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晨光里-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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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原来都是你自己立身不正!来啊,把所有看到今天这事情的人,统统拉出去远远的卖了。典来的妾立刻找人牙子远远的典走,本地的找她们自己父母把人来领走,敢吐露半个字……哼哼……”
这时满院的嬖妾们大喊大叫,声称这事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毫不知情。然而陈家宗长带来的都是身强力壮的仆妇婆子,哪里容得了她们喧哗,一个个嘴里塞了破布强行给拖了下去,有那挣扎激烈的,便一个巴掌甩过去或者直接拿棍子驱赶,转眼间,陈六郎的院子里便只剩下林大娘子的几个陪嫁女使和仆妇瘫倒在林氏身边。
“把她们关到屋里去,派人看着!”陈家宗长又命令仆妇们将几个陪嫁女使和仆妇关进后屋。
等到院子里只剩下陈六郎和林大娘子之后,他将肚兜从袖子里取出扔到了他们面前。
“说!这主意是谁想的?”陈家宗长低喝道。
陈六郎刚想哆里哆嗦的说是林氏想的,被父亲瞪了一眼不敢再出声了。
这时林大娘子披头散发从地上跪行到陈家宗长面前,哽咽道:“阿翁,阿翁!……是儿妇,是儿妇所想,……与六郎无关,……六郎全不知情,求阿翁饶了六郎,儿妇任阿翁随意处置,……是儿妇见不得鹿氏与十三郎鹣鹣情深,所以便起了陷害她的心思,……那邹晨,是,……”林大娘子眼珠子乱转脑子里在琢磨着该如何想词。
陈家宗长叹了一口气阻止儿妇再说下去,面向陈六郎说道:“妾虽美,不过美几年尔。待得妾三十岁后,人老珠黄,哪里还有美处?能陪你一生,愿和你同生共死的,唯妻耳!你宠妾灭妻,才致林氏有此怨恨。……”
“妻妾争宠,内闱不修,你有何面目管理整个陈家?你立身不正,陈家的那些宗老们哪个会服你管束?你内院都齐不了,还谈什么齐家?”陈家宗长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考中秀才也有十几年了,这十几年中你年年参加府试,你可曾中过?十三只是参加了一次,便中了头名解元,及至再中榜眼……”
“阿爹,在你心里十三处处比我好!可是他不也是和我一样?外面妓子哪个不识陈家十三郎?为何他耍得,我耍不得?”陈六郎抬起头看着父亲,一脸的不公平。
“三五好友狎妓寻乐,吟诗做画,高谈契阔,谓之雅也。然则你呢?你那是狎妓吗?你那叫嫖妓!青阁馆中几个头牌小姐诗词书画谓之一绝,往来皆是文人雅士,你是哪个的入慕之宾?哪个肯对你笑颜以对?”陈家宗长怒斥道,“你再看看十三,你可见过他置有别宅妇?你可见过他有恶名传出?他可曾宠着妾去灭妻?你说出一样来让我听听,……”
“妓子不就是让人嫖的吗?从青楼里能传出甚好名?”陈六郎不服的大喊,“不过是一群妓子们替他宣扬出来的好名声罢了!他惯会做些表面文章,他做的好不好,别人怎会知道?还不是他自己说出去的……”
“中的也!人活于世上就是做表面文章给别人看的。可是,你连表面文章都做不好,你说说,你还能做什么?连妓子都瞧不起你,不愿与你为伍,你还有什么说的?”陈家宗长摇头叹息。
陈六郎突然语塞,悻悻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隔了许久,陈家宗长才沉闷的说道:“罚你在家闭门思过半年,每日抄写《子史经集》,若再犯,罚你离开宛丘自立门户,你可服?”
“儿子服!”陈六郎梗着脖子恨恨地说道。
陈家宗长又转向林大娘子,“罚你闭门思过半年,每日抄写《女诫》!若再犯,只管请你父母来我面前说话,家庙之中自有你安身之处,你可服?”
林大娘子颤抖着身子,低声道:“儿妇也服!”
“好,”陈家宗长无力的摆摆手,“便如此吧!……”叫了在屋子里看守林大娘子女使的仆妇们出来,将院子大门关上,派了强壮的婆子在门外看守,半年之内禁止院内人出院,然后黯然而去。
“有子如此,家门不幸!……”陈家宗长跪倒在祖宗画像前,低声请罪。
陈琦放学后,听到家中留下的眼线到府学里和他说事情的结果,不由得愕然。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付六伯和六伯母了,怎么岳父便派人将他们给治服了?可是再一想岳父那憨厚的性子,断然想不到这事是岳父所干。
突然之间,他的眼前闪过邹晨巧笑倩兮的笑脸,……
他的心中,一片柔软。
不管是不是邹晨所做,六伯父总算是被人教训了,他也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既是被人收拾了,那自己只管好好读书既是,将来象父亲一样,中了举再中三甲,带着邹晨远远的外任。
此时的邹家庄,则是一片欢声笑语声。
美娘刚刚满了三月的身孕,迫不及待的抱着大儿子涛儿和沈芳一起回娘家来了。
柳氏极其待见这个大外孙,涛儿一来便不肯丢手,一直抱着,惹得小宝泪水涟涟的瞧着祖母直翻小白眼,恨不得扑到祖母怀里去咬那个小子一口。
美娘见到了,便笑盈盈的去抱小宝,结果刚一抱到手里涛儿看到了便狂叫起来,不许阿娘抱别人,没想到小宝看到涛儿大叫也跟着大叫,两小对着哇哇大哭,一个要找祖母,一个要找阿娘……闹得鸡飞狗跳……
屋子里的大人却是个个哈哈大笑,丝毫不怜悯两小。
过了一会,美娘趁着儿子不注意,拉了邹晨偷偷溜到屋外,“小晨,我有事情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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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二章 金兰亲事有波折
美娘趁着儿子不注意,示意了邹晨出去,俩姊妹躲在屋外说悄悄话。
“小晨,我问你个事情。”美娘侧过身从窗户缝里偷偷看儿子,发现他没有四下找自己才放下心来。
“姐,啥事啊?你问呗。”邹晨看着美娘圆润的脸庞便知道大姐在沈家的日子过得极为舒心。
“金兰最近是不是在议亲?”美娘低声问道。
邹晨疑惑的看了一眼美娘,“是啊,二婶说的吗?”
美娘犹豫了一下,“是这样的,……我怎么在柳林集都听到金兰的闲话了,说她嫁不出去,愿意贴大笔的嫁妆去梁家。……”
邹晨听到这话猛的一挑眉,怒道:“是哪个混帐在嚼舌头根?”
“你小声点,让金兰听见了!”美娘急忙嘘了一下,又走回窗边往里看了看才又说道,“我听到闲话的时候,让我阿姑帮着查证了一下,这闲话,是从北地根传出来的。梁家逢人便说,邹家的干女儿要嫁到自己家来了,说邹家有钱有势,不知道要贴多少嫁妆过来呢,……”
邹晨闻听此言狠狠的拍了一下柱子,大怒:“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他梁家就敢这样胡言乱语了?敢这么败坏金兰的名誉?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和三婶说一下,还是派个人去北地根打听打听,别万一真的把金兰嫁到这样的人家去,到时可是害了金兰一辈子。”美娘掏出手帕替邹晨轻轻擦了擦手指。
“姐,谢谢你了!”邹晨感谢的笑笑,“若是我们糊里糊涂的就把金兰给许了人,到时却是一个混蛋家,岂不是害了金兰一辈子吗?”
“瞧你说的?”美娘打了邹晨一下,“我们是亲姊妹。金兰也是我妹子,我做姊姊的关心她也是应该的。”
“以后若是这乌翠再来,非把她打出去不可,闹的什么事啊?明明是他家看中了金兰主动过来求娶的,怎么一转眼就变成金兰赖上他家了?”邹晨忿忿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美娘接了一句。
美娘和邹晨回屋之后又悄悄的拉了柳氏和黄丽娘出去,将对邹晨说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柳氏和黄丽娘同样是勃然大怒。
美娘便又说到,“眼下我手里倒是有一个人选,说与三婶婶听听。这个人今年十八岁,姓王名启字谦策。是我阿翁学馆中的一个学生,家中略有薄田,勉强糊口。只因家中贫苦。拿不出娶妇的银子来,所以一直空到如今。家中父母俱在,他大兄已成亲,止剩下他。”
“既是大兄成了亲,为何不替他也成了?”黄丽娘问道。
美娘叹了一口气。“他大兄是一名秀才,家中为了供他大兄读书,已是家徒四壁。成亲的聘礼还是四处借债得来,到现在还未还清。眼见得他又到了成亲的年纪,……”
柳氏和黄丽娘听了这个王家的情况一阵唏吁,这中了秀才却连书都看不起的。大有人在。要不然别人怎么会说穷酸秀才呢?好多秀才每日依靠着给别人润笔过活,更有那些秀才每日在家里务农,跟个农夫没有什么两样。
又想起刚刚分家那一年。想给几个儿子买本书都买不起,四个人围在一起看一本书,写字也不舍得用毛笔,拿着一根树枝削成毛笔状在沙子堆上写字。若不是有邹晨教他们读书开蒙,家里哪会有现在的日子?想必和王家一样。举家之力供一个孩子读书,然后剩下的便只能委屈他们了。
“那梁家的小郎君如何。我倒没有见过,然而这个王谦策我却是见过的,为人恭谨,读书又用功,我阿翁也是极为喜欢他。原本,这个媒我阿姑是老早就想说给金兰的,可是一来觉得男方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有些拿不出手,怕委屈了金兰;二来金兰还小着,可以再等等,说不定便遇到合适的呢。我阿姑一听说有人给金兰说的那梁家不怎么好,就想到了这个,让我赶紧的回家来和你们说说。”
黄丽娘拍拍美娘的手,感慨道:“你阿姑是我见过最明白不过的人了,当年小七……不说这事了,反正你阿姑的好咱家要记一辈子的。咱家是不图那男方有多少钱,也不图他将来有多大的出息,只求他能对金兰好,一辈子小俩口恩恩爱爱的,咱就能放下心了。”柳氏听了这话深表同意,又觉得这乌翠乃是乌倩的堂姊,说的这个媒却成这个样子,着实有些惭愧。
“这说媒为啥要叫个说啊?便是没有一次能成的,要是一说媒就得嫁,那咱大宋朝的小娘子们不知道要哭死多少了。你惭愧个什么劲?乌翠来咱家的时候你和乌倩不是回柳家堡去了吗,关你啥事啊?说起来啊,这个事怪我,我没有使人多打听几遍!唉,……”黄丽娘安慰她道。
“等到明天咱就再派人过去北地根打听打听,看看这闲话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不能平白无故的让金兰受这个委屈。”柳氏气呼呼的说道。
“这个自然!”黄丽娘不满的说道。现在她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懦弱无能的黄丽娘了,而是司农知事的浑家,邹家的当家主母,哪里能允许自己的干女儿被人在外面胡乱攀污。
与此同时,刘成和公孙季正和仇九坐在一起高声谈笑。
仇九依旧是和以前一样,一身泼皮无赖的气势,“……陈六郎那鸟人居然敢对我大呼小叫的,他也不掂量掂量他有几分斤两?敢指挥我的人?让我替他去找两个行骗的行商?我呸,……”仇九一脸的鄙视,又看向在旁边坐陪的两个人,笑道,“他也不说给兄弟们几两银子花花,若给点银子,我还真就把你们卖了,哈哈……”
坐陪的两人听了之后哈哈大笑。“九哥若是卖了我们兄弟俩,记得把卖身的银子给兄弟分一半,可不能独吞……”这两人赫然就是那两个姓贾和甄的“行商”。
刘成和公孙季春风得意,不停的劝面前三人饮酒。
仇九趁那两人小解之时,低声问道:“此事,不会对小晨造成什么影响吧?”
公孙季摇头笑道,“这件事情,若真是我家两位老爷做的,陈老宗长还能过去讨个公道。可这事是我家小女郎做的,难道让陈老宗长去找我家小女郎讨公道吗?他只有吃了这个哑巴亏。以后当做这事没有发生。至于这两位郎君,也莫担忧,待他们回到江苏之后天高皇帝远。难道陈家还会派人往江苏去不成?”
“九哥让他们每隔一个月往你这里寄一封信报个平安,过个一两年的,风头就过了。其实,我估摸着,哪怕就是这两位郎君站在陈家宗长的面前。他也会装做不认识的,哈哈哈……”
仇九听了便点头称是,然后又与刘成和公孙季碰了一杯酒,“以后有事只管来寻我!咱们可是正儿八经的亲戚,你们是我浑家的娘家人,这娘家人有令岂能不从?”
刘成和公孙季连忙站起来碰了这杯酒方敢喝下去。
陈家宗长坐在书房中听着管家的回报。当听到这两位行商现在就在仇九的府中,刘成和公孙季同在一起之时。
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啊。是生怕我不知道,从陈家大摇大摆的走到仇家,故意让你们找到。也罢,那两个行商既是他们的人,便任他们走吧。你们也不可难为他们。”管家低下头忙说记下了。
又将那两位地契扔到书桌上,“你去把地契还给林家。该怎么说。你知道吧?”
管家弯腰笑道:“小的自然是知道!”
陈家宗长唔了一下闭上眼睛养神,管家等了一会没见有什么吩咐,便悄无声息的出门去了。
刚出了院门便看到陈琦的小厮敬哥躲在一颗树后撅着腚在东张西望,他走过去抬起腿就往敬哥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狗崽,你这偷偷摸摸的,是想拦道打劫还是想偷钱咋地?”
敬哥笑嘻嘻的拍了一下屁股,跟猴似的窜到他身前,谄媚道:“爷爷,您老是这是干啥去?狗崽扶着您过去!”
“我呸!”管家笑骂,“少调没教的,我往常是怎么教你的?”说着又往他头上弹了一下。
敬哥依旧笑嘻嘻的,“爷爷教的,狗崽都没忘,这不是替我家二十四郎打探消息的吗?”说着一双手就往管家怀里探去,管家佯装挡了一下,露出两份地契来。
管家往他手上啪的拍了一下,佯怒道:“动手动脚的做甚?我怀里又没放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