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婚(高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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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站在外面,把自己冻成这样。”叶景槐痛惜地拉起秦小欣的手,展开自己的大手,将两小小手摊在手心里,捂在自己的脸上,为这双快要冻僵的小手取暖。
秦小欣木呐地如同局外人般地看着这个英俊温柔的男人为她做这些事情,动作是一如即往的熟悉,语气,是一如即往的熟悉。这原本是她期待了三年的结果,这个场景,也原本就是她想象中的无数个见面场景中的一个,可为何真实发生的这一刻,感觉那么遥远,那么淡漠。如同看着别人,看着另一对恋人久别重逢的表演。
“高兴吗?”再次与心仪女孩重逢的叶景槐,不但忽略了秦方钰的存在,甚至忽略了秦小欣木枘的表现。激动,冲昏了他的头脑。眼中闪着几不可见的泪花,依旧象曾经一样的,展开双臂将秦小欣僵硬的身体揽进怀里,紧紧的拥住。
秦小欣愣了一愣,眨巴了几下眼睛,蓦地看到了站在离他们三四米远的某情兽。此刻,叶景桐的眸底闪着异常危险的光,表情是她从未来见识过的冷冽。
秦小欣浑身颤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手臂一用力,将正忘情拥着她的叶景槐推开。
叶景桐连看都没看秦小欣一眼,径直走向正被蓦然推开而弄得摸不着北的叶景槐。
“景槐,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个电话,我们几年没见了。”叶景桐朝叶景槐伸手过去,用力的握了一下。
叶景槐被叶景桐的手劲握得提了提神,脸上的红晕未散,甚至还带着点在男人脸上少见的羞涩。
“景桐,几年不见,充实了不少,看样子地方还是比部队适合你。”
数年不见的兄弟轻轻拥抱了一下,这才想起跟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秦方钰和一脸不知右所措的秦小欣。叶景槐一伸手,想拉秦小欣给叶景桐和秦方钰介绍,却没想到,秦小欣的手,已经被叶景桐的大手牢牢牵住。
“景桐”他疑惑,可才刚刚张口,叶景桐的声音却先他一步介绍身边的人。
“你弟妹,秦小欣。怎么,看样子你们认识?怎么我媳妇儿从没在我面前提起过?是吗叶太太?”他终于转向秦小欣。
秦小欣被叶景桐这一看,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似的被震慑了。
叶景桐的眸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冷,从未见过的硬。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象一把悬在头顶的剑,随时有可能取她性命。
秦小欣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心底恐惧到了极致。
叶景桐没有给她这个逃离的机会,直接收紧手臂将她圈进怀中,声音不温不火,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进去聊吧,我媳妇儿冻坏了。”
紧随叶景桐一起走过来的叶景衫圆滑地掉转话题,招呼秦方钰:“怎么没见伯父和伯母?你也是,还放单飞呢?”
秦方钰虽然一直冷眼旁观,心里也着实为秦小欣捏了一把汗。
乘叶家大家长带着叶氏所有男丁给历代祖先行礼的当空,秦方钰将秦小欣拉到了外屋的暖阁外,开门见山的训人。
“叶家的人个个都不是善茬,你去惹谁不好,偏偏要去踩这片雷池。”
从乍见叶景槐到此刻,秦小欣的心跳频率还没稳定下来,神思还动不动就游离出境,对目前局势的分析,还没有概念,只是见到秦方钰就打气不打一处来。
“秦方钰,怎么哪儿都有你,我的事儿你少管了。我爸爸已经死了,我也跟你们秦家没关系了,以后我要死要活,都跟你和你那个家,没有一毛钱关系”
“啪”。
秦小欣一句话还没说完,秦方钰的巴掌已经招呼过来,呼呼生风地落在脸上:“如果你不是猪头,这种混帐话以后掂量好了再吐槽。你也不看看现在叶家什么形势,你什么人都敢惹,不见得我们秦家什么事都敢接。”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对不起呵,这两天在网站上看别人的文,看得太投入,忘记了更文,对不住啦
☆、34、坎儿
秦方钰的这一巴掌打得不重,但秦小欣还是清醒了几分。心里虽然同意秦方钰的担忧,可嘴却死硬:“他们兄弟不合,要闹事也不关我的事,我怎么知道他们原来是兄弟,而且,我认识他的时候从没问过他的名字。”
从秦方钰的紧张,秦小欣隐约可以感觉到,秦方钰对叶景槐的担心远远超过对她的担心。
秦方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秦小欣你什么脑子,跟人拍拖连名字都不带问的?你不怕被人骗了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了,如果人家报定了要骗你的心思,就算告诉你他是谁谁谁,不还照样被骗吗。”
“我的姑奶奶,你用用脑子好不好,那是恋爱,不是游戏,恋爱有带赌的吗?就你们赌缘份这码子事,叶景槐这三年没少跟我提,看情形,他是动了真心的。可叶景桐这边你想过没有,他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你在他眼皮底下跟别人玩暧昧,你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与虎谋皮的事,你还是乘早歇了心思。”
如果没有秦方钰的提醒,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的秦小欣,也许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多。可现在不同了,叶景槐的突然出现,彻底搅乱了她的心智。
原本以为,最初跟叶景槐的那个约定,只是一句戏言,而秦小欣也一直以为,与叶景槐之间,只不过是两个寂寞的人拼在一起玩的一个浪漫游戏。尽管她认为那只是游戏,但那时候,她也是真心入戏的。
只可惜,她小小的心底长久以来压抑着的自卑,让她从来都不敢去正视这个如王子般的男人。因为他太完美,完美到每次一想到他,都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而她担忧的最多的,还是叶景槐的情感。
他似乎对谁都那么好,对谁都那么关爱那么热情。即便是有爱,似乎也不是独对她一个人。这种犹豫,也是她总是不敢在叶景槐面前流露真性情的原因。她对他害怕付出,害怕被人嗤笑,更害怕受伤。
如果事实真如秦方钰所说,叶景槐对她是动了真心的,那么这三年来,他为什么不和她联系?难道一个游戏式的约定,真的可以成为他们相忘于江湖的借口吗?
叶景桐满脑子浆糊,不管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脑子里都是小六跟秦小欣拥抱在一起的影子。
宗祠内的香已经敬完,叶景桐的手上还拿着没插到香龛里的香,魂游天外。叶景衫用宽厚的身体挡在叶景桐身前行礼,不着痕迹的拿肩膀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叶景桐回过神来,一脸黑线。
“这儿的事我先照应着,赶快去处理手头的事。”叶景衫低声的催。
“等等吧,一会儿要敬媳妇茶,我怕欣欣一个人应不下来。”叶景桐低低地答同,表情木木的。
“脑子进水了,你在家里排老几,媳妇茶你这头能抢先了去。”
叶景桐犹豫了一下,侧眼看了眼也正好将目光向他这边投来的叶景槐,颌首往外走,终于没把秦小欣身上有伤的事告诉叶景衫。
叶景槐回来的突然,叶景衫应该是早就知道的。可他关心的不是这个。
叶景桐虽然在外的口碑不怎么好,但在叶家,尤其是在叶老爷子面前,还是相当受宠的。每年一度的媳妇茶,一级一级的排,都是逐级的品。叶景桐在叶家嫡系的辈份里,在成家的男人里年龄最小,媳妇茶被排在了最后一个。
已是正午,贺寿的程序繁琐,加上叶家人又多。秦小欣被一堆称呼不上名字的媳妇们挤在窗户边,没有地方坐,背靠着暖气,出了一身的汗,五寸高的鞋跟支撑着她身体全部的重量,脚心痛得象锥子锥着。
从早晨进来到现在,已经站了快三个小时。开始时还有兴趣还好奇那些繁琐的仪式,到现在,她除了指路头从别人的肩膀缝里看外面晴朗的天空,就是暗骂叶景桐,后悔早晨不该听他的摆布穿了一身这么矫情的衣服和鞋子,要不然,也不至于感觉这么累。
不知何时,叶景槐已悄然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酸奶,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到了她面前。
秦小欣转过来,视线直直地撞进叶景槐的瞳孔里,那带着些怜惜和悲伤的眼神,象一把匕首,就那么直直地□她心里。
秦小欣手颤了一下,还是将酸奶接过来,吸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跟心里泛起的滋味不谋而合。
两个人谁也没开口,叶景槐就那么笔直地站着,两人之间直隔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彼此似乎都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
一别三年,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场合再见,各自心里都怀着一点遗憾,又各自有着道不清的复杂。
“景字辈七少爷叶景桐。”
上面的司仪照章宣读,秦小欣一直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旁边蓦然有人扯了她一把。才懵懵懂懂的醒过神来,与叶景槐的眸光再次相撞。
秦小欣没见识过这样的仗阵,不明就里,听到上面老太爷钦点了她的辈份,也不管四周一溜儿摆开的长辈们脸儿熟不熟,中规中矩地就迎上来,站在中央大大方方地朝老爷子鞠了个九十度的躬,转身端起了茶案上早就摆好的托盘茶碗,步子移稳稳地走到老爷子跟前,一屈膝就跪在了团垫上,头抬到恰到好处的高度,不卑不亢地将手中的托盘举到老爷子面前,向老爷子祝寿:“祝太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叶老爷子伸手将托盘中的茶碗端起来,慢慢的品了一口,倒也没有要难为人的意思,缓缓的将茶碗重新放回了托盘中。
“就从太婆婆,婆婆辈儿的轮吧,连长一天的兄嫂也算上,不要轮漏了。”老爷子嗓音闷闷的发了话。
叶景衫不着痕迹地凑到老爷子耳边,悄声耳语。
刚刚还在微笑的叶老爷子,在叶景衫的笑脸还没离开的瞬间,收敛了笑容,“啪”的一声,大手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大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叶景衫一双笑得灿烂的脸,顿时黑下来,看着不明所以抬眸看过来的秦小欣,狠狠咬了一下唇角,转身退后了几个坐位。
今天是叶老爷子的寿辰,没有敢逆着他的性子。但上百口子的大家族,却齐刷刷将视线转向了坐在叶老爷子身后右手边的叶友钦夫妇。
新媳妇儿见礼的大场,至今也只有叶家三位上了岁数的媳妇们见识过,尤其是汪梓涵,她是入门十天的时候拜的大场,那时候的叶家比现在庞大,一圈茶轮下来,她差点趴下起不来,之后浑浑鄂鄂的睡了十几天还缓不过劲来,至今膝盖上还留着那时候跪伤的疤痕。好在那时候前前后后的有叶友钦护着,老太太老爷子再怎么想叼难旁边也还有个扶持的人。
汪梓桐乘端茶杯的时机,偷眼向四周瞄,还是没看到叶景桐的影子。秦小欣一身大红的坎肩裙,白色紧身的羊毛衫,脚下白色的皮靴,模样俊美,身材出挑,人看着也机灵。可这样的排场,她到底是没见识过的。
汪梓涵五根手指捏紧了杯上的耳环,心里暗暗的骂自己那个不着调的儿子。
叶家里里外外远远近近的直系旁系和分枝,前来贺寿的有上百人,好多人家都是两三辈儿的一大家子一起来的,那些人连汪梓涵这样的老媳妇儿都叫不上称呼来,但在老爷子那边,却算是亲的。
汪梓涵放下茶杯,清了一下嗓子才刚要准备说话,被叶友钦一个狠历的眼神制止。
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今天的叶老爷子明显的是打黄牛惊黄牛,明着是要给叶景桐的新媳妇儿立道坎,惩罚她婚后不到老太爷门前蹦达的傲慢无礼,暗地里是要刹一刹汪梓涵的气势。叶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打从汪梓涵进了叶家的门,老爷子就没满意过。几十年过来,公婆媳妇之间明枪暗箭,磕磕绊绊的的矛盾就没省过。
如今,这叶景桐的媳妇儿又是一个令老爷子不待见的主儿,这才第一个回合,下马威的气势就如此宏大,以后的日子还长,有小媳妇儿受的。
秦小欣不明白这些,也不知道上面的老爷子为保突然就不高兴了,很无趣的应答了一声,站起身,端着托盘走向茶案,那里,早有眼尖的人为她准备好了茶碗,一次拖盘里就放一个碗。
秦小欣接过来,转身走向奶奶辈儿的一排坐椅前,扑嗵一声跪在了离叶老爷子最近的一对夫妇跟前,声音清脆的招呼人:“请爷爷奶奶品茶。”
其实秦小欣不认识他们,但他们却坐在离老爷子最近的位置,想来辈份也是最高的。秦小欣虽然不认识这样的大家族中所有的人物,但她极会揣摸人与坐位的关系。
秦小欣嘴巴甜,眼力见儿也好,从爷爷奶奶辈到叔叔伯伯辈,一路畅通无阻。也或许大家原本都惧着叶友钦夫妇的地位,一路过来对秦小欣倒都是客客气气的,茶杯也只是匆忙端一下就赶紧放到托盘里,怕她跪得久了。
叶景桐不在,没有人陪在秦小欣身边为她换茶盘。秦家的人与一干亲友,被安排在偏厅就席,而这边叶家人个个忌惮,没人敢上前帮秦小欣。
看着秦小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情形,叶景衫一道浓眉重重地锁在一起。他给自己的媳妇儿使了个眼色,蔡琳琳刚准备起身,却打眼看见叶家还未成家的六公子叶景槐,一身军装翩翩而至,笔直地站到了秦小欣身边,两人齐肩站在那里,宛然一对般配的壁人。
秦小欣正好要直起身,叶景槐一只大手伸到她腋下,秦小欣身子僵了一下,借着助力轻松站起身。叶景槐接过她手中的托盘,醇美的声音轻轻地吐在她耳边:“老七不在,我帮你。”
叶景槐的声音不大,但瞬间屏息了声音的整个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