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物当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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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妩嗓子干干的,身子火烫,小心肝“砰砰”乱跳,极是紧张。
冯晏捧住尤妩的脸,缓缓俯下头,忽然停住了,呢喃道:“妩娘!”
尤妩听着他的声音不大对劲,抬头一看,却见他两边脸颊正以肉眼可见的迅速肿高,不由心惊,低嚷道:“我已换了床单等物,怎么还会这样?”
冯晏指指燃烧的红烛,有气无力道:“喜烛有香气,窗缝的风一吹,香气飘散,更是厉害。”
“放下我,快走!”尤妩见冯晏瞬间肿成猪头饼,不禁惊慌,挣扎着推冯晏道:“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冯晏温香软玉在怀,无奈全身麻痒,脸颊肿起,不由沮丧,只得把尤妩放回床边,嘱道:“我这病症,不能让外人知道。若是知道了,以后遇上仇敌,人家只要洒一下香粉,我便危险了。”
尤妩点头道:“我知道,你快走吧!”
冯晏这一次退出新房外,再没有回转。
本地风俗,新房中的喜烛,是要燃足一晚的。尤妩心中有数,自行收拾一番便安歇下了。
那一头,六彩得知冯晏安歇在书房,并没有安歇在新房,早已急白了脸,匆匆去跟冯太夫人禀告。
到得第二日一早,六彩早早便来候在新房外,见得尤妩出来,只一脸愧疚,低眉垂眼道:“少夫人,太夫人让我来迎您过去厅中敬茶。”
尤妩点点头,问道:“将军呢?”
六彩不忍看尤妩的表情,低声道:“将军在书房,太夫人已着人去请他了。”
冯太夫人一晚睡不好,只思想要如何安抚尤妩的情绪,新郎新婚夜不安歇在新房中,传出去,新娘子颜面何存?
眼见尤妩扶着蓝月的手进来了,冯太夫人不待她请安,已先嘘寒问暖,柔声道:“妩娘可习惯?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管告诉我。”
尤妩忙答了,又请安,一时见得陈氏夫人并几位女眷进来,待冯太夫人一一介绍,又忙着上前请安。
一时冯晏进来了,嗅得房中女眷身上皆有脂粉香味,并不敢靠近,只略一行礼,便自行坐到一边去。
尤妩今儿毕竟是新婚第二日,自然不能素颜,脸上薄施了脂粉,因见冯晏坐往一边,知道他嗅不得香粉味,自然也不靠近,只坐到冯太夫人身边。
冯太夫人见冯晏似乎冷淡尤妩,心下暗暗叫苦,对尤妩更加亲热。待丫头端上茶来,尤妩跪下敬茶时,不由热泪盈眶,恨不得多搁两个荷包给尤妩,一时又暗瞪冯晏,臭小子,还不来扶你媳妇起身?
六彩见冯晏不为所动,只得上前扶起尤妩,跟冯太夫人一起暗瞪冯晏,将军啊,众目睽睽之下,你怎能这样冷淡新娘子呢?
众女眷皆是心思玲珑之人,只一瞥,便判定冯晏和尤妩新婚之夜不和谐,致使这会气氛古怪。
待得敬完茶,几位女眷告辞了,冯太夫人便叫住了冯晏道:“阿晏,带妩娘在府里走一走,让她熟悉一下。”
冯晏停住了脚步,看一眼尤妩道:“先回房吧!”
冯太夫人一听这话,不由一喜,道:“妩娘累坏了吧?先回房歇歇也好。”
尤妩俏脸一红,太夫人,大白天的,咱可不兴想歪了。
冯太夫人见尤妩红脸,感觉有戏,不由沉吟起来。
尤妩回了房,便让丫头打了水进来洗脸,洗完才坐到案边。一时看一眼坐在案台另一边的冯晏,见他脸上和耳朵皆已消肿,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只脖子似乎还有一些红印,便问道:“你可好些了?”
冯晏点点头道:“好多了。”
正说着,蓝月端了两杯茶进来,摆到案上,施礼道:“这是太夫人那边的六彩姐姐送过来的参茶。”说着退了下去,还贴心的关了房门。
冯晏不疑有它,端起茶喝了半杯,点头道:“味道不错。”
尤妩嫌那茶有些烫,吹了吹又放下了,正待说话,一抬头就见冯晏脸色赤红,不由吓一跳,这又是怎么啦?
冯晏猛地站起来,沙着嗓子道:“茶有问题,你不要喝。”说着跨步推门,眨眼就走个没影。
稍迟些,冯太夫人就得知,冯晏喝了参茶,气愤之下摔门而去,到书房中泡冷水了。她不由跌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喝了那杯参茶,面对的,又是尤妩那样的美人,冯晏居然摔门走了?
至晚,平安却是请了一位大夫进府,领着大夫进了书房门。
过了一会儿,书房中便传出大夫的声音,“将军喝的参茶中,想来是加了催情的物事,若是别人也罢了,将军却是喝不得这些东西的。这等东西喝下去,催动体内热血,偏生将军全身红肿未消,这么一催动,身上麻痒更甚。没有十天半个月,这身上红肿是消不下去的。对了,红肿未消期间,切忌行房”
☆、情深款款
冯晏一向不近女色,待到年二十五岁才娶妻,娶的还是近来闹了许多新闻的绝色美人尤妩,对于他俩的婚事,各府都高度关注着。至尤妩新婚第二日敬茶时,被冯晏冷落等情景,便传了出去。以至第二天傍晚,便有人打听出来,说道冯晏新婚之夜也不在新房中安歇,而是安歇在书房。
沈喻南听到传闻时,又喜又忧,和父亲沈学道:“父亲,只因我尚在孝期内,不能迎娶妩娘,才致妩娘先是嫁与杨尚宝,如今又嫁与冯晏,只他们皆不是良配,却”
沈学官职不高,却常能见到皇帝,对于尤文道被贬职,很快又调回京城之事,其中详情,知晓的比别人多些。表面上看,尤文道是被严三世和驸马苏味道摆了一道,实则上,是严太后弄权,随意升贬朝中官员。再至冯晏出手,尤文道很快被调回京城,这却是皇帝不满太后插手朝中之事,借冯晏之手让尤文道回京,以此警告严家和苏家。
尤文道能够这么快回京,明眼人便看出来了,这一次朝争,皇帝占了上风,太后一党气焰已是渐消。想来不用隔很久,皇帝必要重用尤文道了。
沈学也有些后悔,当初不该让沈喻南去尤家追讨回信物的。如今尤妩嫁了冯晏,尤家和冯家成了姻亲,如虎添翼,且又有杨尚宝这个三朝元老支持,沈家只怕讨不了好处。
沈喻南见沈学不语,又斟酌言词道:“听闻那冯将军是一个好男色的,新婚之夜并没有安歇在新房。尤大人若知道了,必不甘妩娘就这样毁了一生。”
沈学一听,便沉吟起来。尤文道宁肯被贬官,也不愿让女儿进严府为妾,若冯晏是一个喜男色的,他必也不愿让尤妩在冯府守活寡。在尤妩嫁了两次之后,若是沈家愿意再次接受尤妩,尤文道一定会感激涕零,如此的话,沈家尤家杨家联手,也未必就怕了严家,到时朝中将是另一番局面。
“喻南,你小心查探,若冯晏真是好男色的,自然有迹可寻。再要妩娘尚对你有心的话,事儿便好办。”沈学踱步良久,终于道:“尤文道这次回京,皇上已亲自召见了两次,料来过了年,他便会升官了。若还能做亲家,于你将来的前途,也大有益处。”
沈喻南得了这句话,知道沈学是支持他了,遂笑道:“父亲放心,妩娘对孩儿一片痴心,想来未有改变。况当时嫁冯晏,不过被形势所逼,且冯晏又冷落于她,想来她只暗中落泪而已。待孩儿寻机会见她一见,安抚一番。”
沈学
道:“她现下毕竟是冯晏妻室,你可不能轻举妄动。”
沈喻南点头道:“孩儿自有安排。定不会给沈家惹祸。”冯晏不是喜欢男色么?只要安排一番,让妩娘当场捉到冯晏和情夫在一起,到时妩娘伤心,冯晏也不得不和妩娘和离。不过,冯晏的情夫到底是谁呢?
尤妩第三日回门时,季氏夫人见她和冯晏一人骑马,一人坐轿,一前一后进门,确实没有新婚夫妇那种甜蜜,再一想及那流言,也打心底忧虑起来,候着尤文道和冯晏说话,她便拉了尤妩回房,悄悄问道:“妩娘,冯晏待你可好?”
尤妩一听季氏夫人的话,便知道她听到流言了,因俯耳道:“娘,好着呢,你别听外面的人乱传。将军只是不习惯在人前和我亲密而已。”
季氏夫人本来还狐疑,一瞧尤妩满脸□,眼底眉端全是喜气,不似作假,那颗心才放回了肚子里,因道:“外间嚼舌头的人太多了。”
尤妩笑道:“娘,她们是看不得我嫁的好,故意抵毁。”
季氏夫人点点头道:“确实如此。先前把你许配给沈喻南,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如今你嫁了冯晏,羡慕的人更多,都道沈喻南不能跟冯晏相比,妩娘真是好福气的。”
季氏夫人虽懦弱,总是一片慈母心肠,听得尤妩说道冯晏待她不错,一时就喜上眉梢,松口气道:“那会把你许了冯晏,其实是逼于形势,娘其实心中内疚。你爹爹回京城后,说道虽没让严三世得逞,但把你许给冯晏,换他回京的机会,总有些卖女求荣的味道,因嗟叹了几晚。如今冯晏既然待你不错,我们总能放心了。”
尤妩不知不觉就搂在季氏夫人腰上,这家人没有因女儿貌美,便生出攀龙附凤的念头,反因女儿貌美遭了这许多委屈,至现下还一心为女儿着想,实在有情有义。她一时道:“娘,以后都会好起来的,你放心罢!”
季氏夫人见尤妩撒娇,不由抚她的头,略略感概道:“冯家大房只得冯晏一个儿子,想来冯太夫人是抱孙心切的。待你怀上了,生下儿子来,那时我们方才真正放心呢!”说着略略停顿,终又开口道:“闺房有闺房之乐,冯晏性子太冷,你倒得设设法子,有时燃燃香,红袖添香,也使得的。”
尤妩一听,想着冯晏一嗅香味,便迅速肿成猪头饼的样子,不由“噗”的笑了,摇着季氏夫人的手臂道:“娘放心,凭你女儿这花容月貌,还怕冯晏不动心?”
季氏夫人一想也是,不由也笑了,却还是俯在尤妩耳边,教导一些新妇之道。
正说着,却有婆子进来道:“夫人,沈老爷和沈公子来了,老爷前头已留了客。”
沈家和尤妩一向交好,且沈喻南和尤妩定亲六年,两家关系亲密,这一回因严三世介入,尤妩不得已和沈喻南退了亲,纵中间有许多曲折之处,沈家和尤家总不至反目成仇。且自尤文道回京,沈家多有示好之处。现下沈学带同沈喻南上尤家拜候,尤文道自然不会怠慢。
只尤妩一听沈喻南来了,却不由自主微微撇嘴。未婚妻成了别人的妻室,沈喻南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呢?
既是前头留客,季氏夫人少不得又出去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菜。
尤妩便出去和弟弟妹妹说话,一时喊弟弟尤言道:“去瞧瞧你姐夫在干什么?”
尤言今年十二岁,正是崇拜英雄的时候,听得冯晏来了,本就兴奋,只得多时不见姐姐,却也思念,因陪在房中说了一会儿话,这下听得让他去看冯晏在作什么,早一溜烟去了。
好一会儿,尤言才回来,一进房便道:“姐夫和沈大哥在园中赏菊,沈大哥作了一首菊花诗,那诗才写好,一阵风吹来,把诗稿吹走了,沈大哥去追,一脚滑倒,跌在地下,脸肿了。姐夫很仁义地掏了帕子借给沈大哥擦脸呢!”
“呃!”尤妩马上脑补出一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冯晏使绊子让沈喻南跌倒在地的情景。
尤言瞧瞧房中无人,这才悄悄贴到尤妩耳边道:“姐姐,我在旁边瞧得清楚,是姐夫手掌一扬,沈大哥手中的诗稿才飞走的。待沈大哥去追诗稿,姐夫又踢了一块小石子过去,沈大哥踩了小石子,就滑倒了”
我就知道。尤妩嘴角起了笑,冯晏哪儿是好人?沈喻南今日敢上尤家,是来讨苦头吃咩?
沈喻南这会拿冯晏的手帕子捂住脸,待丫头拿了药膏来涂脸,说道药膏灵验,涂了便不会生疤痕,这才吁口气。一时把手帕子扔在桌子上,一想又叫小丫头道:“把手帕子送还冯将军。”堂堂大将军,堂堂男儿,身上藏一条绣花帕子,像什么样子?
小丫头去了一会儿,拎着手帕子回来了,小声道:“沈公子,冯将军说这条手帕子就送给您了。”
“什么?”沈喻南目瞪口呆,第一个反应便是,啊,难道因为我长得太俊秀,冯晏看上我了?要不,
怎会送手帕子?对了对了,他一见女人就远远避开,适才我跌倒了,他却靠得极近,“情深款款”看了我一眼。惊悚了!
沈喻南心头暗惊,也不等沈学了,先行告辞回家,只回去时,神使鬼差的,却没有扔掉那条手帕子,而是拎了回去。
冯晏听得沈喻南告辞,这才哼哼,跟平安道:“亏他走得快,若不然,待会定要让他泡个冷水澡。”
平安喃喃道:“将军,您适才送他的手帕子,可是我的。”
“一条破帕子,值什么?回头我赏你十条。”
平安快要哭了,搓手道:“将军,那是梅花姐姐亲手绣了送我的。”
冯晏拍拍平安的肩膀,“回头叫梅花再绣几条送你。”
“只怕她知道了这件事,再不肯理我了。”平安沮丧道。
“哪不要让她知道,就说手帕子收藏得妥妥的,不舍得拿出来用。让她再绣一条普通一些的,平时拿着用用。”
平安很纠结,他不想骗梅花,可是看样子不骗不行了。
冯晏也纠结了,梅花都知道要绣帕子讨平安欢心,妩娘为什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呢?我成亲三天了,一条帕子也没收到过,问题十分的严重啊!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艳妆丽人
至晚回了冯府,冯晏冒着脸上红肿的危险,随尤妩进了房。
尤妩今儿回娘家,也是作了盛装打扮的,眼见冯晏跟进来,忙让人打水,先行洗漱一番,到屏风后换了外衣,方才出来坐到案台边,笑道:“怎么,不怕我身上的香味了?”
冯晏见丫头们不在跟前,并无其它香味,这才松口气道:“你涂的脂粉香味极淡,不靠得太近,还可忍受的。”
尤妩见冯晏似乎有话要说,便静静等着。
冯晏候了片刻,见尤妩一点儿不献媚讨好,不由微微嘀咕,因道:“今儿在尤府见到沈喻南,他跌倒了,我借了一条手帕子给他擦脸。”他在手帕子几个字上重重咬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