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宝书库 > 科幻未来电子书 > 废后 >

第51部分

废后-第51部分

小说: 废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我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不好装作不见,就问:“什么事?”

    印寿海悄悄觑我一眼,转而向夏沐烜道:“回皇上皇后,是昭纯宫那头来人了,说珞婉容请皇上过去。”

    夏沐烜一脸的笑意抿去:“她又在闹什么?朕才刚刚从她宫里出来,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俨然已经带了怒气,印寿海吓得不敢做声。

    我婉转睇夏沐烜一眼,问印寿海:“问了缘故没有?莫不是皇子有什么?”

    这么问的时候,夏沐烜也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印寿海摇头,微微掀起眼皮觑夏沐烜一眼,复又耷拉下眼皮道:“简尤方才问过婉容的贴身丫头云芬,仿佛还是为着孕吐的缘故。”

    夏沐烜极不耐烦地摆摆手:“那就让太医治着。朕不是太医,去了也治不了。”忍了忍还是说:“怎么别人有孕,就没有她这么多事?”

    我忙劝:“婉容这也是头一胎,难免反应大些,皇上不要生气。”

    嘴上虽然这么说,然而心里头也不是不疑惑的。

    陈思燕向来本分小心,又怎么会明知故犯,挑得夏沐烜如此不耐?

    再一想,大约是怀着孩子辛苦,性情变化无常的缘故。

    这么想的时候,那头印寿海越发小心了神色问:“皇上,这该如何是好?”

    夏沐烜神色间瞧着也犹豫。

    他如今膝下唯有尹泽一子,自然希望有更多的皇子承欢膝下。然而陈氏这么闹腾,他大约也觉得心烦。

    不待夏沐烜开口,我先一步道:“皇上还是过去瞧瞧吧,何况有皇上陪着,纵使治不了什么,也能让她心安。”

    夏沐烜苦恼地揉眉心:“朕是被她闹得头疼。三天两头差人去请,朕是烦了她这么无休无止。”

    我道:“大约是孕中多思的缘故。当初荣淑妃怀着皇长子,皇上不也是好一番忙活么。”

    夏沐烜冷哼:“一个个都学了杨卉可不好。”

    我忙又道:“大约女人怀胎,那脾气性子都是一样的,到底皇子要紧。何况臣妾也听说,孕中闹得厉害,多半就是主男之兆,这是很好的事。”

    一句话说得夏沐烜脸色转圜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慢慢看哦。 



第七十一章

   

    夏沐烜大约也不是真的铁了心不肯过去,经我再三劝说,也就去了。

    我身上懒惰,就只将他送到垂花门口,待那明黄一色转过墙脚消失在视野中,又转身躺回榻上。

    遣了满儿元儿守住垂花门,问净雯:“陈氏近来总这么闹么?”

    净雯点头:“娘娘近来精神疲乏,奴婢没敢拿这事烦扰您。不过确实有几日了。”

    我皱眉:“太后那儿倒没差个人去提点陈氏?”

    净雯摇头:“大约太后也乐得见她得宠。”

    这话一带而过。

    很快又过去两日,因陈思燕孕吐厉害,夏沐烜少不得夜夜留宿昭纯宫陪伴她。

    这日早起后请安时,杨卉忍不住抱怨:“陈氏这样折腾不休,莫不是想闹到圣心不安么?别叫人真信了她这一胎就是男胎!”

    彼时良妃顾氏也在,听了这一句后怯怯道:“然而太医那儿诊下脉来,说有七八成把握是个皇子呢。”

    杨卉瞪她一眼:“本宫若没记错,良妃你当初怀孕,太医院诊下来也是男胎吧?结果呢?呵!”

    末了一声嗤笑,可谓讥诮。

    顾氏被她说得脸上一白,然而也隐忍着没有发作,只和气笑笑,且还是一副拜服模样,杨卉看得直翻白眼。

    其实顾氏为人一贯软乎,也不是没有缘故的。

    一则她自诞下月篱后,已久不得盛宠;二则以她的家世容貌,在后宫济济妃嫔中,确实算不上有多出挑,湮没在一众丽色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倘若不是诞下月篱,大约夏沐烜连顾氏是谁,都未必会记得。

    事实上,彼时顾氏晋为良妃,虽说有倚靠冯氏的缘故,然而更多的,还是夏沐烜念在她诞下永安公主月篱的份上。

    可见孩子之于后宫女子,有多重要。

    当然比起杨卉,顾氏这个良妃,真算不得有多尊贵,所以杨卉瞧不上她也在情理中,此外大约也有嫌弃顾氏为人怯懦无用的缘故。

    不过在我看来,顾氏倒并不完全与人无害,至少我从前待她亲厚,她却还能反过来陷我于不义,只这一点就让人寒心,真少惹为妙。

    于是由着她们说嘴,只默默端着茶喝。

    说了不到片刻,瑞常在、赵婕妤、邢婉媛一众人也纷纷到了,进殿来后齐齐向我屈膝请安,我只如往日那般,宽和了神情让她们起来,一壁听她们说话,一壁喝我的闲茶,神情安然。

    杨卉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凌厉了视线一眼扫过诸妃去,转而尖声问我:“陈氏如今虽在孕中,然而也没有道理说,可以连例日来静德宫的请安,都一并免了吧?”

    她这火气还发得没完没了。

    我猜测多半是夏沐烜那日去她的咸福宫后,又被陈思燕请走的缘故。

    然而陈氏仗着有孕争宠,争到正得势的杨卉头上,这事怎么看怎么可疑,莫不是陈氏以为有太后依傍,就可以有恃无恐了?

    我揉揉微有些胀痛的脑仁,淡淡道:“她在孕中难免多有方便,就不必与她计较了。何况为了此事,皇上已跟本宫打过招呼。荣淑妃你若觉得不妥,不妨去跟皇上说明。”

    杨卉还要再说。

    贤妃端和笑起来:“我倒也听说,珞婉容这一胎确实怀得辛苦,仿佛又比寻常妇人,吐得厉害许多,想来也正应了民间那个说法。”

    德妃随口问:“什么说法?”

    贤妃笑:“吐得越厉害,越有可能就是男胎。如此陈氏怀这一胎,反应这么大,估摸着就是个皇子了。”

    贤妃那神情是很笃定的,杨卉乍然听闻下,脸上一个惊愣的表情一闪而过,虽然她极尽迅速地抿去了,然而我并没有漏看。

    看来纵使有皇子傍身,杨卉也依旧会嫉妒,又或者说,为着尹泽的前程,她只会比从前更容不得别的皇子。

    然而放眼望去,嫉恨陈氏有孕的,又何止杨卉一人?

    我在一殿的暗潮汹涌中,只觉得好笑。

    因近来精神疲乏,喝罢一盏茶后,我便让众人散了。

    倒是余珍一反常态留了下来。

    她那样子仿佛有话私下与我说,于是只装作不解其意,由方合扶着去内殿去,在榻上坐下,余珍亦步亦趋跟进来。

    我淡淡问:“常在这是有事?”

    余珍媚笑:“嫔妾是瞧不惯荣淑妃待娘娘那样子无礼,愿意助娘娘一臂之力。”

    我睇她一眼:“常在这话,本宫听得不太明白。”

    余珍似是被我望得有些胆寒,惊惶了神色扑通一声跪下:“嫔妾待娘娘真心,日月可表,万祈娘娘相信嫔妾一片报效之心。”

    我望她片刻后就笑了:“什么报效不报效呢?”伸手扶她一把:“你是聪明人,本宫明白,反倒是本宫如今不理后宫事,只怕有些力不从心。”

    余珍道:“娘娘德惠六宫,如何会力不从心呢?嫔妾今日留下来,就是想告诉娘娘,冯氏此女真胆大包天,这么些年不仅欺君罔上,甚至心有旁骛,与人有私,论罪…当诛!”

    她那样子瞧着真刻薄,大约是恨极了缘故,眉眼间还隐约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快感,仿佛笃定了可以除冯氏而后快。

    我只作不信,正色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万万不能乱说,这个道理,你想也不会不明白。”余珍点头。“旁人就算了,此番你攀诬的可是她兄长,背德**,这话说出去,别说皇上太后,便是世人也不能信,本宫听着更是匪夷所思。”

    余珍忙道:“娘娘有所不知,依嫔妾看,她那兄长也未必就是她亲兄长。”她的神情饥俏起来:“从前嫔妾与虞宸宫走得近时,就曾撞见过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娘娘明鉴,嫔妾这样的家世背景,纵使真瞧见了什么,又哪里敢说出口呢?嫔妾,总还要惜命啊。”

    我肃容望向她:“原来你也知道,即便到了皇上那儿,纵使有些话你敢说,皇上也未必就能信你。且你这样攀诬冯氏一门,才是论罪当诛。本宫合该现下就送你去见皇上,再将你方才一番话说予皇上听,只看皇上如何发落你。”

    余珍被我吓得发慌,急急跪下膝行几步过来到我跟前,紧紧拽着我衣摆道:“娘娘明察秋毫,嫔妾若有半句假话,当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边说边举手信誓旦旦起誓。

    我不让她起来,凝眸望她片刻后道:“此事若闹开了,牵扯的可不单单是她一人,你是知道的。”我往颐宁宫的方向看过去。“本宫方才说了,你是聪明人,必然晓得此间厉害干系,倘若告她不成,反出了岔子,别说本宫保不住你,便是本宫自己,也少不得受一番牵累。”

    余珍脸上有须臾的惊惶,很快就抿去了,她一脸笃定地望着我媚笑:“以娘娘智慧,又如何不能自保呢?自然也能恩泽嫔妾的。冯氏落到今日地步,不正是最好的证明么?”

    我似笑非笑望着她:“常在这是在同本宫说笑吗?”

    余珍急忙分辩:“嫔妾方才一时贪图嘴快,说得急了。其实嫔妾的意思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冯氏作恶无数,合该当此报应!”

    我无所谓地笑笑,指指跟前的美人蹲:“坐吧。兹事体大,本宫知道你必定不敢胡言,你且照实说就是。”

    余珍万分欢喜道:“娘娘慧智。”

    于是她就将冯若兰从前一些事细细说了,我边听边细细思索。

    ***

    事后我将余珍一番话说与贤妃听,贤妃不由得唏嘘:“如此看来,冯氏这一门所出一男一女,多半就如余氏所说,并非真亲兄妹了。”

    我静静摩挲手腕上的一串琉璃珠子:“这也是猜测,而猜测的事,哪里做得了准呢?”

    贤妃点头,思索一阵后道:“老话总说捉贼捉赃,纵使余珍所说属实,如今冯氏在禁足中,要在这事上拿她把柄,大约是难的。其实眼下更要紧的是陈氏,太后如此施恩于她,未必没有收服她,引为已用的意思。”

    我起身踱至西窗下,头也不回问:“姐姐以为只是如此么?”

    贤妃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你是觉得陈氏这一胎有文章可做?”

    我点头:“眼下宫中疯传她这一胎怀男,别说皇上没听进耳去?且我还听说,太医院那边诊下来,仿佛也是这个意思。”

    贤妃道:“我原以为只是说笑,却原来闹得大了。”

    我冷笑:“太后自然希望闹得越大越好。宫中能生孩子的妃嫔多不胜数,就仅仅只有她陈氏一人可以怀孩子么?”

    贤妃道:“你是说…?”

    我转过身来:“姐姐不觉得陈氏此番这动静闹得太大了些?”

    贤妃皱眉:“是大了。且不说她这一胎是男是女,只说她日日找了借口强留皇上在身边,就已引得六宫人人愤怨,哪里是能息事宁人的样子。”

    我笑:“这是其一,更要紧的,太后若有心保她跟她腹中孩子,总该劝她收敛。如今她老人家倒还能泰然自若地看陈氏瞎闹腾,可见那恩宠,也是不真不实的。”

    贤妃点头:“何止不真不实,简直虚假得过分。然而我冷眼瞧着,陈氏平素还算小心谨慎,总不至于如此蠢钝。”

    我道:“她在孕中,情绪本就不稳,又得太后如此恩宠,得意之下,平日收着的那点小性子,难免就都露出来了。别说她,便是杨卉,先前瞧着也不是没打算的人,眼下得太后亲赐权柄摄六宫事,不也同样日益傲气起来了么。”

    贤妃不无讽刺地笑笑,苦思许久后道:“皇上如今听闻陈氏这一胎怀男,必定非(…提供下载…)常欢喜。”

    我很自然地接口:“皇上越高兴,那么一旦她这胎没了,摊在谁身上,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贤妃神情凝重下去,踱步过来按着我的肩道:“你别忘了,月前你送了尊送子观音给她,几乎闹得六宫皆知。听闻陈氏还特地设了香案,早午晚各三炷香地祷祝。她闹出这么大阵仗,别叫人真信了,只是为拜佛求子。”

    她这样为我着想,我真心感动,于是握一握她的手宽慰她:“此事我有打算,姐姐不必担心。”

    彼此相顾一笑,再说话时,已是在闲话家常。

    ***

    很快就到了冬至这日。

    冬至虽不是什么大节日,用不着设宴庆祝,然而我还是循例给各宫派去了过节礼品跟鞭炮,以增添宫中喜气。

    用完膳沐浴后,躺床上闭目养神,殿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响起来。

    等这阵响声过去,继而又过去半晌,睡意就一点点上来了。

    待睡得朦朦胧胧时,外头一阵响锣的敲击声传来。

    我被那声音惊醒,在一殿黑暗中唤净雯,净雯举着灯盏进屋来。

    我问:“出什么事了?”

    净雯替我掖一掖被角,低声道:“大约是哪一宫又走水了。娘娘既然醒了,要不要喝点水润润喉?”

    我披衣起来:“也好,刚好觉得有些口干。”

    于是净雯取了温水过来,我刚喝下一口水,外头有杂乱的脚步声渐近渐响。

    不多时,西窗下传来了方合的请安声:“荣淑妃千安。”又赔笑道:“姑姑也来了。姑姑深夜过来,不晓得是为了什么事?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

    是竹息跟杨卉。

    我正要开口,杨卉尖声道:“半夜睡下被吵醒的又何止皇后娘娘一人?还不快进去通传?”

    竹息又道:“老奴是奉太后懿旨,特来请皇后娘娘往昭纯宫走一遭的,纵使皇后已经睡下,也不得不叨扰皇后了。”

    方合就还是犹疑:“回姑姑,并非奴才不肯照本子办事,而是皇后娘娘近来身子不适,奴才只怕不好惊扰啊。”

    杨卉发作了,喝道:“滚一边去!没眼力劲的东西!本宫也就罢了,怎么如今静德宫的奴才,连懿旨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