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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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出却令我所想错了满盘。
我的脑海之中闪现过那头耀眼的金发,极其俊美的面庞正分毫不差地晃在我的眼前。那双乌珠却与我不同,端得深。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蹙起眉微微别了别头。那双眼,我倒似是哪里见过似的
脖颈一别间,我忽然瞥见肩头一块乌黑的什么,我诧异之中将肩头衣裳揪转过来仔细看了看,竟是一块乌黑的油墨般的染渍,像是染了有些时候了,之前却未曾发觉。我不觉一愣。这衫是牙白的,怎的多出了这一块?
这衣裳我之前见着干净,也没拿了请小悄去洗
我蓦然睁大了眼来,脑海之中混混沌沌闪过了什么,快得几乎应都未应过神来。
我猛得一震,只在刹那间感到身后马车旁的角落之中击来一件不知什么物事,我近乎下意识地一翻手掌,那东西已然握在了手中,竟然是一人的手掌!我吓得一惊,忙抬起一脚,那人的手被我一抽跌了进来,腰眼上生生挨了我一脚,痛得“哎哟”惨叫了一声,可我心中却是一愣,我分明感到七成的力被借着错开了去,这人怎的像是被痛击了一般?这一愣之间耳后又是一道劲风。我这才大惊,原来那是遮人耳目之术,这人借此跳脱了我一丈远,身后而来的攻势却猛烈多了,那第二个人早不知从哪里到了我的身后,正是迎头一掌!
“大人!”我耳边突然听到贰的叫声,仿佛就在车后不远处。我正要呼叫,口方一张开,一只大得出奇的手掌便迎面捂住了我的口鼻,一股呛人的鼻烟蹿进胸口,我来不及呛出声,眼前便一阵恍惚,贰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只一瞬的功夫,一切突然黑了。
双眼支撑不住阖拢的瞬间,我瞥到身后那人,隐隐觉得,这面目似乎打哪儿见过。
*
“这面相,不过是个尚佳,这脸线、这嘴儿虽说长得不错,不过你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在这儿的挂牌子的却哪一个比这个差。只是不知那眼儿睁了是个什么模样。”耳里隐隐有了声音,一个尖细的女声蹿入耳膜之中来,我的头不断发昏,也不知是梦不是。
“哎哟,我的娘呵,我苏三的眼光啥时候出过岔?您看好了,这眼儿闭着就勾人魂,睁开了那可怎一个媚字儿了得!您就放心罢”也不知是什么人的手在我耳旁垫挠着,将眼上头的一样不知什么物事摘了去。我的脑袋蓦然又是一昏,眼前浮现出湘王的模样。看来当真是做梦来着。
湘王坐在台下,身边立着一个不知年岁的男子,面目端的是稳重,却让人隐隐觉得飘忽不定,记不真切。湘王眼角有颗泪痣,双眼狭长。我又瞥见那他身旁的神秘男子。他竟蓦地朝我一笑
这——不是当日湘王包了咱们伍戏班之时——
“再说您瞧,这身段,怕是连个戏子都比不上的,我老实告诉您吧,这尤物是个杂的,有胡族的血,光这就够您赚个本上本儿啦!”
那声音蓦然又清晰了起来,我头晕得厉害,也不知当初那人给我吸了什么。
“嗯”那女人的声音沉吟了片刻,“来路正经么?”
“我苏三办事,放心吧您呐。实话对您说,当初我在亡官办事儿就见着这货了,嘶——那一眼可把我掐住了,我呀,立马就想到了您。您瞧,为了讨到这货,我可是追了几天,谁想半路跟丢了人,本以为寻不回来了,谁料到在杜陵边头上又见了那车。嘿,这可不是老天赏的么!我跟在后头看了好久啦,这东西也就是个被玩意儿的,我的眼睛看了十几年的人了,哪儿会错!这东西在青莲观前就被当着外头推到了后头去,想来已是失宠,那少爷公子哥儿的,哪一个不是喜新厌旧?这货闹得那少爷心里正烦呢,丢了人却正好!咱也算替人了结了一桩心事不是?想想这些东西也就爱胡搅蛮缠,从前我弄来的一个个儿不都没人寻了来?我的亲娘哎,您就放上一百二十个心吧!”
“啐!谁是你娘!我是你姑奶奶!给我把人弄醒了,这笔买卖究竟成不成,还要我说了算。”
“哎,是!是!”
我的神志微微清醒些了,身子软得厉害,甫一清楚,喉头便是一痒。我忍不住猛地咳出了声来,侧过了身狠狠趴在地上呛声。
“哟,他自个儿醒过来了。”那名为苏三的人道。
我却没听清他的话,满脑子只疯狂回旋着两个人影。那个人!是那人!
“给我把脸抬起来。”那女人的声音一响,便有人自后上来,将我一把拖着正了正身,揪着下巴旋过了脸来。我挣扎着闭了闭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一男一女。女人有些年岁了,面相却好,颇有些犹存的风韵,只是这身段却有些走样了,她一旁站着的鞠躬哈腰的男人,我仔细盯着看了半晌,这才猛然记起了此人。当初在亡官城之中的亡湖畔,有人落水,我下车之前所见之人不正是此人!难不成先前跟随的竟然就是此人
鼻见萦绕着浓厚的脂粉气,这周遭的陈设带着些媚人的颓糜,却又有了些年头而显得陈旧。我看了看四周昏黄的油烛,方有些清醒——这,怕不是梦了。
我忍住了咳,瞪着眼前二人冷声道:“你们是谁?”许是咳得狠了,声音微微发哑,却见那一身红绸绫罗的女人微微一怔,眯起了眼道:“不想,这面相不过是个十之六七之数,一睁了眼儿,就媚成了这般模样。”
苏三颇有几分得色。
“这来路当真没问题么?”
“哟,姑奶奶,我包自个儿的脑袋!”
“那好,量你也不敢在我添香楼这儿找麻烦。说个价儿吧。”那女人懒洋洋地道。苏三的双目之中立刻闪现出希冀的光芒来,小心地伸出了四个手指。那女人的脸色一变,立刻勃然大怒:“你在戏弄老娘么狗杂种!这货色也就双眼睛是个上乘,你还妄想四白两白银?!”苏三的脑袋瑟缩了一下,讨好地笑道:“姑奶奶、大老板,您也不是不知道,这添香楼里收去的人,哪一个儿不到时候大红大紫,身价出去都是千儿八百的,小人替您寻了货来,您起码也得给个底价儿不是?我听说上一回您接的足足给了人一千两呢,这就个零头您都瞧不起咱呀?要我说,这年头胡人是越来越少了,听几个大爷说,这朝廷里的事儿挺多,为了个胡人的宠臣,那真龙天子把朝廷都内外抄家了一遍,别家的想一个胡人都想到天上去啦!现下我给您送上了门来,这不是因为您看得起我苏三对我好么,这点儿恩惠我苏三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自然要报的。”
苏三笑嘻嘻地说着,边说边搓手。“再说呀,我听说这边疆不太平,怕是没几年就要打仗啦,今后那胡人是打一次少一堆,再弄可就不容易了,那些俘虏来的都要充进了宫里头去,就是贬出来了怕也是轻易不能上牌子的,若是您手里有了这样一个有牌子的胡人,这生意打开了,今后还怕货源少么?”苏三说着瞥了我一眼,“您我心里都亮堂,放开了话儿说,就凭这点,这四百两,可不算什么啦!”
那女人冷笑了一声道:“你说的确然不错,不过你当我这儿是什么人都收得的么?这牌子要打开了去可不容易,若是一个不妥当,这人便毁了,若想像当年再造一个木芙出来,是决计不能的,便是单单打个牌子也不知要贴我添香楼多少出去,到头来这人却还是几年就出了楼,老娘连半本都没赚来,这四百两,老娘是决计不收的!”
苏三听了这,立刻苦了脸色,央求道:“那那三百五十两?”
那女人的眼睛一瞪,看似转身便要走。
我一面忌惮身后的壮汉,一面仔细调理丹田的内力。方才遏抑的内力此刻微微有些长,只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单单是逸散了出来却不流入经脉里去汇成一气,我心下微微有些急了。
那二人争执着讨价还价了好一会儿,这才终究商量出了个结果来,那苏三一脸心痛的模样跟着一个来的侍女去取银子了,只是到了门口之时却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眼里分明是冷漠,仿佛我就是一堆银子似的,三百两银锭。
女子从上而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我,我只觉胸闷,咳着咳着一口血块顿时卡在了喉口。我狠狠一咽却没咽下口去,只觉得嘴里一片锈腥。
“啧,竟还是个痨鬼,去,带下去先洗干净了给我瞧瞧。”那女人对着我身后的壮汉道。
86
86、第八十一章 。。。
我浑浑噩噩地被人揪着手半推半抱地带进了一间小室,那壮汉的力道着实大,在这猛热的小屋子里头单着(zhuo二声)着一条外裤,上身遒劲的肌肉块块紧绷,也不知干的什么活计练就的出来。肤色黝黑发亮,面上的轮廓微微有些深,倒不似大楚之人。我瞧着那人的眼色古怪,双目无神,仿佛望着我的方向,却不知在看什么。我仔细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子,这才惊愕地发觉他那双招子竟然是瞎的!
我定了定神,心道好歹是个残人,不至怕他,便心头开始活动了起来。我不是蠢人,自然知晓自个儿眼下处境。只是不想当日向往无比的添香楼,此刻却叫我想着愈快出去愈好。那屋子里头有一口小池井,比不上宫里头的大,却要比寻常地儿豪奢多了,我不及应神之间,身上衣布已被一把扯了开来,只觉胸口一凉,那壮汉竟然摸着我的胸膛似在探察是否还剩了内衬。
眼前蓦然闪过一个男人令人作呕的面目,只觉得浑身发痒,似乎又有一双手在周身上下急急地搓过,我蓦然震颤了一下,猛地推了那壮汉一把,惊喝道:“你、你干什么!”
那壮汉被我一推面上露出了几分惊讶,却死死揪着我的腕子,勒得麻绳似的紧。我的惊却不比他小。想我方才好不容易凝起的一丝内力,若是寻常时候,足可以举起七八十斤的物事,却居然连松都没让他松一下小指!
我眼见这人抿着嘴角,面上微微有些不耐,倒不似有它意,心中一动,哀求道:“这位大哥,你放过我吧,我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咳咳”话说不到半句,咳嗽已经呛了出来,绵绵不断,呛得歇斯底里。我的眼前一片昏黑。
只听得另一女子的声音不耐道:“给他口气儿,莫弄死了。这些少爷哥儿的身子忒也不禁拾掇。”
那壮汉大得出奇的手掌在我腰上一拍,一股浑厚的内力顿然涌了进来。那股内力方一入体我便觉出些怪异,不觉抬头一怔,眼见着那壮汉也是蹙眉一愣。这内力怎的同楚冥玑使来的万分相似竟直统统地涌入我经脉、顺入丹田去了!
那壮汉一怔之下便有了片刻犹豫,方才那女子的声音近了,上前来便一把揪住了我,三下两下除了衣裤,一眼便瞅见了我脚腕子上的驼王铃。这铃是当初楚冥玑给我戴上的,原本是楼兰的王子公主出生之时便戴上,圈儿极小,也不知怎的给他一收拾,便硬给我套上了,怕是摘不下去。那铃儿稍稍一动便是脆响,楚冥玑大约怕我“畏罪潜逃”,拴了个“狗铃”。我瞧瞧在里头灌了水,糊上蜡,虽是重了些,却不响了。只是糊得难看。
那女子约摸双十过半了,风姿绰约,抛出去怕也是个小的美人,只是许是这添香楼的美人都是极品了,这女子竟在此作下人的事儿。她低头来看了看,试着摘了摘,见下不来便也作罢,只是打量着我冷哼着嗤笑了一声。我赤身裸体,又是一个女子在面前盯着,不觉不自在地遮掩着向后退了一步。只是这一退便贴在了那壮汉的身上,我顿然感到身后一阵滚烫,慌忙反过身跳了开去。只听得身后那女子的声音道:“哟,这可是哪家的主子好兴致,纹得倒也真绝了。”
我脸色一变,忙又转过了身,只是这一回那女子却在我膝窝里头一踹,我顿时跌入了水中。只听得她道:“遮什么,我什么没见过了。”水里头的昏光是扭曲的,一股黑顿然攥了上来。我在水里扑腾了两下,肺里的气憋不住,没几下便涨得脸通红。好在那水确不深,我稳住了池壁便也有空去喘息了。只觉得眼前发昏,一阵后怕,竟然比死还叫人惊惧。我不怕死,却不知为何,怕了水。
自那一日落水,我便落下了病根儿,今生怕是再难同从前一般弄水了。听幼滋后来述,楚冥玑周遭的人没一个会水,待命人捞了我上来时,大夫说已绝了命了,待看造化。足足十日的养息,拿人参吊着命,竟然叫我醒转了过来。死也死不得,反失了所爱。不能弄水,仿佛身上缺了一块,痛得鲜血淋漓,像是饿死鬼无声张了嘴却终究吃不到什么。
那女子拖着一条麻布上来了,脱了外衫一跃便跳入了水中,水漾起她衣角的波纹来,衣料紧紧贴在她身上,甚是绮丽。只是我无心赏阅,只顾呛得昏天黑地。那女子见我瞥了她一眼便转过了头去,嘴里冷哼了一声嘟囔道:“果然是个被玩意儿的”
说罢身后上了一双手,是女子的柔荑,小而软,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不同。我的背上却仿佛拂过一双干枯的硬邦邦的大手,脑海里那愈见分明的记忆里的景象叫我生生打了个寒战,猛地退了开去。“你你莫近我的身”
那女子冷声道:“盲奴,按住他。”那壮汉立刻俯低了身子来一把钳住我,仿佛有丝丝内力渡了过来,我只觉得丹田燥热起来,便是楚冥玑,一回也不至渡上这等多的内力,像是像是从未发泄过一般
我猛然一惊,抬头盯着那盲奴,颤声问:“你你是什么人?”
“穆吉的阶下囚,虽是囚,却是判了刑的王族偏室,这身份伺候你小爷可够?”那女子的声音冰冷地戏谑道,“时候长了你就会知道,这添香楼里什么人都有。”我的脑中闪过了什么,却不解其意,只是微微张了嘴。那女子再不言语,狠狠搓了上来,我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