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晨光里-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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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三朝礼,便是指孩子出生第三天时去掉新生儿的脐带残余敷上明矾,熏炙婴儿的囟'xin'顶。落脐炙囟对于新生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步骤,一般都是会选择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来举行。
王妈妈虽然年纪大。可是眼不花手不抖,她轻轻的把孩子抱起。然后熟练的把脐带剪干净,敷上了明矾粉……
炙完了囟顶门,王妈妈休息了一下,然后重新净了手,熏了身子。这时冯氏递过来一套外面崭新里面半旧的小薄被子,王妈妈接过后在脸上蹭了蹭,低声道:“套的不错,是旧衣改的吧?”
冯氏也压低声音道:“穿了几年的旧衣又使劲揉搓了之后没敢浆洗,特意套的小被子。”王妈妈点点头说了声好,将小家伙放在了被子上面,然后拿了一根绳子仔仔细细的给捆了起来。
孩子捆好了之后,柳氏从大儿妇手中接过了一副弓,交到了王妈妈手中,王妈妈站起身左右看了一眼,将弓悬在了门的左侧。
放完了弓之后,沈芳在外面举着一张大弓,做虚射箭状,往东南西北四个角各射了一箭。沈嘉生又领着两个儿子站在院中,焚香祷告,感谢上苍赐麟儿于沈家,乞求孩子平平安安能够长命百岁。
祷告完之后,沈嘉生将给小孙子起的几十个名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将纸放在供案之上,拿出六枚铜钱便开始卜起来。
“平!”沈嘉生面上露出喜色,“体卦离火,用卦兑金,体卦克用卦,吉带凶。……得此爻者,会得知己,营谋遂意。若为官则遇明主,升迁有望。”
他转过身对着窗户说道:“名为涛!”屋里冯氏听到他的话欢欢喜喜的答应了,一时之间屋里响起涛儿涛儿的呼喊声。
由于三朝礼全部是自家亲戚,所以不过是吃了一顿饭之后便离开了,等到二腊三腊之时,邹家人还会再过来两趟,再送两次猪腰肚蹄脚鸡子等物。然后等到满月之时会举办盛大的洗儿会,到时会遍请四邻和亲友,娘家人也会请着自家的亲友一起前去。
柳氏从沈家回来之后,便神神叨叨的天天念叨小外孙。邹正达笑话她,说你天天抱着孙子却想着小外孙,将来你孙子可和你不亲啊!柳氏啐了他几回,可是从此之后却不再念叨小外孙了。
这一日,邹晨带着杜昭和石竹石燕去下口视察店铺的经营情况,回来之后金兰便神神秘秘的和她说,家里有客人来了。
“谁来了?”邹晨一边脱掉出门的衣裳,一边问道。这古代的衣裳一天要换几身,出门要一身,会客要一身,家常要一身。吃饭的时候也要一身,每天倒是有大半都浪费在换衣裳上面了。
“是二嫂的娘家妹子来了!石燕,帮小女郎拿一件会客的衣裳!”金兰吩咐道,石燕低头答应了一声转身拿来了一套会客的常服。
石燕和金兰先帮着邹晨穿了一件绛红色抹胸,外面一件上粉下白的金丝小碎花对襟齐腰襦裙,腰间配了一条五指宽的同色革带,一条绛红色宫绦在腰侧垂下,上有羊脂玉佩一枚,襦裙下摆处一圈粉色花朵与上身遥相呼应。石竹帮邹晨随意又挽了一个双平髻,上面饰了两朵粉色小花。
“不年不节的。二嫂的娘家妹子怎么来了?”邹晨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金兰挽起邹晨的手往屋外走去,笑道:“还不是和离了之后在娘家不受待见。跑咱们家来打秋风了!”
邹晨听了这话失笑,伸手在金兰额头上点了一下。嗔道:“你呀,这张嘴就是不饶人。可不能让二嫂听到!”
“二嫂听到又怎么了?二嫂也不见得多喜欢她。哼……”金兰偏了偏头。
“到底是谁啊,看你提起来一脸的不满意!”俩人出了院子,款款往东院而去。
此正是盛夏时节。满院皆翠,柔嫩的柳丝低垂在道路的两旁。俩人一路缓缓而行,石竹石燕静悄悄的跟在她们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乌翠呗!”金兰又哼了一声,“她来了就哭诉在婆家夫君待她不好,回到娘家之后家里的哥嫂又待她不亲,说想住在二嫂这里几日散散心。二婶和干娘就碍着二嫂的面子不好拒绝。然后我就说了一句。我说二嫂那院子里岂可住其他的女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嫂给我二哥纳的妾呢。……”金兰说着说着吐了下舌头。
邹晨失笑,“你就当着乌翠的面这样说了?你呀你。你可让人怎么下台啊?”
金兰伸手往几条垂柳上狠狠的打了一下,看着垂柳远远的荡开,忿忿地说道:“人家才没生气呢!人家立刻来一句,要不然我住小晨的院子里好了。瞧瞧说的多亲切,她算哪门子葱?”
“你这是怎么了?”邹晨歪着头仔细的看着金兰。“我往常从来没有见你这么厌恶一个人,怎么她一来你就成这样了?”
“小女郎!”金兰摇着邹晨的胳膊。郁闷的说道,“说来也奇怪,我一看到她就觉得浑身的不舒服,老想打她一顿。再然后我听到她求着二婶和干娘要住在你的院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邹晨是一个极爱清净的人,这个院子里说是住着杜昭、石竹、石燕、金兰、小七,可是实际上除了金兰和小七住在三层小楼里,杜昭一般到晚上是回到刘成那里过夜的。金兰住在三楼,邹晨和小七住了二楼,剩下的那一间是美娘的屋子,到现在依旧保持着美娘出嫁前的摆设。石竹石燕是住在小楼外面的西侧楼里,浆洗的婆子住在她们旁边,杜昭的房间在她们楼上,另一间房一直空着没有人住。而东侧楼则是一直空着,邹晨的书太多,小书房里摆不下,便把书全部放在了东侧楼里。
金兰无事的话也不会往二楼和东侧楼去,就是怕打扰了邹晨的清静,所以她一听乌翠要求住进邹晨的自在居便觉得浑身上下都往外冒火气。
“我的脾气二婶和阿娘是知道的,断不会让她进来。你呀!以后可得收敛收敛你的脾气,……”邹晨劝慰道。
金兰和小七是彻底的从那场劫持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小七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毕竟被劫持时年纪太小,只是留下了一个怕黑的毛病。金兰却是性情大变,以往懦弱无主见,现在却是尖酸刻薄,身上披了一层厚厚的保护衣。
邹晨想到这里,轻叹了一下,心里不由得埋怨金小乙浑家,平时无事时老是和金兰讲什么以后你嫁不出去了,只能老死家中,害得金兰变成了这个样子。
俩人一路走到东院,离老远便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欢笑声。
服侍黄丽娘的牛妈妈坐在走廊栏杆上正在绣花,看到她们来了,连忙站起身,“小女郎,金兰。”
“二婶和阿娘都在里面?”邹晨行了个半礼之后问道。牛妈妈回了话,然后掀起了茜纱卷帘向里禀告说是小女郎来了。
邹晨和金兰走进屋子,只见得一个身穿湖兰色褙子的年轻妇人转过头,脸上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意来。
ps:
宋吴自牧《梦粱录。育子》:“三朝与儿落脐炙囟,七日名‘一腊’,十四日谓之‘二腊’,二十一日名曰‘三腊’。”
《东京梦华录》育子中:“三日落脐灸囟。七日谓之“一腊”。至满月则生色及绷绣钱,贵富家金银犀玉为之,并果子,大展洗儿会。亲宾盛集,煎香汤于盆中,下果子彩钱葱蒜等,用数丈彩绕之,名曰“围盆”。以钗子搅水,谓之“搅盆”。……”
围盆和搅盆,是满月礼。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客来主不悦
邹晨看了一眼位妇人,只见她身穿一件半旧的湖兰色褙子,里面配了一条诃子裙,腰间一条丝带,别无他物。鬃间插了一朵海棠花,戴着一根时新的银钗,上垂着几颗玻璃珠子。又见她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意,邹晨便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先向二婶和母亲请了安,才与她见礼。
乌翠没有受过什么礼仪的教育,见到邹晨进屋便走过去说话,可是不妨邹晨却是理也不理她,径直的先向长辈请安,脚步停在那里前进也不好,后退也不好,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金兰随着邹晨见过了礼便撇撇嘴,站在了柳氏的身旁,帮着乌倩照看小宝。金兰虽然早就被邹家认做干女儿,可是她一直没有把自己当做小女郎看待,依旧唤邹晨为小女郎,唤邹正达邹正业为老爷,一心一意的服侍小七。直到小七这个月开始去上学,她一时没有了事情可做,便又转去照顾小宝,既勤快又爽利,深得邹家人喜爱。
小宝颇喜欢金兰,然而他更喜欢邹晨,看到邹晨便激动的张大着嘴啊啊直叫,手脚乱蹬想要邹晨抱他。
乌翠说了一句‘小晨,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漂亮’,便被小宝的笑声给打断。邹晨福了一福道了个歉急忙走到乌倩的身边,从金兰手中接过小宝。
“家里怎么没想到请一个奶妈子过来?”乌翠见到满屋子的人视线都落在邹晨身上,觉得被抢了风头,开口问道。
“请啥奶妈子哟?”柳氏哈哈大笑,伸出双手放在双耳边不住的摆动吸引小孙子的注意力,小宝果然被她逗得咧开嘴大笑,露出还没有长牙的小牙床。
“咱家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哪里用得着去请奶妈子。再说了。自己喂养孩子将来孩子才和娘娘亲呢。”柳氏一边逗孙子一边说道。
“这倒也是,我堂妹是个有福的,嫁到了邹家这样和善的家里来。”乌翠紧跟着柳氏的话讨好地说道,接着话题一转,“唉,可怜我却是所托非人,嫁到那王家,夫君是个十足的傻子,只知道听他老娘的话,……”她自怨自艾。越说越不象样,竟说起了夫妻间的闺房私话,黄丽娘猛的咳嗽了一声。制止她再说下去。
“倩啊,你领你堂姊去你院子里转转,你们姊妹一年多没见了,想必有体已话要说。回头等你堂姊走时,你包些咱家自己产的糖果和白糖让她带回去。也让她爹娘和哥嫂尝尝鲜,……”黄丽娘端起茶碗,和善地笑道。
乌翠正说着话,突然被人打断,脸上一时有些不自在,又听到黄丽娘这样说。便闹了一个大红脸。乌倩看到三婶已经端起茶碗,便知道她要送客。立刻拉着乌翠行了礼,带着她出去了。
等到出了东院。乌翠埋怨道:“小倩,我这也没有说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把我拉出来了?”
乌倩瞪了她一眼,“我的好堂姊。一年多不见,你怎么尽学会胡说八道了。屋子里有两个未嫁的小娘子。你怎么就把夫妻间那点子事都给抖出来了?我三婶这还是给了我面子,若是换了其他人,不拿板子撵出去才怪呢。”
乌翠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哀求道:“好妹子,快别生我的气。你那前姐夫你也是知道的,不是个有囔气的人。我这不是一时之间心里不舒服吗?就胡言乱语起来了。”
乌倩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自家的这个堂姊自幼就是一个要强的,比自己还大半岁,直到去年三月才成了亲。乌倩知道她是一心一意想往好日子过,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夫妻间就是过不到一起,三天两头就要吵闹打架,最后实在受不住了,乌翠便收拾嫁妆回娘家。俩人在王家族长的公证下平平静静的和离了!回到家后,哥嫂极不待见她,认为她不是一个好好过日子的人。特别是嫂子,经常不给她好脸色看,又时时指桑骂槐的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屋子里,柳氏正在向黄丽娘陪不是,“丽娘啊,你看看这是闹的啥事?哎哟,都怪我,竟是引着她往那个话题上偏。”
黄丽娘摆摆手,“没事,没事。又不是你的错,你陪什么不是?”
“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娘子在家里还是得学点规矩和礼仪,要不然出门做客尽是给家里丢人。”柳氏感慨道。
“哪里有去别人家做客就直接说住到别人家里的?再说了,她就是想住进来,也得悄悄的和乌倩说,这样突然提出来,我们答应吧,家里根本没地方住,不答应吧又显得没有亲戚间的情谊。弄的我们两难,……唉!”
黄丽娘听了这话,拍了拍她的手,“这皇帝家里还有几个穷亲戚呢,哪里都有打秋风的。我看这孩子倒是个可怜人,就是呀……家里少调教了。”
“阿娘,她咋可怜了?”邹晨抱着小宝坐到了黄丽娘身边。
“唉,她在王家生了一子。走的时候王家竟是连看都不让她看,那天去拉嫁妆的时候乌家人去得挺多。当时乌翠都给她阿姑跪下来了,可她阿姑却反而给乌翠下跪,求她赶紧的离开,别再祸害王家了。这不管乌翠做了啥错事,母子天性,走时也该让她见见啊。”黄丽娘叹了一声说道。
“乌翠到底是为啥要和离啊?”邹晨十分想不通,这王家当初求娶乌翠的时候曾保证过一定会对她好,怎么这才一年半就和离了?
柳氏苦笑了一下不愿意提,“咱又不是当事人,这家务事啊,还不是婆说婆有理,公有公有理。只是孩子才这么一点,就没有了亲娘,着实可怜啊。”黄丽娘听了这话也跟着唏吁了起来。
邹晨见问不出来什么,也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便向俩位老娘说着去下口时小吕氏的事情。
“二婶,阿娘。你们不知道小吕姨那个前夫是有多可恨。他知道小吕姨在下口做店长,他居然跑去闹事。幸亏有仇九叔安排的人在店里。当时就把他打出去了。然后那人又跟个泼皮无赖一般,站在街中大跳大骂,言语之中多是侮辱之词,……”邹晨气愤的讲道。
“混帐!”黄丽娘恨恨的把桌子拍了一把,震的茶碗一阵乱响,“当初他跑来咱们邹家庄闹事之时,我便说过,只管狠狠地打。没想到他居然又跑到下口去闹了,……”
“我觉得这人脑子怕是有些问题!”邹晨往脑子那里指了指。后世也时常在网上能见到这种人,你不和他好他便威胁着要杀你全家。可是你要是好好的跟他过,他是整天又打又骂,不把你当人看。
柳氏深以为然:“我看也象。这哪有俩个人和离了,还天天纠缠不清的。当初他家嫌弃小吕氏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