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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愿者心甘-第4部分

小说: 愿者心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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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清点了下要带的东西,觉得没有落下什么,便拉好拉链,把箱子提到墙边摆好。
  广告是某知名品牌的新款香水,又是简蘅安给她的工作,她甚至难得地开起玩笑,问他,“简导你这是要转行当我的经纪人了吗?”
  简蘅安撇撇嘴,翻个白眼,“我还怕你付不起我的工资呢!”
  “含微的企划案一直做得不错,他们跟天然那边的关系很好,你好好拍,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谢谢简导。”她诚心感激他的帮助,“听说舒宸定了欧阳息宁?”
  舒宸便是李莺时的一生挚爱,《玫瑰人生》的男主角。
  简蘅安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基本上确定了,还有点细节要谈。”
  欧阳息宁走得是那种标准的小生路线,偶像剧接到手软,最爱演那种“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深情男主。拿过金视奖的最佳男主角奖杯,还蝉联过最受欢迎男演员这个拼人气的奖项,大概是戏路规划的问题,倒是鲜少在大荧幕上露面。与同期出道的宁雪莱,还有安臣风他们截然相反。
  霍雪融才不敢告诉他是夏助理偷偷发短信跟她说的。
  简蘅安又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才挂了电话。
  简蘅安前几天让夏助理带着她去试几个发型,其中一个是李莺时正当红那个年代女性中流行外翻的短发,发尾蓬蓬的,凸显女性韵味。
  夏助理将拍好的照片洗出来后,简蘅安非常满意,霍雪融的长相还真有几分典雅知性的味道,复古的发型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她的气质。
  夏助理将照片传给她,并附上了一个赞的表情。
  待霍雪融到了N市,接触了含微的负责人后,才知道这支广告是怎么一回事。
  霍雪融一直知道《玫瑰人生》的女配,李莺时的妹妹李槐序一角早已内定,不过谁也没向她透露过是哪家的艺人。
  原来是天然娱乐的沈秋暖。
  整个圈子都知道,沈秋暖是魏天然的人,是魏天然在罩。
  沈秋暖大约二十岁左右,今年才刚出道,在电影界还是个纯新人,魏天然大手笔拨了一只广告给霍雪融,照拂之意不难看出。
  霍雪融没有经纪合约,勉强算是个二线女星,按理说这种程度品牌的广告约都不会找上她,传闻中沈秋暖脾气不佳,魏天然提前为她铺好路,免得到时候在片场惹出什么纠纷来。
  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如魏天然待沈秋暖一般待她。
  再说李槐序,她与李莺时不一样,她的声线很特别,嗓音有近似男声那样的磁性,唱不了那些旖旎的情歌。
  她嫉妒玫瑰一般娇艳的李莺时,本来是如胶似漆的姐妹花,却为了一个男人决裂,姐妹俩斗了大半辈子,终于六年前李槐序的因病去世。
  舒宸,同样是她唯一挚爱的人。
  含微的负责人将霍雪融接到下榻酒店休息,给她大概讲解了一下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后就离开了。
  霍雪融躺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她最近很难入睡,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又或许是压力太大导致睡眠状态太差。
  不知道凌晨几点,霍雪融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梦见了笑意温和的顾信则,不由得难过,第二天一早她被客房服务叫起,洗漱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脸色奇差无比。
  这远不是这一天中最糟糕的事。
  N市比B市温暖许多,没有那么冷,霍雪融在大衣内穿了条连衣裙。
  她偏头疼得有些厉害,强忍着到达拍摄现场,室内拍摄温度高,霍雪融有点冒汗,脱了大衣,刚刚想着找个工作人员帮她买些止痛药,却看到了沈从嘉,顿时呼吸一滞,下意识转身想逃。
  没想到沈从嘉跟了过来,扯着她进了杂物间,三年间,她只在电视上见过他,沈从嘉气势较从前更胜,狭小凌乱的昏暗房间里,霍雪融无处可逃。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抵在墙上,逼得她不得不对上他的视线,他从前就有一双似会说话般的漂亮眼眸,如今他的瞳仁依然浓黑,但那眼神却不同于少年时代,多了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沈从嘉与她算是青梅竹马,旁人都把他们看做一对,他从不否认,虽然没有对她表示过什么,但觉得理所当然是这样。
  从小到大,是他一直照顾着,保护着她,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还缺少点什么。
  至于是什么呢,她也不太清楚,那时十六岁的花季少女,总会在感情上有所迷茫,不过没关系,她知道沈从嘉一直在那里,她会想明白的。
  可如果她可以预知命运,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断不敢在当初放任那些问题渐渐严重,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从”霍雪融一张口就被他吻住了,这个吻凶狠、猛烈,不带任何感情地撕咬,这时候他情绪的假面仿佛被撕破,霍雪融从中看到了强烈的恨意。
  沈从嘉手上也没闲着,顺着裙摆探了进去,抚上她的大腿,霍雪融一激灵,用力地挣扎,可沈从嘉高大挺拔的身体犹如一块巨石压着她,使她的挣扎都化作无用功,霍雪融没有办法,死命咬住他在她嘴里肆虐的舌,这才让他放开了她,捂着嘴吃痛地退后一步。
  他等了多少年,想等一个心甘,等一个情愿,却等来了不堪的结局。
  “呵,装什么清高。”沈从嘉瞬间失去了兴致,他的下巴弧线很完美,此时却衬托出他的轻蔑,嘴里语言尖刻,“能爬上别人的床,我的就不行吗?”
  说完仿佛再也不想看她一眼似的,摔了门出去。
  霍雪融这才放松下来,双腿抖得站不住,顺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抱着膝,咬住唇低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门轻轻地被打开了,霍雪融看到刺目的光线,猛得一惊,愈发得往阴影里缩去。
  来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身材修长,看到坐在地上那女子的状况,便知道自己手上提的袋子有了用处,她轻轻带上门,讲纸袋放在霍雪融身边,又看着她失神的模样,想了想,在随身携带的便条上写上一组电话号码,放到她手上,告诉她这是B市的一个心理医生,如果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做完这些,她便退了出去,将独处的空间还给霍雪融。
  周微言无意间撞破沈从嘉拉着霍雪融进了杂物间,那情形一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她前阵子回国探亲,听着魏天然讲片场的趣事,好奇心大盛,就偏要来看看,她二哥宠她,就给她订了去N市的机票,把她送到了这里,魏天然跟柳含笑的私交确实不错,有他顾着,魏天然也放心让他家的三公主去玩。
  周微言也没想到,到了N市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这样的“片场趣事”。
  霍雪融收好便条,才发现裙子下摆被沈从嘉撕裂了,换上神秘女子带来的利落裤装,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不想出去,她还是坐在地上,不知怎么就有了冲动,要打电话给顾信则。
  上次医院一别,她与顾信则数日没有联系,听到电话接起,彼端顾信则温和的声音,让她控制不住眼泪,“信则哥”
  他那边不是很安静,隐隐约约有钢琴的声音,伴随着令人心动的《G弦之歌》,她将数年心事娓娓道来。
  顾信则刚升上主治医师不久,事业与感情都很稳定,奈何重遇霍雪融,几次三番影响了他现在的生活,她的世界一团糟,他没法放手不管。
  他正在一个学钢琴的小姑娘的病房里查房,小姑娘在病中也没忘记喜爱的音乐,拿了IPOD放给她最喜欢的信则哥哥听。
  放到巴赫的《G弦之歌》,顾信则的手机铃声正好响起,那个十年前令他心动的女子,哭着喊了他一句“信则哥”,他的心瞬间像是被捏住一般,柔软又心痛。                    
作者有话要说:  最初的设定里,沈少不是这样子的

☆、Chap。6 迷茫

  你要问十八岁时的顾信则为什么会喜欢霍雪融,他会这样回答你。
  你知道心动有多么简单吗?
  他的心动,只消一眼,蔓延多年。
  他真是疯了,才会拿了信用卡和证件,出门打车直奔机场,买了最近一班飞往N市的机票。
  直到坐在候机室里,他才冷静下来,他可以回头,但是打从心底不想。
  一通来自方舲的电话,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没有按下通话键,方舲似乎也没多急的事情,手机震了几下就消停了下来。
  顾信则清隽的脸上浮现出了矛盾的神色。
  他和方舲相遇在恰好的时间,正好是两年前,霍雪融销声匿迹的时候。
  她是院长的女儿,A大本硕博连读的医学博士,毕业后顺理成章回到自家医院,年纪轻轻的神经外科女医生,独立的新时代女性,手起刀落,从不胆寒。
  他们是不同科室的同事,那时候的他,对方舲,是欣赏的,或许,还是有一些羡慕的。
  又过了小半年,有一天顾信茗突然出现在他家楼下,与他长谈一晚,委婉地劝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一下人生大事了。
  他在言语间感受到了姐姐的忧虑与不安,所以当尉迟主任牵线想撮合他与方舲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深入接触后,他发现方舲比他想象得还要好,通情达理,外刚内柔,与工作时的她不同,也有小女人的一面,会撒娇,会给他准备一些小礼物,有时候他觉得贵重了不肯收,她就一直别扭着,直到他收下了才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对她的好感,渐渐变成了喜欢。
  顾信则深知自己的条件配不上有才貌又有家世的方舲,可没想到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与他交往。
  和方舲在一起,毫无疑问是快乐的,日子过得安稳而规律,两人工作都忙,闲暇时要么住在方舲家,要么住在他在医院附近租的小房子,一起下厨,共同讨论医学方面的话题,偶尔还在B市附近爬爬山。
  方舲是个好女人,更是个好女友,跟她共度一生的话,一点都不为难。
  他也想过,这样,就是一辈子了。
  他可以对方舲很好很好,护她一世安稳,尽到伴侣该尽的所有责任,只是那样放在心尖上的宠溺疼惜,一直都是给了别人。
  是初恋,是第一次爱的人,也是一直没能忘记的人。
  是朱砂痣,也是白月光。
  顾信则知道这对方舲并不公平,可现在,能否向她许诺未来都变成了疑问。
  再见霍雪融,是他此前展望人生时未能想到的波折,更是人生最大的变数。
  顾信则陷在回忆里,直到广播催促乘客登机,他才有了反应,却是出了机场,恍惚地拦下车,直奔市郊的老房子。
  这间不足五十平米的房产是早就去世的父母留下来的,那是他对幼年家庭和睦记忆的唯一寄托,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是霍雪融,空气中也仿佛有了她的味道。
  他还记得霍雪融第一次去他家时的情形,那天又是周末的补课日,下了大雨,他没带伞,霍雪融举着小花伞跑过他的身边,不知道为何又回来了,站在他面前,他紧张无措,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不清楚她的意图,只能尴尬地立在那里,不能前进,亦无法后退。
  “喂,顾信则学长,要不要和我打一把雨伞?”她穿着校服,披散着棕色的长发,仰着脸问他,声音洋洋盈耳。
  也许是她错估了雨势,或许又是他忽略了伞的大小,总之十分钟后,两个人都被浇成了落汤鸡,斗大的雨滴砸在身上生生的疼。
  霍雪融突然觉得四周雨水缓和了许多,不知何时顾信则将伞整个覆在她头顶上,走在她前方半步,替她挡去降雨的冲击,面对她询问的眼神,他在雨幕里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脸。
  纯白的校服已经泥泞不堪,发端额际,眼角眉梢都挂着没来得及落下的雨滴。
  顾信则在这场大雨里突然生出上次见面时没有的勇气,他知道自己一定脸红了,但他还是开口了,模仿着她之前的口气,说道,“喂,霍雪融学妹,要不要去我家避避雨?”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改变方向往顾家快步走去。
  一进家门,顾信茗就被两个人的狼狈样吓了一跳。
  她取了毛巾丢给顾信则,又推霍雪融去洗澡,“快去洗洗吧,身上湿漉漉的,别感冒了。”
  霍雪融不好意思在别人家里洗澡,却拗不过顾信茗的热情。
  她求助的眼神望向顾信则,对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转身进了房间,换湿衣服去了。
  “”霍雪融觉得自己又难得的低气压了,无奈进了顾家的卫生间。
  畅快的热水澡褪去了雨水的湿冷黏腻,霍雪融觉得连心里都像是被蒸汽围绕着,与身体一样暖洋洋的,换上顾信茗贴心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看到她洗好了,顾信茗带着笑意迎上来,领她到自己房间里吹头发,又交代顾信则也去洗一下。
  等顾信则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霍雪融已经一身干爽跟他姐姐并排坐在他家的深蓝色布艺小沙发上有说有笑,顾信茗正在讲他小时候尿床的趣事。
  顾信则大窘,快步跑上前去制止姐姐,被顾信茗躲开,他捂不到她的嘴,急得也恼得面红耳赤。
  霍雪融在一旁看着他们吃吃地笑。
  “信茗姐,顾学长为什么要叫信则呢,是取自‘信则有,不信则无’吗?”霍雪融好奇地问。
  顾信茗温柔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噢,虽然这么解释也说得通,你知道译事三难吗?”
  霍雪融点点头,“信、达、雅。”
  顾信则也是第一次听闻自己名字的由来,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
  顾信茗继续说道,“我妈是做翻译的,本来准备生一双儿女,儿子叫信达,女儿叫信雅,她大概想让我们不要像爸爸一样木讷吧。”
  她回想着已经去世的父母,心中涌上一阵难过,“可结果是我先出生了,爸爸给我取名信茗,后来妈妈给信则换了一个字,则,也有转折的意思。”
  “阿姨真是用心良苦。”霍雪融一阵感慨,“我是在冬天与春天的过渡时节出生的,那天阳光明媚,前一天的雪化了,所以爸爸给我取名叫雪融。”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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