好了,不要回公司、不要接触现实的一切,就让
她们这样一直飞吧
“你累了?”察觉到身后的异动,傅永书侧侧头问道。
“没有,我很开心。”她迎着风大叫。
“我们到那儿吃点东西。”远处有一片闪亮的灯光,傅永书加快速度往前疾驶。
两人骑到了店家的公路前,他放慢速度。“想吃什么?”
“不知道,随便一家就行。”
“看不出来,你倒不挑食。”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赞美还是嘲笑。
“对啊!跟你比起来,我是好养多了。”郁结之情散去,夏天快活多了,因此反唇相讥。
“哦!怎么我很难养吗?”傅永书不以为意的笑。
“当然啦!牛肉只吃小牛腰、还要煎得外脆里嫩,不可过熟,橙汁鸭肉的橙子和配菜必
须现摘,喝咖啡得从豆子焙起,更别说之后那些麻烦的事了。”夏天不屑的撇撇嘴。
“那家伙活得倒好。”傅永书冷冷的微勾嘴角。
“嗯,你说什么,谁活得好?”夏天没听清楚。
“没什么,我们上去吃饭。”他带夏天走上阶梯,随意选了一家店,坐下来便点菜。
山林野地里,食蔬多半雷同,傅永书叫了炒山苏、油爆溪虾、干炸溪哥,加了碗竹笋汤,
等菜上桌便大嚼起来。
夏天愣愣的看着他吃饭,像是在观赏史前动物一样。傅永书一向是正襟危坐、优雅斯文
的在鲜花前用餐,何尝这么随兴而不拘束?!
“吃啊!”他用筷子点点面前的菜。“怎么发呆?”
“哦!”夏天回过神来,才伸筷去夹面前的菜。
她非常确定,这张脸,是她每天必须看上八小时的傅永书,但他的行为举止、甚至是周
身的气质,却活脱脱似另一个人。
办公室里的他,严谨、聪明、果决;办公室外的他,温和、俊雅、风度翩翩,可现在的
他,却是这么的特别。
想起两人初遇的那一夜,夏天开口了。“那一晚,谢谢你。”
“什么?”他皱着眉吞下一口干饭。
“在巴黎的那一晚,谢谢你帮我拿回背包。”
“那件事算不了什么。”他仍低头吃着饭。
“你承认啦!可是后来在餐厅里,你为什么又说没有见过我?”夏天瘪起嘴抱怨。
“要不是这样,后来也不会出那么大的糗。”
“是吗?”他耸耸肩。“这个你不吃吗?那我就吃咯!”
夏天简直要气得晕死过去,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嘛?在这种时候他竟然只顾着吃?!
她坐在那儿,让傅永书尽情将眼前菜肴一扫而光。吃饱后,他像是满足了,这才信步踱
下阶梯。
“你还在那儿做什么?”发现夏天气鼓鼓的站在店门口,他朝她挥挥手。“时候不早,
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夏天忍不住怪叫。“我们骑了几十公里来这儿,只是为了吃饭?”
“不,是要让你快活。”他突然冒出这句话,堵得让她措手不及。
夏天手足无措的拽着皮包,不知该如何回答。
“人的生命其实很短促,往往一瞬间、便青春不再。可即使生命这么短,却仍然充满许
多不愉快,有些可以很快就遗忘;有此前是永久、散不掉的。”
他双手插袋,微笑。 “忘不掉的烦恼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在那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上打
转?”
夏天定定的看着他,许久、许久
“你就是这样让我爸爸笑的吗?”她问。
“你爸爸?”他扬起一道墨黑的眉,接着突然大笑起来,但笑意并没传到他的眸子里。
“走吧!今天出来的也够久,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上他将手上的东西抛向她。
夏天手忙脚乱的接住它,一看清手中的东西,她愕然张大眼睛。“这是我的手机!怎么
会在你那儿?”
“我是要带你出来放松心情的,这种东西没有必要!”他跨上摩托车,启动引擎。
“再不上来我就走了。”
“等我一下嘛!”她匆匆的奔过去,又撩裙子又抓手袋的,还是爬不上那高高的后座。
傅永书终于忍不住,像一袋马铃薯似的把她拖上车
第八章
今天的她怪怪的,一来就春风满面,平时要提醒才会来的咖啡,竟然一早就等在桌上欢
迎他——当然,还是保持在45度。
“早安,早上帮您过滤的电话都放在桌上。”夏天笑吟吟的说:“至于会议记录,已经
翻译好,存在电脑的文件夹中,您有空可以看看。”
您?您?!您!
原来她也懂这个字眼啊!而且竟然还用在他身上,真令人受宠若惊。
她今天真的有点不大对劲耶!他人都进办公室了她还笑容满面。算了,不管她,还是工
作重要,反正夏天一向都是怪怪的。
临关上门前,却见她突然抬起头来,对他乐然一笑。
傅永书一惊,心脏怦怦直跳。他从来没发现,原来夏天的笑脸是这么的可爱!
“我在心悸什么啊!真是的。”他责怪似的敲敲自己的脑袋。
不过是傻瓜一个、傻笑一朵,自己干嘛这么受用?
这边的夏天却偷偷的笑了。那家伙竟然也会脸红?!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一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他又变回那虚伪、咯唆、严厉又挑剔的傅永书,但她还是很
开心。
或许是心情愉快吧!今天的工作非常顺利,傅永书也一反常态、没丢一大堆工作来压榨
她。
不知不觉,午餐时间到了。见傅永书还在办公室里奋斗,夏天也不以为意,拿起钱包、
正准备去吃营养午餐时,手机却突然响了。
“我是夏天。”陌生的电话号码,会是谁呢?
“是我!”
声音低低的,但却足以让她认出声音的主人来。
“你”她疑惑的看向办公室。“你还在忙?”
“还好,星期六有空吗?”他淡淡的问。
有空吗?他——在约会她!
夏天的心脏突然大力擂动起来,像是有几千只鼓棒在敲;血液“メ”地全往脸上集中。
“什什么?”她不敢置信的说。
“如果没空就算了。”他准备结束这次的谈话。
“我有空!”夏天想也不想地冲口而出,却又害羞起来。
她是女孩子耶!这么皮皮挫,一点矜持也没有。“那天虽然周休,但我早上得去照
顾爸爸,中午以后可以吗?”
“无妨,中午在医院门口见。”说完,挂掉电话,一点犹豫也没有。夏天愣愣的拿着手
机,一脸茫然。
他的态度还是这么冷、这么难以接近,为什么呢?白天的傅永书,应该是斯文有礼的;
对她,也应该是不耐、罗唆的。
而且他直接过来说就成,不然拨分机也行,做什么这样大费周章?
才想到这儿,分机就响起来,吓她一跳!
“您好,我是夏天咦?温柔啊,好久不见吃饭,可以啊地点好,我马
上到。”
酒会上的小美人好厉害,竟然能够查到她的公司与分机,不过身为博永书的朋友,这点
事应该难不倒她;而且说不定,还能从她那儿挖出傅永书的秘密咧!
夏天愉快的笑起来,回头看看他的办公室,接着像小兔子似的跳走了。
不到一分钟,办公室的门开了。“夏天、夏天,昨天的文件你少——”
傅永书看着空无一人的助理办公室,忿忿念道:“她就这么饿吗?连五分钟也不肯多待,
真是”
时节已进入梅雨季,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夏天望着微暗的天空嘟哝着。
“不好吧!下午可千万别下雨,上帝保佑。”她站在医院门口喃喃祝祷,心里既期待又
兴奋。
那天和温柔见过面才知道,她竟然是耿扬名的新婚妻子!这么说来,他跟耿扬名根本什
么事也没有嘛!
“你在做什么?”隆隆的机车声由远而近地停在她面前。
“今天还是骑车?”她有点讶异。
傅永书也不说话,只扔一顶安全帽过来。“上车D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