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妇的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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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宋惊尘当即反对,“我是要你别去,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那好。”伏画顺着她的话走,“那现下咱们就走了,为了节省时间,冒犯了。”
宋惊尘深深吸了口气,反射性地抱着他的腰,盯着腾空的脚下,以及飞逝的夜景,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仵仵作大哥,你怎么那么突然”突然抱着她飞了起来,吓死人啊。
“这样节省时间。”伏画轻道,“我们不知道会在地道里呆多久,走路太慢,还是用轻功快。”
“哦。”
迎面而来的风强劲,将她的刘海吹得飞腾,宋惊尘生怕自己会随时掉下,别着头死死地抱着伏画。伏画脚尖轻点在树梢,而后猛地跃起,垂眼看了怀里人一眼,略嫌冷淡的唇角轻轻勾起。
瞧准太史府柳小姐房间旁无一人,伏画收气,带着宋惊尘缓缓降了下来。
宋惊尘抚了抚刘海,神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见无人,顺了口气,轻声道:“没人,仵作大哥,我们进去吧。
伏画点点头。
他们离开后,柳太史悲愤至极,派人将柳小姐的房间以及院子都封了,以防自个儿睹物思人。这对宋惊尘他们还是好事,院子里静悄悄的,他们潜进柳小姐的房间进入地道,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在窗户上轻轻点了一个洞,宋惊尘眯着眼睛看着里面。
并没有人,她朝伏画挥了挥手,伏画立即了解,推开窗户进了去。
宋惊尘一跃跃上窗户,没办法,门被锁了,他们只能爬窗户。
屋内静悄悄的,房间布置什么的都没有变,正如当初他们离开的模样。
伏画屏息听了周边的动静,除了他和宋惊尘的气息再无其他。他略略放下心来,俯身看向床底,闻人策后来放在被药水腐蚀的洞上的石板还在。他用脚将其轻轻移开。
又屏息听了听,见没有任何异样,他才走了下去。
宋惊尘紧跟其后。
第六十五章
地道里面黑漆漆的,安静的连两个人的呼吸都听得见。
伏画停在最后的阶梯上,扫视四周,从袖子里拿出蜡烛与火石,两火石轻轻一划,紧贴的蜡烛烛芯便燃烧起来。
“跟在我的身后,不要乱走。”他轻道。
“嗯。”宋惊尘亦是轻声回应他。
两人走至下一道暗门处,伏画端着蜡烛认真打量。宋惊尘看向他,问:“有打开的方法么?”
“记不起来。”伏画摇摇头。
忽的,旁边疾风一扫而过,蜡烛“忽”地灭了,伏画猛地睁大眼眸,手往后一拉,将宋惊尘护在身后。
略嫌狼狈地抵挡那人的偷袭,他怎么也想不到,无声无息,这地道又出现了另一个人,而他,竟没有察觉!
宋惊尘抵着暗门惊惶地看着两人打斗,她想帮伏画一把,可两人实力相当,打得难舍难分,她压根无从插手,若强来的话,她怕会误伤伏画。
旋身看向暗门,从前看冒险玄幻类电视,她发现这种暗门的的打开方式都在门上,乱mo摸,也许就走狗屎运打开了。想到这,她勾起身子,手在暗门上探索。
忽的,她触到一个凸起。
她神色一沉,又怕是什么机关,回首看了看还在打斗的两人,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按了下去。
“啪”地一声。
满室通亮。
镶在地道墙壁的上方,一排排吊挂的油灯的蓦地全部亮起,宋惊尘被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按到了灯的开关,不过有了灯,这对伏画那边会有利些吧。
想到这,她回首想看看伏画怎么样了。却不想一阵厉风袭来,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往旁边一躲,却不想那剑似知道她一步动作似的,紧追其来。宋惊尘抿了抿唇,狠了狠心去抓那锋利的剑。再即将触到那剑的时候,那人猛地后退,伏画抓着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扔到一边。
那人弹跳而起,旋身刺向伏画,满室通亮的灯光中,他看到了伏画美如画冷淡的容颜,他的剑势一顿,伏画顺势挡开他的剑,反刺了过去。
下来的暗板那边,忽的走下两个身影,宋惊尘一愣,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眉头皱了起来。
为首的男子直直朝这边望了过来,见到宋惊尘,他的嘴张了张。宋惊尘猛地睁大双眸,大喊:“小心!”
徐须凌猛地回首,只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黑衣人,手上的匕首铮铮发着寒光,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拉着穆青鹤堪堪避过他们的攻击,可袭击他们的黑衣人不止一个,宋惊尘咬咬牙,小心翼翼避开伏画与最先那人的打斗,迈开脚步朝徐须凌奔去。
大力踢开其中两人,宋惊尘回首看着两人,骂道:“你们两个来做什么?来送死么?!”
徐须凌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既然可以来,我为何又不可以来?”
宋惊尘气恼地回过头,堪堪地挡住黑衣人的攻击,她的力气很大,但她没有带兵器,这真是失误中的失误。不过,围攻徐须凌的黑衣人与起初攻击她和伏画的人武功相差太大,宋惊尘和持剑的徐须凌很快就弄趴了好几个。
眼见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宋惊尘松了口气,回首看向伏画,只见伏画和那人还在打斗,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觉得伏画和那人的武功竟如出一辙的相似。
趁着她晃神之际,一个趴着的黑衣人忽从地上一跃而起,匕首直直对着她的心脏刺去。
宋惊尘慌忙后退,想躲过黑衣人的攻击,却不想背不知道被什么撞了下,非但没有后退,反但朝黑衣人的匕首而去。
“惊尘!”那边伏画发出一声惊叫,顾不得还在和那人打斗,抽身就向她而来。
“不要!”宋惊尘看向伏画身后眼冒凶光的那人,尖叫道。
“兹——”剑入肉的声音,匕首停在她的胸口没有再前进,黑衣人不甘地睁着双眸看着她。
徐须凌冷漠地将沾满血的剑收了回去,黑衣人腿一软跪在在地,宋惊尘惊魂未定,可是她却顾不了许多,直直朝伏画看去,因为刚刚她被袭击,伏画分神,被那人占了上风,剑狠狠地刺入胸口。
“仵作大哥!”她悲戚喊道,不要命地奔了过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视线锁定地准确无比,在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死死地抱住了那人的腰:“仵作大哥,快逃!”
那人略略侧头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唇掀起:“自己送上门来了,甚好。”
剑正要落下,地道内忽然传来尖利的哨声,那人眉头一皱,手中的剑却没有丝毫犹豫,朝宋惊尘刺去。
伏画出手挡住他的刺向,猛地朝惊尘吼:“松手!”
宋惊尘咬了咬唇,却还是在瞬间松手,急急退了好几步,徐须凌连忙上前将她纳入怀中,阻止她猛烈的退势。
伏画一跃而起,身形一勾,旋身,长脚毫不留情地踢向那人的胸口,那人捂住胸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尖利的哨声还在继续,那人捂着胸口不甘地看了宋惊尘一眼,他脚下的地面忽然陷了下去,伏画一惊,提着剑追了上去。可那人下陷的速度极快,眨眼的瞬间,便不见了,地面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宋惊尘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人消失的地面,若不是刚刚那场激烈的打斗,她还以为刚刚那一切都是一场梦。
伏画提着剑走到她身边,神色凝重地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宋惊尘忽然想起他刚刚被那人用剑刺到了,急忙抬起脸,入眼的是伏画苍白的脸,视线下移,他的胸膛被血染红了一片。
“仵作大哥!”她惊叫,手忙脚乱地撕下一截裙摆,神情慌乱地为伏画包扎。
“对不起,都是我执意要你来,才会让你受伤的。”她满是内疚道。
“不管你的事。”伏画由着她为自个包扎,淡淡道。
“对不起”宋惊尘仍是内疚无比,如果不是她要来这儿,伏画也不会来这儿,如果没有她,伏画就不会分神,也不会被那人攻击到,都是她的错。
“咳!”伏画猛地咳嗽一声,脚一软跪倒在地。宋惊尘忙扶住他,惊慌叫道:“仵作大哥!”
“那人的剑上有毒。”徐须凌提着剑在伏画身畔蹲下,看着伏画苍白痛苦的脸色淡淡道。宋惊尘侧脸看他,一双美目涌出泪水:“怎么办?”
徐须凌避开她的眼睛:“找大夫过来或者是送去找大夫。”
宋惊尘低下头,也是,恼自己因为慌乱变蠢了,他们这里面没有大夫,这儿是太史府,柳太史现在厌恶至极,若惊动太史,怕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只能把伏画带出去找大夫。
“仵作大哥,我们先回去找大夫吧。”为伏画包扎完毕,她拉着他的手臂,企图将他拉起来。
却不想伏画推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连接下一地道的暗门走去,宋惊尘一愣。
伏画沾满血的手停在暗门上,而后缓缓在上面比划着,他手上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全沾在了暗门上,因此宋惊尘可以看得见他比划的是什么图案。
是一个蛇腾图案,最后一笔落下,暗门缓缓向左移动,慢慢陷入墙壁中。
伏画捂着胸口赤红着双眼走了进去。
“仵作大哥!”宋惊尘急忙跟了上去,徐须凌若有所思看了那陷在墙壁里的暗门,见暗门缓缓从墙壁里退了出来,他眉头一皱,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刚刚伏画画出来一模一样的蛇腾,而后头也不回地跟了上去。
穆青鹤站在原地深深吸了口气,眼见暗门快要完全合拢,她咬了咬牙,提着裙摆追了上去。
依照同样的方法,伏画畅通无阻地打开了好几扇这样的暗门,宋惊尘抬眼悄悄地看他,只见他面无表情,双眼赤红,头发有些凌乱,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
站在第七处暗门处,伏画停下脚步,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扇暗门。
宋惊尘心里忽然不安起来,看着那扇门,她好想远远逃开。
“他在里面。”伏画忽然回过头,赤红的双瞳锁着宋惊尘,“我全部记起来了。”
“仵作大哥”
“你要进去么?”伏画问,“所有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他现在在里面,惊尘,你要进去么?”
宋惊尘退了两步,看着重伤的伏画,又回首看了看面无表情看着她的徐须凌,以及缩着肩膀的穆青鹤。他们几个如果进去了,能够打得赢那个挖心狂魔么?
她没有底气,咬了咬唇,她看向伏画:“仵作大哥,我们走吧。”
伏画沉默半晌,而后默默转身,“嗯。”
“哈哈哈——”尖利刺耳的声音自暗门内响起,震得宋惊尘他们耳膜直发懵。“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呢?本相可是等你们好久了!”
语毕,一阵“轰隆”声,暗门竟然自己打开了,宋惊尘上前拉着伏画慌乱退后,目光望向缓缓打开的暗门内。
第六十六章
暗门内是一间富丽堂皇的石室,一身红袍额间有朱砂痣的男人慵懒地坐在金黄的宝座上,黑亮的长发随意散在宝座两旁。
眼尾上挑,慵懒而又妩媚地看着众人。
他的目光先落在伏画的身上,轻笑,声音中性,宋惊尘听起来就像是在电视里太监的声音:“一号,许久不见,本相还以为你死了呢。”
宋惊尘惊恐地看向伏画,伏画紧紧地抿着唇,没有说话。
男人的目光又落在穆青鹤的身上:“青鹤,你不是死了么?怎的又活了?果然是二号放水了么?”
宋惊尘闻言惊讶地看向穆青鹤,穆青鹤缩了缩肩,垂下了眼。
男人的目光最后落在徐须凌的身上,明明是男人,笑得确实妩媚无比:“须凌兄,咱们终于又相见了,本相可是想你想得紧呢。”
徐须凌抿着唇看着他,冷笑道:“须凌真是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挖心案最后的老大是左相大人你呢。”
宋惊尘惊惶地看向徐须凌,莫非莫非他们都是熟人!
“嘿嘿。”红袍男人翘起兰花指笑得甜蜜,媚眼一挑,吃吃地看着徐须凌“须凌兄啊,你可知道,姑娘的心吃了可以长生不老、永保容颜?”
徐须凌笑:“看出来了,去年须凌离开的时候,左相大人可比现在要年老许多呢,左相现下的容貌绝世风华,怕是全国上下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俊俏的男子。”若不是他额心那颗朱砂痣,他还认不出他是已年过五十的左相大人。这次上京的时候,听人说左相得了怪病,不能以貌待人,一直蒙着面纱,原来是吃了人心练邪术,使青春回返,却不敢让世人瞧见他年轻的容貌。
“呵呵,须凌兄过奖了。”左相对他的恭维十分满意,抹了胭脂的唇轻轻勾起。宋惊尘鸡皮疙瘩直冒,一个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简直恶心死了。
徐须凌脸色一沉,似漫不经心上前拉住宋惊尘的手,宋惊尘一惊,抬眼看向他,徐须凌默默回看了她一眼,宋惊尘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把戏,不过这个危险关头,她不想和他起争执,索性让他拉着。
“可是,须凌兄,自然你离开了,便不该再回来了。”左相狭长的凤眼忽的闪过一抹虐气。
徐须凌气运丹田,暴起一声:“快跑!”
语毕,他拉着宋惊尘飞快往后面奔去,刚刚伏画开门的手势图腾他全部记下来了,如果他们的速度够快,应该可以逃出去。
宋惊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任着他拉着自己跑,跑了几步,她忽然想起身后的伏画,顿时挣脱开徐须凌的禁锢,转身想朝后面跑去。
“想逃?”左相冷笑一声,右手击左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瞬间,无数绳子朝他们席卷而来,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便被绳子缠住腰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拖向石室中央。
“咳咳!”被拖行在地上的感觉并不好,宋惊尘狼狈地干咳两声,胳膊刺痛一片,垂眼看了看,在地上拖行,已经被蹭掉一层皮了,她倒吸了口冷气,回首看了看徐须凌以及伏画与穆青鹤,他们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
四人跌倒在地面,绳子像是有感知似的,猛地抽离他们身体,回到了左相宝座后面。
伏画用剑抵着地面,狼狈地吐了口血,单膝跪在地眼眸冷冷地盯着左相。
左相饶有兴趣地回望他,而后轻笑:“一号啊,一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