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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凤舆江山-第119部分

小说: 凤舆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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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考虑怎么削夏王的军权,还不如一开始就别让他得到。待有一日太子登基,皇权和军权都一并是他的。”
  皇权和军权岂不正是他日日渴慕,却盼之不能,求之不得的东西么。
  夏雨骤急,雨滴噼噼啪啪的打在屋檐上,吊在檐角的七角金铃在风中晃荡,叮叮当当的悦耳音色伴着雨声盘旋在夜幕下。
  一道惊雷劈过长空,闪电蓦然照亮整个天幕,正躺在窗下软榻上闭目休憩的完颜霆庆突然惊跳坐起,旁边搁着冰块消暑的矮几也被他推倒在地。
  正在不从远处的长枝灯下绣着小香囊的太子妃被他吓了一大跳,忙放下手中针线上去探看,眼见他喘息粗重,眸光迷蒙,太子妃体贴的取出袖间丝帕为他拭去额上湿汗,柔声道:“殿下,是作什么噩梦了吗?”
  完颜霆庆望着眼前温柔解意的妻子,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起身趿上软靴,“现在什么时辰了?”
  太子妃弯腰为他穿好靴子,回道:“才过酉时。”
  完颜霆庆回过头,望向琉璃格子窗外乌漆漆的天空,喃喃道:“我还以为很晚了。”
  “因为天阴,所以才瞧着像是晚了。”太子妃为他正了头上金冠,又体贴的问:“殿下晚膳也没怎么用过,需要再让人置备些点心么?”
  他有气无力的摆手,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有什么胃口。太子妃为他沏了杯凉茶,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只觉心烦意乱,静不下来。
  太子妃坐回灯下继续绣荷包,良久后才听到太子唤她闺名,她抬头看向他盈盈一笑道:“殿下又有何事吩咐?”
  完颜霆庆走到她身边,弯腰同她轻声道:“你且去次紫承宫,把巫言给我请来。”自从让他下定决心要办那事开始,就没一天能安心的,巫言嘱咐他没有必要无须时常见面。他还以为她怕打草惊蛇,可日子一长,他就按耐不住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疯狂。
  “现下就去?”太子妃犹豫道,此刻内宫早就落锁了,她怎么进得去紫承宫。
  完颜霆庆握住她的手,颇有些讨好的笑道:“宝林,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他一手拥着她的肩膀往门口送,极尽温柔。
  “我且去试上一试,若请不来殿下可别怪我。”太子妃娇嗔一笑,拍开他的手往殿阁外走去,娉婷身影转过屏风珠帘。
  完颜霆庆将殿中宫人全部遣退,一个人站在屋子中央来回不停的踱步,明明知道从紫承宫来回需有些时候,可他就是坐不住,恨不能自个儿跑去紫承宫同巫言说个明白。
  轰的又是一声闷雷,鹤形连枝灯里的烛火跳跃了几下,就连他映在墙上的身影都忽而闪烁。
  裙帛丝绸曳地的摩挲声梭梭的从殿阁外的回廊上传来,越来越近,完颜霆庆回头,看见太子妃又折了回来,不禁拧眉,“难道……”几个字还未曾说完,便又看到太子妃身后站着的一个女子,黑色的长袍上,纹饰暗红章回,面上覆了纱巾,若不声不响的站在背光处,简直如同幽灵鬼魅。
  “我刚走到东宫门口,就碰到了巫言大人,可是巧了,也省的我跑一趟。”太子妃笑言解释为何自己那么快去而复返。
  完颜霆庆听说是她来找自己,直觉是出什么事了,忙道:“巫言此刻前来,是有要事相告么?”
  半张脸遮在丝巾下的祝梨黛眉一挑,回道:“不是殿下想要找我么?”
  完颜霆庆愣了下,而后展颜大笑,“巫言大人神机妙算。”
  祝梨似笑非笑的回道:“马马虎虎。”
  太子妃退出内阁,将附近的宫侍全部遣开。殿阁里,方才还急不可耐要找巫言商谈的完颜霆庆,此时面对祝梨,反而不知该从何说起。
  祝梨见他几番踯躅,话到了嘴边又不说的样子,实在为他着急,索性她先开口,“殿下是在担心琨都勒王爷此行成败,对吗?”
  完颜霆庆顺着她的话道:“巫言大人说过他此行必能成功,但我总是有些不安心。”先不谈琨都勒能不能去到东朝帝都,光说能否进入嘉陵关都是个未知数,他实在没有祝梨那么大的信心。
  “喔,那殿下是否要我再算个卦呢?”祝梨伸手掏出袖间三枚古钱,往他面前一摊,“殿下还有一次起卦的机会。”
  祝梨卜卦神准,完颜霆庆是见识过的,而她一年只为一个人起卦三次,他已经用掉了两次,最后一次万不能如此浪费。
  他颇有些不自在的干笑道:“我并非不相信巫言的话,只是仍旧有些不放心。”朝廷中已经传出了不少风声,皇帝有意让夏王节制三十万兵权。虽然皇帝从来也没作出任何表示,但空穴岂能来风,这事儿并不是没影的。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夏王掌了兵权,既然他能与东突厥合作,那么自己也能和东朝求和,一旦不用起兵戈,夏王就拿不到兵权。
  祝梨将三枚古钱夹在指缝里颠来倒去的把玩,口气波澜不兴,“事到如今,太子殿下势必功成。”
  完颜霆庆苦笑,“呈大人吉言。”他并没有祝梨那么乐观。
  “殿下,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祝梨大咧咧的在桌旁撩袍坐下,一手撑着桌沿。
  完颜霆庆狐疑的看向她,心中嘀咕她如此轻慢的态度,口中却道:“大人,直说无妨。”
  祝梨歪着头,想了想后,问道:“殿下如果登基,能保证日后不再同东朝起干戈么?”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多想,“我们本来也不曾觊觎东朝疆域。”他话一顿,思量了下又修正道:“至少我不会,以后的君主有没有这个打算,我可不敢保证。”
  以后的君主?祝梨眉目一弯,眼中蕴满笑意,“我相信殿下是一言九鼎的。”
  “只要东朝愿意议和,我以后绝不侵扰东朝边境。”他说的言之凿凿,祝梨点头,又问:“那殿下对东突厥呢?又是如何?”
  完颜霆庆被她这个问题问住了,想了半刻后,不免自嘲一笑,“我对东突厥又能怎么样?”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与完颜澈相比较,他差的太多太多了。东突厥不对他们怎么样就已经不错了。
  “殿下就没曾想过要恢复古兰王朝么?”她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与他说着一桩不费吹之力便能办成的小事似的。
  完颜霆庆搓着双手在她对面坐下,长出一口气。要说不曾想过这事是假的,可想归想,要将之付诸行动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昔年古兰朝分裂,是萧太后带着幼主余部西行,分疆裂土,这才有了西突厥。虽然东西两国当政的都是完颜家族的人。但要论血统,他们西突厥的皇帝才是嫡脉正宗的皇位继承人,东突厥不过是窃国的乱臣贼子而已。
  他们西突厥要起兵那是名正言顺的,可世事变幻无常,五十多年前东突厥南犯东朝失利,正是下手的最好机会,可他们却白白将这个机会错失了。而后东突厥势力逾强,直到完颜澈受拜忽伦咄大帅,统辖国内八十万兵马,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东突厥的军力非但大大超越西突厥,且已处于数十年来最顶峰的状态。
  将帅多才,兵马富足,国内政治稳健,就像一只壳子坚硬的鸡蛋,没有一丝破绽。
  “殿下只需回答我想还是不想。”祝梨语声忽而降低,字转周折里带着蛊惑。
  闷雷声里,雨愈下愈大。
  “想!”完颜霆庆看向她,目中盛色,在看到她眉间那抹霜意时,渐渐熄灭,“可是……”东突厥不但有完颜澈,还有天命所佑,登基那日双龙飞旋玉印周围,这可是天照,谁还能与他匹敌,来同天斗?
  “没有什么可是。”祝梨出声,将他话中所有退缩全部截断,“只要殿下有这份雄心壮志便成。”
  完颜霆庆苦笑摇头,祝梨走到他面前,俯□,目光与他平视,“殿下不信我么?”
  他看着她的眼,粼粼水色里似有锋利,能一眼击穿人的思想,好像自己一直深藏的软弱和犹豫都被她窥得了去。这种感觉让人不安,他别开眼,笑得尴尬,“我怎会不信巫言大人呢。”
  “既然殿下信我,我当然也要全力回报殿下这份知遇之恩才行了。”她一撩袍袖,往后退开几步,双手交握在身前,掌中如虚握一个圆球,“完颜澈登基那日龙祥玉印,群臣震动,言说福至圣朝。”
  完颜霆庆看着她双掌中化出一团蓝色光球,其中似有旋风回转,眼睛越瞪越大,几乎不敢置信。
  “龙翔飞天这种事,不过就是用来愚弄普通人的而已,不值一提的手段,殿下有什么好怕的。”她笑的意味深长,双手一展,左右两条飞龙从光球内腾跃而出,龙头轩昂,鳞身遒劲,周遭带着让人不能逼视的耀眼光芒,互相旋飞至半空。
  一道刺目的光亮闪过,完颜霆庆用手掌遮挡了眼,半晌过后,这才放下手,殿中灯火荏苒一切如初,什么光球什么飞龙荡然无存,仿佛刚才一切俱是幻想。
  “待殿下登基那日,也是古兰复朝之时。”她的声音高扬,双眸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傲然,让人对她的话没来由的怦然心动,“待到那时,殿下威名当可比肩开国圣祖。”
  完颜霆庆心中惊涛澎湃,喘息声一下粗过一下,好似极为激越,但凡有点欲望的男子谁不想开创伟业盛世,名流千古。
  “巫言所说实在切我心意,可是……”原本的激情在想到皇权帝位的时候又开始慢慢消退,“可是我能不能顺利登基也难说,如何敢再谈复国的念头。”
  他在担心什么,彼此间自然明明白白。
  “今日我再送殿下一卦。”说话间,祝梨拇指一弹,被她夹在指缝间的三枚古钱一一抛掷在桌案上。
  灯火下三钱对应,正呈古象。完颜霆庆瞧不懂周易八卦,只能看向祝梨,以目色求解。
  “这是乾卦,乾为天,乾上乾下,有皇者之象。”她说的高深莫测,完颜霆庆又再追问道:“可还有深解。”
  “水到渠成,天命所归。”八字谶语,听得完颜霆庆心中既激动又茫然。
  祝梨话音刚落,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未几,已到门前。
  “殿下。”门外,正是太子妃焦灼的声音,“上元宫有人过来传话,让殿下即刻前去 。”
  作者有话要说:扶墙,总算更满一个礼拜了,让俺休息两天吧……下个礼拜继续。

  借刀杀人

  上元宫是鸾妃的宫寝,皇帝几乎每夜都宿在那里,说是上元宫有人来传话,那人必是皇帝。
  完颜霆庆心头疑云大起,这种时辰,外面又风雨交加的,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现在召见,莫不是……
  他想到最坏的那一步,皇帝已经知道他让琨都勒私下前去东朝的事情了,大约是要来与他算账的吧。
  “巫言大人,你看我要不要作点什么准备。”完颜霆庆看向祝梨,眼中一抹狠厉神色悄然闪过。
  “殿下什么都不必作,此时即可赶往上元宫,便是妥当。”祝梨退站到光芒照不到的暗处,弯腰揖礼,整个人好似一瞬间融入了黑暗中。
  东宫辇车在惊雷大雨中直入内宫,黄门得到上头旨意,宫门开锁将东宫驾舆迎入。完颜霆庆一路上脑中转过百般念头,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一趟来不会有什么好事。
  辇车停在上元宫前,朱璃的宫梁上悬着九盏明黄的绢灯,证明了皇上圣驾在此。完颜霆庆推开车门,由内侍搭了脚凳走下。
  除了空中风声响唳之外,整个上元宫看上去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他特地放慢步子,目光警戒的四处游弋逡巡,确实不见有侍卫躲在暗处,不由松了口气,只是心头古怪愈发厉害。
  侍女宫娥都束手站在正殿前,说是里面传话让太子殿下独自进去。回廊狭长,雨丝扑打朱栏,风吹得檐上宫灯摇摆乱飞,灯光忽明忽暗。
  走廊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暗处,偶有惊雷闪过,完颜霆庆才能看清他一身褚衫,是皇帝身旁贴心的大侍丞。
  完颜霆庆朝他走近,每走一步,他就心跳快一分,直到还差三步,那侍丞苍迈却阴鸷的脸孔映入眼帘,他差点就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还不待他开口,那侍丞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声音被雷声掩去大半,完颜霆庆依稀听到几个字:“……鸾妃……皇上……殡天。”
  内殿里,灯树辉煌,映的满殿如白昼般敞亮,一股龙脑瑞香扑鼻而来,香郁袭人。大侍丞掀起碧茜色的合欢帐,顿时露出了床榻上骇人欲绝的一幕。
  完颜霆庆一时震在床前,整个人愕然如被电雷劈中。
  “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来看过?”从初时惊蛰到如斯冷静,他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心中既哀恸又愤怒,隐隐的还有些不能为人所知的蠢蠢欲动。
  老侍丞低头站在床帏后,从头至尾不曾看一眼床榻上死状奇诡的皇帝,“老奴以贵妃身体不适为由请了太医院值班的胡纥准太医,太医说……”
  “说什么。”完颜霆庆厉声,背在身后的十指不自觉的攥成拳头。
  “太医说皇上是……是因为纵欲过度,精竭而亡。”老侍丞如是回道,“老奴擅作主张,以皇上手令传殿下入宫,此刻除了这殿中的人,无人知晓殿中情况 。”他态度疏恭有度,语气平静,似乎早就猜到了此间生死一瞬。
  完颜霆庆上前按住他的肩膀,五指施力,老侍丞低着头,额上渐渗汗水,却不发一个声音。
  “你……很好。”许久后,从头顶上传来他浅浅的笑声,老侍丞心中一松,脚软的几乎站立不稳,“太医正跪在殿外,不曾出去透露过半点风声。”
  完颜霆庆负手,目光扫过殿中雕梁画栋,风屏玉珊瑚,冷声道:“鸾妃呢?”
  老侍丞道:“老奴僭越,事发之后鸾妃娘娘意欲离宫,被老奴挡了下来。”说是挡,恐怕用了些手段才是。
  身裹绸纱绫罗,发鬓散乱,脸色苍白的鸾妃被老侍丞从偏殿带出来,她十分害怕的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青紫痕迹清晰可见。
  “鸾妃娘娘,皇上猝死在你的寝宫内,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完颜霆庆阴恻恻的看着面前瑟缩畏惧的女子。
  “殿下,这不关我的事,我确实什么都没作过。”鸾妃一下子扑倒在他脚下,扯住他的衣袍哀戚道,连那副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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