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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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们私底下是不是见过面?”
陈四是京里有些许名气的才女,身边绿叶越多,她自是高兴。方才还一脸的事不关己,听到最后撂了脸子,正色道:“老五,你跟小六别苗头,我不管。可你说话可得有点分寸,若是坏了我们陈家女的名声,我便回了老太太!”事关自己的名声,陈四认真了。她知晓陈大太太不甚在意,陈二太太的独女已经出嫁,但陈老太太和陈大老爷肯定在意。
“四姐姐说哪里去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哪能就败坏了。只不过在府里说说,我在外头可没说过。”陈五有些心虚,忽地想起自己可是过了。若是陈六名声不好,自己和陈四也好不到哪里去。
陈四陈五在凉亭里闲话,初容带着菊盏正好走过,听了个大概。
见菊盏紧紧攥着自己,初容晓得她是怕自己冲动跑出去吵起来,便一路走开,说道:“放心,我又不是炮筒,但这人得敲打敲打,不然她会坏了脑子。”
菊盏见初容不似以前般容易冲动了,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自己院子,初容这才发现,双手已经肿胀如馒头般,竟然都无法握拳了。菊盏看着心疼,忙去取了药膏来,细细地涂抹。带了薄荷味道的药膏,滑滑凉凉的,触到掌心却是钻心的痛。
“小姐,您忍着些。”菊盏是个心软的,见了初容这般模样,不觉眼睛带了泪花。
“不妨事,快涂吧,早涂好早痛快。”初容是个能忍的,只想快些涂好,因为怕痛而断断续续的,受苦的是自己。
觉得自家小姐比以往坚强了些,菊盏只道是人年纪大了,也更懂事了。
“菊盏,你也晓得,我这一病,痊愈后好些都不记得了。”初容琢磨半晌,问道:“关小姐是何人?我以往同她很要好吗?”
菊盏是个胆小的,即使觉得自己有异,也只会藏在心里。听了初容的问话,果然有些战兢地抬头,看初容一脸认真模样,说道:“小姐您与关小姐极是要好,几岁上就玩在一处了。那时关小姐的父亲是钦天监的,后来她家遭逢变故,她爹丢了官,许多小姐们都不跟她来往了。”
初容忽觉很丢人,自己一是不晓得哪个是朋友,二是觉得自己换了个人,若是与以往相熟的交往过多,被识破就遭了。所以没人寻自己,自己也就没有主动寻了以往的闺中友来。可今儿听到陈五的话,觉得她会这般想,保不齐旁的官家小姐也会这般想。
被人识破是小事,初容是个极爱惜自己名声的人。这名声不是旁的,是指自己的品行,若是旁人觉得自己因为一点儿小事就抛弃朋友,这比打了自己的脸还难受。
“菊盏,待我好了,我去关小姐家坐坐。”初容想到此,说道。
“小姐,您还是莫去了。”菊盏听得此话,面有犹豫。
“为何?”初容不解,忽地想到,关小姐是嫁了人的,莫非去不得?
“关小姐嫁了王大人啊,西厂的王大人,您去了,不好吧。”菊盏见初容仍是一脸的不解,又道:“六小姐您连这忘了?王大人是宦官。”
原来如此,初容听了此话,什么都明白了。陈五口口声声说自己因着一点事就不理昔日密友关小姐,可自己若是真的去了,怕是她第一个不乐意。
平常人家倒罢了,与个阉人有往来,是极坏名声的,何况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姐。想必王大人是西厂的,旁人不敢明说,但背地里就不知晓了。
“不怕,我是去看我姐妹的,又不是去见外男的。”初容说到此,又想起一事,不觉勾起嘴角一笑。自己的好姐妹是西厂大人的夫人,看那个锦衣卫鹰犬还敢嚣张!
自己有这么个靠山,竟一直不晓得!若是早些知晓,还怕那厮!初容越想越觉得自己幸运,兴奋得跟什么似的。“六小姐?”菊盏不解,没见过挨了手板肿成这般模样,还能笑得出来的人。
仔细上了药,初容忍着痛,含笑睡了过去,几日后,手上的肿才消退。
这日,陈家三姐妹同乘一辆大车往右佥都御史府上而去。王夫人庆生,请了京中交好的夫人,应王夫人相邀,陈大太太兴致勃勃带着三女前往。
王夫人自乘一辆车,三姐妹同乘一辆车。作为最有油水的四个衙门之一,陈钦是颇有些家底的,但他出身旁支贫苦,家资不应过于雄厚,为了不被人说道,所以处处不敢铺张浪费。因此旁家小姐都是各乘一辆,唯有陈家如此。
各自的丫头坐在后面服侍,陈五此时殷勤地问道:“瞧六妹妹脸色如常,今儿可好些了?”
“好些了。”初容笑道。既然陈五装作无常,自己也不必激动。
“四姐姐,你瞧六妹妹的新簪子,样式别致得很。”陈四是陈大老爷宠妾,春姨娘所出,虽说是庶女,但一应穿戴倒比初容还好些。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春姨娘但凡手里活泛些,都花在了这个女儿身上。文房四宝、钗环珠黛,陈四本人也是出众,再一打扮更是个中翘楚。
虽说有陈大老爷看顾,陈大太太不敢对其苛刻,但也就是正常水平,不见奢侈。初容返回后才发觉,若不是袁其商送了这许多金贵物,自己就是普通水平。
初容同陈彻商量好,只说这些均为扬州知府和知县相送,所以陈四陈五倒也不能说什么。
然说是不说,见了还是觉得不平。陈四是个拔尖的,总觉得自己才情样貌都优于初容,只不过身份上差了些,但以往从不曾发觉有何不同。此番忽见初容得了这许多饰物,不由得心理不顺。
好歹是做姐姐的,陈四心里不悦也只是忍着,晓得陈五是故意挑起事端,好惹的自己嫉妒,继而针对初容,便优雅地斜瞥看去笑道:“你可是想要了?漂亮的多着呢?你羡慕得过来吗?”
陈四教训陈五是常事,陈四虽讨好陈大太太,但究其根底,陈大太太是不太在意她的。陈五的亲娘是鲁姨娘,陈大老爷不大去她屋里,连带着陈五也没多高地位。陈四就不同了,一是自身条件好,陈家觉得陈四可以嫁个好人家,又有春姨娘的缘故,所以陈五不敢惹她。
要说也是奇了,春姨娘算是夺了陈大太太的宠爱,她该讨厌陈四才对,陈五也该针对陈四才对,可却不见陈五如此。而前头的陈大太太早已故去,且与如今的陈大太太并无嫌隙,陈五又为何看到如今陈大太太的脸色,处处针对初容呢?
女人心海底针,初容想不明白,不表示永远不明白,看来陈大太太此人很是有趣。
“说什么呢,自家姐妹,妹妹早该拿出来送姐姐们,可一怕姐姐们瞧不上眼,笑话我那什么都当好的。二是怕姐姐们觉着我显摆,既然姐姐喜欢,待回了府去我院子里挑。”初容心道,自己待会儿做的事,是避不开这两个姐姐的,不如先拿了东西堵住她们的嘴,也好些事端。
陈五没多少好东西,是个眼皮子浅的,见初容如此说,便暂时变得亲昵了。
说说笑笑,便到了王家。众人进了角门,上了轿子又往正院去。王家家世清贵,祖上历出名臣,不计身居要职甚至入阁为辅的,单单四品以上的官员就是不胜枚举。王家子弟,小姐俱能诗会画,少爷至少都有举人出身,读书蔚然成风。
到了这代,王清瑕是族里青年才俊辈的佼佼者,身积厚望。陈四进了王家正院,愈发恭谨起来,不敢多行一步路,不敢多说一句话,举手投举都是细细思量过的,每个笑容都是恰到好处,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王清瑕名声在外,自是引得一众女儿家相思,哪怕没有羞人的心思,也是不愿在这等人面前现拙的。
陈五就是后一种人,进了这王家,也不再没规矩了,端端正正站在陈大太太身后,起身迎王家太太。初容是见过王清瑕的,那般人物的母亲竟似这般,虽说王夫人也是一身的气派,但眉眼间却无半分相似。
美男带给初容的震撼,没几日便渐渐消退了,她是个现实的人,如今开始思量起现实问题。相公美若天仙,自己婚后日子过得不痛快,也是会减寿的。那般人物,初容觉得自己没能力驾驭得了,或者是,觉得自己没心理能力承受得了。
虽说初容已做好准备,这年头的男人都是要纳妾的,但总是越少越好。容貌好的,自己看着是赏心悦目,说出去了也是人人羡慕,但惦记的女人也多,且容易遇到真爱小三。
若是个普通男人,起码外界的诱惑少些,奔来的女人图的是银子,自己也好过些。王清瑕这人虽说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但试问除非公主,哪个女人能招架得了。
“这就是你们家小六吧?果然是个难得的人儿,身子可大好了?”王夫人同陈大太太寒暄几句,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个绝世美人般,伸手牵过初容的手,边上下打量边啧啧称赞。
很假,初容虽然觉得自己模样不错,但在京中诸多待嫁小姐中,实在算不得出类拔萃的。远的不说,但是自己的四姐陈初荷,才情模样就强过自己。
初容温婉一笑,谢过王夫人的夸赞,在一旁做幕布般存在。
大家小姐讲求的是端庄,被夸了不骄,被贬了要一笑而过,这才是气度。
作者有话要说:袁大小子也不知道在干啥,媳妇都被人相看了,他还没事人儿似的呢。
袁大小子:“我在干啥,不告诉你们,嘿嘿。”
第三十六章 女子生财有暗招
第三十六章女子生财有暗招
初容站到一边不语,拿余光瞟去;果见陈四脸上的清凉之色更浓;微微抬起了下颌;显见地是觉出自己庶出身份被轻视了;但又要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初容再看陈五;见其眼珠转转;不知又有了什么歪心思。初容告诉自己,再忍一次,若是这人再不知进退;就莫怪她不客气了。
“太太;您唤我。”王清艺风风火火进来,扫了一眼屋内众人。
“这孩子,慢着点儿。陈家几位都到了,你不是说有好茶吃吗?快带去你院子吧,待开了席再叫婆子接你们。”王夫人笑着冲王清艺招手。
“是,太太。”王清艺看了陈家三姐妹,转去牵了初容的手说道:“初荷初雪上月还来了着,倒是初容你总是缺席,今儿可得好好吃我几口茶。”王清艺是个直肠子,先前以为初容是个对朋友不义的,这才颇有微词。待今儿见了关碧儿,才知初容是有递了帖子的,是关碧儿说初容到自己府上不好,正好有王家这档子事,便约在此相聚了。
话说初容自那日得知自己还有这么个好友后,便递了帖子要去关碧儿处。哪想关碧儿回了话,说是到她府上多有不便,便趁着王家之请到此来叙。初容虽不了解关碧儿,但见其如此行事,便知她是个有心人。应是考虑到王取的身份,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好坑了密友。
不知怎地,进了王清艺的屋子,初容打眼看了一圈,便觉那个女子就是关碧儿。虽说她着了妇人装扮身份明了,但即使她穿了小姐服饰,初容觉得自己也会认出她来。
关碧儿独自坐在一边,另有些小姐围在王清艺桌边,看着桌上的字画。
“陈家三位都到了,还是老规矩,大家喜做什么就做什么,莫拘了。”王清艺说完便不再招呼初容三人,自顾凑到桌前,看着上面的字画。屋里的小姐看到陈家三人,俱都友善笑笑,初荷自是喜诗词书画,便跟着王清艺凑了上去,老四陈初雪附庸风雅,没兴趣也要跟过去。
初容几步走到关碧儿身边,盯着她看了一阵儿。关碧儿子早便看到初容,上下打量了她,扑哧笑了,看了看那些小姐们,小声道:“身子可大好了?听说你前阵子去了老家,我还不晓得呢。”
初容不知如何开口,踌躇半天挨着关碧儿坐下,小心说道:“我起先躺在床上起不来,后来好不容易能起身了,跟着太太去了趟法觉寺,回来后就立即起身去了老家。前几日回来,我这才得空递了帖子,并非刻意疏远,你可信我?”
初容觉得自己这借口太令人难以相信了,说到后来都有些难为情了。
“信,我信你。你忘了,我出嫁前咱们说好的,平日里少来往,有这种聚会才相见。你莫听几句人家的酸话就坐不住了,我岂会疑你?那日你递了帖子来,我就奇了,思来想去还是你先不信我的。”关碧儿气色很好,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形容枯槁,郁郁寡欢。
初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闺蜜,几句话便知此人可交,也不知是原来主子的情感还在,抑或自己与她有缘,只觉得她是个良善人。思来想去,与其日后被猜疑,不如现今说个明白,于是凑近了耳语道:“其实,是我磕碰了脑子,醒来后好多事都不记得了。此后又去了趟老家,回来后这才影约想到你,所以递了帖子。”
关碧儿听了收起笑脸,神色认真地抚上了初容的头,问道:“如何?可还有旁的症状?可瞧了大夫?大夫如何说?不如我叫相公请了太医来为你再诊治一番。”
一连串的发问,听得初容愈发心虚,但只能这般说辞,若是告诉她自己的来历,岂不是要吓死她。“无事了,就是不记得之前的些许事,若是有什么不妥的,你莫笑我就是了。”
“你个死丫头,没忘了我就成。”关碧儿见初容确实无事,也知医得了病医不了心思,或许初容就是暂时的忘些事,也是有的。
“也不知公主何时回来,我明年要跟着他出趟门,若是赶不上见着公主,还不知何年能见。”关碧儿说到此,托腮沉思。
初容愣住,不知如何接话。
意识到初容的窘态,关碧儿笑道:“你个丫头还算有良心,记得我不记得她。她也是我们的好姐妹,是如今的大公主,瞧见了,你就晓得她的好了,最是个和气的。原先她还不是公主的时候,我与她有缘,后来咱们一处玩得好,又到后来,才知她原来是公主,咱们的情意还没变。”
初容仔细听着,听得关碧儿细细讲来,原来这流落在外的公主原先是西厂一位大人的婢女,关家几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