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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最婵娟-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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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那个名册的事。

    “可是,你怎么通知那些人呢,说出来人家不一定能信,即使信,假如有汗王在背后撑腰,上官云飞还是皇上的臂膀,你能奈何,甚至我能奈何,难道我们就留在金陵一辈子用来阻止上官云飞做这些事吗,除非把他杀了,但是杀了他,汗王就不能找出另外一个棋子吗。”

    说来说去,都是莫可奈何之事,上官云飞的背后是强大的朱氏集团,即使自己也是朱氏之人,也没有办法对他们抗衡。

    可是丢下不管,苏落又于心不忍,怎么能踏踏实实的回去凉州。

    抓耳挠腮,挖空心思,终于醍醐灌顶,想起当初在关外时,为了阻止脱欢联合鞑靼攻打大明的边防,她曾求过脱欢,他竟然答应下来,后来发现他真的信守诺言。

    假如,我再这样试试上官云飞呢,跟谷梁鸿说了,他没有言语,让自己的老婆去以色哄骗别的男人,换了谁都不会心甘情愿。

    苏落哄劝道:“顶多算不择手段,谈不上出卖色相,不然我这样回凉州,还在担心这里的人。”

    谷梁鸿也了解她的心肠太好,习惯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假如不让她助,她会一直如鲠在喉的,无奈道:“那你怎么报答我。”

    苏落瞪着大眼:“我为何要报答你?”

    谷梁鸿义正言辞的:“你是我的女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苏落看着他想了想:“好吧,我以身相许。”

    她话音刚落,谷梁鸿立即在桌子上拍下一锭银子,然后拉着她就跑,跑到行人稀少的地方索性把她抱起,飞速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脚踹开房门,奔去床边,直接把她按在上面。

    苏落跑的头晕,没等问出什么,他就吻了上来,喃喃着:“落落,太久太久了。”

    苏落羞羞的缩在他怀里,很久么,几个月而已,想说些什么嘴巴被他吻住,本是高兴呢,眼泪却突然涌了出来,谷梁鸿感觉自己脸上湿乎乎的,急忙停下喘着粗气来看她:“落落,你不愿意?”

    她瘪着嘴道:“我怕你再伤害我,我第三次离家出走。”

    谷梁鸿忽而就彷徨了,生活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波折,我要怎样才能拴住她的脚步呢?

    突然笑了笑,是因为有了好办法,那就是,迫切的要苏落给自己生儿育女。

正文 154章 旁门左道,歪打正着

    半个月亮爬上中天,苏落收拾好自己的行装,然后打开上官云飞赠送的七弦琴,濯手焚香,一曲高山流水缓缓而出,清澈的弦音飘出房间,在空寂的月夜更加的悠远。

    房门轻启,上官云飞一身紫色长袍黯然而立,沐浴在苏落的琴声中无声无息,有什么感觉触在心尖,他认真的想了想,是爱吧,仿佛喜欢苏落已经很久,爱上她却在此时,喜欢她的时候想娶她,爱上她了,突然彷徨不知所措,这是患得患失。

    他款步走向苏落,脚下是厚厚的绒毯并无一点声音,眼睛专注着灯光漫溢下的苏落,她抚琴的样子更觉仙气,只知道苏落懂音律,却不知道她这么精通琴技,同样的一首曲子在她奏来更加的生动,比之自己的生硬,她能把琴曲赋予另外一种东西,那就是灵魂。

    一曲毕,苏落已经察觉到他不请自来,爱惜的摩挲着七弦琴自言自语道:“真是好琴,真不愧价值连城。”

    上官云飞接话道:“但凡好的东西都想据为己有,琴是此理,人亦是此理。”

    赤裸裸的表白,苏落焉能不知,她将宝琴放入匣内,抱起走到上官云飞面前,所谓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花、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在暗昧的光线下看人,扬长避短,人就朦胧得美到极致,她举着琴递给上官云飞道:“然而,总还有个先来后到,此琴是你的,还给你。”

    上官云飞没有接过,蹙眉问:“你不要?”

    苏落一脸月凉,表情淡淡:“把别人的宝贝据为己有,这是不仁不义,琴如此。财富如此,人亦如此。”

    话出口时就变得如同刀子般锋利,狠狠的刻在上官云飞心上,势必要他懂一个道理,那些被他迫害的商贾都是无辜,他得到的那些财富都是强取豪夺。

    上官云飞终于明白她还自己七弦琴的用意,原来是想提醒自己这些事,有关自己夺取别人的财富,还有对她的这番感情吧,他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接过她手中的琴,顿了顿,然后高高举起使劲摔在地上。咔嚓!

    苏落吓得往后一跳,惊恐的看看上官云飞,他不悲不喜,没什么表情,仿佛摔碎的不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而是敝履。再低头看看已经裂开的琴匣,朝上官云飞骂了句:“你娘的!”

    多么不合时宜的一句话,你指责你哭泣都好,可她竟然骂出这么粗鄙的一句,本来今晚酝酿了很好的感情,想深入浅出循循善诱的教导上官云飞不要再想着谋害那些商贾。却因为这一句大煞风景,她实在是心疼宝琴,蹲下身子战战兢兢的打开琴匣。毫无意外的,琴弦断了两根,她突然拿起宝琴劈头盖脸的朝上官云飞打过去。

    上官云飞没有躲,本是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竟然被苏落的又骂又打弄了个喜笑颜开。他感觉苏落如此粗暴的对待自己,即使不是爱人也是知己。是言行不会刻意,无所顾忌,亲近之人。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假如苏落没有把琴还他,琴也没有摔坏,只是苦口婆心的劝解他,不一定好用,脱欢是枭雄级的人物,大气,很多事情拿得起放得下,上官云飞是奸佞,拿得起未必放得下,而苏落如此态度,让他有点受宠若惊,本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的两个人,她这样一打一骂,中间的隔阂荡然无存。

    苏落见他不躲,也不好意思再打,抚摸毁坏的琴吧嗒吧嗒掉眼泪,突然指着他道:“你整日的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把别人的财富攫为己有,把诸葛先生的琴你也攫为己有,还想把别人的女人攫为己有,你就是个小人,宵小,鼠辈,坏蛋,你这种人笑是假的哭是假的,感情也不会是真的。”

    她骂了半天,然后气呼呼的推着上官云飞一直推到房外,咣当关上房门,还不忘高喊一句:“我喜欢谷梁鸿,因为他至少算个好人,他只想怎样帮助别人,从未想过如何加害别人。”

    蒙昧的夜色里,上官云飞在她门口伫立良久,终于弄明白一些东西,然后回到房里枯坐一夜。

    苏落这里鼓捣一夜,试图把琴修好,只是笨手笨脚,没能成功。

    次日早晨,她抱着琴拿着包裹连告辞都没有,找到墨飞白和高衙内,准备离开上官府里,刚至影壁处被上官云飞追上,苏落本能的往墨飞白身后躲了躲。

    上官云飞侧着走了过去,见她还躲,自嘲的一笑,她这样是惧怕自己还是厌恶自己?这两种答案都不是想得到的,更喜欢她昨晚疯狂粗暴的模样,是以道:“我答应你,那个名册上的人,都会安全。”

    苏落立即闪出墨飞白身后,惊喜道:“真的?”

    上官云飞没有回答,而是拿过她手中的琴道:“我给你修好,然后还给你。”

    苏落嘻嘻笑着:“这还差不多,那我在凉州等你。”

    上官云飞也终于放松的一笑,忽然明白,取悦苏落也不是很艰难之事,做个好人,至少在她面前需要做个好人,她点头:“后会有期。”

    苏落嗯了声,拉着墨飞白和高衙内想走,蓦地转头捅了一下他的胸脯,悄声道:“宽厚的胸膛,是个汉子。”

    上官云飞明白她说的是那晚自己被她又摸又看的事,偏头窃笑,那件事至今让他羞臊又难以忘记。

    本来毫无希望的事得以解决,苏落兴致勃勃的同墨飞白和高衙内离开上官云飞的家,三个人去找谷梁鸿,路上苏落才把所谓的老黑是谷梁鸿的事告诉了墨飞白。

    就在墨飞白惊诧的当,前面的街上突然一字排开很多人,见惯了被截杀,苏落当然明白这绝不是几个大男人没事携手逛街,虽然看着不像锦衣卫,但也感觉出是什么帮派的徒众,他们目光齐齐虎视眈眈的对着墨飞白。

    墨飞白拉着苏落立即住了脚步,嘡啷抽出宝剑然后道:“高衙内,你带着落落从另外一条路跑,我来对付这些人。”他至今也不知道苏落会神识功,当然也就以为她无法自保。

    苏落却抓住他的胳膊:“师兄,他们是谁?”

    墨飞白瞪了眼高衙内,示意他拉开苏落,然后道:“建安文骨,他们的头领鱼仙姬被我杀了,怎能不报仇。”

    苏落突然放下戒备,毕竟建安文骨是以拯救自己老爹为目的,是效忠父皇的一群人,她大大咧咧道:“报什么仇,既然首领没有了,大家解散,该种田的种田该经商的经商,我去说。”

    墨飞白一把拉回她,看对方已经拔步而来,准备攻击的样子,急忙道:“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大多人都是,某个执念在心中镌刻后,很难再消除,他们不会相信你是谁,也不会听你的话,快走,你不走我更分心,还得分身。”

    高衙内最怕打架,看个热闹还可以,涉及到自身,那就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了,他拉着不肯离开的苏落,第一次表现的非常爷们,力气大得苏落挣脱不开,边跑边劝苏落:“你不是说谷梁二爷在金陵吗,我们帮不了你师兄,找二爷那就不一样了,他来了之后一顿风卷残云,轻松取胜。”

    风卷残云是这样用的吗?苏落想想也对,神识功不能轻易使用,既然墨飞白都紧张兮兮,说明这些人不容易对付,赶紧去找谷梁鸿帮忙。

    于是一路狂奔,跑的比高衙内还快,到了他的住处,谷梁鸿正等在那里,她急吼吼道:“快,有人想杀我师兄。”

    她预想的是,谷梁鸿翻身上马,飞驰而去,非常的英雄气概,熟料想谷梁鸿却正正马鞍,系好包裹,漠不关心道:“他不会死,因为他有事放不下,必然能好好活着。”

    苏落吃惊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快去帮忙。”

    谷梁鸿抱着她送到马背上:“我们打个赌,不久你师兄也会到凉州。”他说完在苏落的马背上使劲一拍,那马疾驰而去,苏落在上面又骂又喊,却不敢乱动。

    谷梁鸿随后追上,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凉州,回到家里急着问杨二郎家里究竟发生何事。

    杨二郎噗通跪在他面前:“老爷,有个叫眉长龄的人,绑架了钱掌柜,小人无能解救出来,只好通知您。”

    谷梁鸿头微抬,示意他起来,然后问:“钱掌柜现在怎样?”

    杨二郎道:“安然,眉长龄没有杀他之意,只是让钱夫人来告诉我,除非,除非老爷您自杀,他才能放了钱掌柜,此人当真是穷凶极恶。”

    钱夫人,当然就是张初五,眉长龄打不过谷梁鸿,唯有使用旁门左道,又去骚扰张初五,怎奈张初五做了钱夫人后,日子虽然平淡如水,却是细水长流的幸福,对他相当冷漠,他就怀恨在心,掳走钱掌柜威吓谷梁鸿,知道谷梁鸿这样的人物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正文 155章 爷,给妞笑一个

    塞上远比金陵冷的多,风又大,至夜晚并未减弱,沙尘裹挟着枯枝败叶哗啦啦在巷子里兜来兜去,赫然而对峙着两个人,一是谷梁鸿,一是眉长龄。

    “钱掌柜呢?”谷梁鸿手中拎着宝剑,玄色长袍处于暗夜里几乎把他淹没,浮云开,明月现,他手中的宝剑与月辉映,寒光毕现。

    “他很好,假如你不能如我所愿,他就会不好。”眉长龄朗声一笑,是终于拿捏住谷梁鸿的得意。

    “这么说,你有同伙?”谷梁鸿将宝剑横在眼前,头也不抬,把食指顺着宝剑的锋刃画过去,准备在画到尽头时出手,他不是杀了眉长龄,就得杀了自己,杀了眉长龄解救钱掌柜不能十拿九稳,杀了自己钱掌柜是否安然也还说不定,是以,他想用第三种方式解决问题,这也是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得来的成果。

    眉长龄哈哈大笑,在空寂的夜里这笑难免有点恐怖,本是非常不错的一张脸,因为仇恨而逐渐扭曲得变形,道:“你不喜欢的人,我都喜欢,你驱逐的人,我都接收,假如你认为这是物以类聚也没什么不对,终究我们要对付的人都是你。”

    谷梁鸿的食指停在宝剑的中间,懂了他的话,周祖成或是窦璎,也许还有其他人,这也没什么稀奇,他至今无法弄懂的是:“眉长龄,我和你之间并无深仇大恨,你为何如此逼我,非得置我于死地?”

    眉长龄昂了昂头,似乎是无限感慨的道:“你说的对,我和你可以说是素不相识,更谈不到仇恨,只因为一个女人,那就是张初五。有人看破红尘人出家为僧,而我却是看破红尘还俗,你知道身在佛门的清苦吗”

    谷梁鸿打断他的话道:“那是因为你慧根不够,僧人若像俗人一样,何能修来一身干净。”

    眉长龄拔步往他面前走了几步,狠狠道:“我就是不明白,僧人一心向善普度众生,为何吃糠咽菜破衣加身,所以我才还俗,想找个捷径快速富有。然我没有显赫的家世,亦无半点功名,遂想起张初五。只是她不肯与我合谋害你,她越是这样袒护你我越是恨你,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开了头,就如同洪水倾泻而下。收不住了,这也就是恶恶循环,我不停的害你不停的失败不停的加深恨你,以至于此。”

    谷梁鸿猛然抬头,月色镀在他脸上,浓黑的胡子更加清晰。眼底渐渐升起一股寒意,嘴上却是一丝浅笑,右脚划过地面。黑袍掠起,如一股黑色旋风,即将下手之时,突然,从巷弄两边的民居屋顶扬起一片白雾。顿时裹住眉长龄,袅袅绕绕。不息不止,只见他啊啊的大叫,双手乱摆,如鬼魅狂舞在狭窄的巷弄,然后转圈的找,眼睛早已睁不开,狂吼着谩骂着,嘲笑谷梁鸿也会使用这一下三滥的手段,突然身子一颤,后心刺着一把锋利的长刀,握着长刀的人竟然是苏落。

    长刀拔出,眉长龄轰然倒地,旁边的春好扑上去又补了一刀,主要是怕他不死,然后刀都没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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