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妹种田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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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宵禁的梆子敲到第三轮后,诚王领着她悄悄出门了,虽然苏然人小腿短,但她还是尽量快跑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四处躲闪,贴着墙根前行,越过两条街后,他们在一处大宅门前停下,门上贴着封条,破败的灯笼随风摇曳,但灯笼上依旧可见的“苏”字,还是吸引了苏然的目光。
“这里是”
“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了吗?”诚王竟有心情揶揄道。
苏然的脑中闪过一道霹雳,天啊,她这个冒牌货可从没想过再回到这里呀,她连里面的路都不认识,大有穿帮的危险啊!
诚王没有注意到她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直接带着她绕过了正门,转了一圈,来到宅子的西南角,这里是个只有两人宽的小胡同,诚王指着一棵枝桠伸出了墙外的大树道:“我托着你上去,先爬上那棵树去。”
果然是要做贼,还是要做自己家的贼。
诚王一跨脚,扎了马步,手指交叉握住,摆在苏然的腿边,等着她踩上去。
苏然看看高耸的院墙,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自己的体重问题,又看看诚王的架势,她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深深吸了两口气,调整好心态,心道豁出去了!
小跑两步,提脚,下蹬,诚王用力抬起,甩出,动作一气呵成,两个人的配合竟然极有默契,苏然像做云霄飞车一样被甩出老高,当她趴在墙头的时候心想,王爷你练过杂耍吧。
树丫在墙头的下方位置,从墙头跳到树干上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胆子大些,敢迈开步子就没什么问题。
苏然瞄准了最粗的那根树枝,一提气,闷哼一声就跳了过去。落脚时却踩到了一块树疙瘩,脚下一滑跌了下去!幸好她手脚快,像个考拉一般,仰面抱住了树枝。
听到枝桠哗哗作响,诚王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摔了?”
“没,没有,就是,我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等着!”
诚王一运气,纵身一跃,双腿张开,两只脚各踩住一面墙,腿部发力,三两下就轻松跳到了高处,爬到了墙头之上。
他一下跃到了树枝上,一秒钟都没停留,就又安安稳稳地跳到了地上,树枝对他来说只起了个垫脚的作用。
“松手吧,我接着你!”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在这个时刻,苏然却发自内心的信任着他。
手脚一齐打开,瞬间仰面垂直落下,不出意料地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苏然仰着头,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着他的脸,刀削般的下颌角极致性感,英气的双眸明亮如炬。
对视了两秒钟后,诚王便将她放到地上,苏然回过神来,低着头扯扯衣服边,掩盖自己的羞赧。
诚王没有在意,和她并排着走着,脚下的鹅卵石有些硌脚,弯弯曲曲地路径看不见尽头,苏然现在的感觉非常奇妙,明明自己从没来过这里,却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这个花园虽然已经荒芜了,假山水池依然还在,他们缓缓走在鹅卵石小径上,夜黑风高,阴风阵阵,苏然有种偷情,哦不,约会的错觉。
走过一个月亮门,门内是一处山石堆砌的石园,千百个石头形态各异,甚至还有石头堆成的拱门,在萧索的夜晚显得有些可怖,苏然朝诚王身边靠了靠。
一盏茶后,他们在两座石山的衔接处停了下来,这两座石山之间有一处黑洞,洞口约有两三尺宽,仅能容纳一人通过,诚王对她说道:“你身子娇小,走到底应该不成问题,去将里面放置的一只匣子拿出来吧。”
苏然虽然心里有些抖,但还是壮着胆子进去了。
走了近一丈远,苏然回头看看,只见诚王也低着头钻了进来,这下便鼓足了勇气继续前进,越往里越窄,连苏然都要低着头侧着身子才能前行,诚王高大的身躯要穿过来的话,得费不少劲儿。
最终连苏然都同行困难的时候,总算看到了放在最里面的一只木匣,贴着石墙,落满了灰尘,苏然侧着身子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去够,刚好指尖能碰到盖子上的铜环,食指一勾,还挺有分量,最终花了不少力气才将它勾了出来。
拿到手后,虽然很好奇里面装着什么,但她还是忍住了一窥究竟的冲动,秘密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将盖子上的灰抹干净,返身往回走,和低着头朝里张望的诚王打了个照面,开心的把手里的匣子摇了摇,匣子里发出哐当哐啷的声音,吓得苏然赶紧捂住了它,里面不会是什么易碎品吧。
诚王看着苏然紧张的神色,微微一笑,并不是很介意,接过来后也没有顾忌,直接当着苏然的面打开了盖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大一小两方印章,翡翠和白玉,玉质极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诚王轻轻将匣子合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走吧。”
这次由他牵头,朝外面走去。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他们顿时刹住了脚步。
“看见他们是往这边来的吗?”
“只看到是往苏宅来的,在哪一处不清楚,我们四处找找。”
“二公子果然英明,让我们在一直守在王府的角门口,果然就发现动静了。”
“你丫的先别忙着拍马屁,找不到人就没法向二公子交代了!”
听着越来越接近的说话声,诚王果断对着苏然打了一个手势,苏然会意,悄悄地往里面退了回去,诚王也紧跟了上来。
为了尽可能地往里面塞,苏然和诚王只好像贴肉饼一样,面对着面紧紧挨在一起了。
“这个里面会有人么?”
洞门口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苏然和诚王屏住呼吸,苏然的心脏超速跳动起来,估计连诚王都感受到了,在这紧张的时刻,她也很没用的红了耳朵。
“你进去瞧瞧。”
“还是你进去吧。”
“狗崽子,忒怂了吧你!”
“你忒么胆儿大,你来!”
两人在外墨迹了好一阵功夫,才听一人的脚步声进入了洞里。
只是,没走两步就折了回去。
“没人!我看过啦!你这个胆小鬼,给爷爷舔鞋都不配,亏你还自夸”
数落的声音渐行渐远,苏然才放松下来,大大喘了一口气,她一抬头,本想对诚王笑笑,却见他的眼神闪烁,极其认真地盯着她看,苏然被这样慑人的眼神看的有些蒙。
紧紧贴在一起的胸口,每次呼吸时,都能感受到对方起伏的胸膛。
时间仿佛停住了,突然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唇。
苏然的脑袋一声轰鸣,连呼吸都忘记了,他的嘴唇凉凉的,像小时候吃过的布丁。
湿润的唇齿相依,苏然木木地睁大了眼睛,没有反应,诚王却吻上了瘾,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缓缓摩挲,渐渐加重了这个吻。
感受着双唇间敏感的触碰,心尖在抽搐般颤抖,她看着诚王近在咫尺的脸,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慢慢开始回应,直到唇舌变得滚烫,她才发现,这一刻她竟然期待了很久。
足足陶醉了一分钟后,诚王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一手贴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贴上自己的胸膛,满足地笑了起来,笑声从他的胸腔传入苏然的耳朵,羞得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主动环住了他的腰,双臂愈收愈紧。
就这样吧,听从自己的心,放纵一回,好好爱一场。
回程的时候,诚王的嘴角一直是上扬的,他许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即使打了胜仗也从没有这样的成就感,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轻松道:“等你及笄,我便迎你过门。”
苏然的脚步微微一顿,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及笄那是明年的事情,谁知道这一年会不会发生什么呢,虽然她的想法有些消极,但在后世恋爱又分手的人不计其数,她不能给他任何承诺,但也不能说丧气的话扫他的兴。
她也想通了,这是她的初恋,她应该正视自己的感情,认真地去爱一次,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至于婚姻,她还没有想到那一步。
这一夜苏然依旧睡在床尾的榻上,以前睡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今夜却特别难熬,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似乎他们双方都能感受到对方,气氛变得尴尬暧昧起来,苏然将头蒙在被子里,双颊烫得厉害,她都在瞎想些什么吖!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坑人是件痛快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苏然和诚王都早早的起来了,两人同桌吃早饭,谁都没有率先打破沉默,和诚王若无其事的神情比起来,苏然都快把自己的脸埋进碗里去了。
用过早点后,诚王说要带苏然一起去赴约。
苏然听了后有些吃惊,巳时正是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时段,以前她采买东西都是趁着天色微亮,店铺刚开门营业,街上还没什么人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她来,这次居然要光明正大的出去,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不过和诚王相处了这段日子后,苏然搞清了对待诚王这样的上位者,只能顺着毛捋,任何反对都是挑战权威,对于王爷而言,从不懂民主是何物。
诚王府的马车疾驰在路上,行人纷纷退散。
汉特的马场在昌城市里最角落的位置,虽然偏僻了些,但是地方宽敞,上百头骏马饲养在其中,苏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地方,什么都感到新奇,尤其是各色骏马一字排开,实在是太气派了,不过在她这个外行看来,每匹马都是一样的,好丑她分辨不出来。
汉特陪在诚王身侧,热情地解说道:“我们的马种都是大利马,比中原的马跑得快,是上好的品种,您瞧这腿,这脊背,都是本地马和蒙马都比不上的!”
诚王眼睛随便一扫,看样子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
“昨日太子殿下定了你们的马了?”
“什么都瞒不了您,是的,我的殿下,太子殿下已经抢先定下了一万匹纯血种大利马,所以,您本来想要两千匹的数量,我们可能无法办到了。”
诚王摸了摸一只高傲的大利马,它不屑地打了一个响鼻,诚王也不气恼,看着它修长的四肢,轻讽一笑。
苏然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走走看看,她欣赏马的眼光就像看小牛犊一样,皮毛亮不亮呀,膘结不结实呀,再到后来就纯粹比较各个马的颜色和身上的斑点,看看哪个更有特色了。
她走到一匹黑色的短腿马前停住了,这马从颈到头顶的鬃毛长得十分有特色,斜长斜长的,遮住了半只眼睛,和后世某个留着同款刘海的男明星极像,苏然看着它乐了起来。
诚王见她呆在后面傻笑,走到她的身边,看着逗乐了她的那匹马道:“你喜欢这匹?”
苏然还没来得及否定,汉特先插了话:“这是蒙马,我们引进来改良品种的,这匹母马有个怪脾气,不肯离开种马。”
他顺手一指,马厩里还有几匹马,当中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被围在中间,应该就是他所说的种马了。
诚王看着苏然充满兴趣的眼神,难得的想买一些东西来讨她的欢心。
“这两匹马什么价儿?”
“这个我们不卖的!”汉特说的斩钉截铁。
诚王也不生气,轻飘飘道:“那十日后准备好两千匹上等大利马吧。”
诚王这一句话,直把汉特说得冷汗直下,他这话暗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爷的面子你也敢拂,把卖给了太子的都给我吐出来!
在大惠混迹了一段时日,他最是明白这些中原人说话都拐弯抹角的,有时候明明是笑眯眯的说着好,一转眼就能叫你吃不了兜着走,他也是吃了不少亏才明白这个道理的,眼前的这个人是王爷,更是得罪不得。
汉特想到这一层后,立刻转变了脸色,欢欣鼓舞地将这两匹马双手奉上。
诚王见他还算上路子,也不再为难他,对着苏然道:“走,去试试马。”
而此刻苏然看着汉特强颜欢笑的脸,想得却是:刚刚她是见证了现场版官僚主义作风吗?
临走前,诚王还不忘从马车上取回昨晚他们偷来的匣子,这个东西好像很重要,诚王都随身携带。
马场离北城门很近,为了防止扰民,诚王决定带着苏然去城郊试马,他打发汉特道:“一个时辰后,你让本王府里的马车先行回府。”
郊区的广袤土地上,诚王牵着自己的新坐骑悠闲地走着,苏然也惬意地坐在短腿小母马上,小母马很温顺,只跟着诚王手里的公马走。
一直走到昌城的城门都看不清的距离,诚王才停了下来,抬头问苏然道:“你可会骑马?”
苏然摇了摇头,坐在马背上溜达是没什么问题,可马儿一跑起来,她就没有把握了。
诚王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直接上前把苏然抱了下来,他做起这些亲昵的动作十分自然,虽然昨晚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了,但苏然还是没用的羞涩了。
“和我共乘一骑吧,我们即刻回程了。”
“回哪儿去?”
“凌州。”
啊?!
昌城内,一架马车慢悠悠地回到了诚王府,老孟头和往常一样迎进了门,落锁关门,并无异常,行人也只当是王爷回府了。
由于之前诚王有闲赋在家十几天的记录,因此这次也并没有立刻引起别人的怀疑,于是,当宫里收到诚王私自离京的密旨时,已经是五日之后了。
诚王玩了一招华丽的转身,狠狠打了宫里各色人物的嘴脸,摆明了告诉他们:不是你们撵爷走,是爷甩了你们!
内皇城,文渊阁内。
太子哗啦将手里的折子扔了出去,打在了跪在底下的人的脸上,气得满脸通红。
“混账!居然跑了!还想着收回兵符再办了他,竟叫他得了先机!”太子气得差点摔了镇纸,此刻他真想把地下跪着的人撕碎了。
“何二!都是你挑唆的好事!我当初就说,待他一进京,就押入大牢,看他能有多硬的骨头,现在倒好,听了你的屁话,管什么大局不大局,现在他跑了,跑了!你这个畜生!”
跪在地上的何家二公子一脸沉着,并没有因为太子的辱骂而有丝毫不悦。
坐在帷幔后的皇后娘娘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发话道:“现在发火也无宜,还是合算一下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