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千金重生路-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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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势一触即发。
正在此时,厅外一阵嘈杂脚步声响,紧着想起一声脆生生娇嗔:“姐妹都到了,看来我来得晚了!”
怀瑜回眸,顿生讶异,一贯冷漠矜持,目空一切的怀珑,今日竟然眉开眼笑,娴静和蔼起来。
☆、族长家里孙女
虽然同族同闺学,怀瑜跟怀珑并不亲密,却对他们一家子记忆深刻。
怀珑爷爷童致远,正是童家族长,就是他当年为虎作伥,恃强凌弱,支持童老虎霸占怀瑜家财,怀瑜家破人亡,他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怀珑祖父黑心贪财,却是歹竹出好笋,大伯父却是童家族里唯一两榜进士。
只可惜,族长没福消受,这位才子伯父是个短命的,死在任上。
不过长门大房也不是毫无收获,大伯父虽然死了,却给大房留下一位幼承庭训,端方娴熟才女媳妇。她年方十九,却立志守节。
族长很得意,给大房过继子嗣延绵香火。原定二房庶子承继长子宗兆,熟料竟然夜半淹死在粪坑里。最后是怀珑二哥承继了大房。
怀珑之母谋害庶子人人心知肚明,只是族长不追究,谁也不会傻到为一个丫头养的庶子出头。
长相甜美怀珑因此受惠,被寂寞大伯母收在膝下教养,怀珑承继了大伯母的才学,诗词书画样样拔尖。怀珑因为受教于节妇,德才兼备而成为很多人家眼里的佳妇人选。
怀珑因此越发心高气傲,自比玉树兰芝,族里姐妹一概都不在眼里。
众姐妹也捧着怀珑,至少不敢得罪。
三门怀珠却是例外,怀珠跟怀珑一样,是个爱掐尖的。且三门在童家族里最为豪富,家财万管。怀珠更有个嫡亲做官叔叔,婶婶允诺,将来会给她挑一门官宦高亲。
怀珠因此骄傲得很。
正所谓国无二主,一个学堂也不能有两朵奇葩,是故这二人为了虚荣之争,不共戴天。
怀珠并非天降才女,却想一枝独秀,怀珑占有天时地利,却有几分真本事。怀珠自知没有胜算。童罗氏剑走偏锋,暗地塞银钱收买女先生,为怀珠杨名造势。
女先生梁馨要供奉在书院寄宿的儿子,什么师道尊严,礼义廉耻也顾不得了。
闺学平日里诸如女红,规矩礼仪,茶艺棋艺,七夕乞巧等等各种闺阁考校比试,梁馨遂施展平衡术,让这两人轮换着做状元,贤名相当。
怀珑怀珠自恃才貌双全,彼此不服,都想干掉对方,好一枝独秀。因此,二人各显神通,斗得不亦乐乎!
什么毁坏作业簿子,污渍诗作都出来了,这些还算雅致。更有淋墨汁,踩狗屎,往对方书箱夹死老鼠,死蛇,菜汤里喝出蟑螂,蜜糖里泡涨的老鼠屎等等恶劣伎俩,让人不寒而栗。
怀瑜因此对怀珑敬而远之。后来家破人亡,落魄窘困,需仰望怀珑生活,两人更是背道而驰。
怀瑰是本门大爷爷家孙女,跟怀瑜脾气相投。大爷爷性格方正,却是时运不济。读书无成,经商无术。三个儿子品行无错,可惜一个个无缘青云路,年年点额而归。一家子端着架子,靠着祖上遗留族产过日子。
怀瑰父亲行二,英年早逝,母女们依靠叔伯们过日子,经常受到堂姐怀玫欺负,养成胆小性子。
怀瑜不爱张扬,怀玫胆小,她两个志趣相投结成朋友。
回头却说怀珑一贯高高在上,今日却对这些她眼里中庸族里姐妹温煦和蔼,一众姐妹都觉蹊跷。及至怀珑圆润的说出此行目的,众姐妹这才恍然大悟:她来告假去陪伴住在馆驿新嫂嫂。
原来,怀珑出继兄长怀琪,已经聘定了养母内侄女儿为妻。怀琪岳丈放了四川学政,上任经过宜城,顺便送女完婚。
最为得意的是,怀珑大伯母作为对怀珑生母赠儿的答谢,出面请求兄长替怀珑保媒,相亲对象亦是大伯母饥亲姐之子,新嫂嫂表弟。这位表弟来历不凡,乃是襄阳望族之子,父亲是博学大儒,在应天府书院做教务,这位表兄就读于应天府书院,广有才名,据闻是一位前途无量的翩翩公子。
闺女议亲本是隐秘之事,却因为年初怀珑母亲高调回绝了邻县大财主家嫡长子求婚,而闹得人尽皆知。
怀珑说得高亲,是众姐妹羡慕对象,她之到来,让针锋相对的怀珠怀玫也没了心思。怀珑怀玫同龄,都是十三妙龄,一个个家贫,难攀高亲。一个是叔母虽然承诺,却是久不兑现。
怀珑照耀而来,又在众姐妹羡慕眼神中飘然远去,身后跌落一地妒恨。
怀瑜是唯一淡定之人。
骄傲的怀珑嫁人后并不如意,妆奁不厚,三年无子,夫君风流,小姑刁钻,婆婆厉害,所有的婆家的苦楚怀珑都占全了。
怀瑜不是幸灾乐祸,只是无从羡慕。
怀玫偃旗息鼓,怀瑰得到解脱,小兔一般窜到怀瑜身边,娇怯怯私语:“等下怀珑族姐的表兄父子会来拜访族长爷爷,届时会去私塾授课,我们去偷看好不好?”
怀瑜勾唇:“是看学政大人,还是那个,那个?嗯?”
怀瑰的表兄蒋玉林在童家私塾附学,蒋家虽然清贫,怀瑰一颗芳心却在表兄身上。
怀瑰顿时羞红脸。
怀瑜由是想起了自己姑妈童如秀一双子女来,尤其是那位尘封很久表兄。当初父亲中举,这位姑母热切巴结,软磨硬泡,求了爷爷发话,想跟父亲攀亲,因为碍着外祖父,父亲不敢擅专,直说等怀瑜十三岁再议婚事。
这位姑母很兴头一阵子,过年过节都有礼品奉送怀瑜。
后来,父亲出事,爷爷过世,这位姑母不但闭口不提婚约。
更是为了利益之争,昧着良心跟大伯父联手,诬陷自家。
后来大伯母逼迫自己代嫁冲喜,母亲曾经求助姑母,熟料姑母不但不忍婚约,还反头劝慰白氏,说关家如何礼仪之家,家财万贯,怀瑜如何进门就是少主母,一辈子吃穿不愁,衣食无忧。那口才只把死的说活了。
怀瑜沉吟不语,让怀瑰惶恐不安,羞怯难当,却是满眼祈求:“七姐姐?”怀瑜坚定摇头:“你若听我,不成!”
记得那一次,怀瑜因为陪伴怀瑰,被怀珠使坏遗弃。虽然是长房爷爷后来派了车架送她们,怀瑜却受到了爷爷打掌心惩罚。怀瑰更惨,不许吃晚餐不说,还被罚跪半夜祠堂,膝盖都破了。
这样蠢事当然不能再做了,怀瑜眼眸盯着怀瑰不容置否:“你若真心喜欢他,等他去给你母亲请安,跟他正大光明相见吧。”
怀瑰红了脸,怯怯伸出一根指头:“就看一眼?”
怀瑜再次断然拒绝:“私塾许多表亲附学,我们去了难免被人诟病,传到我母亲或是你祖母耳朵里会怎么样?”
怀瑜曾建为了怀瑰偷瞄过蒋家表兄,在怀瑜看来就是一个乳臭未干小白脸,并无特别。怀瑜勾唇:“你那表兄尖声稚气,有什么好?”
怀瑰睨眼怀瑜,明眸闪烁,娇羞垂眸:“你不懂!”
怀瑰眼中,天下才子不及表兄多矣!
我不懂么?怀瑜不由想起那个无缘孩子,一时心中绞痛。舒口气,怀瑜捏捏怀瑰粉腮:“倒说说看,你懂什么?”
忽听勤勉戒尺声响:“肃静!”却是梁馨驾到。
瞬间室内一片寂静。这节课因为怀珑缺席不授新课,改为检验温习。所有姐妹分成两组,分别上前给先生请安,要求行动轻柔,姿态优美,且钗环不响。
怀瑜缺课月余,被允许一旁观摩。
梁馨挑剔了所有人,说她们差之甚远,回家继续训练,末了,梁馨点了怀瑜名字,让怀瑜学一遍。
怀瑜行走请安一起哈成,不过,钗环虽不至于跌落,却是松了。腰间压裙幅玉佩也叮当晃荡。
梁馨挑剔怀瑜,道:步子迈得大了些,不娴静。
怀瑜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虽然怀瑜不想一鸣惊人,成为众人靶子,破天荒,怀瑜得到了梁馨夸赞,说她比练习许久的姐妹们更有摸样。
怀瑜却觉得很没意思,心里想着,这个闺学不上也罢。反正爷爷邀请塾师很快就到,不差这几天。
这一日,怀珠以为怀瑜们看热闹走失了,准备故技重施遗弃怀瑜,却发觉怀瑜怀瑰正占据了车厢主位,头挨着头,舒舒服服扯闲篇,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这日下半晌,怀瑜顺利回家,躺在香气四溢的浴桶中,听青柳讲述母亲跟跟童罗氏争斗。
母亲白氏跨出人生第一步,小小反击了童罗氏。一招釜底抽薪,破了童罗氏空城计,彻底让童罗氏生病人马一边凉快去了。
将厨房管事换成了老寿头小儿媳妇,采买则是怀瑜父亲的奶兄弟张三宝。他们夫妻因为童如虎夫妻不得宠,一直受压服,一个是车把式,一个是厨房里专管开水间婆子。
长久不长久说不好,至少在白氏当家期间,她们会尽心竭力位置府里正常运作了。
☆、细微偏离
母亲应对虽是差强人意,总算不负祖父信任。
这一番赶鸭子上架,虽让母亲惶恐难为,母亲若就此觉醒了,祖父也算是功德无量了。怀瑜笑问:“更换主管采买之事,太太是请教祖父,还是自行决定?”
青柳言道:“是咱们太太跟大奶奶议定,事后回禀的老太爷。”
大奶奶就是个没嘴的葫芦,一项对童罗氏言听计从,被童罗氏当作木偶耍弄。这回竟然跟母亲配合默契,看来陈氏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没有发泄机会。
兔子被逼急了果然咬人了,这就有些意思了。
怀瑜心情愉悦起来:“大奶奶为何没安排自己人手?”
青柳笑道:“这个婢子也打听了。大奶奶平日看着不显山露水,却是个精明人儿,咱们太太原本有意让大奶奶安插人手,她回绝了。”
母亲这是想着父亲要出仕,没准备长期管家理事,想让陈氏渗透参合,给大太太添堵吧。母亲前世没有沾手家事,有童罗氏排挤,也有母亲自己的放弃。
怀瑜其实也没想要母亲长期陷在家务琐事里,怀瑜只想通过母亲管家理事,摸清楚童家家底,拿到铁证在手。虽然好儿女不吃分家饭,可是,童老虎欠了自己,自己必要讨回来。
怀瑜叹气,勾唇:“大奶奶怎么说?”
青柳道:“她说道,即便她的人安排进去也占不住,还会白白惹来一顿骂。换上三太太人则不同,有老太爷在,大太太至少不敢硬来,且小董嫂子也算是老爷子人,大太太就更不敢招惹。”
青柳说着竖起拇指:“还别说,大奶奶料事如神,这边人马一上位,那些撂挑子请假的人就说病好了要复工,咱们太太当然不允,说是童家乃良善之家,哪能使唤病人呢,既然病了,就安心歇息吧。管事被堵的哑口无言,背过太太就闹到老太爷面前去哭诉告刁状,说三太太排除异己。”青柳说着眼睛亮晶晶睨着怀瑜:“姑娘您猜猜怎么着?”
怀瑜知道,这必是童罗氏唆使刁奴,却不知道她越是挣扎挑事儿,祖父越发要厌恶她了。老爷子就算不挺母亲跟陈氏,就是为了自己面子,也势必要替母亲长志立威了。却是故作懵懂:“猜不着!”
青柳捂嘴一乐:“这些人真是鬼迷心窍,一个下人竟然参合主子事情,简直送上门来给咱们太太立威来了。老太爷当时将我们太太叫了去,那些人高兴了不得。结果老太爷开口竟然责备太太太慈善了,这样兴风作浪奴大欺主得东西,就该一顿板子撵出去。老太爷当即发话,大小厨房拢共六个厨娘,每人赏赐了二十板子。领头者吴福两口子是大太太陪房,故而只是赏了四十大板,把他们全家革除了差事,撵出府去了。”
青柳嘿嘿笑着,心情甚好:“老太爷还当众给太太尚方剑,今后再有人挑祸闹事,一律赏赐板子,提脚发卖了。”
这回童罗氏脸可是丢大发了。
怀瑜弯弯嘴角:“爷爷这是杀鸡儆猴,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以为这里姓罗了。”复又想起弟弟来,不知道对于请西席爷爷如何想法。因问:“少爷做什么?”
青柳笑道:“九少爷一天都在老爷子房里,跟着老爷子学千字文呢。读书临帖,可认真了。”
怀瑜舒舒服服躺着床上歇息,等下还要去跟爷爷学习看账本,忽然想起关家两人,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关家来做什么呢?
怀瑜思来想去,对于此事,怀瑜脑海里一点记忆也没有。正在思忖,耳闻青柳密语:“今儿老爷子房里秋霜求我帮她配丝线,说起闲话,说关老爷子在省城碰见我们三老爷了,还说关家大爷这次来省城做主考官呢!”
主考官?怀瑜豁然开朗,怪得大爷爷也来了,怀玫父亲这次也搭着父亲顺风车去了省城,吃穿用度都是爷爷掏腰包。若是今年也中举,大约明年还要搭着父亲顺风车去上京会试了。
怀瑜正在神游,小丫头福儿在窗外跟人叽叽咕咕说话,却是老爷子着人来传话,让怀瑜带着青柳去书房。
青柳出去片刻,再进房眼巴巴瞅着怀瑜:“姑娘,我娘来了!”
怀瑜伸手一握青柳:“别怕,等下你只管说出自己心意可劲儿哭泣就好,余下事情自有我替你主张。”
青柳顿时红了眼圈:“婢子全仗姑娘超生了!”
怀瑜坚定点头,承诺青柳,也承诺自己:人生的奋斗就从今日正式开始吧。
却说怀瑜主仆来至老爷子书斋,果然是青柳母亲来了,李母是来赎人,似乎是受人点拨了,上来就直接找上了童老爷子,大约是想给怀瑜母女门扣上一顶强占民女之罪了。
青柳昨日已经跟母亲表白了心意,她母亲却是依然叫她回去嫁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我儿的命,你就从了吧,看在娘吧,算娘欠你了。娘今后还要靠你兄长嫂子过日子呢。”
他兄长也道:“妹子,哥知
道对不起你,只是你侄儿才三岁,离不得娘呢。”
青柳顿时白了脸色,嘴唇颤抖着:“在母亲眼里,女儿是什么?买一次不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