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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明月照我还-第16部分

小说: 明月照我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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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王爷话,凤姨换去洗头去了。”

“噗!”李谪失笑,他再烦恼,也能让这个小活宝逗笑了。不过,这一回,居然先斩后奏跟着容愈跑那么远,还呆了那么几天。

“王爷,安茹到底是谁啊?”

李谪睨她一眼,“你怎不问先生?”

“爹在气头上呢。”

“哦,告诉你也无妨,本王在京中托人找多年前一个案子的遗孤,左找右找才知道人让容愈顺道赎出去了。同他说,他居然说如果安茹和明姬一样有隐世之心,他受明姬所托就不能旁观。”

“所以,你们从她跟我相处就知道她只是借明姬脱身罢了。”

“听说她对你十分巴结呀。”李谪抱着手,好笑的看着她顶着盆,身子却有些歪歪的了。

“那我也算是替王爷办事去了,王爷跟我爹说一声吧。”

“行,不用说了,你起来吧。私自离家的罪,本王替先生恕了你。”

“王爷还要罚?”

“废话,你自己算算,你逃了本王几晚的课?你以为叫你自己练,不到就不算逃课了?”

“王爷,我没有荒废练习,容小侯爷还抽空指点了几招呢。”

她不提容愈还好,一提李谪立即把笑跨了下来,“你才认识他几日呀,就跟着他双骑出奔。”

云霁转转眼珠,“他不是王爷的人么?”

“他不过不得已暂时听命于本王,以后离他远点。”

“是。”人都回京城了,还有什么远不远,近不近的。云霁叫段康,“段总管,麻烦你帮我接一下水盆,我手有些酸,怕自己放下会洒一身水。”

段康笑着上前把水盆接了过来,云霁就势拉着他的手臂起身。

“王爷明日再罚好不好,我今儿可蹲不了马步了。”云霁靠着段康站着。

李谪指着她,“当真毫无规矩,你吊着段康做什么?”

段康立即挥手抖掉靠他撑着的云霁,云霁猝不及防被他一甩,后退了两步才稳住去势。

“算虚岁都是十二的人了,你当你还是孩子呢!”

在云霁心头,段康和展凤是出不多的存在,闻言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应了声,“是,弟子知道了。日后再不如此。”

这声弟子一出,就是撒娇的意思了。

李谪平时不让她叫师傅,说没正式收下她。但是云霁撒娇时常常‘师傅’‘师傅’的叫,他不知怎么听着很顺耳,私底下也就由得她了。不过云霁知道叫师傅有糖吃,等闲也就不叫了。

“滚回去吧!”

“是。”

李谪自然不是特意为了瞧她才出来的,方文清见云霁回去了便从屋里出来,“王爷屋里坐。”他正在屋里绘制一幅草图,“王爷请看,这是这几月朝廷北边人马的动向。除了一支调换副帅,两支动了中等将领,另提拔了几名本地人。其余并没有大的动作。朝中近来也平静,无有大的人事变动。”

“本王就怕是障眼法,何太师为人虚虚实实,揣不透。宫里那些也是笨蛋,年年收本王那么许多银子,在母后耳旁吹的风压根看不出成效。这次这么大事,也没哪个能传递些准确消息出来。若不是容愈来此,本王就要被逼着启动最要紧的那颗棋子了。”

“属下是觉得何太师防得越严,则说明皇子真的有事。”

“等着,咱们不能乱了阵脚。等京里的消息,若是斥候的消息传到容愈还没信,那就说明他没尽力。”

“他不是有事要求王爷?”事关内宅之事,方文清不便说的太明。

“他不是又专程去送了那明姬一程么?小时候大人就说只要是女的,他就一定护着。连安茹他起先还有心开脱呢。对了,先生可认准了?”

“恐怕不是,臣记得那女孩儿眉间有颗小痣,可是问小霁,她说明姬也没有。”

“不是?难道早就死了?”

“王爷,一边派人找明姬,一边把安茹的身世给她做确实。反正那人又没见过,年岁嘛,青楼女子的岁数差个一两岁也说得过去。拐子哪有那么清楚的,不过随口一说。”

“好,照先生说的办。”

27

云霁浑身都在痛,可依然不影响她泡在浴桶里就睡着了。这么多年,成天被填鸭式的教东西,她早习惯了站着睡,歪着睡以各种造型几乎都能入睡。

展凤不住的给她兑热水进去,省得水冷了着凉。听说王爷的浴桶,地下有火可以不断加热,中间隔了块薄晶片,既可导热,又不会过烫。那可真是舒服至极了。

这水里有药,所以展凤由得云霁泡在里头睡。直到水加到快溢出来才把她叫醒。

展凤是一路逃荒到这里的。当时云霁五岁,背书背得很合方文清的心意,于是带她上街。

云霁高高兴兴捧着糖炒栗子走在方文清身后,只顾着吃不看脚下,结果被绊倒跌趴在昏迷倒地的展凤身上。

有人要将展凤抬去乱坟岗,云霁跟方文清说那个人的胸口还在动。也幸亏遇到的是方文清,三枚金针扎在她心口稳住心脉,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凤姨,跟值夜的小丫头说记得差一刻子时叫我。”

“嗯。”

李谪到时就见到云霁盘腿在蒲团上坐着,灵台清明。此时修习内功,已是数年习惯。练内功可以消除疲乏,她白日随方文清习文,下午习武,晚间打坐一个时辰练内功。若是李谪偶尔来查看,便问询疑问。

云霁并未察觉李谪到来,依然阖目坐着。

李谪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做声。云霁是个有悟性的弟子,难得是有悟性还肯下苦功。数月前,他惊觉她已渐渐长大,胸中竟涌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可这,又不是他的女儿。是云峰那家伙的女儿。他收养她,教导她,是为了日后可以利用她。

只是,养猫猫狗狗,日子久了也会生出些感情来。他那日心里古怪,想了一想,是这个缘故也就心里释然了。

七日前,她跟着容愈不告而别,他惊怒之下,几乎拍案而起。他们到底是教了个什么女孩儿出来,没半分女子自觉,就这样跟着相识不久的人一走数日。

方文清说,他压根没把云霁当女孩子教养,这些闺中规矩自然是没有要求过她。

方文清不要求,可是他要求。他可不想再过个两年,云霁兴冲冲的回来告诉他们,她替自己找到个中意的人。以这个丫头的性子,不是干不出来的。

他也有女儿,赐名朝阳,如果以后长成云霁这个德行,那可真是不妥得很。

可是,好像又没这么简单。听到消息的时候,他火死了,如果容愈或者云霁在他跟前,他的火喷出来,都能把他们烧焦了。

当年方文清收养云霁自有他的算计,而他也觉得,云峰之女养在身边,将来或有用的上的地方。

云霁功行三十六周天,收功睁眼,看到李谪,欢喜的唤了一声“王爷”,翻身坐起。

李谪细看云霁的眼,她眼中有信赖,有仰慕,有不容质疑的感情。这是她面对容愈、面对魏无衣时都没有的。如果明姬见过她此时的眼神,不致下那样的断语。当然,有旁人时,云霁眼中的感情也是本能掩去的。

李谪对这个发现有点欣喜,再细细一想,她眼中似乎一直如此。从她想要他教她武艺时就是这样坦白的仰慕。只是,他未曾深想而已。

这样的眼神,或许云霁本人都不明白含义,不过李谪见得不少。从他有第一个女人,从他会注意女人就见过不少了。

这个小丫头!

“师傅要罚弟子什么?”云霁跪在他脚边问。

“你可知本王为何要罚你?”

“因为弟子不向学。”

李谪坐下,笑道:“孔夫子说‘吾未尝见好德如好色者也’,本王也未尝见‘好学如好玩者’。你已算好的了。只不过,三日不练手生。你见过负重登山之人,往往途中并不稍歇。因为,停下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每次停下的间隙会越来越短,而休息的时间会越来越长。而到达山顶,自然也就遥遥无期了。本王要做的事,是容不得边走边看风景的,你若想留在本王身边,便也不能做个沿途歇息的人。”

云霁面上一凛,头磕到地上,“弟子明白了。再不敢贪玩。”

“你以跪了一下午,本王也不再罚你,但若再如此行事,你就不要叫这声‘师傅’了。”

“是。”

李凛告诉云霁,近来柳王妃精神好了许多,对他嘘寒问暖,这是从前没有过的,他很纳闷。

云霁才纳闷呢,李凛不过六岁,怎么也学会了什么都要想个究竟。

“不用想了,对你有益无害就行了。有些事,就学会去相信表面。”

“嗯。”李凛点点头,“小纪,你几时再带我出去玩呀?天天听老夫子讲课,烦都烦死了。二弟马上也要来了。”

“我不出去玩了,你想玩问过王妃可以让下人带你出去。”

“为什么?”李凛摇摇她的手。

“我没时间看风景,我要往山上爬。”

“爬山么,我也要去。”

云霁笑,“那你就乖乖听夫子讲课,为你日后做准备。否则,在登山的道上,可不会有人等你。只有学得的技能足够,才能走得安稳。不然,失足了可就惨了。”

李凛听不懂,但知道不是真的要带他去登山。不过,小纪要做什么,他也要一起。

“小纪,你来教我功夫吧,我不喜欢那些侍卫。”习武是小纪很喜欢的事,他要一起做。

“我不乐意教你,你让那些嬷嬷、侍卫宠坏了。不过,你可以好好学,也许有一天能打败我。大公子,你一日大似一日了,不能老念叨着玩。只会玩的人,长大也就只会玩。我也要努力,不然无衣在成长,我却没有,以后就该给他嘲笑了。”就该让你的父亲丢掉了。

“又是那个没衣服,我也会成长的,不让小纪你笑我。”李凛气鼓鼓的说。

容愈的消息终于传过来了,皇子的确是愚钝了,而且动不动就生病。而皇帝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李灏说不上是一个友爱的兄长,李谪也不是恭谨的兄弟。但是,他能理解李灏在郁郁不得志中郁闷。何惧在李灏登基之前,一直有很好的声望。辅政之初,也以周公辅成王来比附自己。

李灏登基那年就十四了,朝政上却无法自主。甚至后宫之事也不能周全。曾有个他前夜临幸过的宫女,第二日上朝回来,也被何惧安插在宫内的大太监寻衅杖毙。从此,即便没有太师要求必须人人穿得繁复,不得上艳妆,也不敢再有人勾引皇帝。宫女面对皇帝的宠幸,往往是惊恐交加的。李灏宠幸一个,死一个。久而久之,他也就绝了这条心了。

在李谪收到确切消息没多久,又传来了李灏在朝上昏倒的消息。他的身体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日日在后宫酗酒,心情郁郁寡欢,小毛病也弄成了大毛病。看来,他真的加紧做准备了。可不能让何惧趁机钻了空子。

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这些年的水磨工夫总算见点成效了。何惧为了自己的声名,逐渐与太后疏远,还接受属下所送的异域美人。而他安插在清宁殿的人也时时趁机不轻不重的在太后耳边念叨几句。说点太师不好,而端王孝顺的话。

再加上亲眼见到李灏一日似一日的颓废,而何惧却只是安插私人,想将朝堂变成他何家天下。太后的心底也渐渐起了变化。

皇子已经两岁,何惧不可能再使出鱼目混珠,暗中置换的法子。当时,他防着皇子消息走漏,一心想在他身上延续自己的专权。他看得紧,朝里有一部分人也看得紧。这其中便有这些年明哲保身的丞相云峰。何惧无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把不健康的皇子用他何家差不多年岁的小婴孩换了。

儒家讲立嫡立长,那些清流自然轻易不会反对李灏以及他的儿子。李谪当年不能顺利废长立幼,除了何家支持李灏,朝中那股以云峰为首的清流也是很大的阻力。更何况,让李灏去追求何叙君

,以便何惧旗帜鲜明的支持李灏。这还是云峰出的主意。只是那时,何惧隐藏得太深,都没人把他看出来。他的官声名望可都是好得不得了的。

周公恐惧留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谁能识得内里肝肠。

再半年,唯一的皇子夭亡。群臣眼见皇帝病得不轻,唯一的皇子又没了,纷纷考虑日后。何惧也在考虑。

不日,他的党羽便上了一道折子,请求在近支中过继几名男童为皇帝承嗣。最近的自然是端王李谪,他的儿子排在备选的第一位。此外还有已故的皇帝的两名兄长,他们也有儿子。因先帝一念之仁,当年未被铲草除根。

28

此奏一出,当即不少人出列表示赞同。清流们都很疑惑云相保持了沉默,于是也都静默不语。

皇帝罕见的没有采纳这个建议,然后咳嗽不止,宣布退朝。

下朝以后,清流们聚到云府问计。

云相望着北边,“皇上怕是心中已有决断。”

有人试着问:“端王?皇上想立皇太弟?”

云峰点头,“这是最大的可能。不然,直接过继了端王的幼子或者另两个先皇的孙子,将来若是有我等不忍言之事。何皇后垂帘,朝政和幼帝还是要落入何惧的掌控中。再说了,名分就近的便是端王长子,他可还是养在柳王妃名下的。柳氏乃何惧死党。这一点不可不防。”

“那皇上为何不直接下旨?”

云峰背负双手,“我等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如今,何贼羽翼已丰,皇城、京畿乃至军中莫不是他的党羽。我等文臣,能做的有限。皇上这时下旨,都很可能会被篡改。”

“那云相,我们该怎么做?说实在的,受何贼的窝囊气,我等也受够了。”

云峰按着几案,“若立皇太弟的确是皇上的意思,那么,我们就该支持。老夫进宫去,看能不能有机会见到皇上。”

“好,云相请。”

“列位请了。”

可惜,云峰没见到皇帝,再过了一两个月,他连在朝堂上也见不到皇帝了。皇帝病重,一应朝事由太师代掌。奉皇后的懿旨,接端王长子和令两名王子进宫抚育。

传旨的小太监带着人马一路风尘到了漠北,另有人分赴其余两处封地接人。

六岁的李凛抱着柱子不肯走,“我不要一个人去,我要小纪同我一起去。”

李谪叫了云霁过去问,“你可愿意?”

“但凭王爷吩咐。”

李谪看眼李凛,“好,就如你所愿。来人,招呼小公公和各位侍卫大人去休息,在本王这里歇息三日再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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