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妻为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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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他还就不信了!
沈年珩硬是把心里的不耐烦都咽了下去,然后对着段子焉眉开眼笑,两个酒窝格外的亲和:“子焉啊~别哭哦~叔叔不会过去的~叔叔只是想和你重归于好,不是要脱你衣服哦~你看,我又给你带好玩的来了~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叔叔再去给你找别的好不好?”
段子焉看着他,眼眶里的泪珠子还在滚啊滚,好在的是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放声大哭,而是带着一种哭腔道:“不喜欢”
沈年珩在心里暗骂“嘿,小崽子还挺挑的”,面上依旧和颜悦色:“没关系,叔叔去给你找别的~叔叔有可多可多的好东西了!”然后嘿嘿一笑,拨弄几下拨浪鼓走人了。
殊不知他一走,段子焉小朋友眼中楚楚可怜的泪珠子瞬时消失无踪,就像天上的闪电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
*
沈年珩垂头丧气的出了院子,正打算到山林里找找灵感,沈书沛从正对面跑过来了,那一脸的春暖花开,看的正郁闷的沈年珩牙根痒痒。
偏沈书沛像是不知道自己四叔正在生闷气似的,自己开心之余还给他四叔伤口上撒了把盐:“四叔!怎么了?还没哄好那个小段子焉啊?”
这些天庄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八师叔对新来的小妖物着了魔,每日就想着讨她欢心。沈书沛吃味的很,虽说小四叔以前也没对他多好,但起码比起庄里其他人小四叔都是护着他的,也不会拿他东西去哄别人!段子焉算什么?不就是比他长得奇怪点嘛!
沈年珩的温柔和耐心仿佛都用在了段子焉的身上,到了沈书沛这里半点都没有了:“怎么的?你也想像你爹一样消遣你四叔我几句才高兴吗?”
沈书沛这个委屈啊,他可是好心好意安慰他四叔来了!
沈书沛撅着小嘴,道:“四叔我不是,我看你这几天挺不高兴的,我爹下山的时候刚给我买了新玩意,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想和你一起玩,让你开心开心。”
他沈年珩是什么辈分的!怎么会和侄子一起等等,新玩意?
沈年珩表情一变,瞅了瞅沈书沛手里拿的东西,是好几根木头棍垒成的东西,较有兴趣道:“什么新玩意?”
沈书沛一看赶紧献宝似的献了上去:“四叔,我爹说这是笼中取宝,只要能把这些个木头拆开,里面就能跑出宝贝来呢!不过我拆了好一会儿都没拆开。”
沈年珩从沈书沛手中接过那堆木头垒成的东西,然后举起来对着阳光照了照:“这里真有宝贝?”
沈书沛脆生道:“我爹说有!我爹不会骗我的!”
沈年珩掰了掰木头没掰开,扯扯扥扥都没用,沈书沛在一旁道:“是不是不好拆开?我刚才琢磨了好一会儿呢!”
沈年珩嗤之以鼻:“几块破木头有什么打不开的?我一掌就给它劈开!”
眼见沈年珩就要扔地上劈,沈书沛赶紧拦住:“叔!不行!我爹说不能把它劈开,劈开里面宝贝也坏了,让我把这些木头小心拆开呢!”
“是吗?”沈年珩将木头在手里颠了颠:“真能打开?”
沈书沛如小鸡啄米:“能能能!我爹说这是个叫孔明的木工做的!那个孔明最会做笼子了,里面锁的宝贝轻易取出不来,只有绝顶聪明的人才能把它打开呢!”说完还不忘奉承沈年珩几句:“四叔在我心里是最聪明的了!肯定能打开!嘻嘻!”
沈年珩这人最待见别人夸他,这脸色立马阴转晴了,像摸小狗似的摸了摸沈书沛:“好侄子,那这东西你四叔我先琢磨琢磨,弄出来宝贝再给你。”说罢,转身就往回走。
沈书沛在后面喊道:“四叔!你不跟我一块玩啊!”
沈年珩想着这么有意思的东西一定要拿去逗弄逗弄段子焉,她指定没玩过,说不定她一新鲜就这么和好了。
可怜了沈书沛一番孝心,就这么被四叔抛弃了。
*
沈年珩就像沈书沛给他献宝一样献给了段子焉,段子焉缩在被窝里,就露出两个圆溜溜的蓝眼睛看着他。
“我给你说啊,这个里面藏着宝贝呢!你要是能把它打开就能得到宝贝了!”沈年珩说着拿着那“笼中取宝”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那蓝眼珠子就跟着转了转,显然是对这个东西有些兴趣。
沈年珩再接再厉:“这玩意可稀罕了!你以前没看见过吧?咱们一起玩怎么样?你看,这也好几天了,我要是真对你不好,能这么天天哄着你吗?你来跟叔叔一起玩吧,你要是不玩我可给别人去了,以后有什么稀罕玩意也不给你看了!”
这话好像还真管用了,段子焉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看着那木头道:“里面有什么?”
这真难住沈年珩了,什么是宝贝他也不知道,就知道一定是稀罕玩意就对了,便答道:“不知道,要是让人知道了还能叫宝贝吗?你打开就知道了!”说完又对着她诱惑般的晃了晃:“玩吗?”
段子焉看了看木头又看了看沈年珩,最终在沈年珩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一见她点头,沈年珩立马来劲了,笑的两个小酒窝跟坑一样深,蹬了脚上的鞋就爬上了段子焉的床,然后坐在她旁边把木头塞进她手心里,特大方道:“玩吧!你先玩!”
段子焉接过木头左右翻看了一下,在几个木头棍上扥了扥,又推了推,十分专注的研究,想必一时半会是解不开的。
沈年珩看了眼她专心致志的小脸,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见她没反应又挨进了点,然后凑在离她耳朵近的地方小声道:“子焉啊~叔叔之前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再和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这声音小的生怕吓到段子焉似的。
段子焉摆弄着手中的木头,点了点头。
沈年珩怕她只顾着玩没听清楚他的话,高兴之余又问了一遍:“真的啊?你真的原谅叔叔了?”
段子焉没抬头,但是“嗯”了一声,算是回他了。
哎呦喂!太不容易了!
沈年珩终于松了口气,这借花献佛还真有用,回来下山的时候再给沈书沛买个还他便是。
此时的沈年珩觉得自己特别有良心,借花献佛之余还不忘送花人。
正在窗边偷看的送花人沈书沛小朋友可就不这么觉得了,他觉得四叔可真是特别、非常、格外的没有良心!
这东西本来是他爹买给他大哥玩的,硬是让他耍无赖从大哥那里抢了回来,又听闻小四叔在段子焉那里屡屡碰壁,觉得是他见缝插针重新夺回四叔“垂怜”的好时候,便把自己辛苦抢来的东西分享给小四叔玩,可谁知小四叔却抢去讨好他的仇人段子焉用了,还让他们和好了!
沈书沛小朋友失落极了,觉得自己就是个爹不疼叔不爱的可怜孩子,爹平日里最疼大哥也就罢了,如今连四叔都疼外人不疼他,他在这庄子里还有什么意思!
“子焉,别急,慢慢来。”
正此时,屋里传来小四叔温柔的声音,可比对他的时候态度好多了。
沈书沛的眼泪唰的就流下来了,又怕哭声被四叔听见挨揍,捂着嘴便跑了。
屋里的沈年珩隐约听见点声响,便问段子焉:“你听见什么了吗?”
段子焉摇摇头,专注摆弄手里的木头,竟然渐渐将严丝合缝组合在一起的木头给拆开了!
沈年珩一看还管什么声响,惊讶道:“呀!你这么快就拆开了!快看看里面有什么!”
段子焉从内芯里拿出一块和石头差不多的东西,但又不是石头,十分通透,颜色和她的头发差不多。
沈年珩看到这么奇怪的石头也稀罕,便从段子焉手里夺了过来,举起来透着光看了看,尔后神色一惊,“呀”了一声。
“你看!这里面还有个虫子呢!”
反观段子焉就没那么惊奇了,但有几分惊喜:“是琥珀。”
“琥珀?”
这是什么?沈年珩是真没想到,段子焉年纪这么小,不仅会读书,还见多识广,连着稀罕东西都知道。
段子焉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沈年珩手中的琥珀:“嗯,我娘以前也有一块。”只是后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原来是这样啊,沈年珩将琥珀放在手心里摆到她面前:“那你喜欢吗?”
段子焉紧紧盯着琥珀,一刻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嗯。”
虽然沈年珩也挺稀罕的,但是很大方的塞进了段子焉手里:“送你了!以后叔叔看见比这个大的再给你买一块!”
段子焉拿着琥珀,从未笑过的嘴角渐渐弯了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她道:“谢谢。”
沈年珩乍一看到她的笑容愣住了,然后隐隐有些脸红发热,不自觉的摸头道:“谢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第9章 练字
第九章
沈书沛边哭边跑,迎风淌泪,连带糊了一脸鼻涕,小脏手估摸着是沈家的遗传,等他停下来时,脸上已经被他那只脏手抹得一道黑一道白了,明明白白诠释着“惨不忍睹”这四个大字。
沈书沛对着一棵老槐树凄惨道:“为什么都不喜欢我!呜哇哇!”
“呀?那是谁啊?”
沈书沛正哭得惨烈,乍一听到有人说话立马给噎住了,打了好几嗝才缓回来,等他缓回来人便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想跑都跑不了。
“这不是沛小爷吗?”来人是庄里一个徒弟的儿子,今年正好十岁,叫程柏金,和沈书沛在一个大通铺睡,长的尖嘴猴腮,外号就叫猴子。
沈书沛自小被亲爹贯彻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思想,哭是特别丢人的事情,若非被打疼了他是绝对不会哭的,更不会在别人眼前哭。
他立马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冷着脸道:“你在这干嘛?”
程柏金伸出手,手心里一堆玉米粒:“刚才师父给的,我想种起来,正找地方呢。”
沈书沛眼还肿着不忘数落别人:“你傻啊!春种秋收懂不懂!现在秋天了,你种什么玉米啊!”
程柏金一拍脑门:“还真是!还是沛小爷聪明!沛小爷,谁委屈你了?怎么在这哭呢?”
“哭?谁哭了!”沈书沛一瞪眼就是死不承认。
程柏金上前拍拍他的肩:“别装了,你脸上现在还有眼泪呢!咱俩什么关系?你告诉我你为啥哭,我不告诉别人,还能替你出出主意呢!”
沈书沛一琢磨也是,他跟程柏金关系挺好,就是狼狈为奸的那种关系,告诉他没准还能给他出个主意,整一整段子焉那个猖狂的小人。
于是,沈书沛便把段子焉的事请全盘告诉了程柏金,他越说越悲愤,那架势恨不得把段子焉揍得哭爹喊娘了,但这也只是想想,他要是把段子焉揍得哭爹喊娘,他四叔会先把他揍得哭爹喊娘的。
要不说程柏金比他大了两岁呢,没一会儿一个损主意便出来了,不用揍段子焉便能报了仇的注意,沈书沛一听挺不错,当即敲定:“行!就这么办!”
*
自打沈年珩唤回了未来小徒弟的心,那心情是一个敞亮,每日阳光普照的,除了练武的时候便都懒在段子焉这不走,这回他大哥可是说错了,沈年珩对段子焉可不是三两天的热度,这明显是“挚爱一生”的节奏啊。
再看段子焉,别看段子焉年纪小,心里跟明镜似的,沈年珩无非就是想收她为徒,好过吧师父的瘾,可段子焉真没有拜谁为师的想法,更不会拜沈年珩为师,沈年珩在她眼里只是“明明比她才大四岁还非要自称叔叔的幼稚小孩”。
显然,段子焉小朋友没认为自己也只是个六岁的幼稚小孩。
沈年珩出去练武,段子焉例行拿出抽屉里的笔墨本给娘亲写信,但她的笔不是毛笔而是羽毛笔,是娘亲教她的,她认字还不多,每次都要想很久才能动笔,实在不会的字便用圈代替,她提起笔刚写完一个娘字,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不突兀且有节奏,一定不是沈年珩,因为他进门从不敲门。
段子焉将本子收进了抽屉里,道:“请进。”
门不是被砰的一声推开,而是被缓缓推开,可见此人极有涵养,性子不骄不躁,并非粗鲁的练武之人。此人进屋后方可见他着一身白衫,发黑如墨,长身玉立,端的是飘然如雪的气韵,眼熟,见过一面,是沈书沛的大哥沈书朗。
沈书朗见到她,温润一笑:“又见面了。”
段子焉歪歪头没有说话。
沈书朗又是一笑:“你莫不会不记得我了吧?我是沈书沛的哥哥沈书朗,在练武场我们见过一面。”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桌边,见到形状独特的羽毛笔先是一惊,道:“这是西域的羽毛笔?”
段子焉也是一惊,点了点头。
“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却没想真的有西域羽毛笔,你果然是西域人。”沈书朗的神情虽是很想拿过那根羽毛笔研究一番,但未得到主人的同意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
段子焉摇摇头:“我不是西域人。”
“你不是?”怎么可能不是,不是西域人会长着如此独特的眼睛和头发?
“那你娘呢?”
段子焉又摇了摇头。
“你爹呢?”
段子焉依旧摇了摇头,但没过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最终似是又觉得不妥,便道:“我也不知道。”
一个连爹娘到底是不是西域人都不知道的孩子,他恐怕不适合和她谈这个话题,便转话题道:“这个羽毛笔怎么用?”
段子焉却反问道:“你知道西域吗?”
她眼中有期待,有渴望,想必这个问题是旁人故意瞒着她的,既然是瞒着她,又何须由他来揭破呢?
沈书朗道:“不怎么知道,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西域有种羽毛笔,且西域人和我们衍国人长得不一样,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说完对她坦然一笑,不带一丝隐藏。
那眼中的期待果然灭了下去,有些颓然的握着羽毛笔发呆。
这个年纪小却似乎有很多秘密的小孩子对沈书朗似乎有着不知名的吸引力,让他有想要去探究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