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舞 作者:舞沫-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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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敛下眉,微一沉吟说道,“我知道,现在要您送我们回我的故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希望将军可以看在我们孤儿寡母,又背井离乡的份上,收留我们。我和我的孩子不能死在这里。”
女子说着,慢慢抬起了双眼
坚定的,执着的。
这时,濡亲王才发现,这个女子,有着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的晶莹眼眸,微微上挑的眼形,勾勒出女子媚而不俗的妖娆。
女子说话时,一双黑眸微微闪动,仿佛是春天,一汪照耀进阳光的湖面,波光粼粼,透着剔透的色泽。她看着你时,你会觉得,恍若无物,直至被望进了心底
那时的华陆大地兵荒马乱,在这时世,如此孤儿寡母,若没个人庇护,要想活命,的确是九死一生,十分困难的事情。
再者,濡亲王虽功成名就,却一生孤寡。此时,见着如此孤儿寡母,念起了自己曾经的妻儿,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在那妇人的再三恳求下,终是答应了女子的要求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时贝朝的皇后,而那孩子”
胡邵濡说到此处,不禁微顿了下来
我微微抬起头,注视着身侧的凤旭扬
低垂的眸。
紧抿的唇
那双衣袖之下,不觉握紧的拳头
终究,有什么,是要破茧而出了吧
“当年,她刚诞下麟儿,便想着去庙里上香还愿,却不幸遭到了追杀。幸得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察觉,扮成了她的模样引开了追兵而她,带着她刚出生的皇子,一路逃跑,却不巧为山里歹人所获,打晕了关在屋中”
“不过,也许是命吧”
胡邵濡悠悠地说道,声音仿佛穿透了时间,回到了记忆中那段曾经的往昔
那时的相遇,究竟在每个人的心里,落下了什么痕迹?
当年,濡亲王的军队,恰巧路经此地。便缴了这一窝歹人。然后,发现了被关昏迷的贝朝皇后及其皇子。两人被当成奴隶,一起抓了起来。
于是,便有了之前那女子恳求濡亲王收留的一幕。
濡亲王当时并不知其身份,只是感其可怜,便收留了她。
直到多年以后,贝朝皇后过世时,濡亲王得其遗言,才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
语毕。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到了凤旭扬的身上。
只见他垂着脸,细长的发丝丝丝垂落,落在他的面前,形成一道灰暗的阴影。
“抱歉,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淡淡的,男子的声音没有波澜,没有起伏,甚至连一点点温度也无。
他说着,便转身离开大厅,迈入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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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亲们,我去外地了一回来就迅速补上~哈哈~按照约定,公众章节~~~
下一章~意外事件来啦~嘎嘎嘎~
第九十八章 珍重暗香休踏碎,凭谁醉眼认朦胧(下)
我抬起头,深深仰望着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
明明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朗朗黑夜,却是罕见的难觅皓月踪迹。那黑色平整幕布至上,星星点点,只余零星几颗星碎璀璀璨璨。
院子里,那些平日里开的艳丽芬芳的花儿,此时,都沉沉睡了去枝叶中的寒气,逼迫它们都变成了那枯槁苍老的模样,一摇一曳,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突地,一阵晚风轻送,貌似不经就这么,散开了满院的寒意。
风轻舞,夜,未央
“他对我说,他一直都在试图找我,还有我娘。只是朝中局势,使他用不得全力”
“嗯。”
“他对我说,他想马上将我的身份昭告天下。”
“嗯。”
“他还对我说,他想将这江山都传于我”
“嗯。”
紫衣男子说着,突然转过了身。
黑夜之下,男子的黑发随风四散,带着几分狂傲,带着几分随性,几欲要融进了那夜里一般。
紫衣锦袍,在风中,在夜中,被揉成了深浅不一的色泽。忽明忽暗,却衬得男子一双黑眸愈加的熠熠生辉。那眸中,似是倒映着零星星光,隐隐约约,让人感觉好不真实
“凤儿,你无话要与我说吗?”凤旭扬说着,敛下了双眸。
他的眼中,他的脸上,已全无了往日的慵懒和漫不经心。只是淡淡的,淡淡的,面无表情
“那么,我该说些什么呢?”我昂着头,浅笑着问道。
“”
“他说的,你都没有答应。不是吗?”我看着凤旭扬,轻声问道。
昂头望去。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他的眼睛,直直注视着我的眼睛,专注的。仿佛要在我的眼中,找寻到他的倒影一般
过不多久,一丝轻笑缓缓袭上了凤旭扬的唇角。
“凤儿”他唤着。
猝不及防的。凤旭扬的一只手落在了我的头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搔了搔我的头发,他的脸上,是不同以往,浓烈且深沉的笑容
“凤儿,我给你的玉佩,可还贴身带着?”凤旭扬浅笑着问道。
“真是。送了人家的东西,怎还时时惦记着?”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顺着脖子上的红线,将玉佩自怀中取了出来。
凤旭扬对我的话,也不辩解,也不反驳,只垂下眸,伸手抚过那一方暖玉。
他的眼中,却是越来越浓的笑意。
“凤儿如今可是财大气粗,我这送礼的,不是怕这小时候赠与的玩物,入不了凤儿的法眼。”凤旭扬说着,微抬着双眸。那一双漆黑发亮的桃花眼,因着笑意,媚意横生。
若不是打小与这厮在一起,光见着这幕,就足够晃了神。
我摇了摇头,叹气说道:“二愣子,以后在路上见着人,莫再这般笑了。若是被人瞧见了,可就真真是危害平民老百姓了。”
“好。”凤旭扬看着我,轻声说道:“以后,我就对凤儿这般笑”
他说着,竟是对着我,将那笑意又加深了一分。
眸光流转。
妩媚妖娆。
那一刻,我看着凤旭扬,没头没脑地想:
所谓倾国一笑,便是如此吧
“凤儿,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胡少主。”
听着这一声许久未闻的称呼,我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了头。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那声‘胡少主’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只见,男子续着一头约摸只到肩膀长度的中发,发丝乌黑柔软,在头顶处被松松挽成了一个发束。
男子的额处,有几束发丝略短,散散垂在两颊之边,泛着些许柔顺的光芒,软软的,抚上了一张洁白无瑕的面容。
他低眉信手,垂首而立。一身墨色劲装,低调温润
一如往昔
“流华哥哥。”
我笑唤着,面前的男子闻声,这才缓缓抬起了头。
经年一别,再次相逢。往昔的青涩少年,已然长成了一介如玉君子。
流华注视着我,依旧眉眼带笑,不温不火。端的,是一派儒雅之姿。
“流华哥哥,怎的是你来了?”我淡笑着问道,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再椅上坐下。
这几年,我与影队的联系保持不断,加上之前得到流莺的首肯,接手了一些事务。对影队内部的讯息,自然也了解了不少。
其中,自不乏一些关于流华的事迹
之前,我便说过,这影队之中,我最上心的人除去流风和流莺,便就是流华。
想当初,他小小年纪,待人接物,已然是有礼有节,知进知退,其中的各种尺度,也拿捏得极为讲究。
之后,他凭着一己之力,更是在这偌大的影队之中,占据了一份不容小觑的权势。
这份异于寻常孩童的能力,想让人不注意也难。
此外,又逢上之前那‘善大’之事。
影队将善大除名送至我这时,是他流华传的令。打的,是那‘为人’的招牌,说的,也不过是三言两语,却能叫那么一个老奸巨猾的商人,?平白为影队打了那么多年免费的小工,还不自知
细细想来,那时的流华,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这种做事滴水不漏,处处都做足文章的男子,若非是遇上我这个平白多出二十年阅历的异世之魂,常人怕也难以招架。
“禀少主。”流华的声音淡淡响起,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只见,他自手边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叠文件,随后,轻轻放到了我的手边。
我抬起头,微带疑惑地看了眼流华。
“这是贝朝的相关信息。”流华浅笑着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随意的翻了翻手边的几份文件。
“流华哥哥,少顷,我会让李伯就近为你安排间屋子。你便在这住上几日吧。”
我淡淡地说着,目光落在那文件的字里行间,并未看他。
“是。”
流华轻声应过。
之后,他又与我浅聊了几句,便躬身退下了
合上文件。我昂着头,对着天空,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转眼,已经是十一月了
院子里的树,早已落光了枝头的叶。光秃秃的枝桠,仿佛是一只只枯槁的手掌,弯曲着漫向天际
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褪去了往昔那阴郁黯淡的灰,渐渐透出一丝清明的颜色来。
那是一种,清明得近乎寒冷的蓝
“这贝朝的天,也要变了么”
第九十九章 世间万物败人决,不如常作个中计(上)
“伊伊”
只听一声娇唤,我抬起头,毫不意外地看见一身花色衣裳印入眼帘。
“巧公子。”
待巧修罗离我只有十步之遥时,站在一边的流华却突然恭敬上前,对着他行了个礼。
对这突然窜出来的人儿,巧修罗有一时的怔愣。他瞅着那人,细细地看了个前后左右,半响,巧修罗突地笑道:
“这不是流小哥么?”
“公子好记性”流华说话的尾音突地扬了一个音调,循声望去,却是巧修罗一指挑起了流华微垂的头。
“啧啧啧,流华小哥,以前在影队,奴家就觉着你是个美男胚子,如今一看,果不其然。”巧修罗边说,边饶有兴致的砸了砸嘴巴。
“多谢巧公子称赞。”流华垂着眸,面上神色不变,淡淡而言。
“流华小哥,你何故如此冷淡,莫是嫌弃奴家蒲柳之姿,入不得眼”
这个巧修罗,怎么越说越我想着,摇了摇头说道:
“好了,莫再玩闹了。”见我出声,巧修罗微微一笑,罢下了手。
“巧修罗,我要你与流华去共演一场戏。”
“伊伊开口,莫说一场戏,一百场我也演。”巧修罗说着,卖乖一笑。
“好。那我便将细节告诉你们”
“老爷,快到召见文生们的时辰了。”身着一身枣红锦袍的善管家躬身上前,对着丞相低声说道。
“是吗?”虞霄淡淡而言,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手边的紫砂茶壶上
前些日子,贝朝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朝中的一些官员,突然纷纷上书,称皇帝身体不适多时,为了家国天下,应将大权暂转交于丞相。
此议一出,全朝哗然。
在这么敏感的时刻,这些官员的联名上书,看似是将虞霄这个丞相往那集权中心推了一把。而实则,却是将其陷入了一个‘不得进也不得退’的两难境地。
这么高明的一招‘貌合神离’,虞霄自不会满心以为,是平日里那些个草包大臣突然开了窍,自己参谋出来的。
因此,虞霄暗中派人进行了一番查访。
结果发现,这起联名上书的幕后之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多年的门生——秦凡。
“哼。”虞霄想着,不由轻哼出声。
先前,那秦凡心高气傲,不知好歹,竟是当着自己的面,拒了与熙儿的一桩美事。虞霄贵为一朝丞相,如何会放任自己这多年的门生这般任意妄为?
虞霄一向认为:年轻人,长大了,独立了,有一点自己的主见,是好事。但是,有时候,有主见到了不听长辈话的话,那就要好好教育下了
因此,善管家在得到丞相的指使后,向那符大人下了令,暗中派了些人,前往秦凡名下的酒楼闹事。
‘就算杀不了这黄口小儿,也要让他受点终身难忘的伤。’虞霄当时便是做这般想法的。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醉仙楼一事。
也许,在别人眼里,如此为私寻仇而上门寻衅挑事的行为,放在一朝丞相身上,不免有些幼稚。然而,虞霄为官多年,他清楚的明白,有时候,暴力对于人,比任何东西都要具有威慑力。
要在最短的时间,最大程度的震慑到一个人,‘暴力’,无疑是最快最准的一条路。
就连那所谓的天家威严,说白了,也不过是一条:‘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铁血政策罢了。
然而,百密一疏。
却是在自己疼爱多年的义女——虞熙身上。
“唉”虞霄想到此,不由微叹了口气。
“老爷”善管家的一声轻唤,将虞霄从自己的思绪中慢慢拉了出来。
“老爷,召见文生们的时辰快到了。”
见虞霄抬起眼看着自己,善管家又适时地轻声重复了一遍道。
“知道了,让他们下去准备准备把。”虞霄挥了挥手,淡淡说道。
“是。”善管家得令,便躬身退下了。
那日,朝堂上众官的联名上书,且不论那行事者的目的如何。经由了这件事,虞霄这个丞相,豆毫无意外的占到了最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所谓风口浪尖,自是免不了要被人议论的。而这悠悠之口中,最大的一部分,莫过于那些个文生了。
文生们,未经仕途,也不解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是凭着自己的所管所感,所学所知,谋划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