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断爷的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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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姿恨得牙根儿都是痒痒的,可就是结局再悲惨,也得勇敢面对不是!她下了老大的决心,才敢正视镜子里的自己。
坏蛋,吓死了,虽然同为短发,但齐耳的短发不知要比中分头漂亮多少倍。
想当年《益友周报》上刊登了一个理着时髦齐耳短发的封面女郎,直接成了太太小姐们的模仿对象,风靡一时。那时候,她就觉得这发型漂亮,只是从未动过想要尝试的心思。
不过那是上一世的事情,这一世的《益友周报》还没登呢!她这是不是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照完了镜子,宋潮起又叫小雀拖着宋姿去换衣服。
衣服也不是先前说的学生装,而是一套女士猎装,白色的丝绒窄脚裤子,同色的衬衫,衣领装饰相当华丽,高高的领子加了一圈花边,还绣上了美丽的荷叶边,打折迭成花环状,外面配的是一件银丝小马甲。
上一世的宋姿穿过洋装穿过旗袍,最经常穿的还是袄裙,全是美丽优雅限制举止的衣裳,不曾穿过这般干练的。
宋姿不知道宋潮起为什么想把她装扮成这样,但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套衣裳,麻溜地换上。
宋潮起再看见她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他知道,此时改变的还只是她的外表,内心的改造还需要一点点图谋。他期望她可以像那些新女性一样自信的飞扬跋扈,再不要像上世那般的唯唯诺诺,活得精彩了才能够真正的快乐。
上一辈子,他是没这个眼界的,对于那些倡导女权,号召女子独立的,他认为那是胡闹,女子生来就是男人的附庸品。直到他失去了其中的一件附庸品,却陡然发现竟无法生活下去。那个时候,宋潮起才恍然大悟,原来宋姿是他心上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宋潮起没再同她说什么,叫了义三直接出门。
宋姿蹬着一双新上脚的黑色马靴,噔噔地跟在了后头。
两人各上了一辆黄包车,往码头去了。
宋家有很多商铺,卖布的,卖米的,卖胭脂水粉的,等等,布满了海东的半条街,但宋家的根本却是码头。
一艘满载乘客的客轮缓缓靠岸,岸上等候的人群不由地向前挤了挤,甲板上的人与码头上的人互相挥手着,招唤着熟悉的人,一时间好不热闹。另一边,停了一艘货轮,码头上的威武汉子们,正在搬运着从货轮上卸下来的物品。
这就是宋家的根本。
宋潮起坐在黄包车上,气定神闲地点了一颗烟抽着,宋姿立在一旁,远远的有不少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她这身打扮放在都是卷发高跟鞋的摩登女郎的上海滩里是正常穿着,可是,放在封建不开化的老城海东真是格格不入。
宋姿一开始不觉得什么,渐渐的指着她看的人越来越多,便不适应了起来,如此被人围观如坐针毡。
宋姿道︰“不是说要我学如何打理生意,怎地坐在码头边上干吹风?”
宋潮起灭了烟,瞧了瞧她红如火烧的脸,觉得今天的火候到了,便又叫黄包车夫拉着他们转回了城里,去各个商铺溜了一圈宋姿,这才又回了宋家。
宋姿实在摸不透宋潮起的心思,只道他又是故意,分明是在拿她当猴耍,心里的不快就像海水打礁石,劈劈啪啪的怎么也停止不下来。
她原想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可一回了宋家,便有码头上的管事寻了过来。
宋姿只能一个人郁闷地往居所走去。
路过太太的木蓉院,大老院瞧见余妈正立在院门外同人说话,不知是哪房里的丫头,低垂着头,看不真切脸庞。
宋姿心道着要不要过去同余妈打声招呼,略一迟顿,便缓了脚步,慢慢溜着墙角边靠近的时候,就听见余妈说了句“等天黑”。
这时候,那丫头抬了脸,含羞带笑地低声应了句什么。
宋姿一看,哟,这不是“四姨太”雪俏嘛!
余妈那句“等天黑”就耐人寻思了。
趁着两人并未瞧见她,她果断折回了前院,准备去宋潮起专用的办公书房,好好和他说叨说叨。
英明一世的宋潮起,若是被个丫头和老妈子算计地失了身,她该找谁哭去!
她可不指望男人能够守身如玉。
宋姿准备找根绳子,将宋潮起的裤腰带拧成个死结,他守不住的,她来帮帮忙。
上一世,闺房里聊天,听赵家的三姨太讲过,说是哪家的土财主,六十多岁,新娶了个十八岁的美娇娘,土财主为了防止年轻的美娇娘耐不住寂寞偷汉子,用银元打了个贞|操|带锁住了美娇娘的神秘洞府。
上一世,宋姿是怀着听奇闻的心态听的轶事,而此刻却在想也不晓得那贞|操|带对男人好使不好使?
宋姿低着头走的很快,生怕雪俏打前头到了宋潮起的身边。
穿过一院一景的假山,就听见后头有人道,“咦,姨妈,前头的人也是宋家的吗?”
宋姿听着声音生的很,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瞧见了宋老爷新纳没几年的两位姨太太柳娥姜、柳娥水。
这是一对双生姐妹花,任谁瞧见了这样一对儿有着七分相似的美貌三分不同风情的姨太太,都会夸一句宋老爷好福气。
也因着柳氏姐妹的年轻貌美,颇受太太的忌惮。当然,这对儿柳氏姐妹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其他的暂且不提,单只说宋老爷与宋太太结合三十几年均不曾纳妾,伉俪情深,临老了冒着与夫人决裂的风险,坚持将两人纳进了宋家,就可见其手段决非一般。
宋姿自打从前就是太太的人,与这两位新主子并无多大的交葛,但碍于情面不能不敬。
宋姿对两位姨太太道︰“给二太太、三太太请安。”
这时候,两位柳姨太已带着丫头们到了宋姿的旁边。
穿大红袄裙的是柳娥姜,而柳娥水穿的则是极显玲珑曲线的盘扣旗袍。一个端庄如正房太太,一个时髦像电影明星。
连宋姿也想夸赞一句宋老爷好福气,却紧接着又替太太焦心,这两位可是劲敌劲敌。
话说她现在哪有替人操心的份,自己头上的虱子还多着呢!
柳娥姜盯着宋姿看了半晌,才迟疑地道︰“你是宋姿?唉哟,大老远就瞧见你,我还只当是家里来了客,心想着也不知是哪家的俊悄公子,再走近一看,原来是个进步女青年,哈哈”
柳娥姜拿手帕捂着嘴,笑得极其娇媚。一旁的柳娥水也笑,就是那笑里嘲讽地意思极浓。
宋姿只能尴尬地笑笑算回应。
“笑什么,真是,你们这些老古董欣赏不了新时代女性的审美观,就像我们也欣赏不了你们一样。”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蓬蓬洋裙的女孩打柳氏的背后跳了出来,亲昵着挽着宋姿的胳膊,指着两位柳姨太道。
这姑娘宋姿并不认得,却莫名觉得眼熟。
就听柳娥姜道︰“之语,别胡闹。”
之语?王之语?宋潮起的五姨太。
是了,宋姿怎么忘记了,王之语可不就是柳氏的外甥女。
还是海东最为有名的进步女青年,她娘用上吊威胁,逼着她给宋潮起做了第五房的姨太太,她就在进宋家的当晚送了宋潮起一顶油亮油亮的绿帽子,和人私奔了。糗的宋潮起一月没敢出门见人,就是后来他们举家搬到了上海,也和这事脱不了关系。
宋姿见到王之语是真高兴,知己一样也回握住了她。
又听柳娥姜打听宋潮起现在在干嘛,宋姿的心里明镜似的,心上一计,便道︰“这会子睡下了,说是让义三天一黑叫他起来,他好等着老爷回来禀报商铺里的事情。”
临睡的时候,小雀慌里慌张来告诉宋姿︰“姿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宋姿正悠哉悠哉地泡着脚,状似不经意地问她︰“什么事啊?”
“是少爷房里,柳姨太她们去前院的书房见少爷,瞧见雪俏就穿了件肚兜,关键是不知为啥义三也在里头。”小雀蹦豆子一样道。
宋姿真想哈哈大笑,可就是再高兴也不能当着小雀的面表露出来,只道︰“关你什么事,又关我什么事,赶紧的洗洗睡去吧,明早还要早起呢!”
小雀一想,也对,顿时没了慌张,高高兴兴地走了。
这夜,宋潮起又上了房。
宋姿却没睡,听见房上像老鼠过房梁一样悉悉索索响了两声,便拉明了灯,对着房上头慢条斯理地道︰“爷,您只要一下来,我可就要叫人了。”
第5章 奇痒难耐
宋潮起觉得这改造刚开始,宋姿的胆子已经大了不少,若是彻底改造成功,那他还有活路吗!
他准备下去了以后,好好地教训教训宋姿。他改造她,是想让她活得更好,可不是让她尽整一些有的没的来对付他。
他正要往下跳,却瞧见宋姿站在了底下,仰着头看他,还是慢条斯理地道︰“爷,我说的可是认真的。”
“起开,起开,再不起开等爷下去了使劲揍你屁股。”
宋潮起说话的声音很小,夜深人静的怕惊动了旁人。
宋姿不动,也不说话。
宋潮起正想再呵斥她两句,便听见守在下面的义三小声道︰“爷,你猫好了,巡夜的快来了。”
猫?见过他这么大只的猫吗!听起来真像嘲笑啊!宋潮起觉得自己很是窝囊,想睡个自己的女人,还被下人看了笑话。
算了,算了,今晚还是下不去了。他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下头的宋姿,那意思是“小样儿,你给爷等着”,而后一个翻身跃下了房顶,带着义三隐在了暗夜里,待巡夜的人走远了,这才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宋潮起带着憋了一夜的邪火,准备去找宋姿算账。才走到半路,就被他娘房里的春枝给劫了去。
宋潮起知道,他娘这时候找他,多半是知道了昨儿天刚黑时发生的那出事。
他不过就是和义三一同去了趟账房,回来的时候,那雪俏就只穿了件肚兜卧在书房里头的小榻上了。他和义三还没来得及回避,他爹的两位柳姨太太就闯了进来。
敢情家里的丫头也好,姨太太也罢,都不拿他当主子看,他的书房是个人都敢闯。
宋潮起一进门,太太便训斥他道︰“你就这等猴急?居然在书房,好歹你也等入夜!传出去还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一肚子憋屈无处撒泄的宋潮起彻底怒了,道︰“娘,我猴急,义三也猴急?”
太太顿时不说话了,到底是过来人,女人的心思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遂暗恼起了雪俏,不让人省心的小浪蹄子,比宋姿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人是她给宋潮起送去的,当着自己儿子的面她也不好多说什么,阴沉着脸打发了他走,又差遣余妈去叫雪俏。
其实雪俏也很委屈,她明明使了银元叫账房的伙计留住义三一炷香的时间。就一炷香,只要少爷到了她的怀里,后头的事情自然不需她再操心,她要做的就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伺候好了少爷就成。
不曾想,那伙计是留住了义三,少爷也出了账房,可中途踫见了管家宋康,两人说了会儿话,结果
结果整个宋家人几乎都知道了。
雪俏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从昨晚回了房就不曾踏出房门一步,深怕听见旁人的讥讽言语。
这会儿,她低着头跟在余妈的后面,听着旁人的笑声,哪怕是与之无关的笑声,也自觉那是在笑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余妈顿下了脚步,拉了她一把道︰“怕什么,抬起你的头来。只要你上了少爷的床,当了姨奶奶,到时候谁还敢笑你,谁还会笑你!”
雪俏顿时惊醒,眼泪汪汪地小声道︰“娘”
余妈瞧了瞧四下,也摸了把泪︰“行了,闺女,娘不会不管你。”
她对雪俏原就有愧,雪俏这孩子是她没跟现今的死鬼唐平之前,和同村的崁秋生的。崁秋福薄,病死于雪俏才将落地的那年冬天。而后余妈便改嫁唐平,却没敢告诉他她还有一个拖油瓶。直到雪俏八岁,崁秋的父母也相继亡故,余妈才将雪俏偷偷地弄进了宋家做丫头。
为掩人耳目,起初的几年母女见面形同陌路,后来才慢慢地稍显热络。
现下,余妈握了雪俏的手,叮嘱道︰“眼下先不说其他的,你得先平息了太太的怒火。”
太太对待自己的儿子还能以戒尺打手心,更何况是丫头。
她请来了家法——一条韧性特别好的蛇皮皮鞭,□枝抽了雪俏十鞭子。一旁的余妈,心疼的都快哭了出来,可必须得忍着。
刑完了家法,太太又好生痛骂了一番雪俏。
说她不知礼仪,不知廉耻,还不知进退,做事不长脑子,空长了一副漂亮的皮囊,一辈子只能做男人的玩物
骂的是真难听,雪俏俯身跪着受了。可太太总是拿她和宋姿比较,这就叫雪俏无法忍受了。
宋家里她最恨的人是宋姿,其次是小雀。她恨得死死咬住了嘴唇。
她恨小雀夺走了她的母亲,恨宋姿夺去了她的风头。同样都是丫头,她同宋姿一样长相不俗,宋姿是太太跟前的红人,她却只能在前院干杂活。她好容易争取来的陪房丫头的地位,却是人宋姿不要的,摇身一变还成了小姐,依旧骑在她的头上。
怪什么呢?就和昨晚勾引少爷的事一样,怪只怪自己时运不济。
就在宋潮起满院子寻找宋姿时,雪俏带着一背的伤痕出了太太的木蓉院。
虽然临走的时候,太太赏了治疗外伤的白药,但这依旧弥补不了她怨恨的心。
雪俏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房为自己上药,而是漫无目的地走在偌大的宋家里,感概着这地方可真大,能让她容身的却只有巴掌大的那么一点点。
大老远,她便瞧见了柳姨太的外甥女王之语正拉着宋姿,在桃花林边说话。
王之语是真心喜欢宋姿,觉得在宋家只有她和自己是一样的进步思想,其他的都是老顽固,特别是她的两位姨妈。
王之语正和宋姿诉说着自己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