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少请自重-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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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就听二哥的!你身上的伤口也需要包扎,有三个在,嫂子不会出事的!”莫宇故作轻松的说道,师然也在一旁附和,三人在苏池面前用身体行程三道厚实的墙壁。
手术室的灯叮地一声亮了起来,苏池冷冽的视线从三人身上移到那紧闭的房门上。
担忧、害怕、恐惧,他心潮大乱!即使是执行再严峻的任务,他也不曾如此惶恐过!心像是被一块大石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拳头紧握在身侧,浑身的肌肉以一种异常的硬度紧绷着。
静谧的走廊上,只有他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声,在众人的耳畔萦绕。
江为挥手让跟来的手下退出去,只留下他们四人,焦急的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苏池靠着墙,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在他的脸上,一层层深深浅浅的阴影,将他包裹着,整个人似崩成了一条线,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时间漫长得让人压抑,苏池的呼吸愈发大了起来,为什么还不出来?她的情况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想到初见晴天时,她缩在墙角,满身狼藉,地上血迹斑斑的情景,苏池的心就像是被人凌迟般,痛苦不已,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一种难以言状的煎熬!
“为什么”含着痛恨的话语,从他的嘴里吐出!
他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要将她置身在危险中?为什么他要放任她一个人去那见鬼的酒吧?为什么他当初没有一枪毙了简爱!为什么为什么受苦的人,会是她?
晴天
晴天
他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闪烁红灯的手术室。
江为微叹口气,叼着烟,靠墙吞云吐雾。
莫宇低垂着头,说实话,在见到嫂子时,他真的惊住了,那样的伤,就算是个男人,恐怕也撑不过去,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血肉外翻,有好几处伤口,甚至见了骨头,就算能够把身体养好,可心里的伤,又该怎么治?
无解。
【叮——】
红色的灯倏地灭了,苏池的身体猛地绷紧,他一把推开跟前的师然,急匆匆走上前去,“怎么样?”
她的身体怎么样?
他迫切的需要知道晴天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江小白将脸上的口罩摘下,脱掉手套,眉宇间透着一股忧色,“嫂子的身体很糟糕,说实话,我很难想象,这几天她究竟是靠什么撑过来的!”
苏池眼前一黑,双腿发虚,他近乎崩溃的揪着江小白的衣领大吼道:“什么叫很糟糕?你不是世界顶级的医生吗?给我治好她!”
“老大!”江为和莫宇齐齐惊呼,一左一右架住苏池的肩膀,强迫他撒手。
可苏池的手就像是钳子,始终固定在江小白的衣领上,单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黑眸染上了一层浓郁的血腥之色,好像要吃人!
江小白难受得涨红了脸,他艰难的张开嘴道:“老老大我还没说完”
“是啊,老大,你先听老三说完!哪怕嫂子的情况很糟糕,他也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忘了,他可是能和阎王爷抢人的大夫啊。”江为一边筛着苏池的肩膀,一边安慰道,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再去刺激苏池,万一真把他给逼疯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池满脸狰狞,一字一字沉重的问道:“她不会有事的,是吧?”
江小白重重点头,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给点到地上。
得到肯定的答复,苏池心底的暴戾这才算平复了一点,他松开手,江小白立即捂着喉咙一阵干咳,只差没把心肝脾肺全给咳出来了。
他刚才真以为老大会宰了他!
天啊,什么叫重色轻友?他现在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江为赶紧过去,帮他拍背顺气,等到气顺了,江小白才接着说道:“嫂子外伤很严重,重击、殴打、还有被动物撕咬的痕迹,不过这些都是外伤,只要修养几个月就可以好转,她肩骨里有子弹,至少已经在她的身体里停留了两三天,因为新陈代谢的原因,一些肉已经和子弹黏在了一起,不过你可以放心,虽然过程复杂了一点,但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苏池闻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又见江小白神色犹豫,似还有什么话没说,一颗心再度高高提起,他紧握着拳头,冷声喝到:“还有什么话,你一并说了!”
江小白吞吞吐吐了半天,眼见苏池的神色越来越森冷,心头一寒,硬着头皮道:“嫂子的体内五脏都有淤血,大脑受过重击,内伤很严重。”
“能治好吗?”苏池质问道。
“能,需要慢慢调理,”江小白应了声,悄悄看了眼苏池的脸色,见他情绪似平静了不少,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
“不过,嫂子前几天流过产,有人为她做了清宫手术,并且她曾经被人粗鲁的侵【犯】过,子宫严重受损,日后想要怀孕,几乎不可能。”
【轰!】
苏池脚下一软,整个人倒退一步,后背直接撞到墙壁上,肝胆俱裂!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产生幻听?
流产
侵【犯】
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这一刻,苏池什么也想不起来,脑子里像是被弹药轰炸过,一片空白。
☆、谁的心潮难平难复?
苏池双手抱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老大,你别这样。”莫宇忧心道,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苏池,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他一个人都咬牙挺过来了,可他现在这副消极,狼狈的模样,真的让莫宇难受!
他是苏池啊,是什么也打不倒的苏池,他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江为沉重的吸着烟,一句话也没说,他不是老大,也不了解他现在有多痛多苦。
江小白咬着唇,神色颇为懊恼,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这件事说出来了。
“她你说的是真的吗?”苏池闷闷的声音,从手指缝里传了出来,带着几许哭腔。
江小白喉头一涩,轻轻点头:“恩,是真的,嫂子她”
他不再忍心,将晴天所受过的苦告诉苏池,那不亚于在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再划上一刀!
走廊上,气氛沉默得让人窒息,许久,苏池才放下手,眸中血腥一片,“给我找!把那些贱人的家人通通找出来!送他们去地下团聚!”
苏池的表情一片狰狞,极其恐怖!
几人心头一凉,对视一眼,江为缓声道:“老大,你是认真的?”祸不及家人啊。
“我要他们给我的孩子偿命!”苏池低下头,五指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骤然暴起!一滴泪从他的脸颊滑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孩子他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晴天被人
他就恨不得把那帮人拖出来鞭尸!
不够,仅仅是他们的死还不够!
江为叹了口气,老大果然疯了,“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二哥!”莫宇惊呼一声,不赞同的冲他摇头,那些都是无辜人,不该受到牵连。
“老四,你不懂,有些罪,哪怕是死亡,也难偿!”江为沉声说着,手中香烟上的火星明明灭灭。
晴天被送到无菌病房,浑身包裹着绷带,脸上除了唇和眼,都被纱带缠绕着,像个活死人,若不是一旁的心电图还在滴答滴答的响,苏池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了!
穿着淡紫色的无菌服,他静静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握住她被绷带缠绕的手掌,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晴天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让你受到牵连;
对不起,让我们的孩子还没有见到这个世界一眼;
几千几万声对不起,却再也无人听,无人答。
晴天带着氧气瓶,呼吸缓慢,苏池眼眶骤然发热,泪溢满了眼眶,却不曾落下。
“晴天,你会好起来的,”他语带哽咽,勉强的扬起一抹笑,以为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看上去轻松,高兴一些,“你知道吗,老三说了,你身上的伤不用几个月就能痊愈,到时候你的身体一定会比以前更好!他会研发一种退疤药,不会让你的脸留下任何伤痕,”一想到晴天被警犬咬上谔谔脸,苏池的心就像是被一记大锤击中,撕心裂肺的痛!“我们还会有孩子,一个漂亮可爱的孩子,男的像我,女的像你,我们为他换尿布,教他走路,教他弹琴,教他各种各样的本领,让他可以平安长大,然后娶个媳妇儿,嫁个好老公,那样我们就能够升级做公公婆婆了,”他动情的说着,可眼泪却唰地一下溅到了她的手背上,“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好呢?叫苏念好不好?还是苏情?”
他说了很多话,说得嗓子都干了,声音都嘶哑了,可晴天依旧无动于衷的躺在病床上,任他泪流满面,任他痛彻心扉。
莫宇站在无菌病房外,透过钢化的玻璃,看着里面一座一躺的人儿,心微沉。
“老大嫂子”仅仅是这样看着,他也会觉得难过。
“老四,你在这里守着老大,我去找那帮人的亲属。”江为交代一句后,急匆匆的走了,江小白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晚,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苏池,晴天的右边胳膊废了!被子弹打穿,没有及时治疗,还被冲锋枪的后座力正面震过,肩骨出现了裂痕,就算能治好,恐怕也难提重物,算是彻底残了。
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他看着桌上的实验资料,长长叹了口气,想要让嫂子的脸恢复原状,只能移植皮肤,可那样的话,每到夏天,毛孔很难通风,汗渍流不出来,更是折磨人。
“到底该怎么办?”咬着手指甲,江小白烦躁的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
“老三,喝杯咖啡,歇息会儿。”约莫凌晨六点多,莫宇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走了进来,搁到桌上,“忙了一晚,在忙什么?”
他翻着桌上的笔记,只可惜全是医用名词,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书,它认得他,他不认得它。
“我在想怎么给嫂子移植皮肤。”江小白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神色略显疲惫,眸中布满血丝,淡淡的说道。
工作中的他,比起平时少了几分顽劣,多了几分严肃认真!
莫宇脸色一暗,“嫂子的伤很严重?”
“恩,身上的可以用药去除,脸上的要是想恢复到以前,很难!而且她的右手哎!总之很麻烦。”江小白越说越急躁,他抓了抓头发,“我是真不敢把实话告诉老大,就怕他受不了,昨天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要我真说了,老大铁定会翻脸不认人的。”
“老大太在乎嫂子了。”莫宇摇头缓缓道,“以前我一直以为老大是弯的,这么多年没见他和哪个女人传出过绯闻,更别说亲近了,可谁知道,一眨眼,就冒出个嫂子!就因为嫂子,老大打破了多少规矩?这次差点没把简家给灭了!祸不及家人,为了嫂子,他甚至不惜让那些狱警的家人偿命,要是嫂子的情况真如你所说的严重,我是不知道老大会发疯发到什么地步。”
莫宇微微一笑,眉宇间有千丝万缕的惆怅环绕。
“走一步算一步吧。”江小白摇晃着脑袋,也是一脸忧色。
另一边,江为开着车根据手下查出来的地址,准备赶往一个狱警的家,半路经过晴天以前的住宅,他惊讶的发现了蜷缩在楼下的花台边,被冷风冻得哆嗦的任盈盈。
车吱嘎一声停下,拉开车门,他疾步走了过去,“你在这儿做什么?”
任盈盈等了一夜,唇瓣发青,她身体微颤着道:“我在等晴天回来。”
她已经失踪好久了,打苏池的电话无人接听,又找不到其他三少,除了在这儿守株待兔,任盈盈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
“你等了一晚上?”江为蹙起眉头,脸色微沉,脱下自己的皮革外套披在任盈盈的肩头:“你放心,嫂子已经找到了,现在老大正陪着她。”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任盈盈激动的从花台上站了起来,抓紧江为的胳膊问道。
手臂被指甲拽得生疼,江为却像是没察觉般,微笑着说:“她在休息,和老大分开这么多天,你好歹也让他们过过二人世界吧?”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瞒了晴天的真实情况,他想,要是被任盈盈知道,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任盈盈一怔,松开手喃喃道:“说得也是。”
“现在知道她安全了,你也快点回家休息,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弄病了。”江为拖着她往车边走,直到把她塞入自己的跑车中,问了她家的位置,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头,准备送任盈盈回家。
“谢谢!”到了家楼下,任盈盈笑着道谢,妩媚的容颜不施粉黛,透着一股羸弱,在这清晨的寒风中,显得那么娇小可人,江为本是打算送她回来后,就离开的,可见到她哆嗦的身体时,临时改变主意,下车道:“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吧?”任盈盈一惊,赶紧摇头。
“一个合格的绅士,是不会让美女自己上楼的。”江为笑着牵起她的手,动作那么自然,直到她微凉的小手被他紧握,心底蓦地升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暖流,就像是一直遗失的角落,被占满。
幽静的小区,还没有行人,天色青蓝,葱绿的花园中只有鸟儿鸣叫的声音,在两人的耳畔此起彼伏。
就这么静静的并肩走着,却有种别样的默契与幸福。
到了楼下,任盈盈停了步子,脱下身上的外套递给江为:“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是嫂子的朋友,也就是我江为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言谢?”江为接过外套,顺势揉了揉她宛如海藻般密集的长发,笑得真诚,“快上去吧。”
“恩!”任盈盈恋恋不舍的转身,上了几节石梯后,又转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她的江为,心跳倏地漏了半拍,快步跑上楼,一把拉开房门,她捂着胸口,脸上一片潮红,似有几分情窦初开的羞涩在眉宇间静静的流淌。
直到心底那抹悸动恢复平静,她又鬼使神差的进了卧房的小阳台,站在五楼的阳台上,她看着江为在小区的幽静鹅卵石道上渐行渐远。
江二少吗?
心底默默一叹,他还真是个好人呢。
任盈盈笑着转身,晴天平安回来,她担心受怕的心也回到原位,和衣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入了梦乡。
这天,她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梦中,她和江为在沙滩上漫步,夕阳散发着金红色的光辉,他们的脚步在身后逶迤拖长。
和任盈盈分开后,江为驱车驶向家属区。
这天,发生了一起轰动A城的惨案,三十六区所有狱警的家属近一百七十人,全部惨死的大火中!无一生还。
那灰黑的焦尸,堆砌成山。
同时,在码头上,一位渔夫打捞上了一具被海水浸泡得面容模糊的尸体,经过法医证实,死者乃是公安局局长李民!
☆、我残了;可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