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不昏(婚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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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美芬常常是扔下生意去隔壁搓麻将,肖父更是离谱,没钱还学人家在外面鬼混。这样没折腾几年,下岗补助金用完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最后还把爷爷留下的房子也卖了。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父母本就爱吵架,现在没了钱更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还大打出手。
肖梓涵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出气包。她妈骂她是拖油瓶,说没了她,老早跟肖父离婚,找个大款过好日子去。她爸呢,每次和吴美芬打完架都要打她出气。也亏得她内心够强大,才没有变成心理阴暗的不良少女。中考时,她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省一中,学校是寄宿制,可父母却不同意她去,硬要她去读卫校,仅仅就为了卫校招生办承诺的一万块奖金。最后还是外婆和大舅妈心疼她,资助她读完高中。
高考时她填报了远离家乡的首都,凭着优异的成绩申请到国家助学贷款和奖学金,在校期间做家教,发传单,去KFC端盘子,四年里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更是一次家都没回过。
所以严格来说,父母只养她到15岁。而吴美芬说的为她卖房吃苦的事更是无稽之谈,只是她懒得和他们理论。
小时候她常常哭着问外婆,“我是他们亲生的吗?”长大后,她渐渐明白有的人天生自私,也慢慢理解了外婆所谓的“父母有今生没来世”。
楼下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夹杂这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她叹口气,拎着行李袋走下楼。
吴美芬一看她下来,连忙把菜刀放脖子上,哭着嚷着不活了,脸上的浓妆被眼泪鼻涕糊得乱七八糟。
“你等我说完再死行不?”她无奈地说。
肖母噤了声,和肖父一起瞪着她。
“我长这么大你们也没管过我”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谁把你生出来的?谁”
“我叫你先听我说!”她大声一吼,吓得肖母不敢说话。
“反正婚姻是我的事儿,我结也好,离也好,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想管也管不着,我知道你们想什么,财产方面我什么都没要”
见她妈又要说话,肖梓涵提高嗓门,“这套房子写的是我名字,他们想拿也拿不回去,你们就安心住。”
“你当我们是在乎钱啊?”吴美芬问。
“那你倒说说,你们在乎什么?我的幸福?那我告诉你们,离了婚我更幸福。我不是你,容忍不了老公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肖父被说得脸红,憋了半天才骂出一句,“孽障!”
“万里他爸是什么人你们不是没领教过,我想分财产,门儿都没有,而且我也不想分。我跟万里说好了,万氏的股份我不要,这房子给你们住,你们百年归老后还给他们,算是对你们的交待吧。”
“本来我想搬回来住,不过既然大家都不高兴,我还是搬出去。”她拎起行李去穿鞋子,刚拉开门,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那之前万里说过结婚后每月给我们5000块生活费的事儿怎么办?”
肖梓涵拿着鞋子冷笑了很久,转身时眼底一片死灰,“五千块我给不了,但我每月给你们2500,加上养老保险,你们只要别太奢侈,应该足足有余!”
她扯着微笑走出小区,关上车门的时候,隐忍的眼泪终于出来,原来这就是父母所谓的关心?
“肖梓涵,没人爱你,你更要爱自己!”密闭的车厢里,她大声地告诉自己。
父母不好,朋友却个个给力。楚宋把她的钻戒卖了个好价钱,只比原价少了5000块。肖梓涵说要给手续费,楚宋只是摆摆手,“也是朋友帮的忙。”
拿到钱,肖梓涵拉着谈微微去买了一套看中已久的二手单身公寓,LOFT户型,楼上楼下,一房一厅。屋主本是买来出租的,结果刚装修好,限购令来了,逼得想卖新房的他忍痛割爱,所以价格上也很优惠,只是在开盘价上加了3万。
房子装得清清爽爽,是她喜欢的风格,于是她趁着还有几天婚假,拉上微微去家具城购置了几样贴心的家具和电器,打扫干净后就拎包入住。这期间万父找过她,一顿寒暄惋惜,怒骂儿子不争气,只字未提房子和股份的事情,后来还是她主动提出退股份和借房子,万父稍微推搡几下,便同意了她的提议,拿回股份,房子给父母暂住。
想来,毕竟是自家人理亏,也就碰上她这样没心机的女孩,要不即使分不掉一半家产,也得剥掉层皮。
肖梓涵搬好家,就去单位消了假。大学毕业,她顶着名校的身份考入W行做人力资源,国有企业,人事错综复杂,人际关系更是复杂,但她处事稳妥,做事有分寸,客气有礼又不失规矩,很是得领导欢心,也正因为此,行长才会硬要撮合他和心目中的有为青年——万里。
对于万里的荒唐事,行长很是抱歉,见着她连说了几句:“识人不准,害了你,不知道万里会这样!”
她笑笑,“缘分尽了,也没办法,谢谢您一直的关心。”
不是客气,只是当初人家是好心,而且也没拿刀逼你去结婚,这是她的命,躲不掉!
对于她离婚的事,早有“有心人”帮忙传达,当初嫁给万里她演绎的是灰姑娘变王妃,今天她离婚落幕的是童话回归现实。所以一上班关心的、打着关心之名嘲讽的人接踵而至,她对谁都是笑笑,礼貌地说“谢谢关心”,可肚子里却烦透了这些虚伪的人!
不过所有八卦都是这样,当主角坦然面对时,八卦就失去了八的意义。这年头自顾不暇,谁还有多大心思关注别人的故事。
生活依旧,工作依旧,只是身份变了。
不过没关系,生活的确给了她太多磨难,但她都挺过来了,明天她依旧能走下去。肖梓涵可是打不死的小怪兽,坚强着呢!
☆、遭遇大尾巴狼
国庆节第一天肖梓涵在手机闹铃中醒来,睁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身处何处。抓过手机摁掉闹铃——真快,一晃她已经离婚四个月了。
日子没有大家形容的艰难,她有吃有喝,有钱赚有朋友陪,似乎没有感觉到伤痛。谈微微对于她离婚后快乐惬意的生活发表感慨,“看来这段感情你看得不重嘛!”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有想象地那样爱万里,在爱情的游戏里,只有爱的少的那一个才能潇洒转身。万里以为他是,其实她才是!
洗簌完毕,谈微微的电话来了,“我5分钟后到你楼下,你差不多时候下来!别忘记身份证。”
她笑笑,微微真的是微于甚微啊!
她下楼,结果15分钟后才看到微微的黄色polo,左拐右拐,一路彪悍着杀到她身前,“又堵车了,快上来,要迟到了,火车不等人。”
她刚坐上车还没系好安全带,谈微微就猛地一踩油门,车冲了出去。肖梓涵赶忙系上安全带,笑着说,“亲爱的,你这车推背感真强烈啊!”
30分钟的路程,微微硬是18分钟就飙到,过检票口时微微忽然很矫情地给她一个拥抱,“一路顺风!”
肖梓涵没好气地推开她,“干嘛呢?我是去参加老同学婚礼,过两天就回来;你别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呸呸呸!”谈微微没好气地吐了几口,“我这不是怕你触景生情吗?”
“得了,这几个月我都不晓得出席多少次婚礼了,再说是谁鼓动我去结识新欢的?”
“得,是我矫情。不过,我真的预感你这次去会发生什么!”
“你预感什么时候准过?”
谈微微白了她一眼,“反正有什么给我打电话。”
她笑着点头,把票□自动检票机,随着人流进去。走老远了转过头发现微微还在原地,望见她挥了挥手,小小的身影反射到玻璃上,让她一片温暖。
微微是她的高中同学,初中从县中考到省重点的她有些自卑,但骨子里又自傲得很,成天埋着脑袋上课读书,拼命拿高分,孤傲得很,也没什么朋友。但谈微微是唯一不卖她冷淡账的人,总是拉着她去上厕所,总是把她搞来的练习册借给她,还花痴兮兮地拉着她去看心仪的帅哥打篮球她们成了真正的朋友,她愿意向微微说出那些背负很久的事情:她的父母,她的家庭还有她梦寐以求的逃离。微微也把开朗和乐观传染给她,久而久之,她不再背着重重的壳生活学习,也会跟着微微和同学们打成一团,闹成一团,而不是大家眼里的读书机器。有时候她常常想,如果没有谈微微,她的高中生活将在一片阴暗中过去,她也永远长不成现在豁达开朗的性格,或许会像父母一样,自私又残忍。
微微于她是闺蜜,更是亲人,至亲至爱的人。
C市到X市有六个小时的车程,列车报站时,她刚好看完一本小说。下车前给新娘子打电话,“乐乐,我快到了。”
“小涵,你等下,我叫老公派人过去接你。”
“不用,你地址给我,我自己过来。”
“没事儿,我叫人去接你。”
肖梓涵也不再拒绝,报了列车到达时间便挂了电话。文乐乐是她的大学室友,上下铺,都是寒门学子。乐乐父母在她中学时就离异,她跟着父亲和继母,后来继母生了个儿子,父亲对这个闺女也就不大上心,大学四年她们一起打工,一起挣钱,好几个春节也是两人一起过的,可以说乐乐和微微一样是她的好姐妹。
下了车她随着拥挤的人群往出站口走去,国庆长假,X市又是旅游大市,人挤人拥堵得要命。她好不容易挤出来发现天竟下起小雨,她把电话拽手里,站在屋檐下躲雨,自动忽视一拨拨涌上来的拉客司机。
同车下来的人基本都已走散,出站口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她的人却还没来电话,她也不急,干脆塞上耳机看雨听音乐。
正兀自出神,肩膀被轻拍了下,她转过头,眼前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正对她微笑着点头。
“你是文乐乐的同学吧?”他问。
肖梓涵笑着点点头,“你来接我?”
“嗯,车在那边。”他伸手接过她的小行李包,径自大步往停车场走去,扔下她站在原地。
走这么快干嘛?赶考啊?真没品!肖梓涵一扬眉,望着挺拔刚毅的背影腹诽。
她慢慢跟上去,没走出几步发现男子又折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把伞,肖梓涵不禁为刚才的想法脸红。
“给你。”男子把伞递给她,自己淋着雨去开车门。
好吧,她的确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车子出站后一直往市区方向开,可男子只是专心开车,一句话也不说,车内只听得到彼此的护膝,十分怪异。老天,文乐乐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冰块男!
她想说点什么,又找不出话题,只得百无聊奈地拨弄安全带。幸好即将被闷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她连忙接起来,把打电话的谈微微感谢了白千万遍。
其实微微只是问她到了没,结果她东拉西扯半天,生怕一挂电话就会被车里的冷气冻死。讲得口水要干时,她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肖梓涵疑惑地看看四周,应该是到酒店停车场了,于是匆忙挂了电话。
“到了?”她问。
“不急,先喝点水,你接着再聊。”冰山男单手握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递给她一瓶水。
肖梓涵呵呵两声干笑,接过水径自去推车门,却发现车上了中控锁,怎么扭都打不开。
她扭过头狠狠地瞪向冰山男,心里却有丝慌乱,不会这么倒霉遇上个登徒子吧?
男子毫不示弱地回望她,良久才露出一个货真价实的微笑,说了早该说的一句话,“你好,我是钟帅。”
她被那森森的白牙晃得一愣,半晌才回答,“你好,我是肖梓涵。”
“肖、梓、涵!”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她的名字。
她听得浑身一震,冷得打了个激灵。
婚宴仪式很简单,却热情四射。新郎是海军某舰队营长,参加婚宴的一半都是战友。当兵的人,血气方刚,闹得也厉害。文乐乐被连着灌了几圈,早就晕乎乎地挂在新郎身上开始耍赖,其他几桌还算给面子,答应以茶代酒,可敬到某桌时,不管她怎么撒娇卖乖,对方就是不肯。
后来不知道谁吼了句,“新娘不喝伴娘喝也行。”可一看伴娘老早醉得不省人事。肖梓涵看不过文乐乐为难,当初她结婚时,虽然闹了一出爱的表白,但还是走完仪式。作为伴娘,乐乐一举包下她的所有敬酒,没让她吃半点亏。如今她虽然不能给乐乐做伴娘,但姐妹之间,代个酒,解个围还是义不容辞。
她一横心走过去,不重不轻地拿过乐乐手中的红酒,笑盈盈地环视桌上的人,“我是乐乐的好姐妹,大家看她实在喝不下了,要不我代她敬各位,你们看行不?”
“小涵,别”乐乐来拉她的手,被她轻巧地躲过去。
她伏在文乐乐耳边说,“咱们说好的,有困难一起抗!”
文乐乐被说得眼圈微红,扑过来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小涵,咱们一辈子都好姐妹!”
肖梓涵拨开她,让她靠在新郎怀里,再望向桌上的男人们,“怎么喝,你们说吧!”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用眼睛看着一个人。肖梓涵随视线望过去,迎上冰山男探奇的目光,看来他才是这桌的领袖。
肖梓涵扯出一抹笑,“钟帅,你看怎么喝?”
众人见他准确无误叫出钟帅的名字先是一愣,接着便饶有兴致地望着他们。
钟帅只是淡淡一笑,为她细微的观察力暗自鼓掌,嘴里不咸不淡地说出三个字:“老规矩。”
老规矩?啥规矩?装什么大尾巴狼。肖梓涵在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脸上却还是保持甜蜜客气的微笑。
“不好吧?”伴郎之一听说要按老规矩,再看肖梓涵弱不禁风的样子,动了恻隐之心。
“要不你来。”钟帅冷冷地开口,吓得本想求情的其他人赶忙住嘴。
肖梓涵斜了他一眼,“老规矩怎么喝?”
钟帅没回答,倒是坐他边上的小平头笑嘻嘻地说,“代酒,一杯代三杯,喝不下就别代人出头。”
她自是明白这是激将法,可现在是骑虎难下,谁叫她看不下去乐乐吃亏呢?
“好,喝什么酒有规定吗?”她答得洒脱,问得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