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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人间烟火-第15部分

小说: 人间烟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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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笑着挥手,公交车晃晃悠悠的又开回夜色里。
  天很冷,一个人的黑夜,让陈默都感觉到一丝淡漠的凉。
  那是一个从小富足的女孩,不是金钱,是感情。她自小就拥有很多爱很多关怀,所以她从不吝啬于付出也不执着于得到,因为她不缺。
  陈默想这很好,这又不太好。
  他在想是否会有那样的女孩,她自得其乐,有满腔的柔情却只为他,即使被无心忽略也不觉得委屈难过。
  陈默笑了笑,知道那是无知的妄想。
  他养了一朵玫瑰,夏天时最娇艳欲滴的那一朵,那么香,那么脆弱,因为没有被伤害过,因为她是那么的富足,还可以肆无忌惮的信任与给予。她从不固执于是也从无坚韧,她不太在乎钱财与名望,也就常常忘记人们的身份。她不会因为韦若祺是他的母亲就更迁就一些,也不会因为那些士兵,那些士兵只是他手下几百个士兵中的一个就觉得能够理所当然的忽略。
  她有那么多的缺点,与她的优点一样的多。
  然而陈默觉得这很好。
  他喜欢这样不完美的人,他喜欢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人,他喜欢能把一切都告诉自己的妻子,喜欢需要自己的女人,他不迷恋神秘感,不喜欢那种不可捉摸不可控制的伴侣。
  甚至,他不知道是否所有的男人都会如他这么想,他甚至不希望苗苑心里住下太多人。所以苗苑不喜欢他母亲就不喜欢吧,只要她们能相安无事就好。
  反正他娶一个老婆回家,也不是为了帮自己孝敬爹妈用的。
  第二天苗苑给陈默送去了剩下的全部三只鸡两只鹅,虽然全队官兵每人一块肉是不现实了一点,但是食堂的兄弟们研究了半天,切小块混大锅炖了汤,也算是让大家都尝了点味。
  又过了几天,陈默终于值完所有的夜班,带上苗苑回了一次家。
  苗苑张望了阳台与所有的窗口,没找到自家那一鸡一鹅,估摸着大概是被扔掉了,心里十分惋惜。陈默家的饭桌气氛一向沉寂,食不言寝不语,苗苑虽然一开始不太习惯,可是后来想想炒气氛也不是她的份内事,也就释然了。只是韦若祺还在气头上,脸色比往常来得更差。
  苗苑发现心态真是很玄妙的东西,当你决定不再为某人伤心委屈不再对她抱有希望的时候,她的喜怒也就不再能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这是苗苑生平第一次被迫与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亲近,这也是她第一次朦胧的明白了一些道理,归根到底,能伤到自己的人,也只有你自己。
  苗苑一向觉得自己软弱,喜欢看人脸色,也乐于讨好人,总希望自己身边要一团和气其乐融融的才过得下去。可是真正事到临头,却又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之前挺不住,大概也只是因为之前都还能避开。苗苑有些庆幸,因为无论是钱财、权势甚至一个笑脸,她不需要从韦若祺手里讨什么。
  只要陈默还是她的,她也就不介意偶尔安静这几个小时跟这个女人吃顿饭,陪陈默完成一点心意;如果陈默不再是她的,那么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更没什么好操心的。
  苗苑一直不相信自己也会有狠心的时候,现在才发现其实人人都有冷漠的本事,只是缺点理由。
  韦若祺不是生闷气的人,她心里有火总是要发出来,所以吃完饭之后就开始数落陈默与苗苑这年过得有多失厚道,新婚第一年,年节里重要日子都在娘家过了,商量都不商量一声,这算什么道理。
  苗苑有些诧异:“我二十九就跟你们说过我要回家啊,然后陈默走的时候没跟您说过吗?”
  “陈默那叫商量吗?韦若祺怒了:“临上火车打个电话说要走了,我有反对的余地吗?”
  苗苑眨了一下眼睛:“那您为什么要反对呢!”
  韦若祺愣了,发现今天的苗苑话有点多,居然开始顶嘴了,不由得口气就重了:“年夜饭你就让我儿子一个人回来,这事我也就算了。但是要我说,你着什么急赶什么火车啊,我儿子没钱给你吗?大过年的你不会买张机票飞回去就为省那百来块钱,小眉小眼的。但是陈默总共就五天假,全耗在你家了,我这里一天没来,你还觉得有理了是吧?”
  苗苑想了想,没说话,陈默一手按住苗苑,视线一转,落到陈正平身上,陈正平叹了口气,拉住老婆说:“算了,我们住得近,随时想见就能见。那边一年就回这一次,路又远,你就算把年假都给他们又怎么了?”
  “这话怎么说的,过年能跟平时比吗?一年能过几个年呢?结果把我们全撂下了,像话嘛?什么平时不平时的,平时我不在乎,我要的是过年”
  “妈,你是认真的吗?”陈默忽然说。
  陈正平连忙瞪了陈默一眼,按住老婆不让她再说下去,韦若祺原本就是话赶话,说出口了自己也知道失言,却更加的恼怒。
  “你说你们”陈正平左右看看,声音又沉又无奈:“若祺你那个脾气是要收一收,人家闺女也是独生的,就这么一个,平时见不着,过年还捞不上,换你,你能乐意吗?”
  苗苑鼻子一酸,眼眶红了红。
  “不过呢,你们小俩口也欠考虑,早点回来又怎么了,你看现在拖得年假都过了才两手空空的上门,我们是做家长的,不和小辈儿计较,但是做人行事,真的不能这样。”陈正平各打五十大板。
  苗苑张口欲言,陈默手指一收,整个的握住了她的手背,苗苑忽然心软,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转头看了看陈默,心想算了真的,说出来又得吵,吵输吵赢陈默都得闹心,反正陈正平算是个她能认可的公公,被他说几句她也不介意。
  于是,她笑了笑说道:“我们老家那边就时新送土特产,咸鸡咸鹅什么的,妈也不喜欢。不过我跟我爸说了,等新茶上季给我寄两斤,我们那儿的茶特有名,我家有亲戚种这个,保证是没有化肥农药的。你就当换个口味尝尝鲜。”
  陈正平徐徐笑了,乐呵呵的说好。
  虽是一场风波,但好在两边都给面子,这让陈正平有了一种大家长的满足感,至少表面看来一家人也算和乐,他是在官场混久了的,不会妄想扒开面子把里子都漂漂白。
  就这,就不错了。
  晚上回去的路上,陈默拉着苗苑的手,轻声说对不起。苗苑转身看向他,手掌贴到陈默脸颊上,笑着说没事,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你是我的呀,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怎么能给别人欺负。
  陈默愣了一会儿,说走吧,我们回家。

  3。

  开过年,苗小老板的蛋糕店正式启动,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这家店没有任何改变,可是骨子里挑大梁的那位已经换了主。原先苗苑觉得这世上最清闲的工作就是当老板,嘛事儿不干,只管坐着收钱,闲来还可以白扯个她好你不好。
  可是真到她接了手才知道内有乾坤在,就这么一街边小店,麻雀虽小五脏却全,工商税务食品卫生监察一家家都得跑过来,小苗老板累瘫在椅子上呻吟,在中国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要干点事儿那还真不易。好在苗同学生了一张亲和的脸,再者毕竟小本经营,真有个什么魑魅魍魉的囧事儿,人家也不屑稍带你。
  苗苑凭着一盒手工精制的小西点与税务局做业务的小姑娘聊得火热,无意中晒起各家的男人,小姑娘一拍桌子说,哎呀,你这是军嫂啊,按规定军嫂是有优惠的呀!
  苗苑一听就乐了,对呀!
  你说家里生了一根木头,长久了也就默认他只是个木头,完全没想到还有剩余价值可供开发。
  苗苑当场拨了一个电话给陈默,无奈这种军民一家亲的热乎事陈默自己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当场又把电话转给了成辉。成指导员业务过硬,大大方方的一手揽下,帮苗苑把事情办得顺顺当当的。事后苗苑包了一大堆好吃的让陈默转交成辉,成指导员心怀大慰,心想老子帮你陈默清扫了那么多次的战场,这还是第一次见着回礼了。
  到底是有老婆的人了,学会做人了。
  感动啊!
  苗苑就这么磕磕碰碰的摸索着自己的店,虽然陈默这小子靠不上,可是遇事则扯着沫沫与苏会贤讨教也多半能解决,这姑娘没有太大的优点,不过胜在不拿自己太当回事儿,万事信人劝。所以即便辛苦,倒也没出过什么真正的岔子。更何况她盘店的钱全是自己的嫁妆,一笔付清还有节余,没什么财务上的压力,赚到全算是自己的,这么一来,苗苑顿时发现自己月收入颇高,俨然城市白领。
  只是苗苑如此忙碌,一日胜过一日的忙碌,虽然陈默隔日回家仍有热菜热饭甜蜜微笑,可是陈默同志仍然觉得有些不安了。这个女人太忙了,而且忙得好像完全不需要自己的帮助,晚上听着她唠叨各种生意经离奇琐事,这位姐姐那位姑娘剽悍的行事灵活的手腕陈默自觉有微茫的失落。
  好像午夜梦回时蓦然惊醒,心头一片清明。
  陈默发觉自己的存在于苗苑而言实在没有太大意义,除了那一纸似乎会受到法律保护的婚书与苗苑从不吝于给付的感情之外,像他这样的一个男人对于苗苑来说,又能有什么作用呢?
  这个女孩子有没有他都是那样的快乐,她自得其乐,有很多朋友,并且从来不寂寞。她还在变得越来越能干,要独立搞定更多的困难。陈默想假如真有那么一天,苗苑能把所有的难题都解决,甚至不再抱怨别扭闹情绪那么,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的价值难道就只是坐下吃完她做的所有的菜?
  陈默很不爽,因为在这个领域,侯爷比他更有发挥的优势。
  新官上任嘛总是三把火,再苦再累也是火热的,如今苗小老板工作热情高涨,回家都带着帐本儿,拨拉着小算盘算这个算那个,美滋滋的赚着钱,苦哈哈的抱怨开支。
  由于去年下半年全国的房价都在飚涨,房东先生故作关切的来找苗苑谈心,言下之意就要涨房租,苗苑很是恼火。明知道装修那么大的本钱下去了,又时半会儿又不可能说搬就搬的,你还涨价,你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
  苗苑气呼呼的扯着陈默分析:“你看哈,现在房价上涨了,大家手上的余钱少了,大家手上余钱少了,买蛋糕买零食啥乱七八糟的开销都少了,所以生意不好做了,所以收入低了。我们的收入都低了,他门面房怎么能涨房租呢?他应该降价才对!!”
  陈默摸摸苗苑的头发说:“但是房价涨了。”
  苗苑一拳捶在掌心:“所以房价就应该降下去。”
  陈默说:“不会的。”
  “凭什么?”苗苑的眼睛瞪圆了。
  陈默看着气呼呼的小妻子忽然觉得很好玩儿,难得她开始关心国计民生的大事,并且如此投入的把自己气得不轻。陈默不算好为人师的家伙,但是男人嘛,都需要在自己老婆面前寻找存在感。
  于是,陈默难得的,甚至有些小小现摆的向苗苑细细道来:“因为中国的土地是国家的,税费改革后地方政府的经费不足,需要土地出让金来补充开支,所以只要中国现有的行政经费使用的制度不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各级地方政府都不会让房价降下去,进而影响卖地的收入。”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其实她没太听懂,她苦恼的皱着脸小声说:“但是我记得我前几天看新闻,说中央又出台什么什么条例要调控了。”
  “是的。”陈默说:“但是中央的调控目标是抑制房价过快上涨。”他把重音放在上涨两个字上。
  苗苑泪流满面太过分了。
  得知如此噩耗,苗苑连续好几天都闷闷不乐,她开始有一种生活得很飘泊的错觉,她心爱的小店在别人手上,那个别人说涨房租你就得涨房租,说你搬出去你就得搬出去。当然那个别人也别得意,他的心爱的小屋也在别别人的手上,某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说拆了吧,他就得拆了
  苗苑被这种奇怪的心理障碍折磨很是不爽,总觉得自己两脚离地,生活很是不牢靠,眼前的一切美好都如镜花水月,随时随地的一场空。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于是,就在她心情郁闷目光黯淡的了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陈默忽然打电话报了个地址她过去,苗苑顿时一头雾水,现在是工作日工作时间,在这种时刻陈默从来都没主动找过她,怎么明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成??
  苗苑匆匆向王朝阳交待了一声,换好衣服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过去,她实在是好奇,她家的木头死狗男人要给她玩什么小花样,苗苑左思右想,今天也不是个纪念日啊!
  出租车开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是房产交易所,陈默站在门口等她,苗苑疑疑惑惑的:“怎么啦,这是?”
  “跟我走。”陈默把手伸给她。
  苗苑一头雾水的跟着陈默往里去,说真的,有时候这丫头的反应就是慢半拍,迎面看到房东先生都还在想,怎么这么巧,陈默推给她一张纸说:“签名吧!”
  苗苑端端正正的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问:“干嘛呢?这是?”
  负责交易的工作人员一下就乐了:“你不知道啊?”
  苗苑茫然的摇头,拿着文件开始从头看,没多久,啊的一声就蹦了起来:“你你你把房子买啦!”
  “是啊,怎么你还不知道啊?”房东先生签完名也乐:“这是你老公吧?”
  “你你你这就买啦?买房子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呢!”苗苑登时就傻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几千几百个声音都在嚷嚷,吵得她找不到地方。
  陈默被她这一问倒也问住了,神色间有些僵硬,旁边一个阿姨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刚做好的文件指给苗苑看,苗苑一低头,端端正正孤零零的一个苗苑写在房主二字的后面。
  即便是这丫头的反应总是慢半拍,但是这张文件到底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于是她彻底的就懵了。就像那次结婚登记一个样,苗苑觉得剩下的时间就比较梦幻了,她像一个娃娃那样被陈默牵着走,一路走到门外的车里,苗苑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沉默着
  陈默有些忐忑,他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女人,虽然同样是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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