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隐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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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装着糊涂,嚅啮道:“我刚才吃坏了肚子,方便去了,可是有人趁机而入,想对殴阳家族不利吗?”
他明知殴阳叶定是为了自己刚才与冷飞云打斗之事,却又不想承认,只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殴阳叶不去理他,对卓不凡道:“这可怪了,那人说过识得阿杰,可看阿杰的样子,好像分明不知道这事,卓兄,莫非是我们想错了?”
卓不凡摇头道:“整个殴阳家族,就你的第六个义子叫殴阳杰,以那神秘人的身份与眼光,又怎么会叫错人,想来这其中定有些隐情。”
殴阳叶皱起眉头,道:“也有可能是我们殴阳家族还有其他带‘杰’的子弟也说不定?难道那人是小女带来的么?且待我去问问。”
他正要移步出房,李杰见不能再瞒,便躬身道:“老爷,你们说得可是今天与冷飞云打斗的那个银面少年,小子狂妄无知,却还真识得此人。”
殴阳叶身形一顿,大声道:“你真认的那人?”言语中,又惊又喜,惊得是,他怎么也想不到,以李杰的身份,是如何与那等人物结交了,喜的是,要是自己的义子中,真有这么个朋友,那以后殴阳家族在武道界的身份,将截然不同。
李杰苦着一张脸,连连拱手道:“小子虽然不学无术,却喜欢结交朋友,那银面少年正是小子在一个酒吧中认识的”
卓不凡上下打量他几眼,嘿嘿一笑,摇头道:“这位小侄啊,认识便认识,不认识便不认识,你可别冒名顶替哦!”
李杰听出他语带怀疑,忍不住一怔,说道:“那银面少年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何必顶替什么?”
殴阳叶与卓不凡听他说话狂了,忍不住同哼了一声。
殴阳叶沉着脸道:“你不过是个晚辈,怎能这般说话,可没家法了!”
李杰听出他们心中的轻视,忽地热血上涌,心道:“我李杰虽只是个不学无数的人,但也容不下你们这般轻贱!”
登即涨红了脸,大声道:“两位老爷在上,小子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可那银面少年却是欠小子几个情恩,他曾答应过替我做三件事;今天这事,只算一件,其中还有两件,两位大老爷若不是信,小子现在就可将此人唤来,实行他的诺言,不知两位老爷意下如何?”
耳听李杰信誓旦旦,两人心中再无怀疑,霎时面面相觑,一齐抚掌大笑,都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李杰愣在当场,心道:“他们真是在称赞我么?还是取笑我不自量力?”眼看他两人神态如此,李杰心中反生疑惑之情,往后退开一步,满面都是不解之色。
“三件事,还有二件,够了,够了,真是够了。”
殴阳叶与卓不凡互望一眼,两人低声默念几遍,神色之间,却是有三分惊喜,七分羡慕,能让那神秘的银面少年亲自为别人办三件事,只怕他们就是倾其家产,也是难以求来。
却没想到,这样的好事既然落到李杰的头上了。
卓不凡打量着李杰,嘻嘻一笑,对着殴阳叶道:“能与那神秘人结交,你定也不简单!”说到这里,他转头望向殴阳叶道:“好哇!你这老家伙,几时收了这样一个俊秀的好义子,却又叫他躲在人群中装作宾客,戏耍我!”
岂知殴阳叶心中的讶异,比之卓不凡更甚,他忙道:“卓兄见笑了,这孩子其实在几年前就让老夫逐出家门了。”
卓不凡啐了一口,道:“都到这当口了,你却还来瞒我,你还当我是老友么?”
殴阳叶拼命解释,卓不凡却哪里肯信,眼看李杰若真个一无是处的人,又岂能与那等神秘人结交,而且还能让那神秘人心甘情愿为他做三件事?
殴阳叶只说得口干舌燥,仍是难以取信于人。
卓不凡见殴阳叶仍是不认,便自一笑,道:“好啦好啦,无论这孩子有没有让你逐出家门,他终究解了殴阳家族的大难,更是救了老夫一条性命。”说着对李杰招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李杰依言走近,躬身道:“第爷有何吩咐?”
卓不凡笑道:“难得你有那等神秘的朋友相助,要不是你,想来那银面少年也不可能出手救下老夫,我很承这个情,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我这就赏给你。”
李杰微微摇头,道:“小子与那银面少年可识,纯属误打误撞,而且今天带他来这里,也只是一时兴起,如何称得上功劳,请卓老爷万莫如此了。”
卓不凡见他谦逊有礼,气度非凡,哪里像个百无一用的人,比起自己儿子,比起殴阳叶的另外几个义子,不知到要好了多少倍,他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欢喜。
看了殴阳叶一眼,不由得心下暗羡,直道他收了个好义子,心中更是喜欢。
突然间,卓不凡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望着殴阳叶道:“老弟,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已将这孩子逐出家门了,好极了,好极了!”
说到这里,他兴奋的搓了搓手,满眼期待的望着李杰道:“殴阳叶不要你,干脆你就认我为义父吧,我保证不会像殴阳叶这般无情,老夫的家产虽然没有殴阳家族多,但也不少,你只要认我义父,以后这些东西都是你”
第二十七章
他话还没说话,就让殴阳叶捂住了嘴巴,殴阳叶直接将卓不凡轰到门外才道:“你这老不死的,那有像你这样诱拐人家义子的,找打不是”
卓不凡站在门外,摸着脑门,无辜道:“这算是诱拐?你这老家伙不是不要他了么?”
“去去去!你这死老鬼,给老夫滚远点,你没听到一日为父,终生为父么,老夫要是真不要他了,又怎会继续供他读书,虽然老夫与那些义子没有血肉亲情,但这种父子之情,却是从小就有的,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断去”
说到这里,殴阳叶突然看了李杰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神情。
卓不凡见李杰不为自己的条件所动,只好对殴阳叶道:“喂!既然你不让他认我为义父,那可得你想个法子,赏点什么给这孩子,我很承他的情。”
殴阳叶点了点头,道:“这我理会得。”说着朝李杰望去,眼中却有纳闷之意,既然一时也对这个曾让自己费尽了心思的义子,有些疑惑了起来。
卓不凡哈哈大笑,走进房来,拍了拍李杰的肩头,笑道:“这回多亏有这孩子的朋友相助,要不然,殴阳家族几百年基业与我这把老骨头,只怕都得丢了
江南十余个武林世家全给那冷飞云那个小子给挑了,却只有殴阳家族保存了下来,昆仑派的入世子弟让我们将了一军,我明日便将此事登报发表出来,要他们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告辞。
殴阳叶见老友心中喜悦,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起身相送,行到李杰身旁时,见他兀自静静站着,便吩咐道:“你先留下来,我一会儿有话问你。”
语气颇见严肃,好似对他的话有些怀疑。
李杰面色惨然,心道:“惨了,老爷子只怕不是这么好骗的,自己若想隐瞒身份,可要如何过关?”
过不多时,只见殴阳叶匆匆回到书房,径自坐了下来。
李杰见他面色不善,不知为何心下更怕,动也不敢动上一下。
这可不是武功强弱的问题,而是一种长年对老爷子的敬畏,使得他不敢随意放肆
殴阳叶上下打量李杰,过了半晌,忽道:“听说这次是来为老夫祝寿的,可有寿礼?”
李杰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躬身道:“寿礼在灵姐那,我一会让管家给您拿过来。”
殴阳叶不置可否,又问道:“那份寿礼是不是灵儿帮你挑的?”
李杰心中害怕老爷子责难殴阳灵,想了想,才道:“是我陪着灵姐一起买的,只是现下我身上没钱,所以钱”干咳了一声,道:“钱是灵姐出的”
李杰见殴阳叶闭目沉思,神色难辨喜怒,一时心中更觉忐忑,不知道为什么,要他此时的本事,本已完全没有必要如此畏惧,可自己偏偏又不敢有这想法。
这其中,可能有二个原因,一是在自己心底深处,可能早将老爷子当成一个恩人,毕竟是他一手将自己带大的,虽然名义上不要自己了,但以对于自己的衣食住行,却是没有停断过。
至于第二,可能是因为面前这人是殴阳灵的亲爹,而自己又对殴阳灵敬爱不已,所以,就难免将这份敬重带到老爷子身上了。
过了半晌,殴阳叶道:“你过去可曾恨过义父?”
李杰心下一凛,听殴阳叶不再自称老夫,而是义父,那就是说明要与自己相认了,忙道:“不瞒义父,其实在孩儿心从没怪过您,毕竟您为孩儿我所做的一切,已远超父子之情了,要怪就只能怪孩儿没用,不能为殴阳家族争光。”
李杰知道,殴阳叶之所以要将自己逐出家门,其中一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来自于家族内部的压力,毕竟一个武林世家,是很难会去收养一个没用的废物的。
殴阳叶见李杰此时的回话,与以往大是不同,不但机灵了许多,也大胆了许多,料知有异,便也不再多说,想道:“此子定有什么奇遇,可得好好查访一番,可能此事,就与那神秘的银面少年有关。”
想到这里,殴阳叶心道:“待我先试他一试,看他是否真有从那银面少年那学来什么本领,还是只学会了些小聪明。”当下心中盘算,口中吩咐道:“来,你先坐下。”
李杰依言坐在一旁,心中微觉奇怪,只听殴阳叶道:“我看你行走如风,下盘甚稳,看来已是有了些武功底子,我殴阳家族的弟子,就是要如此,现在我想考你一考。”
李杰一怔,道:“义父这”
殴阳叶手一挥,打断了他的问话,将一把小刀递到他面前,指着一面墙壁道:“你用此刀,将论语三篇刻写在这面墙壁之上!”
说到这里,殴阳叶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尽力刻写,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劲与臂力如何,别无他意。”
李杰呆了半晌,心道:“没想到老爷子会这种办法要考校自己,现在既然老爷子叫我刻写,我也只能刻写了,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招摇,也不能表现在太柔弱。”
跟着持刀站在墙壁之下,过了一会儿,便挥刀疾刻了起来。
殴阳叶看了片刻,便走出书房,反手带上了房门,他知道就是要他自己一口气在墙壁上刻完论语三篇,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更不用说是李杰了。
因为在墙壁上刻画东西,最考验一个人腕力与握力。
过了半个时辰,殴阳叶走回书房,见李杰呆呆望着窗外,他心道:“毕竟没有什么武功底,体力与腕力有限,才半个时辰,便已吃消了。”当即问道:“怎么不刻了?”
李杰转身答道:“禀义父,我已经刻完了。”
殴阳叶先是一怔,接着却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心道:“这么快就刻完了,想来刻在墙壁上的字也不会太深,应该是草草了事吧!”
接过他来到李杰身旁,抬头往墙壁上一看,只见李杰刀刻的书法不但苍劲有力,而且纵横飞舞,不觉一惊,暗道:“好凌利、好雄健的笔意。”
再看文字深度,殴阳叶是越看越是心惊,他出这考题,原只想看看李杰的腕力怎么样,料他也可能会将这些字刻完,但料不到他竟然能借着这些字,透露出一个人的心境。
更料不到,他竟然能将字刻入墙壁半寸,这可是连他也做不到的事情,殴阳叶暗暗点头,对这义子才正是刮目相看了起来,看来此子还真从那神秘少年处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杰见殴阳叶不发一语,怕自己刻的字不入他的眼,因为他连一成功力都没用,只用了半成功力,其实以他此时功力,就是徒手,也可以在石壁上刻下字,更不用说在这粉刷的墙壁上了。
看到殴阳叶沉吟不觉的神情,他一时会错了意,忙道:“义父,这只是我随意而刻的,叫您失望了,只是您若给我些时间,我若许还能刻得更好。”
只想伸手持刀重刻,免得遭人讥笑。
哪知殴阳叶却暗暗想道:“这孩子只是与那银面少年相聚了短短几日,就能有如此成就,实在是一等一的习武人才,看来老夫以前定是看走了眼,我若让他埋没此处,天下岂不笑我殴阳叶无识人之明?”
李杰见他神思不属,一时心中担忧,只躬身低头,不敢稍动。
殴阳叶沉思良久,道:“你想不想进入武道界?如果想,老无就是倾尽家财,也会将你送进九大派之中,让你可以从中学得更高的武学!”
李杰敷衍道:“义父,孩儿已临近高考,现阶段,只想将高考弄好,至于进入武道界的事,孩儿从来没敢想过,更不能让义父为孩儿如何破费。”
殴阳叶听他像是说出了心中之言,又见他眉宇间有股愁意,心中便想:“此子此刻身为在校学生,自然一心扑在读书上,待我日后再好好功说他吧。”
心念于此,便不再要求,只淡淡的道:“你这篇刻文,雕刻的很好,老夫看不过不少石雕之文,却很少见到过如此好的刻文,这篇刻文就让它一直保存在这书房中吧。”
殴阳老爷子生性高傲,平素甚少称赞于人,更别说是对他的那些义子了,此时能说出这几句话来,已是对李杰的最大赞誉了。
李杰自然知道殴阳叶的性情,所以闻言顿时大喜,想不到殴阳叶竟然还要将他的刻文永远的保存在书房之中,忙道:“义父谬赞了,孩儿愧不敢当。”
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殴阳叶要将这篇刻文永远的保存在这书房之中,那自己就更应该刻好些,至于在不济,也得用上二、三层实力才行,这半成实力,要是以后让那位前辈高人看了,也太丢人了。
殴阳叶望着李杰,心下暗自叹息,想道:“昔年有句古话,生子当如孙仲谋,我殴阳叶虽称江南才子,直至今日,方知此意,浊玉经雕,终发光。”
一时想起自己年老无子,牵动心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李杰不知他为何感慨,不知如何是好。
殴阳叶沉默片刻,忽道:“你与那神秘少年的事,我已让人封琐了,你尽管放心,在你读书期间,没有人会为了此事去打搅你的,夜了,明日还要上学,你先去休息吧,以后要是有事,义父可能还会向你求助的。”
毕竟李杰与那神秘少年关系不同一般,要是殴阳家族真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灾难,或许还真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