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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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庶媳》作者:落笔吹墨
文案
总结:男主婚前“虐”女主,女主婚后“虐”男主。
一念之差啊,经过婚前的诸多波折,已许了人家的她还是被这渣渣的条件诱惑了。
允诺将公中一半产业赠与自己作为私人所有,外加不纳妾不要通房不流连烟花场所。这样的条件,即使他有些小渣有些鬼畜还动手抢亲,有些小激动的她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哪知婚后才发现,没有小妾通房就意味着自己常常直不起腰、起不来床、双腿发颤、手臂酸麻、膝盖红肿外加腮帮子酸痛舌头麻木。
某日清早,看着虎虎生威在外头穿衣裳的渣渣,她顶着黑眼圈怒吼道:“你丫只剩五百两银子的侯府也好意思学人家来抢亲!”
某人恬不知耻地说:“五百两也是银子啊,我还分你一半呢。”
女主:“感谢谢谢所有站一边看热闹不施援手有异性没人性看我被渣渣的读者妹子们,我没事斗斗极品亲戚,这二百五的日子还挺舒坦。”
一句话文案:虐渣粉碎机宅斗模式,男主凶猛,需女主调剂。剧情分婚前婚后内容一样多的两部分,强迫之情肆虐之爱贯穿始终,咳咳,最后自然是年们劈跨跳坑吧。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初容 ┃ 配角:好多好多人 ┃ 其它:虐渣、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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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法觉寺里遇渣男
顺天府,城门外,官道边,秋日里尘土飞扬。
已近酉时,出城的百姓陆续折返,在城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城里出了大事,所以连日来检查得都极为仔细。百姓们渐渐不耐烦起来,性子老实的,垂头等着前头守卫的盘查,性子急的,则不时探头向前张望。
“都给我查仔细了,若是不备叫他溜出城去,咱们全城守卫都得掉脑袋!”一个小头目手按腰间大刀,紧绷着神经吆喝着。
“大人您手上这功夫!只要他敢趁这空当溜出城,保管叫他撞到咱刀口上!”底下一个贼眉鼠眼的守卫趁机上前献媚说道。
“滚!西厂的大人都没你能耐是吧!给我滚回去小心看着,这姓袁的心狠手辣且诡计多端,没本事能在西厂眼皮子底下逃了!”这小头目没心思听那恭维话,一脑门子官司骂道。
贼眉鼠眼的守卫得了个没趣儿,悻悻回到城门边。
城门口一片肃然,守卫们个个绷紧了神经,只等关了城门才能喘口气。
进城队伍一侧的路边,蹲着一个戴了草帽的男子,正捏了一块干粮送入口中,吞咽神色颇为艰难。虽刻意不去在意滋味,但仍觉得干粮粗糙难以下咽,养尊处优的他硬生生将干粮咽下,喝尽了水囊中最后一滴,用力捏扁,狠狠丢到一边,将草帽前沿儿压低后慢慢起身。
他个子很高,偏清瘦,虽身着粗衣却仍难掩一身与众不同的气派,仿佛草原上突兀而生的毒草,又好似归雁中锋芒锐利的鹰鹫,在进城百姓队伍中显得格格不入,仿佛天生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天生就不是好人。
男子走上前,加入进城队伍中,待前头只剩一个人时,慢慢摘下了草帽,露出满脸络腮胡子,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过!”守卫打发了前头的那人后,又开始盘查他。
“过!”守卫未发现任何端倪,放他进了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边走边将手伸到耳下,慢慢撕下了脸上的假胡子,接着撕下了脸上那道假伤疤,露出真面目。
守卫兵士随意瞥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凝眉一想,忙看向身后的画像,随即又猛地看向他,一时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已经走到城门楼下,却缓缓站住,从怀里掏出一段红线,在腕上缠了三圈打了结。
守卫兵士已经开始骚动,互相告知后均持了大刀谨慎围上来,指向当中的他。所有人都不明白,他本应藏在城中,此番也是要从城内逃出去的,可却出现在城外,且又进了城,他何时出的城?!
他仿如未见,取出怀中匕首,丢到远处后,慢慢向上前方举起了双手。
“还不束手就擒,不然立时叫你身首异处!”小头头带着颤音喊道,随即使眼色叫两个使了长矛的兵士出手。因要留活口,那两人不能刺他,于是将生铁铸就的长矛狠狠抽在他背上,使其堪堪往前迈了一步。
忽地,挨了数十下棍棒的他猛地反臂夹住一根棍子,侧头厉眸斜瞥,阴恻恻说道:“耳下三分颈上半寸,三分力击之,昏而不死。”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小头头拿了棍子击打在他后脑。
袁其商随即脑子一沉,仍是站稳了没倒下。此时,只听对面一阵嘶鸣声,抬眼看去,一队鲜衣怒马直奔着自己而来。
长久的骚乱后,锦衣卫指挥使的审讯室里,并无大家所料那般,传来受刑之人的嘶喊,反倒出奇地安静。守着院子的小旗们,不时看向门口,却无人敢靠近。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整夜过去了,指挥使大人也未出来。晨曦初现,指挥使大人的随从出来点了丰盛的饭菜。看着一盘盘的酒菜送进入,院子里的看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再疑惑也是不敢问的。
袁其商再恢复自由身时,已是次日午后。
昨日的粗衣未及换,已属锦衣卫一员的他面色阴霾地往城门而去。如若没有一定把握,他不会冒险返回。锦衣卫指挥使万通拿到想要的东西,且还需仰仗他行事,自然将他这个头号通缉犯保了下来。又上奏了宪宗,得到一道旨意,直接委派其官职。
转出巷子,袁其商出了城,往城外的法觉寺而去。
法觉寺香火鼎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千年古刹尽显宗风,九峦环抱的法觉寺庙宇辉煌,掩映在翠柏虬枝之下静观云涌。交错成荫的斑驳逶迤成形,与厚重的红墙和历尽沧桑的青石板砖共谱莲华之音。
寺墙里,是兵部武选司陈大人家的家眷。
今儿来的是陈大太太和七少爷,六小姐初容,以及初容的远房堂姐初尘,她已出嫁,此番上京乃是为了诊看妇人之症,因着心绪欠佳,便跟着一同来此上香礼佛。
初容看着肃穆沉静的古刹风光,不知不觉中,心也跟着慢慢沉静下来。前世也曾多次到庙宇上香,却从不曾有过这种神奇的感觉。都说世间多奇事,直到穿到这具身子里,来到另外一个世界,自己才真正相信。
初容跟着陈大太太进了大殿。
正中是塑了金身的佛像,佛龛下设三个拜垫,佛堂里阵阵檀香。众人前头是知客僧,大约六、七岁年纪,平日里专门接迎女客,双手合十,低眉说道:“女施主,礼佛用的香都在此处。”
“小师傅请自便。”陈大太太轻轻颔首,接过丫头手里的金边檀香,恭恭敬敬在右边拜垫上跪下,双目微合嘴唇蠕动,轻轻叩首。
事毕,陈大太太由丫头扶着起身,回头对初容和初尘说道:“你们两个先给菩萨上炷香。”
“是,太太。”初容接过丫头手里的檀香,照着方才陈大太太的样子做,边回想边作揖磕头,倒也像模像样。
初尘也接了香,很是熟练地磕了头,慢慢起身后便听得陈大太太说道:“小六,此番你能逢凶化吉,俱是佛祖保佑。此后每逢初一十五,皆需到此上香还愿,一定记着了。”
初容微笑道:“是,女儿记得。”抬眼看去,陈大太太一副慈母模样,但是眼睛里却带着疏离,甚至有一丝冷淡。
这也不奇怪,毕竟这具身子的原主非她所出。前段日子,原主从假山上跌落,昏迷了半个多月才苏醒,成了现在换了芯儿的初容。因怕被人怀疑,她便借着自己头部曾经受伤之故,假称不记得一些往事,倒也遮掩过去了。
养伤期间无事可做,初容旁敲侧击,慢慢了解了陈家的一些情况。
陈大老爷的嫡妻已经故去,只生下自己一个,眼前这位陈大太太是继室,进门不久就生下了七少爷。前头还有庶兄庶姐,初容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不太清楚继母的脾性,也不知道原主和兄姐关系如何,倒是与今天一起上香的堂姐颇为投缘。
“小七,跟着我。”陈大太太说道。
陈七少爷正在换乳牙,一张嘴有些漏风,上前抓住了母亲的手,笑道:“跟着呢。”
一行人上完了香,离开大殿,往后面的厢房而去。
陈大太太有午歇的习惯,吩咐丫头婆子伺候初容和初尘,自己则带着儿子到隔壁禅房歇下,只待晌午过后日头不那么毒,再下山返回。
初尘的情绪一直不高,笑容勉强。
初容知道她的心事,一直没有儿子,丈夫便借此缘由宠妾灭妻。虽说这事叫人痛恨,但是这个年代子嗣是大事,堂姐终归还是要有儿子傍身才行。为了宽解堂姐的心情,初容劝道:“尘姐姐,一定会无事的,大夫都说你身子无碍,此番回去定能早日怀上男胎。”
“能生又如何?”接话的是初尘的贴身丫头碧枝,她自小跟在主子身边,很敢说话,心直口快,“一年里,姑爷能在小姐屋子里待上几日?且来了,大都是喝醉过来数落人的”
话没说完,陈初尘便低声斥道:“碧枝!”
后面的丫头婆子们听了,识趣地慢走两步拉开一些距离。
碧枝一直憋着一口气,尤其是到了京城,听大夫诊断过后不是自家小姐的问题,不免更加气愤了,“小姐,奴婢早就说不是您的问题,果然不是!要怨都怨他,他不来,小姐你怎么怀的上?”
陈初容觉得堂姐心善温柔,颇为投缘,关切道:“尘姐姐,碧枝说的可是真的?”
“容妹妹。”初尘摇摇头,黯然道:“此事你就当没听过,不要同旁人说起。
“你呀。”初容真是恨铁不成钢,抱怨道:“你是带着嫁妆进他们家的,明媒正娶的夫人娘子,又不是外头买来的,他凭什么这般待你?他不过是一介穷酸秀才,而且还是附生,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瞧不起陈家女?难道兵部武选司陈大人家的侄女,还辱没了他?你就该自己硬气一些。”
“谁叫我没有生下儿子呢。”初容神色哀怨,委屈道:“可是如今也让大夫瞧了,不是我的问题。就像碧枝说的那样,他不来我的屋子,我又,又怎么能怀得上?说来说去,都是我的命不好。”说到此处,忍不住落下泪来。
“堂姐”初容正要说几句宽慰话,便听树上传来一阵“簌簌”响声,抬头居然瞧见一人,不由大吃一惊,“何人?!”
那人动作利落,“嚯”的一下跳了下来,走到她的面前,身子微微前倾,高大的身形将她严严罩在阴影里。
来人正是袁其商,他眉眼分明而深邃,俊美的脸上透着一丝凉薄,微微勾起的嘴角噙出几分阴毒。身姿挺拔,清冷不羁,半缕散发无意飘散,轻垂肩头。
他上前一步,隐隐透着不容忽视的掠夺气息,虽笑着,仍难掩他骨子里杀伐之气,叫人情不自禁有些惧然。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初容下意识往回走。
“站住!”那男人一声断喝!
初容吓得一回头,只见初尘和丫头婆子们都已躺在地上,不由更是惊吓,那男人居然在短短片刻,将这些人都击晕了。
初容对上他的眼,只觉得心跳加速,不自觉后退着,直到靠上树干。“好汉,我家家丁都在外头守着,你想要多少银子都使得,只不要惊动他们,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若是传出自己被陌生男人劫持,女儿家的名声有碍,麻烦可就大了。
“银子?”袁其商微眯双眼,眸子里挤出一丝毫无感情的笑意,“陈六小姐的胆子,还是大得没边儿啊!”他脸上带了怒气,瞳孔微微放大盯着她。
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激怒自己。
他上前一步,将她逼到无路可走。脸色微沉,身体前倾不加掩饰地盯着这个女人,一只手抵到她身后的树干上,脸也跟着慢慢靠近。
初容心下虽慌,面上却努力让自己情绪镇定,免得激怒对方。
她却不知,她越是表现的冷静,袁其商的怒火就越大,沉声质问道:“陈初容,怎么不吭声儿?”
两人靠得很近,初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陌生的、无礼的、霸道的,淡淡的血腥气味,却不似自己受了伤,倒似从人间地狱返回时沾染了旁人的。微微侧头,避开他鼻息扑打在自己额头上,想到对方唤出了自己的名字,莫非认识陈六小姐?可是他一个陌生男子,又不是陈家亲眷,能和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有什么干系?该不会是和父亲结了什么仇,想祸害自己的吧?
初容越发慌了,面上却不显,强撑道:“你若是要多了,我爹也不会给的,你要知道,我在府里可并不受宠。”
听了她的话,袁其商气到极点,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仰头长出一口气,强忍胸口的怒火,问道:“你打量我真不会将你如何?嗯?”
说着,便是一抬手。
初容以为对方要击昏她带走,吓得抱住了头。
“放心。”袁其商被初容这动作气到了,恶狠狠地说:“我从不打女子,更何况”他的声音顿了顿,“还是未来娘子。”
初容瞪大了眼睛,紧紧咬住嘴唇,这人一定是在胡说八道,自己怎么未听说有这么一个未婚夫?因为不是正主儿,不敢随便搭腔。
袁其商见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冷哼道:“怎么,你不记得了?”抬手露出手腕上的一段红绳,问道:“你不嫁我还能嫁哪个?”说着,便上前拉她的手。
他的手掌坚实,手劲儿也很大,虽说一身粗衣,手心倒不像是做粗活那般粗粝。肌肤相触,初容浑身一个战栗,以为对方要挟持自己离开,当即瞅准了他的手臂,低头狠狠咬了一口。
袁其商忍痛皱了皱眉,没吭声儿,也没有松手,继续紧紧抓着她的手腕,“陈初容,你就不怕”
话未说完,便听院子门口传来一阵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