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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常鸦鬓-第49部分

小说: 常鸦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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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贯底,谢致起手解开 自己里衣的系带,将滚烫精光的胸脯贴上常蕙心身前的细甲。细甲因她曲致的身段而变得高低不平,他的胸膛在上面摩挲,细甲与肌肤摩擦,很快在胸膛磨出浅红。 这种刺痛感,令谢致越来越紧张,却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他的血管、肌肉、皮肤,无一不如张紧的弓弦。常蕙心也觉浑身上下绷至极限,禁不住勾住谢致的 脖子,主动上下起伏。再到后来,她控制不住,大声叫了出来。这一声声听在谢致耳中,愈发觉得刺激,每一个毛孔都蒸出热气,谢致的反应却是更加牢的咬紧牙 关,抿住唇,不发一声。常蕙心的起伏起先还磨得谢致丝丝绵绵,后来他就觉得慢了,用手托住她双臀,引导她坐下站起,坐下站起,双膝半屈。
    这一次,他和她攀至顶点都比前夜那几回要快,极乐时也更紧张。极乐后,神清气爽,均感觉大战前,隐隐鼓噪在心里的那份紧张感得到了放松。
    室内的琉璃灯仍然亮着,窗户那一块四方的天空却已经放白。
    
    谢致穿好衣裳,取出一柄并不常用的宝剑。这把剑长且薄,厚度跟宣纸差不多。他小心翼翼将剑贴身佩戴,外面罩上朝服。入宫例行检查的内侍里有谢致的人,待会只会对他随便搜一搜,就算是摸着了利剑,也不会声张。
    ~
    皇帝许久没有朝佛了,黄昏时分,他安排妥当明晨事宜,选择去了佛堂。
    皇 帝手捏着菩提串珠,在佛前的蒲团上跪下。串珠发出缕缕檀香,却依然不能让皇帝静心凝神,他心里仍想着明早的事,脑海里一恍惚,就晃出谢致和周峦双双伏诛的 场面。对了,还有容桐,也必须擒下——之前皇帝追问容桐为何仇恨谢致,容桐瞒着“汉王”派人行刺的事不报,足见其异心。
    还有常蕙心,她肯定不敢来宫里,到时候必在城内作乱。皇帝在常蕙心亲手制作的暖砚里沾墨,亲自画了她的画像,三笔两笔,就能勾勒出她的神态。纸上的佳人有了活气,一笑一颦,宛若就在身边。
    皇帝命人生擒常蕙心,不要杀了。至于为什么要留她活口,皇帝自己也说不清楚,更不愿多想。
    皇帝想起,下命令的时候,暗卫多问了一句,问陛下“万一这位姑娘立刻就咬舌自尽了怎么办”?
    皇帝笑道:“她不会寻死的。”常蕙心好不容易活回来,定然惜命,怎么会死呢?这么一想,皇帝觉得自己还是很了解常蕙心的,彼此之间有一种不宣的默契。
    默契,又是这默契,皇帝突然觉得厌烦,继而恼怒,继而难过今天早上,皇帝亦是因为这份情绪,盯着殿外的秃枝,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就这样吧!皇帝不愿再多想下去,闭起双眼,一颗一颗数起佛珠。为了制止自己心中的胡思乱想,还有那么一丝丝紧张,皇帝宣召了几位高僧进宫,同他对坐*。
    高僧说,生生灭灭的苦,朝来暮去的苦,悲辛无限的苦,都需要出了红尘才能解脱。皇帝听闻,旋即就笑了,说红尘有多乱,没法同高僧们说,也没法得解脱。
    不知宫内有哪些内侍和宫人是谢致、周峦的细作,未免引起细作心疑,通风报信。皇帝并未在佛堂久待,到了酉时,他就离开了。熊公公躬身上前,询问皇帝今夜去何宫歇息。
    皇 帝沉吟,其实他心里有点想去探望袁宝林、蔡修仪。这两位最得他疼爱,最重要的是,二美肚中均怀有龙嗣。但皇帝却强抑住心中愿望,不宣召袁宝林、蔡修仪—— 因为明早的事,皇帝也没有十足把握,所以唯有低调,不引人注意,他的血脉才能够平安延续。如今,这皇位属于他,将来,这皇位属于他听话的儿子,子子孙孙, 都是他谢景的后代来坐这宝座,轮不到谢致,更轮不到周峦!
    皇帝有条不紊道:“朕先去看看深二郎,然后去贤妃那吧!”
    熊公公应了诺,下去准备。不久后,皇帝来到谢深殿中。
    谢深年纪小,对宫中变故,母亲和兄长的离世俱不知情。有阵子没见着皇帝了,谢深一瞧见皇帝驾临,两只眼睛立马就酸了,凝着泪花:“儿臣参见父皇。”
    因为苏妍妍和谢济的缘故,皇帝亦对谢深起了嫌隙,将来不可能,也觉不打算立他做太子。所以这会父子见面,谢深一厢情愿激动,皇帝心中却恹恹的。他勉力装出温和笑意,摊开双臂:“来,深二郎,到父皇怀里来。”
    谢深像只小鹿,又似只小狗,倏地扑入皇帝怀中。皇帝陡然感到怀中一沉,不由自主就阴了脸色,他抿了下唇,重绽放笑容,抱起他并不愿抱起的谢深。
    谢深问道:“父皇,为何最近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他们都不来看儿臣?”
    皇帝摸了摸谢深的后脑勺,笑道:“他们忙,而且,只有父皇最关心宝贝深二郎啊!”
    谢深听了感动,将小脑袋牢牢倚在父亲肩头。
    
    皇 帝在冀王谢深所居的殿内逗留了很长时间,旁人均亲眼见着,皇帝留恋不愿娶,可见其对二皇子颇为疼爱。几近子时,皇帝才回到寝宫,宣召贤妃侍寝。欢愉之后, 皇帝并未让贤妃留宿,独自就寝,熟睡数个时辰。门外内侍提醒,皇帝旋即起来,由着内侍宫人们伺候洗漱,着衣,准备上朝。
    皇帝着了龙袍,又带上帝冕,如帘琉珠在他眼前垂下。皇帝却依然目光清晰,取了枕边的诏书,揣入袍中。
    这是一道罪己诏,皇帝打算先擒拿谢致、周峦、容桐,即可斩杀。然后便向文武百官抛出罪己诏,表态最近宫内、朝中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均是自己管治和教导无妨。
    自己抢在谏官前面认错,叫谏官无从下口,天下悠悠众口,亦是张了也不能言。
    仪 仗在前,皇帝步伐稳健,向金殿走去。一步一步,距离銮殿越来越近,皇帝的心潮就越来越澎湃,他许久都没有这样激动过了——上一次这么激动,伪帝逼宫,他只 身护在前朝小皇帝身前,一路杀出宫去,血溅满身却愈战愈勇。而后拥着小皇帝一齐上马,策马峥嵘那时候的豪气和兴奋又重新回来了!皇帝欣喜万分,觉得自 己重新找回了年轻时的勃勃壮志,亦充满了新生的力量。
    整座禁宫中最巍峨的宫殿就在眼前,皇帝上下打量这只有他一人能坐,其他人都只能站着或跪着的銮殿这宫殿熟悉又陌生,是如此高耸,令皇帝豁然开朗,觉得之前那一两分时愈时犯的难过简直愚蠢。江山万顷最重要,儿女私情不应存!
    他又想起昔年同狄人私结同谋时候,谋害小皇帝的时每做一件并不光明的事时,自己心底劝自己的话:成大事者,又不是成好人者。倘若要做个好人,就不要贪享这天下!
    皇帝迈着豪迈大步,踏入殿内。待他在龙椅上坐定,身后的内侍总管熊公公尖着嗓子喊:“陛下上朝,宣百官觐见——”声音一层一层,由内侍们接替着向殿外扩散,直传遍整座禁宫。文武朝臣鱼贯而入,依等级列队,面朝皇帝下跪:“吾皇万岁万万岁————”
    按例应当不关的两扇殿门,被十余名内侍推着迅速关紧,殿内陡然黑暗,百官皆悸。帷帐后、宝座后却陡然涌出近百潜伏良久的刀斧手,连伺候的内侍宫人,也陡然抹脸,各拔刀剑。皇帝毫不犹豫从龙椅上站起,宣布道:“谢致周峦容桐,谋逆速诛!”


☆、第65章 响箭白羽(五)
    变故来得太突然,最初一瞬;文武百官都傻傻站着;谢致和周峦似要启声;就听见容桐抢先叫道:“陛下,微臣冤枉!”容桐第一个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冤 屈至极。他对皇帝忠心耿耿,何时生过谋逆之心?再则;他曾皇帝揭发了谢致和周峦,为何皇帝要将他同那明明道不同的两人混淆一伙?!自己对皇帝的唯二不敬; 也就是试图盗皇陵;昨日觉得龙椅好看,多看了几眼,生出那么一丝比轻烟还轻的念头,想去椅子上试着坐那么一须臾。
    容桐直叫道:“陛下;冤枉啊,微臣何曾谋逆?!”
    皇帝瞥了容桐一眼,那目光分明是:朕管你冤不冤枉,宁可错杀,不可漏杀!
    刀斧手举着九环刀,径直向容桐砍去,容桐本能抱头,却有一刀一剑,双双替他隔开九环刀。
    容桐回头一看,见是周峦和谢致一齐救了他。容桐喉头哽咽,最终选择默不作声。
    周峦对容桐道:“琴父,退到我和殿□后。”容桐闻声迈步,周峦和谢致背对着背,将容桐夹在中间。谢致持七尺薄剑,周峦手持双刀,应付四面攻上来的刀斧手。
    皇帝居于殿上最高处,眯着眼睛往下望,心中恨道:谢致周峦果然有谋逆之心,竟私携兵器进殿。
    更兼二男皆身形修长,皇帝从上往下俯视,分外觉得两人昂藏,愈发地恨。
    “陛下,臣等无辜!”时候,大多数朝臣已反应过来。武将到都还好,静观其变。数名文官,上有老下有小的,最是惜命,俱皆惊慌,担忧皇帝要将他们一并拿下。他们一面东躲西蹿,一面申明:“陛下,臣等与逆贼毫无联系,陛下明察,陛下饶命!”
    皇帝没料到朝臣里还有这么怕死的,他连忙稳住局势:“众爱卿务须惊慌,朝廷只捉拿谋逆三贼。”皇帝目光清冷,向众刀斧手强调道:“尔等只擒三逆贼,休得误伤无辜!”
    刀斧手们齐声应道:“臣等明白。”皇帝听闻,刚松了口气,突然有近半刀斧手骤地调转方向,径直朝殿上杀来,将皇帝团团围住。
    皇帝大惊,边后退边喊道:“护驾!”
    身后的熊公公亦尖着嗓子喊:“来人,保护陛下!”话音刚落,就被刀斧手砍翻。
    谢致在殿下,效仿皇帝呼道:“尔等只擒谢景,休得误伤无辜!”
    “护驾!”皇帝再喊一声护驾,狠狠拂袖,眸光凶恶向谢致看去:“你们这是逼宫!”
    却见谢致也正目光沉沉,望着皇帝:“臣弟不敢逼宫,是皇兄要无故诛杀臣弟在先。”
    谢致周遭本有三、四十名刀斧手围攻,皇帝一呼护驾,刀斧手顷刻间去了大半,他得以空出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份已略微发黄的羊皮卷来。谢致将右手高抬,指尖一松,卷轴垂直展开,他冷声问殿上皇帝:“皇兄,这份密议,你可还记得?”
    这是皇帝当年与狄王暗中签订的协议,如何不记得。皇帝心中暗叹,这密议竟然到了谢致手中,真是自家咽喉为别人扼住。皇帝便想去夺,奈何他和谢致中间隔了大批的刀斧手,根本过去不得。
    皇帝便当着文武百官否认道:“什么密议,你又拿在栽赃朕?朕完全不认得!”声音清亮,否认得干脆铿锵。
    谢 致脸上无笑,运气内力,声如洪钟,令殿内殿外均听得道:“好,既然皇兄不敢承认,我便替皇兄将这密议昭告天下。”谢致清晰叙述道:“当年,皇兄你有心与伪 帝争天下,却没有那个兵力,贪欲驱使,竟做出向狄人借兵的举动!皇兄命苏铮悄赴狄庭,与狄人签下密议,事成之后割让北地三州给狄人。狄人贪利,出兵同皇兄 两面夹击伪帝。不久后,皇兄入京登顶,狄人应约息兵,却迟迟等不兑现的三州,反倒听到普天下传起的皇兄英明神武,只在阵前一亮相,就吓退了狄兵!”谢致一 面出剑,剑花如雪,一面朗声继续道:“狄人心中憋屈,才再起刀兵。皇兄只好硬着头皮命苏铮领兵北上,名为御敌,实则暗中将割让的三州加至三州半。错上加错 的是,皇兄未防丑事泄露,竟命人暗中刺杀苏铮!更甚至,诛杀苏家满门!谢景,你为着一己私欲,至天下社稷于不顾,至黎民百姓于水火,你不配做我的兄长,更 不配做这天下之尊!”
    皇帝怒叱:“荒谬!朕何曾有过私心私欲,想要贪天下?”他自以为握着八成胜券,未带兵器上朝,这赤手空拳应 付时不时要冲上来的刀斧手,忙得不可开交。却仍能一心二用,一面想着逮住机会夺一把利器,一面替自己辩解:“当年小陛下与仲晦兄俱为伪帝杀害,朕悲痛心 绞,为给他们报仇,才杀进京中擒拿伪帝。何来进京是为了登顶一说?”皇帝本来还想狡辩,他何曾派人去暗杀苏铮?但转念一想,当时受他委托去暗杀的正是周 峦,皇帝心中一痛,一口气呛在鼻尖,差点喷出来。
    皇帝两掌生风,目光却向周峦投去,狠狠瞪了他一眼。
    皇帝以为周峦不敢说话的,哪知周峦竟旋即开口:“谢景,你口口声声要为陛下和周大人报仇,那敢问,当年是谁命苏家军穿上伪军的盔甲,四面八方,向陛下和周大人射去万支毒箭?”
    皇 帝心悸,曾以为曾微和是知晓这秘密的最后一人,随着她的离世,这个秘密已永远被掩藏。周峦是从何处知晓?此刻被公然囔出来,皇帝不由恼羞:“住嘴!”皇帝 似解释般喝道:“周峦,你年纪轻轻,根本不知晓当年事,莫要凭一己想象造谣!还有,公然直呼天子姓名,乃是死罪!”顷刻的功夫,皇帝已猜测了两种答案:一 则,是苏铮逃窜前,将这旧事告诉了谢致周峦。二则,听周峦的语气,对周仲晦恭恭敬敬,他又姓“周”,莫不是周仲晦的手下?不可能,年纪差太远了
    “谢景,你无须再乱猜了!”周峦高声道,谢景被他道破心事,脸皮立刻刷白,却听见周峦接下来的话,更令他胆战心惊。
    “朕便是险些被你乱箭射死的‘小陛下’。”
    谢景双肩不由得一抖,龙袍底下的肌肤,细细密密起了许多小疙瘩。难道真是天要亡他,不仅常蕙心复生了,小皇帝易宇也复生了?
    谢景叫囔道:“休要冒充侮辱小陛下!小陛下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你这逆贼!”
    周 峦本是持着双刀杀敌,听这话立即将左刀挂在腰间,只持右刀砍杀,左手从怀中取出一如,缓缓举国头顶。皇帝第一眼没看清它是什么,正巧有刀斧手又涌了上来, 皇帝便先应付眼前,凭借掌力徒手击毙了一名刀斧手,刚把刀斧手的利剑夺过来,忽听周峦言语:“诸位,谢景窃国六年,从来用的都是自制玉玺。你们可曾见他用 过这枚国玺?”
    皇帝闻言,肉跳心惊,立刻向周峦手上瞟去,被这么一提醒,皇帝仔细一看,周峦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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