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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常鸦鬓-第37部分

小说: 常鸦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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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微和挑眉望向常蕙心,问道:“你帮不帮我啊?”明明是求人帮忙,曾微和眼眉间却分明带着挑衅的味道。
    常蕙心斟酌利弊,曾微和被抓到谢景那去,并不是什么好事。谢致刚刚回京,万一曾微和脾气一爆,不顾忌说出点什么来,岂不前功尽弃。常蕙心点了下头,答应帮助曾微和。
    禁卫已层层逼近,将四人围在中间。
    容桐站在常蕙心身后,用手戳了下她的后背,低声道:“你随我出去,禁卫们只是来抓太子殿下和曾夫人的。”
    这话被曾微和听见,回头狠狠瞪了容桐一眼。曾微和旋即道:“你往左,我往右,杀出去。”这话,曾微和是说给常蕙心听的,谢济却以为是命令自己,接口道:“好。”
    曾微和两眼一眨,眸中诧异与温柔之色一闪而逝。她没有解释这个误会,反倒将错就错,嘱咐谢济:“阿济,我们等下就算拼力一死,也不要被他们抓住。”
    谢济应了好,牢记住曾微和的嘱咐,心中却又一痛:说什么死他还想着和她,和孩子幸福长久的生活下去。
    谢济优柔,曾微和却果断。刹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右冲去。曾微和手上没有兵器,单凭一双厉掌,左右生风。谢济见曾微和发力了,赶忙拔出腰间佩剑,向左冲去。
    常蕙心腰间也没佩剑,她瞟了两眼,见曾微和应付那些禁卫尚有余力,谢济却渐渐有些吃不消。常蕙心决定去帮谢济,她无意回头一眼,才发现容桐已不在身后。容桐站得远远的,冷眼看她。
    常蕙心忽然觉得,她跟容桐就在这么一眨眼,隔开千深万重的鸿沟。
    常蕙心转回头,看着前方,脚下向左迈了一步,正准备去帮谢济,却听见右方传来凄厉一声尖叫,令人毛骨悚然。常蕙心循声望去,见曾微和倒在地上,紫裙上渗出鲜血,似乎是被禁卫击中了肚子。
    常蕙心心头诧异:刚才观察过了,曾微和虽然怀孕行动不便,但以她的武功,躲开这些禁卫的攻击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没出几个来回,就被禁卫正中了腹部?
    谢济早已大叫一声,丢了剑,飞奔着跑过去,抱起曾微和。
    “微和、微和”谢济声声唤着,流下泪来。
    曾微和痛得混身发冷汗,却眼往下瞟,瞧着裙子上鲜血,轻笑道:“紫裙仿若绽红花,姹紫嫣红。阿济,好看吗?”曾微和同谢济说话,眼睛却去瞥曾微和,两个女人的眼睛一对上,常蕙心就什么都明白了。
    曾微和是故意的。
    曾微和的眼神分明在对常蕙心说:忍着厌恶保在的腹中胎儿,终于是时候派上了用场啦!
    曾微和眸中竟有得意,又仿佛在教导常蕙心:怎样做,好刀才能用在刀刃上。
    常蕙心本来想去救曾微和的,却心生凉意,止步不前。
    谢济抱着曾微和哭,终于忍不住责备了她:“这个时候还开什么玩笑啊”谢济把头埋下去,将曾微和的裙子掀起一些瞧,见这次曾微和的情况比上次中毒动胎气严重许多,不少浑浊物随着血一同流出来。
    谢济明明知道没什么希望,却还要喊:“快、快传太医!”
    此处哪里有太医。
    暗卫们纷纷围上来,皇帝吩咐过,尽量不要伤及太子。暗卫们只好提着刀,垂首道:“殿下,请随臣等回宫。”
    谢济跪坐在地上,挥舞手臂,像个跟父母赌气的孩子:“回什么宫,回什么宫!”谢济哭道:“你们快传太医,救本王的孩子”
    暗卫们面面相觑,领头的暗卫是个耿直之人,直言劝道:“殿下切莫心痛,来之前陛下吩咐过,国夫人腹中胎儿不可留。”
    曾微和突然后仰,谢济紧张地搂紧她:“微和,怎么了?”
    曾微和道:“我冷、我疼。”
    谢济满腔懊恼,亦无比懊恼自己的父皇。
    暗卫跪下,尝试着拽起谢济:“殿下请随臣等回宫。”
    谢济仿佛在地上生了根,任谁也无法将他拽起来。为首的几名暗卫互相对视,最后齐点了下头,不再去拉谢济,改为去抬曾微和。
    谢济慌了,用双膝在地上行走,牵紧曾微和的手:“你们做什么?我要同微和一道,不分开!”莫说她现在胎儿不保流血不止,他不应该离开她。就是生生世世,他也不肯分开。
    谢济牢牢抓住曾微和的手,五指固执地从她指缝间穿进去,挽紧。他蹙着眉,泪流不止,又想到之前曾微和交待的,“阿济,我们等下就算拼力一死,也不要被他们抓住”,这会两人还是成了陷阱中待提取的猎物,谢济哽咽着认错:“微和,我对不起你。”
    太子和许国夫人一个也拉不动,无法押解回宫。暗卫们十分棘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拿这一对情侣怎么办。暗卫中有个机灵的,突然道:“太子殿下,您和国夫人还是随我们回宫吧,御医也只有宫里有啊!”
    谢济向来任人左右,这会听这暗卫一言,仿若突然被人敲醒了般。谢济抹着眼泪,对曾微和道:“微和,我们回宫吧,宫里有御医,可以给你治伤。”还能保住两人的孩子。
    曾微和声音虚弱:“不回去,陛下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谢济果断道,父皇仁慈,不会伤害亲人。
    曾微和笑了下,连笑也是气若游丝:“他不会伤我?那为何伤了我们的孩子?”
    一句话,问得谢济哑口无言。年轻冲动的太子殿下倏地恼恨,对曾微和道:“倘若父皇真要杀你,需先过了我这关!”
    曾微和抬起右手,触摸谢济脸颊。他才十九岁,白白。嫩嫩,除了一张青春的面皮,他什么都没有,怎么阻拦皇帝?
    曾 微和心里明明清楚结局,却固执地要一条路走到黑,道:“好,阿济,我信你。”曾微和说完,垂下了手。谢济却以为自己的女人是真将一切托付给他。谢济紧攥着 曾微和的手不放,反倒越来越用力——君子言必行,行必果。第一次,母后毒害曾微和,他没有保护好。第二次,父皇命暗卫除去曾微和肚中胎儿,他仍没有保护 好。事不过三,这第三次,他一定要保护好她。
    谢济默然承诺,曾微和的目光却已越过谢济,去望常蕙心。曾微和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常蕙心,你猜猜,我进了宫,会不会供出你来?
    常蕙心朝着曾微和,前迈一步:“微”刚说出一个字就话音止住,因为曾微和偏过头去,不再注视常蕙心,“阿济快救我们的孩子。”
    谢济唯命是从,方才还不愿起身,这会双手打横抱着曾微和站起来,催促暗卫们道:“快、赶快入宫!”
    暗卫们担心谢曾二人跑了,团团围着二人往前挪,到了门外,暗卫道:“殿下请上车。”谢济抱着曾微和上车,暗卫们仍不放心,两名暗卫进车厢内看住,车厢周围还守着两层暗卫,跟着马跑。连车顶上也趴着一个。
    常蕙心追到门外,恍恍惚惚,一会担心曾微和向谢景供出她和谢致,一会脑海中又重现曾微和流产的画面,白光一闪,这画面又变成了金龙神庙她自己彻骨的痛。思绪接连似潮涌,过会又顾忌,万一她做了什么大动作,连累容桐。
    想来想去,最好的法子是赶紧将曾微和被捕的消息告诉谢致,同谢致一起面对。常蕙心想到这,抬起脚,欲赶去汉王府,却被容桐拉住。
    容桐什么时候又重新站在她身后了?
    常蕙心本能地抽手,却发现容书生竟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用双臂紧紧拽着常蕙心的右臂。
    常蕙心回头,见容桐目光冷彻盯着她,问道:“你这是要去给汉王通风报信吗?”
    曾微和被捕前后,短短不足半个时辰,容桐又想明白了许多。
    慧娘明明戴着苏虞溪的面具,曾微和却直呼其名,由此可知,曾微和同慧娘是一伙的。容桐再想起令他兴奋、羡慕、神往的七夕醉酒夜,谢致同曾微和你一言,我一语的呛声,他们也是熟识的。
    谢致和慧娘也是一伙的,汉王早就知道,容桐的枕边人是谁。
    可笑容桐还为谢致和慧娘的痴情所感动,给两人牵线搭桥。
    慧娘?
    呵呵。
    容桐盯着常蕙心,道:“原来你叫常蕙心。”可笑至极,今时今日,才知道她的真名——还是从曾微和口中漏出来的。
    现在想来,七夕畅饮就是个笑话,三人心思阴沉,独他和周峦是两个呆子。
    常蕙心手臂被拽死了抽脱不开,只好问容桐:“你要做什么?”
    容桐劝常蕙心:“莫再做邪佞事,名污青史。”
    常蕙心旋即道:“我就没想过要史上留名。”她只想报该报的仇。
    容桐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详细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会陛下不利的事,皆是邪佞之事。”容桐语气加重:“妄图谋害陛下的人,俱是奸佞之人!”
    听容桐说得忠心耿耿,常蕙心不由寒却,呛他道:“你又能判定得了,什么是忠,什么是奸?!”
    容桐振振有词:“对陛下赤胆维护既是忠,逆谋陷君便是大奸!”容桐句句都在维护谢景。
    常蕙心用另外一只手扶额:“琴父,你干嘛对他这么忠心?”
    容桐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常蕙心随随便便一个“他”字,指的是尊敬的陛下。
    容桐答道:“陛下开科设举,令我有才可抒,有志可报,知遇之恩,忠君之事,皆将一生秉持!”
    常蕙心不想伤害容桐,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轻声对他说:“你松开。”事情紧急,她得去通报谢致。
    “常、蕙、心。”容桐唤了常蕙心一声,一字一句。
    若说之前容桐的声音是冷的,那这会就是连冷都没有了,不带任何悲喜和感情。
    容桐问她:“你是不是仍执迷不悟?”
    常蕙心心底笑了一声:什么是迷?是谁该悔?
    她陡然发力,左手扣住容桐一腕,猛地一拽,将他臂膀甩开。常蕙心再如法炮制,甩开容桐的另外那只臂膀,令她的右手抽出来。
    容桐整个人向后倒了半步。
    “常蕙心。”容桐再唤,掏出袖中匕首,双手举着,直指向她。


☆、第50章 鸦鬓娇颜(十)
    容桐藏了一只匕首。
    他本来担心暗卫抓捕时会误伤;是准备保护常蕙心的;哪想到会举起来对准她。
    世事难料,容桐自己先红了眼眶。情义在,忠义也在,情与忠难以取舍;以忠义为先。
    容桐双手颤抖,匕首指着常蕙心;他的嘴唇几番嚅动;却说不出来话。
    常蕙心起先震惊;不敢相信容桐举匕首对准她。是她的眼睛花了么?
    她的眼睛没有看错;的确是昔日友人,举匕相向。
    常蕙心确认般问道:“你要杀我?”
    容桐道:“我不是要杀你;我是要为陛下,为这天下除去奸佞之人。”还是要杀她。
    常蕙心嗤笑了一声。她突然觉得,去年春天,客栈的轩窗,窗子后面像白云一样安静用功的青年这些景物,统统离她好远了。
    常蕙心横下心来,反问容桐:“你口口声声知君感君忠君,要除奸佞之人。那请问,去岁此时,帝陵玄宫内,是哪位鸡鸣狗盗之徒?!”
    容桐错愕,他一心念着曾微和、常蕙心、谢致的逆行,倒忘了自己也曾做过大逆不道之事——盗窃帝陵。
    更兼常蕙心眼神凶狠,步步逼近,容桐不由得后退三步,抖着手道:“你别过来!”
    一瞬间情况反转,倒好像她要杀他。
    常蕙心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弹,就将容桐的匕首弹开了,掉在地上。容桐膝盖一屈,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他反应过来,晃了几步,站稳了。
    容父刚巧在这个时候到家,酒还没醒,舌头捋不直:“这、这是怎么、么了?”
    常蕙心快步走过来,回头瞥了一眼容桐,交待容父道:“你跟他说。”她赶时间去找谢致呢!
    常蕙心跨出门去,不再回头。
    容父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容桐,张大嘴巴,无声地问了一个字:啊?
    ~
    车厢内,谢济抱着曾微和,马车颠簸,她一路喊痛、喊疼,不肯多说话。谢济哭得稀里哗啦,不像个男孩子负责看守的两名暗卫都看不下去了,各自别过头。
    马车在宫门前停住,暗卫们上前要押解曾微和,谢济不让,牢牢抱她在怀:“本王会把她带进去。”
    暗卫们不敢押解谢济,怕伤了他,只好围绕在谢济四周,任由谢济抱着曾微和,经过宫门,跑进宫去。
    谢济越跑心越虚,这一条甬道他走了无数回,最从未像这次一样恐惧,怕长长的甬道走不到头。谢济的泪滴下来,打在曾微和脸上,曾微和笑道:“你别跑这么快,气喘吁吁的轻功真差。”
    谢济一喜:她曾微和终于肯说一句完整的话。
    谢济表达喜悦的方式仍是哭,“对不起,我以后好好练功。”以前他总是偷懒,该练武的时候不练武,跑出去寻皇叔一处打猎。
    曾微和道:“怕是没有以后了”
    “怎么可能没有。”谢济辨道。他正抱着曾微和回东宫,等下一放她在床上,就会有太医来给她医治。
    曾微和惋惜道:“我还没来得及收个徒弟,一身武艺要失传了”
    谢济哽咽着声音:“这个时候你还武痴。”
    曾微和却强行要教谢济:“我教你吧。”
    谢济泪眼朦胧,瞅见曾微和一双薄唇没有半点血色,他哽着喉咙道:“好,你教我,都依你。”
    曾微和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义父传我掌法”她从招式说到心法,异常繁复,谢济哪里听得进去,道:“微和,你说了这么多,我记不住。”
    曾 微和似乎没有听到谢济的话,仍在继续讲:“半生以来,我凭着三套掌法,肆意任行。但最厉害的,却是那套不常使的剑法”曾微和从剑法第一招开始讲,讲到 最后一招,她似无意提高了声音,不再虚弱:“这剑法最后一招,我从来没有使过。它是下下之策,却能助你反败成为平局。”
    谢济吸着鼻子问:“怎么个平局?”他抬眼看着前方,东宫已经快到了。
    “遇着了比你强劲千倍万倍的对手,你毫无胜算,只能先拔剑自捅,似欲寻死。待敌人走过来细瞧时,你趁其放松警惕,迅速出手”曾微和声音变弱,将这剑法最后一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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