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师的炮灰之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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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醉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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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人宰割
路小米从香甜而沉静的睡梦中醒过来,习惯性地不睁眼就翻身,再睡上一个回笼觉才是最美的事情。
有什么不太对劲的样子。
嗓子好干,脖子周围还疼得厉害,还有她的手怎么动不了了?难道是睡着时不小心压着,压麻木了吗?
路小米一边睁开眼,一边试图把压在身下的胳膊抽出来。
尼玛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不是她租住的小屋那刷成橄榄绿色的墙壁与天花板,来品尝她试做甜点的闺蜜曾经把那种绿色评价为屎绿色,路小米为此还立马拖着闺蜜去厨房,取出半罐腌制青橄榄,向她证明这种绿色绝对不是没品的屎绿色,是橄榄绿啊!
跑题了,回来。
这个屋子比她租住的楼顶加层小屋还要高上不少,还亮堂许多,只是这种有几千年历史沉淀下来的古老的违和感是什么?
屋顶居然有房梁!还有她的手,没法动弹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被紧紧捆住了,连她的双脚都被紧紧捆在一起。
路小米瞬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被,被,被,被,被绑架了?!
想她路小米,一无财,二无貌,三不招摇,四不得罪人,一周五天坐公车换地铁再换公车上班,周六周日多半宅在家里,唯一的户外运动就是走去公车站或是走去超市买食材。就她这种又穷又宅的吊丝竟然也有人要绑架?
无论如何,此刻她被绑着双手双脚总是事实。
路小米小心地转动头部查看周围。
她的左侧是高高的一堆木柴?新鲜的木柴粗细不一,明显是手工劈开而非机器锯开的,上面还带着树皮,闻起来有股天然木材的清香,而非加工过的木材所散发出的甲醛苯酚防蛀杀虫等等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
心中那种违和感变得更强烈。路小米再缓缓把头转向右边。
灰褐色表面稍有凹凸起伏并不平整的墙,路小米不清楚是什么材质,但绝非水泥或是石灰墙。墙上一扇关着的小窗,窗是木窗,式样古旧,木格子间白乎乎的,大概是在玻璃上糊了层白纸,看不出外面的景色,只能得出现在还是白天的结论。
难道她在睡梦中给绑架到郊区,关在某个村庄的土房子里了?她路小米就那点家财,连电脑带手机,打个包单手就能拎走的,绑匪大费周章把她绑到郊区是要干嘛?
路小米胸口猛地抽紧,她,她,她,她肿么忘了,她所拥有的最值钱的东西,不是攒了一年,仅有四位数存款的银行卡,也不是那台二手电脑,更不是那只用了三年的老款手机。
是她的两只腰子啊!装B青年用来换爱疯的腰子啊!
路小米用压在身下的手摸了摸后腰,长长地松了口气,不疼,大概还没来得及割。
特么谁要敢割我腰子,我就和他拼命!
不过现在她这状态是任人宰割的状态,不是能和人拼命的状态。还是要观察清楚周围环境,然后想出逃跑的法子。路小米继续向头顶方向看过去。
一个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在她视野中,把路小米吓得原地一哆嗦。
还好这大汉垂着头,大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可是,这汉子是什么发型啊?头顶乱七八糟地缠着一个发髻,用根看不出颜色的布条绑着,还穿了一身古装。现在绑匪都流行穿这种伪装吗?还是这绑匪刚下汉学班,没换衣服就来做看守了吗?还真特么是个有精神追求的绑匪啊!
又跑题了,回来!
好吧,不管这绑匪是有精神追求还是有精神病,他现在睡着了,就是路小米的逃跑机会。
可是要怎么逃?
路小米继续观察周围环境。这是个好像柴房的地方,除了堆满木柴与干草之外,只有地上一条脏兮兮的蓝灰色垫被,此时她正躺在上面。垫被旁边放着一只破瓷碗,碗侧有个缺口,缺口下一条长长的裂纹一直通到碗底。她把头抬起来一点点,发现碗底还有一点点清水。
看到这点点清水,路小米突觉嗓子干得简直要冒烟了。
她瞄了一眼那个有古装癖的绑匪,他的头垂得更低了,而且不再是一点一点的,似乎睡得沉了。
于是她试图去够那个水碗,坑爹的是手脚都被绑着,双手还是背在身后的,这个姿势只能像条虫一样往前拱,等她拱到这个碗,多半就会把碗里的水全打翻了。
她还是要先坐起来。
路小米先侧转过身,让自己成为俯卧的姿势,这条垫被大概是从出厂以来就从来没洗过,一股馊臭气味直冲鼻端,差点让她呕出来。她忍着这股刺鼻臭气,靠着腰腹力量,将双膝朝自己腹部收拢,让自己便成跪伏在垫被上的姿势,这下直起腰来就是跪坐在垫被上了。
垫被这么臭,路小米不由心里打鼓,这破碗里的水不知道能不能喝,喝了会不会拉肚子?
可是嗓子干渴得发疼,她连咽口水都觉困难。
还是先喝了水再考虑逃跑的事吧,毕竟就算她逃出去了,还不知道这里到市区还有多少路,附近也不知有没有人住着。
她弯下腰,把头伸入碗中,把那一小口水吸了个精光,觉得这水太好喝了,像仙露一样清甜,可惜稀少程度也和仙露有的一拼。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着就是怎样才能逃出去的问题了。
首先就是要想办法解开或是割开绑住手脚的绳子,她回头看看绑在脚踝上的绳索,好像不是尼龙绳,而是粗如她拇指的麻绳。这绑匪还真特么极品,自己有古装癖不说,连绑她的绳子都用麻绳而非尼龙绳,太有追求了,这年代要找根这样的麻绳也不容易啊!对细节这么讲究的,莫非这朵奇葩是处女座的汉子?
等一下,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尼玛她自己穿的也是古装啊!
这朵奇葩居然趁她睡着了帮她换了衣服?不会还趁机吃她豆腐了吧?按理说她不会睡得这么死,有人给她换衣服都不知道,不过要照平时的话,她也不可能被人绑起来,还被带出房间,关到这样的小屋里也没有醒了,他或许用了什么迷药。
低头一瞧,果然胸口衣襟乱七八糟的扯开了一半,里面的中衣居然也是古装版的,领口稍许敞开着,露出一点点胸前肌肤。
尼玛!她守护了二十二年的贞操(其实是没人要吧?路小米:喂!)不会也没了吧?
面对着可能的死亡威胁,贞操也不算什么了,先逃出去再说。路小米努力挣动双手,可惜,虽然麻绳比起尼龙绳来说,没那么坚韧牢固,但绑得死紧,仍然无法靠着简单的扭动让它们松脱。她把双手极力向上翻,也无法够到手腕上的绳结。
路小米心急如焚,视线搜索柴房四处,要是有类似柴刀一类的锋利刀具就好了。
可是她搜索了一圈,柴房内根本什么刀具都没有,连稍微尖锐一点的铁器都没有。屋子里除了木柴就是一条垫被一个破瓷碗。
等一下,破瓷碗!
路小米再次瞄了那绑匪一眼,他还在沉睡,可是这样坐靠在墙上,是随时会醒的状态。
她只能冒险了,如果他醒来的话,她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不管他或是他们想要对她干什么,最后都很可能会杀她灭口的。
她跪坐着挪动到垫被之外的地上,弯腰俯身,咬住那个破瓷碗,放到垫被上,然后强忍恶心咬住垫被的左侧一角,折过来盖在破瓷碗上,再咬住右侧一角折过来,这样一来,就把破瓷碗包在了垫被里面。
接着她向后坐倒,再收拢双腿,努力让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对准了垫被下那个破瓷碗的位置,双脚一蹬,跳了上去。
隔着厚厚的垫被,破瓷碗的碎裂声沉闷而轻,即使如此,路小米还是紧张地看了眼墙角的古装癖绑匪。还好,他没有被吵醒。
路小米再次跪坐下来,咬着垫被掀开,取了一块靠近碗底的碎瓷片,这块瓷片呈三角形,还带着碗底的边,便于她捏紧瓷片割断麻绳。
路小米一边紧张地割着手腕上的麻绳,一边紧紧盯着古装癖绑匪,心中暗暗祈祷他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手背在身后,又要翻过来去割手腕上的绳子,手上还是块碎瓷片而不是刀片,其实是靠磨断而非割断。路小米以前看剧集里面那些主角做起来容易,现在亲自尝试,才知这实在不是个容易的活计。她现在还得感激这位古装癖大哥追求完美细节的专业精神了,要是换成尼龙绳的话,她大概磨上整整一天都磨不断。
为求活命,她即使双手酸软,拇指痛得像要断掉一样,也不敢放慢速度,直磨到全身大汗,才终于磨断一根麻绳。她用力挣动双腕,麻绳很快松脱,她抽出一只手,来不及欣喜双手终于自由,来不及休息酸痛的双手,再拼命去割绑住双踝的麻绳。
这比割绑住双腕的麻绳要容易许多,双手都用得上力气。
很快脚上的麻绳也割断了。
路小米把这块尖锐的三角形瓷片藏在手里,她还未脱离险境,它可以作为武器使用。
她蹑手蹑脚地朝门口小步走去,时不时地去瞄一眼墙角的绑匪。他还在睡,可糟糕的是,他靠在墙上的身体正在慢慢倾斜,若是倒下去的话,他就会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这篇是美食+女配的轻松风格,求打分撒花花~
给点鼓励让何如写得更欢吧!
☆、3走为上计
眼看着靠着墙角酣睡的绑匪身子渐渐倾斜,马上就要倒下去就此醒来。路小米心提到了嗓子眼,加快了步速,小步赶到门口。
他连鞋都给她换了软底的绣花鞋,走路无声!
再次感谢这位古装癖大哥追求完美细节的专业精神,感谢CCTV,感谢XTV,感谢ZF,感谢GJ
路小米的手已经摸到了门闩?不是门把?
管不了这么多,她屏息静气,尽量不发出声音而又以她所能的最快速度抽开门闩,拉开木门,向外张望了一下。
这是个农家小院,路小米所在的柴房位于院子一侧,院子里另有一排比柴房稍大的土黄色农屋,房门关着。院子被土坯垒的一人多高的矮墙围着,院门则是粗陋的木门。她瞬间有一种到了某个农家乐的感受,现在市郊还有这样的农家小院吗?
路小米顾不上细看其他屋子里有没有人,发现院子中空落落的无人之后,就回头瞧了眼房内的绑匪,他身子继续倾斜,眼看着就要倒下去了!
她迅速跨出柴房,用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院门前,谢天谢地,院门上没有锁,依旧只是用门闩插着!大概这绑匪觉得将她捆成那个样子,自己又亲自看守,就没有必要再锁起门来多此一举了。
路小米已经顾不得是否会发出响声了,她快速抽开门闩,推门就向外跑。
尼玛这裙子真是碍事。小米拎起裙摆,迈开大步,用她上高中时才有过的跑步速度狂奔起来。
她没法分辨方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这里不像是村庄,放眼望去,周围只有疏疏落落地两三个破落小院,还都隔得很远。她不知道那些小院里是否还住着人,以及那些人是否认识绑匪,或者干脆就是一伙人,所以她不敢去敲其他院子的门。
她只能找了条稍宽的土路,一路奔了下去。
要是一个人,五年基本没有运动过,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宿舍到教学楼,次长的路就是出租屋到公交车站,然后她突然要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上一两公里路,结果会怎样?
路小米现在知道了结果会怎样。她瘫在了路边,别说是跑,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她有将近五年没有这样跑过了啊,真特么的累人啊!
瘫了好一会儿,路小米才恢复了一点体力,努力撑起身体,把已经皱巴巴的衣裙整理得不那么影响市容后,慢慢在路上走着。
她渴极了,也无助极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不认为她所在的城市市郊会有这么荒凉的地方,这里并不是常见的农村景象,远望也没有房屋,极远处是些连绵的山丘,路边也没有大片的农田,只有高高低低的杂草,高的能比她还高,低的也到她的膝盖处。而她走的这条路还是坑坑洼洼的土路。
她不会是被卖到什么山沟沟里给人家当媳妇了吧?一看那个古装癖的汉子就是精神不正常的,这样推断倒也合情合理。
路小米泪奔了,从这山沟沟里走出去,要走多少路才能到有人有电话的地方啊,这个时候,她真心觉得警察大叔才是最可爱的人啊!
走了一小段路后,路小米听见了水声,她朝着水声的方向看去,望见了大片的芦苇,这意味着她走到了河边或是湖边,果然,她从高高的草丛间见看见了水面反射的粼粼波光。
她顺着路边的斜坡下去,并不期望能找到条河,河水是没有被污染过的。她只是暗暗希望这条河能干净点,能让她稍微洗一下汗津津的脸也好。
芦苇所长的地方,都是稀泥一般的河滩,别说掬水洗脸了,就是要走到水边的话,也非湿了鞋子,沾上满脚泥不可。所以路小米绕开这丛芦苇,找到一块略微高起,比较干燥的河岸,走过去蹲下。
河水出乎她预料地清澈。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一段河底都是巴掌大的鹅卵石,她迟疑着掬起一捧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没什么异味,也许能喝?
一路跑来,她出了许多汗,而从她醒来直到现在,只喝了碗底那一小口水,她此时已经渴极了,再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拉肚子,就算拉肚子那也是后面的事情了,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解渴。
即使如此,小米也不敢喝得太多,稍稍解了焦渴之后,她掬水往脸上扑,水珠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淌到胸口衣衫,湿了一片,她感觉一阵清凉沁骨,全身的疲累也消解不少。
她把身体向河中探出一些,低头瞧着河面倒影,想将头发整理一下,她在那条臭烘烘的垫被上滚来滚去好几回,又跑了这么久,头发一定是乱得像鸟窝一样了。
虽然水面并非完全平静,有着细细的波纹,虽然她现在头发确实乱得与鸟窝有一拼,但她还是瞧出自己的发型了。
你要不要这么考究啊,古装癖汉子?居然连发型都是仿古的无力吐槽了。
小米试图拆了头顶盘的发髻,举在头顶的双手却突然僵硬了。在这个瞬间,她忘了呼吸,呆呆地盯着水里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