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哭着都爱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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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要等多久?”
“我会尽快。”
“多快?”
宋允航痛苦喊着,“你不要逼我!”
Marx冷笑,“你应该知道,逼你的人不是我,而是语柔的病,是死神!”
宋允航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他痛苦的摇着头。
Marx看着,也心软了。“允航,我想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江可欣,可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你终究得开口。”
宋允航闭起眼睛,努力深呼吸,最后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不起,这趟让你白跑了。”
拍拍他的背,Marx从大学时代就认识宋允航这个学弟,自然也知道他跟他前妻,还有语柔的事,就是因为这么熟了,即便现在他早就移民到美国,在美国行医,但只要宋允航通知,他立刻就会赶回来。
他知道,这些年宋允航身边的女朋友很多,但没有一个称得上是伴侣的女人,这一次,也不知是命运捉弄还是怎样,竟让允航跟这样的女孩牵扯上关系。
两人彼此无语,宋允航心烦意乱。Marx说得没错,语柔现在看似安好,实则随时可能病发,他不可能每次都幸运到能将女儿从鬼门关前救回来。
唯一解决之道,就是可欣
此时,电话声突然响起,两人均是一惊。宋允航率先收拾心绪,上前接起电话,心里隐约有着不详的感觉。
果然,电话那端传来的是坏消息——
“我是宋允航什么?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下午好!在哪家医院?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宋允航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立刻往门口冲出去。
Marx赶紧拦住他,见他这般慌张忙乱,自然想问个清楚。
“可欣带语柔出门,语柔突然昏倒了。”
Marx也皱眉,“我跟你去。”
宋允航点头,有Marx这个医生跟着,当然是件好事。
该死!怎会发生这种事?可欣为什么要带语柔出门?他说过好几遍了,语柔那孩子很脆弱,随时可能重病一场,该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江可欣要带宋语柔出门确实很为难。她本来也不愿意,毕竟,宋允航再三交代过,语柔的身体状况不好,很容易发高烧,一烧就退不下来。
所以,这些年来,宋允航为女儿打造了一个几乎与外界隔绝的生活环境,让女儿在家中就可以享有一切,不用出门,自然也可以避开外面那些会让她受到伤害的因素;就连家中的每个人,也都特别要求清洁。
江可欣就是用这一套说词反复劝阻宋语柔,可是,语柔被关在家里太久了,她好想到外面看看。
她好怀念以前上学的时候,每天都有同学可以陪着玩。虽然前阵子才办过生日派对,她终于跟想念许久的同学见到面,可这无法满足她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她好想去公园、好想去学校,好想去她只听过没去过的电影院
好啦!她知道这是她在妄想,可就算只是踏出家门一步,她也会感到很满足的!
可以踩在家里以外的土地上,可以呼吸外头的空气,可以看见天花板以外的广阔天空,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江可欣简直没辙,因为语柔的这套说词更具说服力,而且从小四处乱跑乱玩到大的江可欣,是真的深深觉得无法出门的语柔很可怜。“好吧!我带妳去我的学校看看好了,那里我比较熟悉。如果有什么状况,也比较能反应过来。”
“谢谢”
“先说好,妳一定要听我的话,而且我们只出门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而已喔!时间到了马上就要回家,知道吗?”
宋语柔当然高兴的答应。
就这样,江可欣安排了一切,甚至带了两个宋家的佣人跟着,搭着宋家的车,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她读书的地方。
看来有点滑稽,一个小女孩要出门竟要这么多人陪伴,但语柔不同于普通的孩子,要小心伺候着。
其实江可欣很大胆,她也在赌,毕竟认识语柔这段时间以来,她没见过语柔有什么状况,她不知语柔的病情其实很严重。
搭着车到了学校,佣人帮忙把轮椅放下来;宋语柔很开心、很兴奋,坐在轮椅上由江可欣推着,在偌大的校园里闲逛。“姊姊,这就是妳读的大学喔?”
“对啊!”
“好大喔!”
“大一的时候我也这样想,不过当妳上课快迟到时,妳就会抱怨这个学校大得太可恶了。”
宋语柔开心笑着,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头昏昏的,可她甩甩头,刻意不去理会那种晕眩的感觉。
这几天一直在头昏,只是她好想出门逛逛,所以她故意不把自己头昏的情况告诉江可欣,因为她认为自己不会有事
她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哪可能这么倒霉
“学姊,妳这是谁啊?”
江可欣介绍,“她叫做宋语柔,是我最近刚认识的新朋友。”
“姊姊妳好,妳好漂亮喔!”
那个学妹一听到有人说她漂亮,立刻笑得花枝乱颤,顺道跟宋语柔多说了几句,还称赞这个小女孩真是乖巧懂事、可爱聪明。
江可欣笑着,“语柔真有礼貌,但是不可以做个不诚实的小孩喔!”
“是!姊姊。”
学妹一听,立刻知道这剑锋是指向自己,“学姊,妳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妳是不是因为我男友的学弟的表姊的男友的学弟的哥哥不能做妳的男朋友,所以妳拿我出气啊?”
宋语柔一脸讶异,看着江可欣。
江可欣立刻反驳,“拜托!我连妳男友的姊姊的表叔的表姨丈的外公的外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跟他交往?”
“是我男友的学弟的表姊的男友的学弟的哥哥!”
“随便啦!”
宋语柔听着,开心的笑着,觉得这些人很有趣,都好好玩;但不知怎的,头又更昏了一些。
于是那个学妹加入,帮忙推着宋语柔逛校园。听江可欣说这个小女孩是血癌患者,觉得她很可怜,自然义不容辞当导游。
第4章(2)
三个女生说说笑笑,一路上又碰到几个认识的同学,彼此介绍之后,也加入了陪宋语柔逛校园的阵容。
在逛校园时,许多人都投以注视的目光,毕竟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确实令人好奇,尤其他们又说又笑,旁人不注意也难。
“所以可欣姊姊都没有交男朋友吗?”
学妹多事插嘴,“有,前阵子有个大企业老板,自从来学校演讲过后,一天到晚跑来学校要找学姊,显然是煞到学姊了”
江可欣脸都红了,“别再说了啦”怎么可以在语柔面前讲这个!
宋语柔突然看着江可欣一眼,“这个大企业老板,是爸爸吗?”
“爸爸?”学妹一听,愣了一下,想起刚才江可欣介绍这个女孩姓宋,“妳姓宋,妳爸该不会就是宋允航吧?”
“是啊!宋允航是我爸爸。”
众人一脸讶异,“所以,宋允航已经有女儿了?”
宋语柔心下了然,“我妈妈已经去世了。”
大家有志一同的尴尬笑着,“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啦!”
“没关系。”就这一点,宋语柔倒是很成熟,“如果爸爸可以找到他喜欢的女生,我没有关系。”
学妹一脸了然的样子,看着江可欣,“学姊,妳很厉害耶!连人家的女儿都收服了,太厉害了。”
用手指戳学妹的头,“不要胡说八道。”
这群人哈哈大笑,这时,他们来到了校园内的一片大草地上,这里有许多学生或坐、或卧,享受着悠闲的时光。
江可欣建议,“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好了。”
大家很习惯的席地而坐,江可欣则扶着宋语柔从轮椅上站起来;就在此时,宋语柔的身体抖了一下,脚步略显踉跄。
而江可欣确实发现了。“语柔,怎么了?”
她的头好晕,“没事、没事,我坐着休息一下就好。”
于是,她扶着宋语柔坐在草地上,江可欣心里很紧张、很害怕,她凝视着宋语柔,关注她脸上每一个表情。“妳真的没事吗?有事要告诉我喔!”
“我知道。”
一群人坐在草地上享受着午后时光,而且清风吹来,每个人都舒服得差点睡着,时而彼此聊天交谈,说话声此起彼落。
只有宋语柔一人不再说话,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生病这么多年了,她很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每一丝肌肉的颤抖、每一吋皮肤的热烫,都能让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病是否在恶化。
此刻,她的眼前一片晕眩,终于感觉到身体像是在瓦斯炉上加热似的,持续发烫,身体温度愈高她愈觉得晕眩;而愈晕眩她愈觉得身体发烫,如此恶性循环,终于她撑不住了,轻声说着,明显的中气不足,“姊姊”
“语柔?”始终凝望着她,自然注意到她那几乎含在嘴里的话。
“我身体好烫,头好晕”
江可欣立刻用手感受宋语柔的额头,一摸才惊觉,老天!怎会烫成这样?她发高烧“语柔?”
宋语柔不再说话了,坐在草地上的她就这样直挺挺的往后倒下。
若不是江可欣扑上去,用手挡在她的脑后,只怕她就这样直接撞上草地。“语柔——”
“怎么了?怎么了?”
“语柔发高烧,她昏倒了。”
“怎么会这样?”
“什么怎么会这样?还不赶快叫救护车啊!”
“我来拨号”
江可欣一把将宋语柔抱起来安置在轮椅上,然后费尽力气往校门口冲,她一手要护住已经昏倒的宋语柔,免得她从轮椅上摔下来,另一手则要推动轮椅,此刻,她只怪自己怎么没有多几只手。
语柔,撑着,姊姊马上送妳去医院撑着
宋允航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已是半个小时后的事;那时,宋语柔送到医院也已过了六十分钟。
她人正在接受治疗,幸好宋家的佣人有跟出来,立刻将语柔送往平常定期回诊的医院。
医生一看到这个小女孩,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以立即采取行动。
另一个幸好是,连Marx也来了——Marx这几年来一直关注着语柔的病情,随时掌握,一到医院,Marx立刻与医师会诊。
宋允航冲到诊间外,看见了坐在外头长椅上的江可欣,他冲上前,劈头就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江可欣不停哭泣,鞠躬再鞠躬,“对不起,语柔说她想要出门逛逛,我才带她去我的学校走走,结果她发高烧,就昏倒了”
“妳”宋允航很激动,或许更害怕。
此时,Marx跟其他医生走出来,看到宋允航,三人立刻讨论起来;江可欣在一旁听,边听边流泪,自责不已。
或许是因为太专注了,Marx竟没发现那个刚才让他与宋允航发生争执的江可欣就在现场,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语柔怎样了?”
“别担心,跟以前一样,就是病发了。只是”看看一旁的医生,再看看宋允航,“我们原本认为病情维持稳定,但现在看来情况改变了,这两个月,语柔的白血球数飙增这么多年了,你一定知道这代表什么。”
宋允航脸色苍白,痛苦的点头,一双浓眉几乎皱在一起;就在此时,里面的护士出来喊人,要医生进去看病人的状况。
两个医生你看我、我看你,立刻冲进去,只剩下宋允航站在走廊上,恐惧如针,刺在他的心上,刺在他的每根神经上。
江可欣看着,泪水不停掉落,不停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宋允航一句都听不到,也不想听。
眼前这令人恐惧的场景,在过去这几年里,他常常见到,早该习以为常了,父女之情也许注定短暂,可是,他不甘心!
这种害怕失去女儿的恐惧,加上方才与Marx之间的争执几乎要逼疯了他,宋允航握紧拳头,拚命压抑住恐惧感。“妳为什么要带她出门?”
“我对不起,对不起”更是泣不成声。
“这么多年来,我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就是怕她会发生这种事,对!我把她关着,我这样很残忍吗?是啊!我很残忍,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怕失去她!”
“我知道”
“知道?知道妳为什么要带她出门,妳希望她死吗?”宋允航对着她放声怒吼,想把所有的压力与恐惧都向她宣泄。
那重重的一句话让江可欣如遭雷击,全身发抖,她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拚命摇头、拚命否认。“允航,对不起,对不起”
宋允航冷笑着,“妳到底以为妳是谁?”
“”
“语柔说想出门逛逛,妳说了就算?妳是宋家的谁?妳是语柔的谁?”
江可欣愣住了,不敢相信他竟会讲这种话!
是啊!她是谁?她是宋家的谁?她是语柔的谁?她什么都不是
她只是一个好喜欢、好喜欢他的笨蛋而已。
泪水不断掉落,江可欣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脑袋里又想起方才语柔在她面前昏倒的画面,那种心痛也占据了她所有的神经。
“妳以为妳出现在宋家,就能决定一切了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语柔很可怜,很孤单啊!”
“那是她的命!她这辈子就只能这样活,妳要怎么救她?妳有办法救她吗?”宋允航如同挑战一般的问着。
“如果我有办法,我真的愿意救她,不管要我怎样都行”她的声音破碎在哭泣中。
可就是这一句话,就是这一句“不管要我怎样都行”的话,让宋允航彷佛被雷打醒了。
从头到尾,这个江可欣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就是因为他想要她来救他的女儿;如今她还没有机会救成,反倒先让语柔再度陷入险境。
这段日子以来,宋允航挣扎在不知该如何开口的两难中,面对语柔、面对可欣,这个选择怎会这么为难?
所以他口不择言,甚至想要逼走可欣,要她别再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只要回到两个月前,回到他的心没有变化前,他便能冷静而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开口要求她救他女儿。总之,不要是现在这般两难就好!
宋允航啊!你真是愚蠢到不行。“我拜托妳,不要再来了!”
她震住,不敢相信他会这样说!这段时间来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