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久生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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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
方童依就着边上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拿着本婚纱画册就看了起来,“好啊,正好上次我和老同学还没叙旧完,今晚接着继续。”
沈斯怡给郗铭打了个电话,说晚上在他们经常吃饭的法国菜餐厅请方童依吃饭,那甜腻的声音听得方童依都想把画册摔在沈斯怡的脑袋上。
没多久,郗铭就赶到了婚纱店,他略过方童依,直接侧搂过沈斯怡,温柔细致地拨开沈斯怡垂在眼前的一缕发丝,“累吗?”那是被捧在掌心的感觉,仿佛这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沈斯怡轻轻地咳了一声,眼神瞄了瞄前面的方童依。
郗铭转头,对着方童依和缓地说:“上次方小姐走的太快,招呼不周,今晚请务必赏脸。”
“当然,可是我不喜欢法国菜,在美国吃多了西餐,还是中餐最好,我们是哪儿的人就要吃哪家的饭,又不是乞丐,何必要吃百家饭呢,郗铭你说对吧?还有你叫我方小姐多见外啊,好得我们还是同窗半年的校友,叫我方童依就好了。”方童依笑的很灿烂,可是心里却像北极的百尺寒冰,一对依依缠绕的恋人,一个为爱深陷牢狱的傻女人。
沈斯怡的脸色僵了一下,握着郗铭的手有些用力,郗铭安抚地拍了拍,“好啊,方童依!”郗铭的眼里闪现着一种异样的光彩,像一把利斧想要劈开方童依心里的寒冰。
方童依转过头,看着窗外的阳光灿烂,她想:程黎,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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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遥望·回忆
郗铭的车子就停在婚纱店的外面;他揽着沈斯怡的肩走出去;亲自替沈斯怡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方童依就站在店门口;看着他们的浓情蜜意。
郗铭关好车门回过身来;刚才还宠溺的目光倏然变冷;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方童依一步一步地走到车边;朝他笑了笑就径自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琴声悠扬的餐厅里;方童依和沈斯怡坐在一处,郗铭坐在她俩对面;三个人呈现一种直角三角的形状,诡异的和谐;好像尖端的方童依和郗铭随时都会刺穿对方的心。
“方小姐,想吃点什么?”沈斯怡侧着头手扶着菜单问她。
方童依轻轻地推开了菜单,说:“客随主便。”
郗铭接过菜单,随意地点了几个菜,侍者离开后,气氛稍稍凝滞了一会儿。方童依的目光一直盯着郗铭,沈斯怡在两人之间梭巡了一会儿,开口道:“方小姐也是国外回来的?”
“是啊,就在美国混了个硕士,可比不上郗铭那样的,我小家子气。”方童依在美国念的是新闻系,论说肯定是一等一的。
沈斯怡的神色有些僵硬,她一再地被方童依堵话,心里着实有些不快。郗铭斜靠着椅子不说话,只是看着前方,好像在看她们,又好像不是。
菜一端上来,沈斯怡就夹了一块虾仁给郗铭,郗铭有些怔愣,抬眼就看了一眼餐桌,才说了声“谢谢”。方童依心里讥笑了一声,虾仁是程黎最喜欢吃的,他倒还是记得的。
中途沈斯怡去了洗手间,郗铭放下筷子,筷子敲击筷架发出“叮”的一声,很清脆,却也很快融合到了飘渺的音乐里。
“刚才那虾仁吃的舒心吗?”方童依看着郗铭,筷子点了点那只被戳了一筷子的翡翠虾仁,“我一霎那还以为郗大少你回魂了呢,想到谁了?”
“方童依,如果你今天的出现还是为了那个女人,我的答案还是如此,她,咎由自取。”郗铭的声音很冷酷,如同他的眼神一般,看得人心惊肉跳。
“那个女人?郗铭,她走到今天都是为了谁?你去看看,她现在什么样子!”方童依的脸色很苍白,眼角有滢滢光点。绮丽的灯光下,她竟然连桌前的菜色都看不清了,将眼泪逼回眼眶,“郗铭,我最后问你一句,你收不收手?”
郗铭抬手递上了一张纸巾,指了指方童依的眼睛,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那薄唇像锋利的刀片,划开一个鲜活的跳动的心脏,“不可能。”
方童依站了起来,眼神像是要活剐了郗铭一般,拿着包就离开了。沈斯怡回来的时候好像并不讶异眼前的场景,“谈完了?”
郗铭没有抬头,只是看着前方,“我送你回去。”连看都没有看沈斯怡一眼就走出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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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铭的车速有些快,沈斯怡看着窗外的黄色的灯光连成一条光影,流连在她的眼眶里,“我们会结婚的,对吧?”好似梦呓一般。但郗铭到底还是听到了,他叹了口气,沉默不语。很快便到了沈斯怡家门口,郗铭没有转头,只是看着前方尽头的路灯,而沈斯怡看着他坚毅的侧脸,手里紧紧地捏着安全带,她的嘴张张合合,可是还是将话咽了下去,只留下一句“路上小心”就拉开车门走了。
郗铭的车在那里停了很久,他一直坐在那里发呆,或者说在想他下一个地方该去哪里,启动了车子,轮胎在地上慢慢地滑行。
江南公馆,自从程黎被警察带走之后,郗铭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一个肮脏的女人住过的地方,他不稀罕。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面天边的尽头已经泛起了鱼肚皮一般的白色,他还是拉开了车门。步子迈的有些急促,又有些凌乱,好像慢一点什么东西就会丢失了一样。电梯里的灯光不是很亮,但是郗铭仍是闭着眼睛,身子微微地有些晃动,也许是因为刚才酒喝多了的缘故。
郗铭伸手“嘀嘀嘀”地摁开密码锁,开门的却不再是过去的一盏温暖的灯,而是一片静谧的黑。他连鞋都没有换就走在地板上,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在这昏暗无声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窗帘还没拉上,接着外面的亮光,郗铭打量着这个丝毫未变的客厅。
站了一会儿,他直接去了卧室,轻轻地摁了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立刻撒了一室,床上依旧平整干净,一如他从前每晚看到的一样,只是空气中夹杂着些许灰尘的霉味,提醒着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手轻抚着丝质的床单,滑腻而冰冷。但是他又似乎摸到了曾经这个床上的炽热,那些画面在他的脑子里纷繁飘飞。
郗铭一直做到天色大亮才驱车离开,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A市公安局的大门口,值班的警员甚至还出来一探究竟,郗铭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值班室随后就接到电话放行。
郗铭一直坐在接待室里等,耳边传来脚步声,很轻很轻,像是怕打扰了谁。他一直望着那个她会出来的方向,所以当她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那个低垂着头的颓唐身影永远都无法与四年前的那个快乐的身影重合。
郗铭看着程黎被狱警安排到座位上,她很顺从,只是她就是不抬起头来看一眼他。接待室里只有头顶一盏长长的白炽灯管,窄窄的一道幽白光带,像是隔开他们的银河。
他在这头,她在那头。
可是他们却不是牛郎织女。
“不想见我?”气氛好像一直停滞在某一刻,像是结了薄冰的河,郗铭轻轻的一口热气,冰面就开始裂了细缝。
程黎的眼睛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面,嘴里只是机械地答着,“没有。”
“程黎,抬头!”郗铭的语气很冷,说出的话就像命令一般。
程黎的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她抬起头来,根本看不清这多日未见的面庞,眼泪随着垂直的重力滑落,她抬手抹了抹,有些烫,“你你为什么还要来看我?”小小的声音像是在隐隐期待着什么,含着讨好的意味。
“你的同窗好友,方童依,让我来看看你,看看你变成了什么样子。”郗铭哼笑了一声,“再不来,你说她会不会拿着硫酸来破坏我的婚礼?!”那声音听上去是如此的清冷不屑,像是要戥掉身上的赃物一样。
程黎的眼泪越冒越多,手不断地抬起、抹去,袖子上也渐渐地蹭到了潮湿,囫囵吞枣一般,嗓子里只能发出模糊的却接连着的“对不起”。
“程黎,你知道么?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想到了那个早上,我原本以为我会搂着你甜蜜地醒过来,会在阳光下一起照着我们的戒指,可是原来那只是一场噩梦,你给我织好的噩梦,等着我这个傻子跳进去”
程黎听着听着从低低地呜咽变成泣不成声,郗铭那满是恨意的目光好像让她看到了他那个狼狈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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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里的窗帘不透光,郗铭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年轻的睡眼上都带着餍足的笑容,闭着眼睛,他想伸手把一边的程黎搂进怀里,可是手在床单上划拉了几下都没有摸到。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右边已经空了,郗铭喊了一声“程黎”,可是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的声音,他的心陡然一沉,随意地套了条裤子就去卫生间,拧开门把,卫生间里面空无一人。
郗铭拿着手机开始一遍一遍地拨程黎的电话,可是没想到几个不通之后便是永远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他开始在房间里乱晃,没头苍蝇一般,忽然间眼角瞥见了一个晶亮的小东西,走近一看,居然是昨天晚上给程黎带上的戒指。他的手指紧捏着那枚戒指,人却如坠冰窖。
第一时间郗铭想到了肯定是母亲做了什么事,他太了解了——母亲的手段,绝对不是程黎这个小丫头可以对抗的了的。
他匆匆忙忙地回到老宅,母亲却坐在那边悠闲地喝着下午茶,“你和程黎说什么了?”
“放肆,回到家里连妈都不叫一声,你这是什么,质问我吗?”欧明枫将杯子重重地摔在茶几上,几滴浅棕色的液体溅到了她的手上,她厌恶地甩了甩。
“你到底和她说什么,她不见了!”郗铭站直的身体因为怒气而颤抖,捏紧的拳头骨节都已经泛白了。
“哦?那她倒是很守信用,我很满意。小铭,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她是为了明成赞助的出国留学的名额才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傻了,我一答应她出国,她就立马答应和你分手,这样的女孩子,你喜欢她什么?”欧明枫靠着沙发,全然不顾郗铭仓惶的脸色,残忍地说。
“不会的,我知道她要出国,可是她成绩好,一定能出去,出不去,我帮她也行。”郗铭反射性地辩解,心却越来越沉,好像他真的要接近一个谎言的真相。
“你帮她?你拿什么帮?你现在的一切都是郗家给你的,你有什么能力帮她?求我吗?那你也看到了,我不会喜欢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子。”说完欧明枫便转身往楼上走,徒留郗铭直直地站在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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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章 伤痛·零丁
郗铭看着母亲决绝的背影;他的身体晃了晃;很快便冲出了家门,他想着或许她只是生气了;气他的母亲羞辱了她。
清晨的校园还带着夏日的余温;郗铭直接跑到了程黎的宿舍楼下;毕业后宿舍楼已经有些空荡;郗铭却在楼道口倏然停住;灰色的走廊,暗白色的墙壁像一个牢笼;禁锢着他的步子。他闭了闭双眼,大步跑到了程黎的宿舍;后来的郗铭也不清楚当时的一种孤勇,好像那个答案已经出现,可是非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郗铭走到浅灰色的大门前,抬手轻轻地敲了一下,没有人回应,又敲了一下,那渐渐传来的拖鞋的踢踏声一下一下地震着自己的心,不像,不是,他的小宝儿走路声音不是这样的,眼前好像晃着一重重的暗影。
“找谁?”袁媛睁着惺忪的睡眼,语气有些不耐。
郗铭的手扶着门框,有些小心翼翼地开口,“程黎在吗?”
“程黎?她早走了啊,她家近,开完毕业典礼就走了。你是谁?”袁媛略带疑惑地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男生。
“谢谢。”郗铭只留了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萧索的背影,凄凉无比。
一时间郗铭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郗母的话不断地在他的脑子里回荡,伸手插/进裤袋里,触到了那个硬硬的指环,手指顺着那光滑的弧线一圈一圈地描摹,竟然觉得这么的冰冷。
郗铭没有再去J市找程黎,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开始学着泡酒吧,日日夜夜,喝到胃出血的时候那个心里渴求的身影也没有出现。白茫茫的房间里,只有母亲的厉声斥责和父亲的欲言又止。他闭着双眼,答应了郗母的要求,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A市去美国读书。
四年的煎熬程黎不知道原来这短短的几分钟就可以说完。
“你觉得好笑吗?”郗铭嘲讽地看着那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我真是个傻子,还去找你。”阒然无声的环境里满是郗铭清冽异常的声音,像一只只利箭,要将敌人万箭穿心。
他站了起来,木质的椅子向后晃动了两下,“程黎,一切都结束了。”
他这么对她说。
程黎惨淡地笑了笑,“嗯,都结束了。我也什么都还给你了。”
背对着她的身影顿了一下,郗铭便推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外亮白的灯光溜了进来,和程黎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如此相像,全然的惨白。
出了公安局已近中午,郗铭抬头望了望耀眼的阳光,拨通了电话,“把江南公馆里面的东西全部扔了,重新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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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童依这几天一直都在调查郗铭在美国的动向,除了那次和程黎一起的旧金山之旅,她连一点细碎的线索都找不到。一支笔在她的手里飞转,电脑上的资料也已经重复看了许多遍,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扔了笔,方童依打了车又去了公安局。
七拐八弯的过道方童依已经走过了很多次,可是心还是沉沉的,狭小逼仄的接待室里方童依看着眼前越发消瘦的程黎,“你吃饭了么,怎么越来越瘦?受欺负了?”社会上难免会给人背后捅刀子,何况是这种地方。
程黎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摇着头说:“没有没有。”头垂得低低的,像是犯了错误被抓到的孩子。
方童依站起来,扯过她的衣袖,一撸上去,那白皙的手臂上青青紫紫,触目惊心,“谁打你了?”方童依的声音高了几个八度,甚至怨毒地乜了一眼边上的狱警。
程黎抽回手,推了推方童依示意她赶紧坐下,她无奈地笑了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