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月如疯-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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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感动呢?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承认——我爱你。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够承诺——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陪你走。
在简洁的世界里爱情必须是基于信任的,若是两人间连最基本的坦诚相待都无法做到,那么携手一生必定是无稽之谈。所以,她必须得坦白。简洁从棉被里探出头,额头贴在他下颚处,收紧被子包裹住自己,道:“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你是这世上我最爱的男人,妈妈是我最爱的女人,割舍任何一个我都会心如刀割,可是,即便是没有我,你也会好好的,如果妈妈失去了我,一定会崩溃的”
“那就谁都不要割舍!”吴庭威笑笑,不知在是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我们一起努力,总会有那么一天打动她们!”
会吗?
会有那样的一天吗?
_____
除夕夜很快到了,张辉简妈张罗了一桌子美食,简洁又是贴春联又是挂灯笼的,张景那丫头最爱的炮仗又被政'府明令禁止了,于是预备午夜时刻在小区里放几样烟花来玩。北方人对春晚还是极热衷的,一家人边吃着饭边看电视。到了十一点时作息规律的简妈已开始犯困,可景儿偏缠着她陪着一块儿守夜,简妈只得忍者困意半靠于沙发上。
正当简洁疑虑素来守时的任跃怎么这点还没到时,门铃便响了。景儿蹭的从沙发跳起来,乐嘻嘻去开房门,毫无意外又给了任跃一个熊抱。任跃习以为常,笑着拍拍景儿的背。简洁迎上去,冲着任跃指了指腕表:“还差半小时!”
景儿将任跃脱下的大衣挂于衣架,三人一同往里走。简妈见任跃大年三十跑过来,不禁觉得奇怪,任跃答得自然:“老爷子嫌弃我没给他带个儿媳妇回去,大过年的把我赶出来了!阿姨,你想这天多冷啊!我爷爷还真狠心!”
简妈笑盈盈道:“那你这动作就得快点!赶明儿就带个媳妇回去给老爷子看看!”说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便扫到简洁身上。
任跃笑意浓浓:“我倒是想呐,可我这红粉佳人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见呢!”
简妈扶着沙发沿站起身,简洁见这话题又要牵扯到自己身上,立刻朝张景使了眼色,景儿朝张辉挤挤眼,无声对口型道:“爸,快点!”
张辉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可心中又不免担忧,他拿不准简妈的心思,若不是简洁与张景的鼓励,他势必是不敢贸然行动的。
简妈觉察众人眼神皆显得奇怪,她启唇欲询问是何事,张辉倏地转到她面前单膝跪地。
☆、晋江独发
太过激动的张景捏住简洁的手指不住的用力;期待满满注视着眼前二人。简洁吃痛蹙眉;任跃即刻屈指敲张景的后脑勺;轻声道;“放手;”
张景尴尬的冲简洁笑笑;又回头瞪了任跃一眼;无声抗议道;“重色轻友;”
任跃双手抄在裤袋里表示不予理会。
张辉单膝跪地仰视着眼前虽被艰苦岁月打下烙印却依然美丽的女人,此刻因为毫无征兆的境况而愣在原地。张辉本也不是出口成章的男人;相反他其实是内敛到略显刻板的,此时更显得紧张无措,“语西,你你你”
伴随着屋内的春晚落幕的合唱音乐及楼外的盛世烟火,张辉近似于自言自语的低声几乎被淹没,屋内其余等着拍手鼓掌庆祝的三人也被张辉的这几个“你”字弄得心急如焚,景儿对老爸的勇气已无所期待,索性往前走上一步,撸起袖子颇显豪气干云:“阿姨,我爸他嘴拙,我们几个看着都着急,我来替他说好了!他其实就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他!”
窗外的黑丝绒夜幕砰砰砰散着漫天烟花,美丽不可方物。
张辉尴尬而期待的眼神锁定于简语西。
沉默已久的简语西忽而长长叹气。
众人屏住呼吸,目光灼灼。
简语西微微勾起唇角,温柔又和煦,“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也许是上辈子积德太多,所以老天爷看不得我这世受苦,所以才会在我最艰难的日子派你来到我的身边。”
张辉的脑袋早已乱成了团浆糊,残存的智力完全不足以理解简语西这番话。张景仰天呼气,几乎要被老爸的呆头呆脑给气死,拽着张辉的手臂道:“老爸,你还跪上瘾了!简阿姨都答应了,你还不赶快戴戒指!”
张辉片刻间消化了张景的言辞,匆匆忙忙从口袋取出红色小方盒,取出戒指给简语西戴于手指。
张景又蹦又跳的欢呼。
简洁为自己母亲终于寻到幸福而感到欢喜,眼角眉梢洋溢着笑容。
任跃乐呵呵的笑着,余光却瞥向心底的某人,口袋里的手指无声蜷起。
午夜钟声敲响,窗外的漫天烟花绽放如星火。
简洁沉浸在既幸福又感动的氛围中,开心到几乎流泪。吴庭威的电话踏着新年的钟声到来,简洁躲进房间内接起,醇厚的男声传来,简洁只觉得心中涌出一股股热流。
“想我没?”
简洁在吴庭威看不到的地方点头,娇羞的笑:“嗯。”
“想见我吗?”
简洁手搭于窗棂,目光飘荡于窗外的繁华夜色,“想见你就会来吗?”
“会!”吴庭威含笑的声音传来,“你的房间灯光是暗的,已经睡了?”
简洁愕然,适才想起往楼下瞧了瞧,她住在二楼,清晰的看到楼下矗立的颀长身影,她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天气极冷,吴庭威的衣衫却单薄,他原本安静置身车中冷眼瞧着这一派繁荣的新年,想象着简洁的笑,简洁的娇柔,任性,美丽思念无声溢满心间,他终于还是抑制不住想听见她的声音,瞧见她打开窗户探出头来那刻,他大力的招手。
“我被赶出来了,小洁洁,你收留我,好不好?”他说得极其委屈。
“怎么会被赶出来?你怎么了?怎么会跑到这里?叔叔阿姨不用等你过年的?”
“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哈哈,我怎么会被赶出来?我其实就是想来看看你,所以就来了!好了,现在见到你我就安心了,我得立刻赶回去了,否则以我妈那个性,我以后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么冷,你还快点回车里,若是感冒了,我可不要照顾你!”
“嗤,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你说呢?”简洁笑笑,“好了,快点回去吧!”
——
此时道路畅通无阻,吴庭威一路疾驰至西山的别墅。没想到荒芜了许久的别墅竟是金屋藏娇。吴庭威见到丁小绫。
丁小绫将整个别墅内的灯光全部打开,一室的寂静清冷之下她独自一人坐于沙发上吃着慕斯蛋糕,见到吴庭威不是不奇怪的,这个时候哪个正常家庭不是合家团圆共度新年呢?
可更让丁小绫意外的是吴庭威竟未对她冷嘲热讽,这认知让她原本寂寥的心情多了分趣味出来。
吴庭威不爱甜食,可丁小绫递过一块儿蛋糕给他时,他还是鬼使神差般接过来,竟觉得味道还算可口。
丁小绫越发好奇,于是挑眉而笑:“什么风把二少给吹来了?”
吴庭威咽下最后一口蛋糕,面无表情道:“邪风!”
丁小绫嗤笑:“你和吴庭赫不愧是兄弟俩,即便是性格大不相同,可这副衣冠楚楚斯文败类的调调还是挺像的!”
吴庭威蹙眉,冷眼睨她,丁小绫毫不畏惧,回以轻笑,吴庭威突然觉得可笑,没想到他竟沦落到同自己最鄙视的人共度除夕。
当简洁打电话给丁小绫时,她故意抬高声量强调了句:“简洁啊,还没休息呢?”
“你居然真的还没休息,我邀请你到家里来过年,你怎么不肯来呢?你现在哪里?一个人还是有人陪着?”
丁小绫嘴角勾起玩味笑意,轻挑秀眉意味深深瞧了眼吴庭威:“我现在呐,不是一个人,我和”
吴庭威立即做了噤声的动作,丁小绫心领神会,“我在堂哥家里,亲爱的,你不用担心我的!”
电话那头的简洁放下心来,又随意聊了几句,简洁已哈欠连连,便仓促挂了电话。
丁小绫审视端坐一旁疲惫感十足的男人,突兀的笑了,吴庭威冷淡的扫了她一眼,丁小绫摊手:“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也不知道我们简洁看上你哪了?”
吴庭威两指敲敲下巴:“彼此彼此!”
丁小绫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双手枕于脑后:“我来猜一猜,你这是被你家皇帝给赶出来了吧?我早就说过了,你们吴家门槛高,我们这种背景的女人高攀不起!”
吴庭威瞥她一眼:“简洁跟你不一样!”
丁小绫嗤笑:“有什么不一样!”
吴庭威也笑:“区别在于我未婚,我哥他已婚!所以简洁她爱的光明正大,而你只能背负小三的恶名东躲西藏一辈子!”
呵,这人说话可真狠呐!
丁小绫心脏颤动加速,阖目深深吸口气方找回理智,她倏然起身挑衅似的瞧他:“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没兴趣!”
“真无趣,”丁小绫啧啧摇头,不过我还挺好奇,我真想知道如果简洁知道简祁两家的恩怨,还会不会同你在一起?”
吴庭威眸色顿时暗下来,冷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
丁小绫不置可否,笑意盈盈:“你瞒着她那么久,难保她不会怪你。”
吴庭威冷哼:“你不也是瞒着她了?”
“完全不是同一概念。我是事外人,瞒着简洁是为她好!而你是仇人的儿子,纯心相瞒那便是居心叵测!”
——
简洁这天如常般上班,午间欲与同事一同去 办公楼外的美食广场解决午餐,不料却被一黑衣黑面的男人拦下。
“简小姐,夫人想见你!”那人说话的强调似经过特殊训练一般没有起伏。
简洁讶异不已,她不记得自己有招惹过什么“夫人”,一旁的同事也开始犯嘀咕,简洁抓紧了手提包带,微笑道:“不好意思,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那人仍是板着副面孔,语音清冷,只递过一张名贴。简洁疑惑的接过,只瞧了眼那名贴上的名字便觉悟,周围同事凑过来叽叽喳喳,简洁立即将名贴握于手中,朝众人笑笑:“不好意思啊,碰见熟人了,就不陪你们去吃饭了!”
祈思嘉打量的目光并不让简洁反感,却不免觉得局促,而这间豪华包厢只有她们二人在此用餐,气氛更显得压抑又清冷。尽管祈思嘉眉目间含笑,简洁端起瓷杯的手指仍微不可闻的颤抖着。
祈思嘉素来疼爱两个儿子,而丈夫吴江则是扮演严父的角色。大儿子吴庭赫自小便是听话又懂事,很少让父母操心,偏吴庭威混世魔王的行径伤透了二人的脑筋。
吴庭威与路婵娟青梅竹马,婚事是被吴路两家大人默许的,吴江对路婵娟这儿媳妇甚是满意。哪怕是撇开家世背景不言,单凭路婵娟姣好条件也绝对够资格成为吴家儿媳的,更何况吴家的凯越实则路家拿有20%的股份,若是比起实力来怕是路家还要赢上三分,更何况沈眉还有沈老爷子做靠山呢!
吴江听闻简洁的存在已不知发了几次火,偏吴庭威一根筋就搭在这女人身上,即便是违背父意,也偏要同她在一起。祈思嘉疼爱儿子的心毋庸置疑,可吴江是她携手一生的伴侣,她不能眼见着丈夫心脏病几欲发作还坐视不理。
其实祈思嘉是相信儿子的眼光的,简洁她也见过几次,清冷却不失礼貌,含蓄也不失大度。甚至祈思嘉曾有那一刻设想过若是儿子能与简洁共结连理,兴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好姐妹沈眉的一句话点醒了她。
祈思嘉不动声色暗暗思量眼前略显怯弱的简洁她竟是简语西的女儿!且不论其他的种种阻碍,单是这一条就足以断绝祈思嘉尝试接受她的打算。谁都可以,但是简家的后人绝对不行!
祈思嘉每每想起当年锒铛入狱的父亲因不堪愁苦而选择轻生时,心痛如刀绞,哪怕简语西和简洁也许是不知情的,都改变不了祁简两家的血海深仇。更何况而后简家的家破人亡与她祈思嘉牵涉甚多,若是吴庭威真与简洁结了婚,日后真相大白时,他们又将如何自处?
“简洁,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请你过来,是为了庭威的事。”
简洁置于桌下的手指捉紧衣角,微笑道:“我知道,阿姨您请讲!”
祈思嘉自幼起性格便是张扬而不嚣张,说话简练而直接:“那么,我就不拐弯抹角了。简小姐,你人很好,我也很喜欢你,但是你和庭威不相配!”
其实祈思嘉的语气是温和的,没有任何不友善的迹象,可简洁即便是已有心理准备,还是渗出了一身的冷汗,“阿姨,庭威常告诉我他最敬爱的人便是您了,这不单是因为您对他的宠爱,更因为您的通情达理、开明大度。我自知家境无法跟吴家匹配,而我自身也永远无法达到路婵娟的优秀与耀眼,我所拥有的只有最诚挚的一颗心以及庭威的爱情!”
祈思嘉必须承认这女孩儿的不卑不亢进得宜意甚得心意,若是不含着祁家简家的那层恩怨,恐怕她已为这番话动容。可事既已如此,便再无转还余地。祈思嘉浅笑中渐渐夹杂了距离感与压迫感:“简洁,也许你心里认为我无权干涉儿子的终身幸福,可是,我必须得告诉你,谁都可以做吴家的儿媳妇,偏是姓简的人,绝不可以!”
☆、晋江独发
简洁听出她话外有话;可琢磨不透究竟是何意思;疑惑不堪问道;“阿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祈思嘉忆起往事心中顿感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