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连环by半袖春风(穿越,温情,搞笑,he)-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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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说：“崔景枫，我有没有说过，你这张嘴真的很贱？”
　　他无辜的看着我：“可是就是有人喜欢吃。”
　　帮大家订票的时候，小千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对我说：“亲爱的，煜煜和我一起走哦。”
　　我皱了皱眉头，做恶心状：“一起走？怎么走？你俩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煜煜和我一起走，你不明白吗？他要去我那里。”
　　“去你那里？干什么？搞疯狂派对？变装秀？”
　　“哎呀你怎么总把我想成那样的人呢？我可是一个很正经、很正经的人。”看我表情不对，他扁了扁嘴说：“好吧，或许可以去掉一个很正经。不过我没开玩笑，煜煜要到我那里住。”
　　“真的？”我一时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煜煜！煜煜，你告诉他，你是不是要到我那里住了？”
　　叶煜强忍着笑，说：“千千说得对。”
　　此话一出，只听得房间里狂吐声一片。小千还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状：“怎么了？怎么了？说错什么了吗？”
　　朋友们走后，景枫突然提议出去玩两天。
　　“怎么？你还玩上瘾了？”我说，“你最近不是挺忙的么。”
　　“你过生日，我不是说要送你份大礼么。”
　　“你不是都送过了么。”
　　“那也叫大礼？那样的礼哪天我不送你几份。”
　　我瞪了他一眼，说：“去哪儿？”
　　他神秘兮兮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啊？这就是你神神秘秘的大礼？这是什么鬼地方啊？深山老林里，连个人家也没有？你也不怕半夜被熊吃了。”我大声埋怨着。
　　“这可是世外桃源，小夜。就我们两个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类。你放心好了，这房子很结实的。”
　　“这房子结实？”我怀疑的这儿敲敲，那儿打打，“我怎么感觉有点晃呢？”
　　“竹子搭的当然会晃。”他拽过我的手，“你看这儿风景多好。”
　　“拜托，现在是冬天！树叶都掉光了，连只鸟都没有！”
　　“好啦，会有好风景的。”
　　“放着那么多旅游胜地不去”算了，看他一副委屈的样子。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这个地方。
　　“哥，咳咳你干什么弄得屋子里这么多烟？”
　　“生火、咳咳、做饭吗”
　　“你会吗？”
　　“咳咳不会”
　　好容易把一切都弄好了，总算可以坐下来喘口气。
　　景枫把菜摆到桌子上，又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瓶酒。
　　“陪我喝一杯？”他笑咪咪的说。
　　“我一杯就醉。”
　　“少喝一点，就喝一点。就当是陪陪我。”
　　我点点头坐下来，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哎，我说，你这手艺可一点儿也没长进。和十几岁的时候一点区别也没有。”
　　“不能吧？我觉得我做的还是挺好的。”
　　“行了，就你那两下子，我一想到以后要吃一辈子你做的饭就头疼。”
　　“你做不就得了。”
　　说说笑笑的闹了半天，我们也有点醉了。
　　突然他指着门外说：“小夜，下雪了。”
　　我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
　　果然下雪了。
　　这场雪并不小，雪片像三叶草的瓣儿一般大。但这不是一场吵吵闹闹的雪，没有夹杂在朔风中敲打着窗户，没有呼啸着卷走地上遗留的脚印，它是安静的，不想惊醒安眠中的人们，只是默默地覆盖着林中厚厚的落叶。
　　不多一会儿，门前就落了厚厚一层。望着无边无际又洁白如玉的大地，我笑着说，真是瑞雪封门呢。
　　景枫从后面轻轻抱住我的腰，头靠在我肩膀上，在我耳边说，你不是一直想看雪么。
　　我微微一愣，是的，可是这都是有多久的事了？什么时候，我曾对他说过？我以为他忙得早已忘到了脑后，没想到却还记在心里。
　　突然想起今天刚到的时候他说的话，桃源仙境。只有我们两个人，和雪。
　　收拾完了碗筷，景枫铺床，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床单、枕头、被褥都是新的，显然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他把床单的边缘都塞好，然后又拍拍枕头。
　　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背影，突然发现，这种幸福就是我一直想要的。两个人，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地相爱。心里没来由的就来了一阵恐慌，生怕这幸福只有一瞬间。
　　我奔上前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背上。
　　“别急嘛，马上就好。”他笑着说，继续拍他的枕头。
　　我没有回答，反而把他抱得更紧。
　　他似乎也觉出了我的用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站在原地，任我将他环抱。
　　不知过了多久，我轻叹一口气，轻轻放开他。
　　“怎么了？”他问。
　　我摇摇头：“我又犯傻了。”
　　“为什么？”
　　“怕你会走。”
　　他先是不解的看着我，而后又有点伤感的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说：“躺下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听。”
　　他抱我进了被子，让我的头枕着他的胳膊，把我搂在怀里。
　　“小夜，你总问，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对你却如此冷漠。我们还小的时候，有一天我回来晚了，第二天开始对你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你一直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
　　“那天放学的时候，有几个人截住我，说他们的大哥要和我谈谈。我只有一个人，不由我不去。
　　“原来咱们学校有一个废弃的实验楼，还记得吗？他们就带我去了那儿。他们的大哥我认识，就是原来咱们学校的混混的头儿，家里挺有钱，你也知道吧？
　　“他人倒是不凶，见了我也没吓唬我什么的，很直接的说，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当然，是那种朋友。
　　“一开始我还想装傻，后来他说，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你。
　　“我说，我有喜欢的人。
　　“他笑了，说，我知道，你弟弟是吧？看得出来。可是他还什么都不懂呢。再说，他也不一定是。
　　“无所谓，我说，我会努力让他慢慢接受我。
　　“他摇摇头说，你若是真喜欢他，就不会努力让他接受你。我们这种人，是社会的异类。你知道，生活本来就不容易。难道你想让他的生活更不容易？
　　“我当时就愣住了，我从来就没想过那么多。我原来一直想的，就只有好好照顾你，等你长大后也会喜欢我，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不知道原来事情这么复杂。
　　“他又说，我们已经是这样的人。可是他还小呢。再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世界，只要你有权势，有金钱，什么人都可以生活的容易些。包括我们这样的人。所以，我能让你的生活更容易。你想想吧，我不强迫你。
　　“说完这些话，他就走了，但我却在原地站了很久。
　　“那天晚上回家以后，我一看到你，心里就难受得要命。那么喜欢一个人，却又要努力让他不要喜欢自己。草草给你做了晚饭，晚上回到房里，我也一夜没睡，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不能再对你那么亲近，那么好了。你会伤心，那只是暂时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等到你长大了，如果你不是和我一样的人，我会默默看着你幸福。
　　“我自己则要拼命学习、拼命工作，如果恰巧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我要给你一切，不会让你经历那些痛苦。到那时我会不惜一切换回你的心。
　　“决定了以后，我就成了那个样子。其实看你每一次受伤，我心里都特别难受。很多次我看你摔门而去，我都想大声叫你回来，把你抱在怀里，恨不得对你说，求求你喜欢我好不好？可是我不能。
　　“我知道我曾伤你很深。我知道我那么对你，现在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可是我当时，真的是别无选择。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幸运。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上天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别有用心？我就想上天乞求，要我什么都行，只要让小夜好好的。
　　“所以，我始终都是爱你的。你不要再担心，我对你的感情会像小时候一样突然消失。
　　“因为那不是消失，只是我将它隐藏起来了。”
　　看我傻傻的看着他，他拍了拍我，笑着说，好了，都过去了。现在你放心了，我决不会
　　等等，我说。
　　我还有一个疑问。
　　“你早知道我喜欢男人了吧？”我说，“还记得我上高中那年你给我找家教的事？那年你就反对给我找男老师，你是别有用心吧。”
　　他点点头：“在那之前，有一次我看到你抱着本我的色情杂志□，我就知道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时你也已经功成名就，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说过，若是你发现我是和你一样的人，你会不惜一切换回我的心。可是，那个时候，你的态度根本就没有变过。你记得吗？还是我先向你表白的。”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不对劲，我心说。
　　“为什么？”我又问了一遍。
　　他痛苦的说，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哥，我们的感情之间不能有疑点。否则，我永远都不会释怀。
　　他摇摇头：小夜，这不是你的问题，现在不能释怀的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哥，难道我做了什么？”
　　他也坐了起来，眼睛望着别处，说，其实我明白，无论我说与不说，总有天你自己也会发现。
　　听完他的故事，我才明白，这些年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在担心、恐惧。
　　而他的那句话，也终究在不久的将来，一语成谶。
　　他为我披上件衣服，我们面对面坐着。
　　“小夜，原来的时候，虽然我眼睁睁看着你一次又一次被我伤害，心里很难受，但那时毕竟有希望。可是你慢慢长大，我却一点点发现，我们并不是一样的人。”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摇摇头：
　　“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确实都喜欢男人，但我们不是一类人。我渐渐发现，随着我们感情上的疏远，心灵上也在慢慢疏远。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喜欢什么，你赞同什么。我已经不再了解你了。而你，也渐渐只把我当成一个监护人，一个讨厌的监护人，不再是哥哥和朋友。我突然明白，要想换回你的心，要先知道你的想法才行，所以那时候我费尽一切心思打探你的消息，认识你的朋友，偷看你看的书，虽然我知道你最讨厌我这样。
　　“可是我越了解你，我越感到绝望。因为随着对你的重新了解，我发现我们并不是一类人。我说过我要给你一切，我拼命追求金钱、地位、权势、成功，到头来我却发现这些恰恰是你最不在乎的！我所拥有的全部，对你来说，只是零。那时我觉得我好可笑，每天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后来你和叶明在一起，慢慢对我开始漠视。你不知道，这是我最恐慌的时候，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愿你漠视我。所以我不惜一切来吸引你的注意力，包括伤害你。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幸运，你居然还喜欢我。和你在一起之后，我的担心仍然没有减少，生怕你那天发现，生怕你看不起我，生怕你依然会漠视我，然后离开我”
　　我傻傻听着他讲述着这一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这些年来，害怕对方会离开自己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原来在那些没有尽头的夜里，我们都在被无望而又忧伤的爱情折磨。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恐惧，恐惧着来自于彼此的冷漠和蔑视，恐惧着自己不是和他一样的人。
　　原来，这些年来，我们所做的全部，都是在追赶彼此的脚步。
　　但其实，我们一直并肩而行。
　　那个夜晚我们只是紧紧相拥。听雪落在竹楼上的声音，沙沙作响。
　　像沉积的海浪。像碾碎的玉石。像汇集的鸟鸣。
　　像细密的吻。
　　今天中午景枫有点事，没和我一起吃饭。
　　突然有点想小千和叶煜，午休的时候，给他们打了个电话。
　　“喂？”是叶煜的声音。
　　“是我。”我笑着说，“你家千千呢？”
　　叶煜也笑了：“我家千千拍广告去了。”
　　“哟，”我故意逗他，“他在外面打拼，你在家做家庭妇男？”
　　“哪儿呀，我是替他照顾老爷子。”
　　“关系发展挺快呀，家长都见过了？彩礼给没给？”
　　“没个正经。”叶煜笑道。
　　“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比以前好点了，不过说话还是费劲。”
　　
　　挂了电话，我又拨了景枫的号码。
　　“小夜。”他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
　　“哥，在办公室吗？”
　　“在。”
　　“那我上去了。”
　　“来吧。”
　　他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在他旁边坐下，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他伸出胳膊搂住我。
　　我们静静靠了一会儿，我说：“哥，你发没发现最近爸脸色好像不太好？”
　　“好像是有点。”
　　“上个月爸就有点咳嗽，我问他，他说是烟抽多了。上礼拜咱俩去的时候，爸咳得更厉害，脸色也不好。你说是不是应该带他上医院看看？”
　　“这周日去的时候把他也一起接回来。就怕他不愿意去。”
　　“我跟他说。不管怎么，身体还是要检查的。”
　　我枕着他的肩，他摸着我的头发。屋子里静了一会儿。
　　“哥”
　　“嗯？”
　　“你说爸身体不能有什么事吧？”
　　“不能，别瞎想。爸身体一直都挺好的。”
　　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自从我们小时，我们两家就一直搬家，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亲戚们早都失散了。崔伯父是我俩最后一位在世的亲人了。如果他要是再
　　真是不敢想。
　　周日我们开车到城郊去看崔伯父，崔伯父咳得更厉害，脸色比上次还不如。我和景枫对视了一眼，我对崔伯父说：“爸，我和哥想带你去城里检查检查身体。”
　　老爷子眉头一拧：“我没病。”
　　“知道你没病，”我笑着说，“检查身体就是证明一下。而且检查检查我们也放心。要不然我们心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