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妇的日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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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尘皱眉。徐须凌突然握住她还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道:“也好,只凭这一瞬间,验尸的判断也许有误,先将尸体抬到衙门仵作房再作打算吧。”语毕,他看向李四子,道:“李四子,待将尸体抬回衙门之后。你带上两个人去调查调查,看看这姑娘是哪家人家的姑娘。”
“是!属下遵命!”李四子沉重地回答。
语毕,徐须凌又补上一句:“对了,记得要县上的人大晚上少出门,若被野兽攻击到就不好了。”
“是!”
…
马车上,宋惊尘的眉头颦得死紧,徐须凌关切地看着她,伸手想为她抚平眉间的褶皱,宋惊尘把他的手一掌挥开,道:“怎么说那是野兽造成的?那明明就不是,你是要包庇凶手吗?”
“怎么可能?”徐须凌轻笑,“难道你觉得本大人是那种人吗?你看仵作也这样说啊,确实是野兽造成的。”
第三十九章
“可是仵作大哥他”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停下来,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姑娘是伏画杀的,就因为一条小狗的死状与那姑娘的死状相似便断定伏画是杀人凶手,也太堂皇了。
“他怎么了?”徐须凌皱起眉,“话怎么说一半就停下了?”
“没什么。”宋惊尘摇摇头,“只是我多想罢了。”
“你觉得仵作和尸体有关?”
“没有。”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伏画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宋惊尘他们很快就回到了衙门。李四子那边的速度也很快,他们访遍移县,但没有发现哪家有女眷失踪,所以可以初步判断,草丛中的女尸并不是移县人。待明儿,他们将会访周边的县镇,看看是不是邻镇、邻县的人。
“既然不是咱们移县的,那便不用想那么多了。”徐须凌坐在桌子前面,手提起一串洗的晶莹的葡萄晃啊晃,“如果找不到家属来认领,那么咱们便将她埋了,让她入土为安,也算是做一件好事吧。”
听了这话,宋惊尘柳眉倒竖,问:“你不打算破这起案件了?”
“这不是野兽所为么?”徐须凌皱眉,“天下那么多野兽,我们怎么能够判断出,到底是哪只野兽杀的啊?”
“这不是野兽所为的,一定是人杀的!”宋惊尘愤怒道,“这起案件,你绝对不可以如此草率了结了。”
“娘子,你不要这么激动。”徐须凌摇摇头,慢悠悠道:“仵作不是还没有将最后的结果验出来么?等最后的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做打算如何?”
“这样才像话。”宋惊尘黑着脸点了点头,“我们现在要不要去调查调查?”
“李四子他们不是去了么?”将一颗葡萄放到嘴里,葡萄还没有彻底熟透,酸得他直咂嘴,“再说了,那尸体又不是移县人,按理来说,我们没必要管那么多的,将她好好葬了,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看到徐须凌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宋惊尘就来气,一个县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怎么又回到把她埋葬的话题上了?不是要先帮她找出凶手吗?”一把将徐须凌手中的葡萄夺下来,她埋怨道,“别吃了,看到你一直在吃我就恼火!”
“娘子你也太霸道了,为夫怎么吃葡萄也不能吃了?”
正说着,敲门声突然响起。
徐须凌挑眉:“谁?”
“小的是仵作伏画。”门外响起伏画清冷的声音,“大人,小的已经验完尸体了,特来向您汇报结果。”
徐须凌看了眼宋惊尘,挑眉轻道:“娘子,你看验尸报告出来了。”
宋惊尘没有回答,徐须凌便对着门外说:“嗯,那便进来吧。”
门被推开,伏画走了进来,他的神色很疲劳,眼皮底下有两抹显眼的淤青。
“昨天很晚才睡?”徐须凌问。
伏画没有回答,只道:“大人,验尸报告出来了。”
“嗯。”徐须凌点点头,“本大人已经知道了,直接说结果吧。”
“那伤口确实是野兽所为。”他轻轻道,“我在女尸身上发现了这些野兽的毛,初步推断那应该是属于豹子科的猛兽。”说完,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叠得正正方方的白布,递给徐须凌。
徐须凌接过,一层层打开折叠的白布,那白布上确实有好几根金黄的毛,那不属于人类的。
“看样子,确实是呢。”徐须凌抬起眼,饶有兴趣地看着伏画,“这样本大人的一颗心也放下去了。唉,开始本大人还以为是谋杀呢,这样衙门又要忙活起来了。”
“怎么可能!”一边的宋惊尘惊呼出声。
“若夫人不信任小的判断,可以请邻县的仵作来判断。”伏画淡淡道,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疲劳。
“不必了,本大人相信你。”宋惊尘正要说话,徐须凌出声打断她的话,将布包递给她,道:“娘子,你也来看看这野兽的毛吧,现在证据确凿,娘子,你还是不相信吗?”
宋惊尘看了看那白布上金黄的毛,嘴巴张了张,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不相信被野兽所杀这种荒唐事。可是伏画却口口声声说那姑娘是被野兽所杀,而且还有证据。她说是人杀的,可是她连毛的证据都拿不出来,即便她怎么都不相信,怎么都不认为是野兽杀的,可那又有什么用?
“算了吧。”她只能这样回答。
“嗯,如果再过几天都没有人来领,那么本大人就做件善事,把那女尸埋葬了。”宋惊尘终于妥协,徐须凌也松了口气。
“那小的就先下去了。”伏画说。
“嗯。”徐须凌朝他挥了挥手:“去吧。”
又过了两天,李四子他们访便周边邻县,可仍然没有发现有哪家的女眷失踪。
根据尸体处理流程,伏画将女尸身上的东西都取下来后,均交给徐须凌处理,也许通过那女尸身上所携带的物品可以判断出女尸的身份。
不过,徐须凌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随便看了一眼之后就扔到了一边不管事了。
徐须凌不上心,宋惊尘倒是上心地很,拿着女尸身上的手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大有不把手镯看出把戏不罢休的架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久了的缘故,她竟觉得这手镯眼熟地很。
“小姐。”翠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到吃午膳的时间了。”
“现在不想吃。”宋惊尘盯着手镯头也没有抬。
“为什么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翠儿说,看着她手里的手镯,好奇地问:“小姐,这手镯是从哪里来的啊?是不是大人送给您的?”
“不是啦,是前两天草丛里那个女尸身上的。”
听到女尸二字,翠儿一个激灵,后退了好几步,嘴角直抽地看着宋惊尘,惊恐道:“尸体的东西,小姐你怎么还拿着,不吉利啊,万一冤气缠上小姐您就不好了。”
“胡说什么呢?”宋惊尘斥了她一声。
“奴婢知错了”翠儿乖乖认错,视线又落到那个手镯上,突然她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小姐小姐!那那不是”
“怎么了?”宋惊尘疑惑地看向她。
“奴婢觉得这个手镯这个手镯眼熟地很!不知道——”她突然停顿下来。
“别停住,继续说。”宋惊尘不由紧张起来,也许翠儿知道手镯的来历也说不定,“我也觉得这手镯有些眼熟,翠儿,你是不是见过这手镯的主人?”
“这个奴婢也不太肯定。”翠儿低下头,“奴婢觉得这手镯与白云姬大人身边的丫头喜儿的手镯很像。”
“喜儿?”
翠儿点点头,“有次我在厨房给您准备早膳,刚好喜儿也在,她的袖子挽起来,奴婢便看到了她手上的手镯。因为十分精致,于是奴婢便多看了几眼,还问了几句。喜儿她说这手镯是祖传的,那个手镯和这个好像。”语毕,她向前走了两步,认真端详起宋惊尘拿在手上的手镯,而后惊叫:“这确实是喜儿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宋惊尘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提起来一般。
翠儿指着手镯上一处磨损的地方说:“因为上次奴婢也注意到了这个磨损的地方,还特意问喜儿是怎么把这么精致的东西弄成这样。喜儿告诉我,小时候她的父亲重男轻女,有一次她偷偷拿了父亲的银两,那时喝醉了的父亲拿着刀说要剁了她的手,刀起刀落,如果不是她手上的手镯为她挡去那一刀,恐怕她现在是个没有右手的姑娘。”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正因为她说的经历,所以奴婢对这手镯印象深刻,现在看到这磨损,奴婢能够确定,这手镯肯定是喜儿的!”
宋惊尘看着手镯磨损的地方震惊不已,难道那死状凄惨的姑娘真的是喜儿?
可是喜儿不是跟着宋惊离回去了么?怎么会死在移县?
“听大人说那个姑娘是被野兽袭击死亡的,那岂不是白云姬大人”喜儿不敢继续说下去。
宋惊尘垂下眼,宋惊离绝对不可能也遇害,深受皇上宠爱的她如果突然失踪,那移县现在还不翻了天?哪还会像现在这般的风平浪静?
面色一沉,宋惊尘站了起来,撩了撩裙摆,大步朝外面走去。
翠儿惊呼一声,提起裙摆边叫边追了上去:“小姐,小姐!你去哪儿啊!”
“去仵作房,看看还有没有其它线索能够确认尸体到底是不是喜儿。”说着,她一顿,回头看向翠儿,说:“你也跟上来,你和喜儿的关系比我要近些,我想,若真的是她,你应该一眼便能看出来吧。”
“可是奴婢好怕死人啊!”
“死人又不会爬起来吃了你!。”见翠儿的步伐慢了下来,宋惊尘一把拉住了翠儿的手臂,强行把她往仵作房那边带。
到了仵作房,只见仵作房里空荡荡的,每一张小床上空荡荡,哪有尸体的影子?
“尸体怎么不见了?”宋惊尘疑惑道。
“是不是被野兽偷走了?”翠儿颤颤问。
“你傻啊,衙门怎么可能出现野兽。”宋惊尘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该不会是大人带去研究了吧”
话音刚落,仵作房内间的门忽然开了,带着罩布的伏画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宋惊尘,他垂下眼道:“夫人好。”
“那具尸体呢?”宋惊尘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戳主题。
“大人刚刚派人把尸体接走了。”
“为什么要接走?”难道真的要拿去仔细研究?
伏画面无表情回答:“大人说尸体放在衙门会有尸臭,要拿去埋了。”
第四十章
“什么?!”宋惊尘猛跺脚,“什么都还没查出来,怎么就埋了!”
伏画没有说话。
翠儿细心地提醒:“小姐,仵作大人的意思是要拿去埋了,可是现在还没有埋呢。”
听了翠儿的话,宋惊尘那颗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放下,问:“那尸体现在在哪儿?”
“衙门后山。”
“好的,谢谢。”说完,她转身往后山的方向走去,翠儿连忙追上去,急匆匆问:“小姐,您要去哪儿?不会真的要去后山阻止大人埋尸体吧?”
“不然呢?”宋惊尘头也没有回,“那女子的死因什么都没有查明白,如果就这样不了了之,那女子岂不是要含着冤屈步入黄泉了?”
“可是”
宋惊尘打断她的话:“再说了,如果我们判断没有错,那人真的是喜儿的话,那事情就更不是那么简单了。”
“小姐您是说”翠儿咬了咬下唇,不确定问,“难道和白云姬大人有关?”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宋惊尘说,“但如果那女子真的是喜儿的话,为何会有人平白无故杀了她,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人恐怕要对大姐不利。”
“不会吧!”翠儿惊呼,“可是杀害喜儿的人为什么要对白云姬大人不利?莫非是白云姬大人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我又不是神,这个怎么会知道,只不过是胡乱猜测而已。”
仵作房离衙门的路程并不是很远,加上宋惊尘与翠儿走的又快,没一会儿,她们便到了后山。
在这入秋略凉的季节,李四子带着衙门其他铺头光着膀子拿着铁锹铲着土,他们面前的土坑已经挖了很大了,放一个人绰绰有余。待宋惊尘赶到的时候,他们动作粗暴地把被白布罩着的尸体扔了下去,再将土坑旁边的土往里面堆。
“土记得堆紧点。”徐须凌负手立在离土坑不远处的树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目光懒懒地看着这边,“埋松了小心她诈尸晚上去找你们。”
“快住手!”宋惊尘见到这个场景,急忙跳出去拉住不停往坑里面铲土的李四子,愤怒质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李四子停下铲土的动作,一脸疑惑地看着宋惊尘:“夫人——”
“他们在埋前两天发现的尸体呢。”徐须凌打断李四子的话,对宋惊尘说:“这尸体在衙门放久了不好,这几日又一直没有家属来认领,索性等到她发出尸臭,还不如现在埋了来的好。”
“可是事情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怎么能够这么草率?”宋惊尘怒道,“难道要让她带着一身冤屈走黄泉路吗?”
“这也没有办法啊。”徐须凌耸耸肩,似十分无奈道:“我们能够跟一只畜生计较么?”
“畜生?”宋惊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畜生?”
“仵作说的那只野兽啊,杀死这姑娘的野兽。”徐须凌将叼在嘴边的狗尾巴草吐掉,慢吞吞道:“据他说是一个习性十分凶残的野豹呢。不过娘子你也放心,虽然我们不好与一只畜生计较,但那畜生为夫自然不会让它逍遥法外,为夫会派人去调查追铺的。”
“可是这女子不一定是被野兽所杀的”宋惊尘拿出死者的手镯,对徐须凌说:“你看,这是喜儿的手镯,但是却出现在死去女子的身上,这个可以说明那死去的姑娘很可能是喜儿也说不定。”
“世上相同的首饰那么多,娘子你怎么知道这是喜儿的手镯?”徐须凌挑了挑眉,又道,“而且,你怎么能够确定戴着喜儿东西就一定是喜儿呢?没准是那女子碰巧捡到了喜儿的手镯,又或者是喜儿送给她的。这事的可能性太多了了,娘子你莫要胡乱猜测了,依为夫看,这姑娘就是被野兽所杀。”
“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