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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尤物当道-第16部分

小说: 尤物当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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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妩低柔的声音响起时,宋吉神情渐渐恍惚起来,隔一会忽然脱口喊道:“樱樱!”
  尤妩念着念着,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个名字,不由疑惑,一时停了下来,却见金城公主从屏风后绕出来,走到门槛边,低声道:“若是喊你樱樱,你便应一声罢!”
  且说冯晏递牌子进宫,候了一个多时辰见不着皇帝,只得出宫,一时也不回府,而是直奔公主府,远远的,就见公主府大门外停了一辆马车,有人上了马车,跟在马车后护送的四个侍卫,明显是顶尖高手,不由暗吃惊,马车内坐的是谁家府里的人,居然能请动四位顶尖高手护送?他还没吃惊完,就见离马车十步距离内,更有数名便衣状似行人悠闲的走着,其中一个便衣,他却是认得的。这一下,他却是猜出来了,怪道他进宫见不着皇帝,原来皇帝到公主府来了。
  冯晏才止步,皇帝的马车已走远了,他正怔怔的,就见公主府侧门又抬出一顶小轿,四位轿夫稳稳抬着轿子向前走,经过他身边时,却是停了停,轿内一人掀帘子瞅了他一眼,忽然
  喊道:“阿晏!”
  冯晏听得是尤妩的声音,一时跃下马,喊道:“妩娘!”
  尤妩回到冯府,见过冯太夫人,冯太夫人问得金城公主让她抄经,抄完就送回来,一时大大松口气道:“菩萨保佑,公主没有为难你就好。”
  待回了房,冯晏遣开众人,拉了尤妩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公主居然肯放你回来。我还以为她要折腾几日方罢休呢!”
  尤妩也摸不着头脑,如实道:“进了公主府,斋戒沐浴后,却是在抄经房抄经,到得晚上,却有人来领我去一处清幽的院落,就在正房外、近门槛处摆了一张椅子,让我坐在椅子上念诗集,每念完一首诗,里面便有人喊一声‘樱樱’,叹息一声。待我念完诗集,又有人领了我下去,只一会,公主就放话,让人送我回府。”
  冯晏细细问了当时的情景,再一听金城公主也在那处院落,一时便明白了,听尤妩念诗集的,定然是皇帝了。只是这事儿听起来怎么很不对劲呢!



☆、28一汪春水

  冯晏脸色沉了下去,一时抬眼,对上尤妩水汪汪的双眼,脊背一麻,胸口沸腾的怒气略消,轻轻叹了口气。
  尤妩见冯晏乍阴乍晴,隔得一会,俊脸又起了暗红,灯下看着,俊俏异常,不由多看几眼,眼见冯晏垂下头去,很快又用眼角觑她,嘴角不同起了笑意,在公主府受的闲气,倒也消失了一些。
  美人唇角含笑,眉梢眼角如流淌着一汪春水,媚色无双,冯晏只一瞥,就看呆了眼,不知不觉站了起来,挪近了尤妩,站在她跟前,喃喃喊道:“妩娘!”右手早伸了出去,牵起尤妩的袖角,轻轻扯了扯,想把尤妩扯向自己怀里。
  冯晏低低哑哑的声音响起,鼻息拂在额角,尤妩心尖一颤,有涟漪泛起,却没有顺着冯晏拉扯的力道站起,反轻轻往回扯,一边轻笑。
  冯晏见尤妩含唇娇笑,心里痒丝丝的,再也忍不住了,用力一扯,把尤妩扯离椅子,手臂顺势一转,已是搂住她腰身,带到自己怀里,左手却捉住了她的右手掌,拉到自己脸颊上,让她摸自己的脸。
  尤妩轻轻抚冯晏的脸,调皮地往他唇边吹了口气。
  冯晏正待说话,忽然拉住尤妩的手凑到鼻端嗅了嗅,脸色变了变,很快松开尤妩的手,退后两步,定定看着尤妩,嘴唇微动,却没说话。
  尤妩有些疑惑,举起自己的手掌嗅了嗅,只嗅得一点儿果香味,并没有香粉味,一时不解,回视冯晏道:“怎么啦?”
  “是佛果香。此香难得,唯有皇上能用。”冯晏看着尤妩,声调平平,无波无折。
  尤妩一怔,一字一字道:“抄经书时,用的纸便有这种香的味道,抄得一个时辰,不单手掌上沾了这种味道,连袖口也有果香味。回来时,却是换了衣裳,又洗漱过,不想手掌上还有余香。”
  冯晏暗地里松口气,定定看着尤妩,见她确然一无所知的样子,因点点头道:“金城公主阴险多计,以后须得小心了!”
  尤妩听冯晏询问,想及当时情景,能叫金城公主站着侍候的,除去太后,就只有皇帝了。一时脱口道:“莫不成那听我诵诗的,是皇上?”
  冯晏点点头,眉头微皱,半晌道:“你得了诰命夫人的诰封,至今未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待祖母要进宫探望太后娘娘,你随她一道进宫,到时向皇后娘娘请安,想法子说及今日上公主府,又在公主安排下诵诗之事。”
  两人说着话,一时有丫头进来见过他们两人,说道冯太夫人请他们过去一道用宵夜。
  因有前两次之事,冯晏和尤妩心有余悸,却又不能不过去,一时到了冯太夫人处,冯晏遣开丫头,直接道:“孙儿有一事要禀知祖母。”
  冯太夫人一听冯晏的话,眼睛马上去瞄尤妩腹部,一下又醒悟过来,他们成亲还没一个月,就是有孕,也瞧不出来的。因笑道:“阿晏有事儿便说罢!”
  冯晏斟酌言词,把自己一嗅到香粉,全身便会发肿发痒的情景说了。未了道:“祖母上两次下了药在酒水中,孙儿一喝,却是全身发痒,因未能和妩娘。如今外面流言纷纷,金城公主更是不怀好意,只怕祖母在其中又生误会。”
  冯太夫人一听变了脸色,把手中的筷子一摔,气道:“我是你的谁?我可是你的祖母,养大你的祖母啊!你不能嗅香粉,居然瞒着我,不肯对我明言。这是为何?”
  冯晏低头道:“我是怕祖母忧心。”
  “你是提防着我吧?”冯太夫人伤心了,喃喃道:“你是我孙儿,我难道会害你不成?”
  冯晏不语,只跪下叩了一个头。尤妩见他跪下,忙也跟着跪下叩头。
  冯太夫人见冯晏叩头,一时又心疼,弯身去拉他,气恼道:“还不快起来?大半夜的,地下又没有铺锦垫,要是冻着了可不是玩的。”
  冯晏顺势站起来,道:“祖母不恼孙儿就好了。”说着又轻声道:“孙儿嗅不得香粉之事,就是二叔他们,也是不能告诉的。怕只怕知道的人一多,泄露了出去,将来两军对敌,敌方一挥香粉,孙儿便打不得仗了。”
  待冯晏和尤妩告辞下去,冯太夫人看着桌上的饭菜原封未动,不由苦笑,一时扬声叫进一个丫头,让丫头另去厨下让厨娘做几味菜送到尤妩房里。
  冯晏和尤妩回了房没多久,便见丫头送了饭菜进来摆在案上,又轻手轻脚退下去,因一看,全是斋菜,不由嘀咕道:“怎么又吃斋?”
  “今儿上了龙象寺祈福,得吃三天斋呢!”尤妩见冯晏不满,不由解释了一句。
  冯晏叫苦道:“我都吃了七天斋了,还吃呀?”
  尤妩暗笑,挟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冯晏碗里道:“多吃几天斋保险些。”
  冯晏低嚷:“我要吃肉!”
  尤妩脸一红,又勺了一调匙豆腐羹到冯晏碗里,低声道:“等你好了再吃。”
  冯晏注意到尤妩红了脸,不由奇怪,觑了她一眼,只寻思,咦,我说要吃肉,她为什么脸红呢?莫非这话另有含义?因又嚷道:“妩娘,我要吃肉!”说着眼睛描一眼尤妩。
  尤妩横冯晏一眼,眉眼如染了□,又娇又艳,引的冯晏又凑近一些,声调略低,耳语般道:“我要吃肉!”
  尤妩发窘,别开头道:“今儿只能吃斋。”
  却说季氏夫人听闻尤妩被强请到公主府,直担忧了一晚,待听得尤妩已回了冯府,这才松口气,至第二日,却顾不上避忌,忙忙就上了冯家见尤妩。
  因是秋季,冯府满园秋菊盛开,尤妩便领着季氏夫人赏菊,一边安慰道:“娘,金城公主并没有为难我,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季氏夫人左右瞧瞧,见没有外人在,一时抱住尤妩,抹泪道:“我苦命的女儿啊!”
  尤妩摸不着头脑,小声道:“娘,您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季氏夫人松开尤妩,拿帕子擦泪,哽咽道:“金城公主的夫婿苏驸马,和那严三世是一道的,娘就怕他们又有手段出来。”
  尤妩低声道:“阿晏会护着我的,娘只管放心。”
  季氏夫人止了泪道:“金城公主岂是好招惹的?纵是将军,见了公主也得低头的。”
  正说着,却有丫头来禀道:“少夫人,许府的表小姐过来了。”
  尤妩心下“咯当”一响,许明珠这时候过来,是来添乱的吧?


☆、29画中美人

  季氏夫人听得又有外客到来,怕尤妩不去接待,会落个新妇傲慢的名声,因准备告辞,只小声道:“适才见了太夫人,她倒是和气,也赞了你几声,极是给面子的。只你是新妇,纵她说道不必每早去请安,你度着她起来了,也该去立立规矩的。待产下娃儿,有了凭依,那会她再放话,让你不必去请安,倒可以不必天天去。”
  尤妩点点头道:“娘说得是。”
  “好了,我先回了,你代我向太夫人说一声便是。”季氏夫人又再细嘱几句,这才去了。
  尤妩送走季氏夫人,便问蓝月道:“许小姐什么时辰到的,带了什么人过来?”
  蓝月答了,又小声道:“听闻太夫人极喜欢许小姐,这会她来了,太夫人自然高兴。”
  许明珠打小便喜欢冯晏,更兼冯晏投军后,她常过来冯府,在冯太夫人膝下承欢,讨冯太夫人欢心。在冯太夫人眼里,她便是最佳孙媳妇人选。没想到冯晏不爱近女人,一见着许明珠更是转身就走,冯太夫人心急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只要冯晏看中的,不管身份地位,只管帮他迎进门当妻室便是。待听得冯晏不爱近女人,实则是嗅不得香粉,冯太夫人整一晚却是睡不好,早知道如此,怎么也不能迎尤妩进门。看这尤妩,到处招惹男人,如今倒好,连金城公主这个女人也招惹上了。至一大早,听得许明珠来了,不由精神一振,忙让人请她进来。
  许明珠见了冯太夫人,先嘘寒问暖一番,熟门熟路,亲自泡了茶端与冯太夫人。
  冯太夫人见许明珠似是瘦了一圈,更显得楚楚可怜,不由暗叹息,一时挥手让丫头下去了,温声道:“明珠,你一大早过来,自然不是特意过来泡茶的,有话便说罢!”
  许明珠红了眼眶,垂了头道:“太夫人,我倒是想常常过来侍候你,只怕人误会,不敢过来罢了!”
  冯太夫人点点头,拍拍许明珠的手背,表示自己懂她的孝心。
  许明珠见冯太夫人待她如旧,这才放下心来,低声道:“明珠这么一大早急吼吼赶过来,却是为着表嫂昨儿到公主府一事。”
  “此话怎说?”冯太夫人听得许明珠语气郑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
  许家是皇商,每年都要孝敬一些东西给苏味道和严氏一族的人,一来一往的,许明珠的兄长自和苏味道有些交往,于公主府一些秘闻,却也比别人知道得多一些。
  “昨儿个,公主府的管事找到我哥哥,让我哥哥设法弄些佛香果,因这佛香果是海外之物,京城虽大,却没处买去,确然只有冯府珍藏了一点儿。我哥哥一听是公主想要,也不敢推托,只亲把佛香果送到公主府。”许明珠斟酌语气,俯在冯太夫人耳边道:“我哥哥进公主府后,却被拘着不能出府,似乎是公主府迎进一位贵人,不许人乱走动。太夫人且想想,要金城公主如此小心翼翼相迎的贵人,还能是谁?”
  “你是说,昨儿晚上,皇上也到了公主府上?”冯太夫人胸口起伏,不欲多想,却又压不下那股狐疑,偏要这么巧,金城公主强请了尤妩到公主府,那头皇上就现身公主府了?
  许明珠点点头,压着声音道:“据我哥哥说,皇上和金城公主姐弟感情极佳,皇上一年间也有一两回到公主府上,金城公主每回都会献上美女数位。有一回为了弄一位美女进公主府,我哥哥还出了力。还有,那些美人皆长得极相像的。”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幅绢制小像,展开摊在冯太夫人跟前。
  冯太夫人一瞧,画中的美人,和尤妩倒有七八分相似,因惊疑道:“这是?”
  “据哥哥说,皇上早年间有一位青梅竹马,名唤樱樱,后来樱樱姑娘死了,皇上便叫人绘了许多小像,这是其中一幅。”许明珠收起画像,细心藏进怀里,这才道:“这些年,金城公主一直在搜罗和樱樱姑娘相貌相似的女子进宫。”
  冯太夫人听到这儿,脸色早变了,扶着椅背的手微微发颤。
  许明珠待要再说,听得外间有脚步声,夹着尤妩的说话声,便闭了嘴,只拿眼看冯太夫人。
  冯太夫人深吸一口气,看定许明珠道:“今日之事,只别向外宣扬。”
  许明珠点点头道:“我省得。”
  一时丫头揭起帘子,尤妩进来向冯太夫人请安,又和许明珠相见,笑着说了几句话。
  许明珠看着尤妩的笑脸,想及上回自己想设计她和严三世,结果反被她设计的情景,一时恨得牙痒痒,脸上却全是笑意,说了几句便装作惊奇,拿手在鼻端处轻扇道:“表嫂用的什么香料?嗅着若有若无,却是神清气爽呢!”
  尤妩一听许明珠的话,不由自主就举起手掌往鼻端处一嗅,嗅得佛果香的味儿还在,嘴里便道:“想来是早起到园子里逛,身上沾了花香罢!”
  “不对不对,不像花香,却像是果香。”许明珠挪近尤妩坐着,笑道:“表嫂也知道,我家是皇商,专管各种香料的,别的还罢了,对于香料,我却有心得。”说着执起尤妩的手,扯了放在鼻边一嗅,肯定道:“是佛果香的味儿咧!”
  尤妩心下诧异许明珠的举止,嘴里却解释道:“昨儿在公主府抄经,那经书上便有这种香味,想来是抄经时沾上的。”
  许明珠捂嘴笑道:“表嫂也真是的,此香虽名为佛果香,可和经书没有关系。”
  想干什么呢?尤妩脸上的笑意敛了敛,看向许明珠道:“妹妹话里有话,我却是听不明白。”
  许明珠缓缓道:“佛果香味儿清幽,但一经沾身,三五日香味不散,只它有一个缺点,不能沾纸。纸面上一旦沾上佛果香,过得几日,纸质变黄,抄的字儿也会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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