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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部分

最婵娟-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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辆马车,找个隐蔽之地藏好,回来告诉杨二郎:“成了。”

    就这样,苏落和杨二郎把谷梁鸿从棺椁里抬了出来,然后由杨二郎扛着往后面而去,必须出了后花园才能溜走,只是一路上不停碰到来来往往的人,所幸都是一个两个同行,苏落就一次次使用神识功,总算出了后花园来到外面,四下里春好藏着的马车,忽然发现春好从一棵大树后闪出来,苏落高兴的喊:“车呢?”

    春好没有吱声,因为她身后接着出来很多人,谷梁春谷梁秋谷梁冬,还有其他男佣女仆,苏落知道这么多人自己无法动用神识功,于是又把墨飞白的宝剑横在脖子上,一言不发的抗衡。

    谷梁春叹口气,拎着一个包裹走上前,道:“既然你确定牧风没有死,那好,他就没有死,这是盘缠,足够一个来回还有公孙渡的诊费。”

    苏落手中的宝剑嘡啷落地,一把夺过包裹,急冲冲道:“已经耽搁太久,我们快走。”

    谷梁春又拦住她,苏落立即瞪起眼睛,谷梁春道:“牧风既然没死,怎么能这样穿戴,老三老四,过来给你二哥把衣服换了。”

    于是,兄弟几个在马车上给谷梁鸿脱下寿衣换上平常的装束,同之前安排好的那样,谷梁冬跟随,而谷梁卓然业已清醒过来,同紫鸳噔噔的追赶上。

    谷梁冬和谷梁卓然并紫鸳骑马,苏落坐在放谷梁鸿的车里,刚想喊车夫启程,谷梁春又上前道:“你说牧风活着对么?”

    话刚出口泪就滚滚而下,苏落郑重点点头:“保证给你带个活蹦乱跳的二弟。”

    然后朝谷梁春挥挥手,喊车夫:“走。”

    望着越来越远的谷梁世家之人,她摸了摸谷梁鸿冰冷的身体,自己趴在他身上道:“大叔,我带你去看病。”

    马车碾着夜色往城门口驶去,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在一家妓院门口的暗影里伫立着一个人,是郑氏,她目送苏落一行好远,然后掏出身上的挠钩,轻功不好,唯有借助这种东西攀附,勾住沿街二楼探出的露台围栏,使劲抓住挠钩的绳索,慢慢爬了上去,东瞅西瞅踅摸半天,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右边第三间房处,推推门,从里面插着,她抡起大拳,咔嚓打碎门扇,吓得里面的人惊呼:“啊!”

    她已经大摇大摆的走进,与此同时里面的人点燃了灯火,彼此见面,郑氏冷冷一笑:“窦璎,你果然在这里。”

正文 217章 你有阴谋我有手段

    是的,窦璎就在这里,不知是她疏忽还是小瞧了苏落,得知谷梁鸿已经中毒后,打算逃出凉州却发现谷梁世家的人已经遍布凉州,城门口都有把守,所以,她无路可退,唯有重操旧业,来到妓院躲避,想等此事平息后再走。

    见郑氏到她也没有太害怕,总归郑氏和自己都是谷梁鸿的弃妇,即使她没有被休掉,也被谷梁鸿束之高阁置之不理。

    “是卓文告诉你的?你这个儿子真不像谷梁鸿的种,若是他,对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保证守口如瓶。”

    窦璎披衣下床,她藏身在此本不打算告诉谷梁卓文的,因为想通过他来窥探谷梁世家的一切,才和他来往,他却如此轻松的就出卖了自己,还以为能够以色相俘虏住这个软弱少年的呢,大错特错,是忽略了他的个性和本性。

    若是换了平时,窦璎敢这样辱没自己,郑氏必定会大打出手,但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心情同窦璎争辩,大步跨去,一下子就掐住她的脖子,窦璎本就瘦小,脖子也细,身子后仰半倒在床上,此时有些怕了,她怕的是郑氏因为自己勾引了谷梁卓文而动怒,郑氏的脾气她也是了解的。

    “你想作何?”她试图掰开郑氏的手,却发现她越掐越紧。

    因为郑氏是打碎了房门才得以进入,声音非常大,夜里更是如惊雷,妓院里的人纷纷起来询问,而老鸨就吆五喝六的带着打手们赶到,发现郑氏按着窦璎,老鸨指挥打手冲上,郑氏抡起铁拳,平时看她走路慢悠悠的,此时却如同猛虎下山。妓院的打手大多只是凭着身强体壮和蛮横,对付不听话的妓女和寻衅闹事的嫖客还可以,对付她这样的会功夫之人,立即捉襟肘见,被她悉数打翻在地,老鸨嚎叫:“快报官!”

    郑氏再次揪住窦璎,喝道:“解药呢?”

    窦璎明知故问:“什么解药?”

    郑氏又掐住她的脖子:“少给我装糊涂,说,你让卓文给老爷投毒的解药呢?不要对我说没有,我郑家铁拳出名。我亲生父亲的鹰爪功更厉害。”

    她说着,为了威吓窦璎还故意用了用力,窦璎当即脸憋的通红。使劲拉她的手,毫无效果,费力的挤出几个字:“那个毒,无解。”

    郑氏惊恐的瞪大眼睛问:“你说什么?我不信,但凡毒药都有解药。你想诓骗我,那好,我夫君的账,我儿子的账,一起算。

    窦璎解释着:“是真的没有解药,那个毒。是我从西域带来的,本是给自己准备,想想假如谷梁鸿不肯娶我。我如此的折腾也没意义,不如一死了之,所以也就没想过买什么解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样的性命攸关时刻,郑氏觉得窦璎应该不敢撒谎。还有些不死心,渐渐松开自己的手问:“你说的是真话?”

    窦璎大口大口的才喘气。喘了半晌,凄然一笑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后悔了,我以为他死了我会开心,可是我非但没有开心,突然心非常痛,假如有解药,即使你不找来我自己都会去救他,哪怕他醒来之后并不感激还会打死我,说来女人还是太痴情了,比不得男人心狠。”

    确定窦璎没有解药,郑氏冷笑:“如此,留着你也没有用处了,老爷十有八九是不能活了,你就给他殉葬吧,说来这是你的福气。”

    窦璎试图往旁边逃,说是想死,但面临死亡求生还是本能,却被郑氏捉住,她喊道:“你不能杀我,说来我们两个应该是同病相怜才是,谷梁鸿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你,你何苦为他如此执着,现在他死了,你完全可以夺取谷梁世家的一切,我这是帮了你。”

    郑氏揪住她道:“你错了,我们两个不是一样的人,老爷他可以不喜欢我,但我喜欢他,他可以不理我,但我仍旧是他的结发之妻,我也曾想过他会休弃我,即使他真的做了,我伤心生气但不会害他,你喜欢老爷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感受,我喜欢老爷是为了他的感受,如今他死了,作为他的妻子,我必须给他报仇。”

    窦璎刚想喊不要,郑氏已经用力,她的脸就越来越扭曲,最后瞪大了眼睛,郑氏手一松,她就倒在地上,去探探她的鼻息,命已归西。

    旁边的老鸨和众人都在观看,没见过郑氏这样狠辣的女人,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上前,不久官府的衙役到来,郑氏没有放抗,谷梁鸿的仇已经报,作为妻子,自己尽到责任,再无什么留恋,乖乖的束手就擒,被衙役带走。

    ——﹡——﹡——﹡——﹡——﹡——﹡——

    而苏落和谷梁冬、谷梁卓然、紫鸳带着谷梁鸿已经出了凉州,一路上苏落不停的和谷梁鸿说话,不停的抚摸他的手和面颊,或是给他讲个笑话,或是和他说说安儿,或是回忆两个人相识的过程,讲着讲着,自己伏在谷梁鸿身上睡着,只等天光大亮,外面谷梁冬高声喝道:“你散开!”

    苏落猛然惊醒,掀开车帘子看,仿佛是预料之内,仍旧感觉吃惊,是师父墨子虚拦着去路。

    谷梁冬当然知道墨子虚和二哥谷梁鸿的渊源,是以拔出宝剑,和谷梁卓然、紫鸳三个,三把剑明晃晃的对着墨子虚,准备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护住谷梁鸿。

    墨子虚大红的长衫拖曳在地,如日出之朝云似日落之晚霞,刺目醒目炫目,白发飘飘,夏日的阳光在他头上跳跃,发丝仿佛透明一般,更有那白得毫无血色的一张脸,如此这般的长相和如此这般的打扮,走到哪里都不会被漠视,这也是他故意如此的因由,他着谷梁冬三人蓄势待发的样子,淡然道:“我是来看看老朋友的,你们何必如临大敌。”

    苏落一直没有出来,紧紧护着谷梁鸿,也知道谷梁冬三人打不过师父,所以飞速想着办法,一旦墨子虚想对谷梁鸿下手自己该怎么办。

    谷梁冬道:“我二哥已死,你看不到了。”

    墨子虚手指车道:“车里拉着的人是谁?”

    苏落立即探出脑袋:“师父,是我。”

    明知道糊弄不过去,还是想试试:“我有事离开凉州。”

    墨子虚道:“我知道是你,不是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谷梁鸿吗?”

    这一句,就证明他是有备而来,苏落苦笑道:“他真的已经死了,你的心愿也达成了。”

    墨子虚拔步就走:“那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

    他快速走向车,谷梁冬和谷梁卓然、紫鸳三个齐齐出手,就连苏落都知道,即使他真的发现谷梁鸿死了,凭着他对谷梁鸿根深蒂固的恨,也差不多会补上一刀,所以,不能给他看。

    三人围攻一个,墨子虚连神识功都不用,连兵器都没有,未出十招就把他们打倒在地,谷梁冬三人还想冲,苏落怕的是墨子虚恼羞成怒下死手,谷梁鸿没有救活,再死掉三个,她罪孽深重,急忙道:“师父,我给你看。”

    谷梁冬阻止:“二嫂不可!”

    紫鸳都喊:“公主,不能把国公给他看。”

    苏落淡然一笑,不看墨子虚不会离开,她拔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刺啦!在自己脖子上割了下,口子不深,但已经流出血来,她道:“师父,假如你会对谷梁鸿做什么,你会看到墨子苏的女儿为夫殉情,你百年之后去见我娘,你就告诉我娘,我其实不是自杀,而是死在你的手里。”

    墨子虚讥笑:“你以为我会怕吗。”

    苏落在自己脖子上又割了下,唬的谷梁冬和谷梁卓然并紫鸳齐齐喊她住手。

    “你试试看。”

    墨子虚看着苏落手中染血的匕首,已经走到车边,掀开帘子看看躺在那里如死人般的谷梁鸿,刚想伸手,苏落刺啦又在自己脖子上割开一道口子,虽然都不致命,但这样极端的手段,没有人能想象到她这样柔弱的小女子会做出。

    墨子虚手停在半空,回头看着她,脖子上血葫芦似的,她竟然眉头都不皱,墨子虚犹犹豫豫的探探谷梁鸿的鼻息,没有气,摸摸心口,也不跳,他迟疑着,也知道谷梁鸿是很难活过来,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他现在非常想掐断谷梁鸿的喉咙,立即把他从鬼门关推到地狱。

    苏落看他迟疑,就知道他想动手,突然撕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半截双峰,管不了许多,在自己心口上割了一刀,继续威逼:“师父,你看过了,他是真的死了,我只不过不死心而已,这是做妻子的本分,假如你再不离开,我就刺入心口。”

    墨子虚定定的看着她,哎声一叹,道:“落落,你还是不要徒劳,他是真的不能活过来了,记住,墨宗是你的家。”

    苏落没有吱声,看着墨子虚大红的长衫呼啦啦飘然而去,手中的匕首落下,紫鸳已经抢上给她包扎伤口。

    她撇撇嘴,眼泪滚了出来:“疼!”

正文 218章 患难之爱是大爱

    些许日子后,苏落一行人踏入西域,让她欣喜的是,谷梁鸿的身体如同冰封的土地,一直定格在从凉州出发的状态,既然没有腐朽,苏落想,那就证明自己的判断,他果然没有死。

    她又开始四处的打听公孙渡的下落,公孙渡的名字就无人不晓,但公孙渡的下落就无人能晓,那样的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落后悔的是,当初和公孙渡有缘相识就应该问问他的家在哪里,他总不会没有一个盘踞之地。

    同谷梁冬和谷梁卓然商量下,按照公孙渡经常出没之地,需要从这里继续西行,假如在谷梁鸿生命的极限三个月内找不到公孙渡,也就只能说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唯有认命。

    苏落很平静的说着这些丧气的话,谷梁冬最初认识苏落,是觉得她美貌,后来觉得她聪明,后来发现她善良,现在,更加知道苏落并非那种徒有虚表的女子,她的心比她的容貌更美,想二哥此生娶到她这样的女人,现在死了也无憾了,所以,谷梁冬没有感到悲哀。

    只是谷梁卓然有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从小到大,读书识字来自父亲的教授,做生意和行走江湖却是来自于谷梁鸿指导,在他心里,谷梁鸿类如父亲,听苏落突然想放弃的样子,他嘡啷把手中的宝剑丢在客栈的桌子上,豁然而起:“你们放弃,但我不放弃,二叔没了,你只是失去夫君,但你还有墨飞白还有野鲜不花还有脱欢还有上官云飞,而我,就真的没有二叔了。”

    听他对苏落出口不逊,谷梁冬怒道:“卓然。你吃醉了不成,敢对你二婶婶说这样的话,你这是目无尊长,她还是公主呢,你这是以下犯上。”

    谷梁卓然气得扭头出了房间,苏落朝紫鸳努努嘴,示意她追出去看看,这是西域不是凉州,不知野鲜不花或者沙漠之王的那些人在哪里藏着掖着,虽然和他们并无仇怨。但怎么说都有些纠葛,怕谷梁卓然和对方发生冲突。

    紫鸳走后,谷梁冬替谷梁卓然给苏落赔礼道歉:“他也是着急二哥。”

    苏落点点头。淡淡一笑:“四叔放心,我安能不知,我非但不会生气于卓然,我还替大叔感到高兴,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

    苏落能够理解谷梁卓然。这是识大体明事理,更让谷梁冬高兴。

    再说谷梁卓然,气呼呼的出了房间,着急找到公孙渡,大晚上的也不歇息,沿街继续打听公孙渡的下落。无论老少不管男女,拉着就问,比比划划叨叨咕咕疯疯癫癫。

    此地接连着沙漠。气候极端,在白昼就是干燥闷热,到了夜里就是冰冷异常,时值半夜,街上行人渐少。谷梁卓然仍旧是一无所获,颓废的蹲在一处废墟的墙边。无声的哭了。

    一直跟随的紫鸳慢慢搂过他,想安慰几句,自己也哭了。

    谷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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