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帝都一锅粥(轻松,年下,党争)作者:汤桥-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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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却发现小兔崽子哭得愈加伤心,小胳膊小腿地乱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景弘一脸紧张地哄着,好半天才安静下来,瞪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一脸委屈,撅着嘴巴谁也不理。
等我回过神,我弟和文明芝已经被各自拉到位子上了。
文正在训文明芝,文明芝的眼睛红得跟菠菜梗似的。我娘也想学样儿训姜瑞年,结果发现他软硬不吃,讨了个没趣,只能空叹气。
第二天,经过不懈地斗智斗勇,云都的几个使臣终于能把皇太子金毓迎回去了。
允琦一大早把柳毓招进宫,说了半天的话,又亲自送他出来。
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还加派了六千精兵。
一路浩浩荡荡排场十足。
我爹站在一块高地上,直抹眼泪。我娘也有些不舍。我弟姜瑞年直接跟着出了关,到了晚上才回来。
这些天,我一直在送人,而这些人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再见到,有时我不禁想,难道人生的结果就是离别么?
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一回到家就睡了,结果半夜蝈蝈敲着门窜进来。
后头跟着南宫燕。
她沉着脸,抽了抽鼻子,问:“有酒么?”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道:“我不跟已婚妇女喝酒。”
“那寡妇呢?”
第四十九章 景傻傻的大事件
原本打算去王记,不过一想这是我娘的地盘,爪牙太多。
于是又拉着她去了隔壁的小酒馆。
我把南宫燕手里的书信拿过来扫了一眼,道:“鉴于这张东西是休书而不是遗书,我觉得你还不是寡妇。”
南宫燕听了不禁有些高兴。
“是弃妇。”
南宫燕又开始拿着帕子抹眼泪。
我无奈地看着她,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没想过。”南宫燕抽着气道:“要让家里的老祖奶奶知道了,我可怎么活呀!”
“我这次来帝都,弟弟没带回去,夫君也没了,这下怎么跟族里交代?”说完她就用帕子捂着脸哭。
还好是在厢房,否则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呀!
我拍了拍她,道:“没事没事,你这么年轻过些天再嫁一个,就当在陆曼凌那儿住了几天店,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燕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道:“我听说被休了的女人通常下场都很惨,有一些连上街都要蒙着脸。”
她道:“可我明天还要去宗人府当值,总不能挖条地洞钻过去吧?”
我想了想,觉得也没辙,吃了口花生,道:“怎么办?还不是你自个儿弄出来的?”
“你说你在老家乖乖做着大小姐有什么不好?偏要来帝都蹚浑水。
你知道都察院干嘛要参你么?”
“刑部也就萧华衣能撑得起来!”我说:“他不在这几天,里头全乱套了!积案十余件,现在都还没处理呢!”
“你把他弄走,就一句话,可找个能替他的人,可就不是一句话就能定下的!
你放亮眼睛瞧瞧,整个帝都,还有谁能如此八面玲珑四处来风天赋异禀心狠手辣身手矫健神机妙算?
这就是做刑部尚书的基本素质,你找得出这种人么?”
南宫燕想了想,道:“这种不是人了吧我觉得萧华衣也不是这种人。”
我说:“每当他见到你,就会有一种夺人丈夫的负罪感,能保持那堆基本素质就怪了。”
“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呀!”南宫雅道:“我早就过了门,要是成全他们我成什么了呀再说了,老祖奶奶已经给我下死命令了,让我务必不能让他跑了。”
我说:“结果还不是让他给跑了?”
南宫燕撅着嘴,道:“还好没跟他洞房花烛,否则真是亏大了!”
我偷偷抹了把汗——你当他愿意呢!
后来南宫燕又嘀嘀咕咕说了许久,把陆曼凌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还说道他不让厨子买菜,天天喝白粥,饿得她只能出去吃路边摊吃得拉肚子。
她越说越激动,一开始还是哭诉,到后来直接拍桌子怒骂,吓得小二老敲我们的门说楼上是客房让我们悠着点。
大约是解气了,南宫燕连灌三大杯酒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书信,递给我道:“哝,给你的。”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伸手接了过来,翻开一行一行读完,立刻心中一惊!
“你怎么现在才给我?”
她道:“刚才光顾着骂他,给忘了。”
我说:“他休了你,这事情还有谁知道?”
她杏眼一瞪:“这么丢脸的事,我还能让谁知道?”
“你可千万不能给我说出去!”她满脸幽怨地说:“我是当你姐妹才来找你哭的。”
我连连点头:“不说不说,打死我都不说。”
我接着道:“你也不要说出去,这件事关系到陆家跟南宫世家的交情,影响太坏了。”
她大约觉得我说得有理,就答应了。
说着她偏过头往我这边凑,一边凑一边好奇道:“他写了什么能让我看看么?”
我立马把信折好往怀里一塞,道:“男人之间的话题,来来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
“好呀!”南宫燕也倒了杯酒,跟我碰了一下道:“其实你做如意郎君挺好的。”
啊?我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
“就是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没男人的样子。”
我愣了半天也没想通是该谢谢她放过我呢?还是给她一拳以表示我其实很男人?
不过她的眼睛似乎没了定向,越来越飘忽,接着无声无息地倒了下来。
所以和女人喝酒就是这一点麻烦。
因为我不能把她跟文明芝一样扔在这里,好歹她也是阳春面一般的女子,万一被觊觎上可就麻烦大了?
秉承着对陆曼凌信中“好好照顾她”的坚持,我把南宫燕背出了酒馆。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虽然不至于丢大脸,我却很累。
毕竟南宫燕不是赵飞燕。
她顶多看起来像赵飞燕,但事实上是杨玉环。
我背了他一路,累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突然眼前一亮!
“薛靖——薛靖啊!——”
薛靖的轿子闻声而停,他从里头探出了脑袋瞧了瞧,立马激动了起来。
“柳闻烨!你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
我知道他是误会了,连连辩解:“你别乱想,我们只是出来喝喝酒而已。”
呃喝喝酒
我又立马加了一句:“我们不只是出来喝酒的!”
其实我想说,我们出来除了喝酒还有别的事
四个轿夫已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薛靖冷哼一声:“柳闻烨,艳福不浅啊!”
我把南宫燕拖过去,站在轿子外头对着他道:“大家都是兄弟,这个就不必嫉妒来嫉妒去了,我把艳福送给你!”
薛靖一听,立刻喊着起轿想开溜,可轿夫慢了半拍,等他回过神,我已经窜到老远对他挥手说明天见了!
这也不能怪我。
我们家从上到下看到这个丫头就头疼,我要把她往家里背,非得被我娘打死。
可也不能背陆府去。
那也太远了。
而且让人见着,还容易传出丑闻来。
要是进了允琦的耳朵,我还要不要命了?
薛靖就不一样了。
他家近,现在还坐着轿子。而且为人一股正气,就是上一次青楼,人家也宁愿相信他是去公干的。
况且他现在对南宫燕恨不得扒皮抽筋,现在顺手把敌人送到眼前,就当做个顺水人情。
多好!
终于把南宫燕这个人皮沙袋丢开,我乐呵呵地回了家,结果发现我娘黑着脸在厅里头等我。
我有些心虚,小心地问:“娘,您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娘说:“快到你房里去,说完话就让他走!”
“他?”我有些发傻:“谁呀?”
我娘“哼”了一声。
我想我知道了。
果然,一推开门就看到文明芝冲了过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怎么来了?”我想了想道:“难不成,你真要去私奔?”
文明芝叹了口气:“我们都还没接上线呢,怎么私奔呀?”
“我来,是因为出了件事。”文明芝道:“太棘手了。”
“什么事?”我看着他道:“国库空了?”
他关上门,把我拖到里头小声道:“王爷他,不见了!”
“啊?”我说:“他不见多久了?”
“就今晚上。”文明芝道:“到现在还找不到人。”
“小金豆呢?”我问:“那小金豆哪儿去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文明芝道:“小金豆也不见了!”
“糟糕!”我说:“不会被绑了吧?”
文明芝道:“我觉得不像,他那种人,除了有个亲王的身份,还有什么?绑他,不但要冒杀头的危险,还未必能捞到好处。
靠他想一夜发财,还不如去借高利贷!”
“也许人家并不想发财呢?”我道。
文明芝眨了眨眼睛:“那干嘛绑他呀?放在家里当佛爷供着?”
我说:“你不是说小金豆也不见了么?也许问题就出在这里。”
文明芝一下子傻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问:“你向刑部报案了么?”
“我直接去了长清殿。”文明芝道:“皇上最近怎么了?好多天没上朝,我今儿第一次见到他,那张脸跟抹了把石灰似的。”
我急忙问:“那他听了你的事情,脸色有没有变成芝麻糊?”
“那倒没有。”文明芝道:“他让我先不要说出去,说他会让陆曼凌去查的。”
“他说让陆曼凌去查?”我有些吃惊。
“是呀。”文明芝道:“现在三法司里头,刑部已经是一滩烂泥,都察院忙得鸡飞狗跳,大理寺向来弱,找他们还不如找把刀自己上场。
我觉得这件事有些严重,就直接跟他要天机卫。还以为他会想想再答复,结果直接就答应了,还说到时候让陆曼凌亲自处理。我这才放心。”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其实,陆曼凌现在已经不在帝都了。
让他亲自处理,还不如自己去城楼贴寻人启事。
只是,允琦干嘛要骗他呢?
还是,他已经知道了景弘和小金豆在哪里?
“柳大,你跟萧人精关系不赖,萧人精跟小侯爷关系更不赖,你替我多催催,得快些把人弄回来!”文明芝道:“我姑姑就这么一棵独苗,人又不太机灵,万一惹到人家少不了要吃皮肉之苦,再说了,万一把龙头老大惹怒了,狠心撕票,那可怎么办?”
就这时,外头王淑仪突然吼了起来——
“你们好了没有?说完了就快散了!”
文明芝看了看我,一脸无奈地转过身开门:“说好了。”
我娘晃着满头金钗,站在外头,点点头:“那就走吧”
文明芝刚走了几步,却又被叫住了。
王淑仪对着他道:“你是真喜欢我外甥?”
文明芝背对着她点头。
“那你愿意跟他去死么?”
文明芝惊异地回头:“啊?”
我娘说:“西凉出了叛军,年儿已经跟圣上请命了。”
“你这次要能跟着去,我与老爷便不拦你们。”
“娘!”待到文明芝离开,我立刻上前道:“您可终于承认他们了?”
“关我屁事?”王淑仪道:“我就想着年儿万一西凉出了事,好歹有个陪葬的。”
第五十章 又至南宫
我今天休息,不过还是没闲着。
一大早文正就亲自跑来跟我娘吵架,说她教唆文明芝去喝风吃沙,还指着我爹让他把老婆休了。
我爹仗着自己内阁有事,直接趁他们吵得厉害的时候从后门开溜,一眨眼连个人影都没了。
我一边喝着碗里的粥,一边思考。
就我爹这么个欺软怕硬的角色,居然能从一个小翰林爬到当朝首辅,还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一个太医弄得家里差点连个喘气的都不剩!
这世道李斯霍光都没了么?
渐渐地,文正和我娘已经把话题转移到了对方的作风问题上。
文正说我娘未婚先孕,不合礼教。
我娘说文正三妻四妾,花心萝卜。
文正说我娘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我娘说文正是铜板眼里打滚的守财奴。
文正说我娘长得太寒碜还不如他的一个洗脚丫鬟,我娘说我爹找他做朋友还不如找一头猪。
我觉的照这个样子下去,他们很快就要把炮火砸我脑袋上了,于是急忙朝后院一奔,推开后门跑了。
在我前往太医院的路上,一个消息如同初春的细雨洒遍了整片帝都大地!
——薛总宪居然跟宗人令一道上班啦!
据知情人士透露,左都御史薛靖在跨入某个小偏门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经数人亲眼证实,正是当今三军都指挥使小侯爷陆曼凌的妻子南宫燕!
从进宫直到岔道分手,薛总宪跟陆夫人始终保持着一尺的距离,远远看去,郎才女貌和谐非常。
个别人士表示,薛总宪原先是礼部堂官现在又是都察院的乌鸦老大,如今竟做出如此于理不合有伤风化的事情——同志们!扬名立万的时刻到了,不要犹豫,上折子参呐!
也有人表示,薛总宪一生与书为伴,早已挤不进女人,大家要相信他,今天的事情一定是阴谋,是阴谋!
不过更多的人表示,薛总宪跟陆夫人站一起还是挺不错的,希望陆小侯爷放手,让大家继续在宫里看到这道风景。
陆小侯爷听说今天没来上班,对此不予置评。
我前脚刚踏进太医院,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便被一旁冲出来的冼清拉后院去了。
后院里,迎面扑来一阵草药的味道,冼清拉着我进了房间,把门一关,轻声问:“你那药靠谱么?”
“怎么了?”我被他问得有些发慌:“出事了?”
他想了想,道:“皇上今儿凌晨晕过去了。”
“什么!”我拽着他急忙问:“那他现在呢?”
“还晕着呢。”冼清道:“我早上把他的脉,发现也没什么异样,还真是奇了怪了!”
我说:“你在后院搞了这么多瓶瓶罐罐,有法子了么?”
“有个屁!”冼清道:“你快带我去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