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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梦在大唐爱-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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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内!”

    看看江采苹,月儿才唯诺着同是搬了条胡凳坐过去,彩儿却嬉皮笑脸道:“娘子,且瞧好便是。”继而清了清嗓子,高声拿腔捏调道,“不审何方贵客,侵夜得至门停?本是何方君子,何处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来?”

    彩儿此言一出,霎时惹得月儿、云儿俱侧目。隔着门扇,彩儿答虽答对矣,但也有违礼教。江采苹却付之一笑,对于彩儿有模有样的在扮演七大姑八大姨的角色,与李隆基遣来的傧相饶舌,毫未介怀。

    但听庭院中有人相答道:“本是长安君子,故来参谒,聊作荣华。姑嫂如下。体内如何?”

    彩儿哧哧捂着嘴偷乐过后,才又装模作样道:“迟前井水,金木为兰,姑嫂如下。并得平安。公来此问。未之体内如何?”左右都是在闲扯拖延时辰,以便云儿为江采苹上妆,索性悠着来,谁怕谁。

    “下走无才,得至高门。皆蒙所问。不胜战陈。更深夜久。故来相过,有事速请,语莫干着。”

    彩儿嘴一撇,憋着笑明知故问道:“既是高门君子。贵胜英流,不审来意,有何所求?”

    “闻君高语,故来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套近乎不成,门外人唯有言归正传,门内彩儿却笑得愈贼:“君等贵客,久立门庭。更须申问,可惜时光?”

    “并是国中窈窕,明解书章。有疑即问,怎惜时光?”

    听着外面的傧相如此的嘴甜,彩儿冲月儿使了个眼色:“立客难发遣,鹿辱俥锦床,请君下马来,缓缓便商量。”

    云儿特为江采苹绾了个奉圣髻,宝髻上簪十二树金翠花钿,薄粉敷面,长眉如烟,浓淡适中,见彩儿在那边玩得正起兴,便也未插言。

    闻见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彩儿却在出神儿于铜镜中江采苹那一肌妙肤,有道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时下却是伊人就在镜中央,情致两饶。

    直至身后的阁门被人从外面推了下,彩儿才回神,月儿一惊,几欲低呼出声。幸亏彩儿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月儿的朱唇,回头但见阁门上倒映着黑压压一群人影,像要破门而入。

    “娘子,以奴之见,姑且入内更衣为宜。”侧首睇目阁门方向,云儿轻声请示向江采苹。

    江采苹颔首由蒲凳上站起,示下彩儿、月儿留于殿中见机行事,移步向寝殿里。云儿默声暗示彩儿、月儿切莫乱了阵脚,端了金承盘撩起珠帘步去内堂。

    月儿不无手足无措的看眼彩儿,不知怎生做,彩儿一时也心慌不已,往昔见别人抱得美人归时,多围观至此,至于一众傧相入门之后,接下来的事其实也不晓得,自个既非上门贺喜之人,又非人家宴请的帖客,自是不够格随人一拥而入,一路细观到新人帐幕一合,吹灯拔蜡时。

    彩儿正绞尽脑汁的思虑对侧,但闻门外有人在吟诗,且听似有分耳熟,声音浑沉:“团金作门扇,磨玉作门环。掣却金鈎锁,拨却紫檀关。”

    吟诵之声近在耳后,彩儿猛地一拍自己的脑瓜,计上心来,无怪乎方才便觉得中间似乎欠缺火候,这刻才茅塞顿开,原来以往看旁人娶妻嫁女之时,初始还隔着高墙院门,而梅阁本就坐落于梅林中,并无院门、中门依次相阻在先,眼下本该才破关至府门外的傧相,已然讨了捷径行至堂门前。

    转而一想,反正道道均是门,阻于哪扇门处也罢,既然翻墙不得,想是也不敢冒失的动用攻城槌钻窗扇,如此一来,实也无妨。忖量及此,彩儿蹑手蹑脚朝一脸茫然不解的月儿摆摆手,嘘声示意月儿各扛起身下的胡凳,一左一右面朝阁门而立于边上,狡黠的窃笑着比划了下手上的胡凳。

    “郎子是妇家狗,打杀无问!”见月儿如坠云雾,依是面带疑惑之色,彩儿压低声掩唇说示道,“稍时,奴一打开门,恁门外人连声告饶,只管迎面劈下去便是!”

    听彩儿这么一说,月儿小脸一白,仿佛下不了狠心出手,模棱两可道:“倘使伤了人,岂不……”

    白眼相向着月儿,彩儿满为不屑的嗔怪道:“不过是些傧相,怕甚?”顿了顿,又煞有介事道,“寻常娶妻纳妾无不是打入门,此乃不可或缺的一关,打得越狠,往后里男人才没胆儿喝花酒,懂不?罢了,你闪一旁,省却心慈手软反却碍手碍脚,奴一人上即可。”

    侧耳留心着门外静下来,彩儿悻悻地未再赘言,暗示月儿往旁边挪两步,踮起脚尖勾开了阁门。

    不期诗才吟罢,身前的门便应声而开,李隆基负手于门侧,满心欢喜地迈步正要往里走,未料一抬头,当头罩来一打。

    高力士随驾于旁,意识到事有不妙,当下来不及多想忙不迭以身挡于前:“护驾!快些护驾……”

    李隆基堪堪躲过身,高力士背上却挨了一凳子,吃痛之下,扯着龙袍弯下腰身,勉强撑住身未歪倒。

    乍见门外天颜咫尺,彩儿禁不住惊慌失措,正扬于手作备见人就打的胡凳“哐啷~”掉地,顿觉足面一痛。

    月儿急跟出来,只见彩儿手里的胡凳竟不偏不倚砸在己身脚上,再见门前正乱作一团的婢子、给使,纷纷围向高力士,这才发现李隆基竟在其中,仓惶下,双腿一软,就地伏首颤声道:“参见陛下!”

    “奴、奴参见陛下……”彩儿呆滞地被月儿拉跪下身,垂首在地,已然面无人色,委实不成想刚才那一打,差点打在李隆基身上,好在高力士及时挺身而出,替李隆基捱下了那一凳子,尽管幸免于犯上,只怕小命堪忧了。

    先时在庭院中,一直未看见龙颜在场,前刻也未听见通传“圣人至”,全然不晓圣驾何时驾临的梅阁,彩儿本意添份热闹而已,郎子亲迎岳丈府外,女方家门里都会冲出**十了个手持棍棒的小娘子,嘻嘻哈哈的认准郎子一通围追,边打边喊“郎子是妇家狗,打杀无问!”,称之为“弄郎子”,实乃长安城一带的习俗。同来的诸傧相对此更不会施以援手,只会欢呼鼓掌起哄狂笑,气氛为之一提,可见好不应情应景。

    阁内找不见棍棒,彩儿才灵机一动,决意用胡凳代替,原想着挨个痛打完,再行一一对傧相灌酒,折腾个畅快淋漓,以免过早放来人入阁,江采苹还未妆扮利落,却未期大祸即将临头。

    寝殿内,江采苹素纱中单、青衣革带才逐件换上身,云儿正屈膝为江采苹穿舄,忽闻声声噪乱响起,两人一愣,未及掩面忙步向外。

    “娘子,奴先行去看下,娘子稍候……”步至珠帘处时,云儿谨声趋步道,江采苹却抬手打断云儿,噪乱之际静极一时,显不是小乱子。

    点点烛光下,江采苹浅提衣摆率然转过珠帘,一眼便望见门前的李隆基,心下蓦地一沉,环睇扔翻在阶前的两条胡凳,毋庸置疑,看来势必是彩儿、月儿冲撞了圣驾。(未完待续)

正文 第270章 合欢

    云儿快走几步,跟在江采苹身后,只见李隆基正被高力士等人簇拥在阁阶前,彩儿、月儿俱伏首于地,两条胡凳东一条西一条翻倒在阁门里外。

    掠过彩儿、月儿,江采苹径直歩近李隆基,上下看眼,才关切道:“陛下无碍吧?”

    李隆基身穿绛公服,冕冠立于门外,扶了扶头上的通天冠,龙目微皱。小夏子一干人等抬头一看,但见钗钿礼衣妆颜下的江采苹,“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何止是美艳动人,更为雍容华贵。

    眼见李隆基搭上江采苹的玉手,头也未抬的步入阁去,高力士连忙以臂肘碰了下已然看呆了神儿的小夏子。小夏子看似一惊,目光依在瞟向江采苹曳地的裙襦。

    顺着小夏子的目光看去,高力士狠狠地拿净鞭敲了记小夏子的脑袋,压低声呵斥道:“犯甚愣?还不快些带人行‘奠雁礼’?”

    冷不丁吃痛,小夏子这才回过神儿,慌忙唤了其他小给使,亦步亦趋于后一拥而入梅阁。其实也怨怪不得小夏子,但凡男人,今刻看见江采苹的—肌妙肤、弱骨纤形,少不得为之倾心,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正所谓“食。色。性。也”,虽说小夏子是个身体残缺之人,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高力士趋步于前,顺势示意彩儿、月儿先行起身侍立一旁,彩儿与月儿面面相觑眼,于是垂首向边上去,适才差点一胡凳打在李隆基身上。所幸虚惊一场,不过龙颜仿乎隐有怒气,现下自是躲远点为妙。

    “朕有点头晕,扶朕去殿内。”睇目身前的坐榻。李隆基一手抚上额际。貌似有些乏倦之意。见状,江采苹未赘言,朝身侧的云儿使了个眼色,径自扶着李隆基转过珠帘,步向帘后的寝殿。

    李隆基的样子像是受惊不小。江采苹单独侍奉在旁。少时反却易说话,但愿彩儿、月儿所闯下的祸不致使天颜盛怒才好,会意江采苹暗示之余,云儿遂与高力士一并静候于帘外。听候差唤。

    且待扶了李隆基坐于卧榻上,江采苹回身倒了杯清茶奉上,却见李隆基轩了轩长眉:“怎地吃茶,不是灌酒?”

    江采苹娥眉轻蹙。端量向李隆基,心下忽而一动:“陛下方才不是说,有点头晕?这会儿怎可吃酒,岂不越发头痛?茶可提神,陛下吃口茶为宜。”

    面对江采苹探究的美目,李隆基不在意的抚掌道:“无妨,今日乃朕与爱妃的大喜之日,理当多吃几杯酒才是。”

    见李隆基一推自己端持在手的茶水,江采苹稍作沉吟,莞尔笑曰:“嫔妾的梅阁,少有佳酿,倘使陛下非要吃酒,需是遣人去取。”

    凝睇江采苹,李隆基揉一揉额际,二话未说,朗声一笑:“朕早知,爱妃要以茶代酒,故已备下瑞露珍,且让力士呈上来便是。”

    江采苹搁下茶水,低垂臻首但笑未语,寝殿里宁谧一时。不夜月千里,乱云低薄暮,窗外的天色却已暗下来。

    含情凝目芳馨满体、端丽冠绝的江采苹,李隆基执过江采苹一双柔荑:“爱妃陪朕喝杯合卺酒可好?一杯而已。”

    江采苹垂下眼睑,依依凝眉:“但凭陛下开怀便可。”

    “爱妃怎地看似不欢喜?”扳过江采苹娇躯,李隆基敛色。

    江采苹抿唇浅勾了勾唇际:“陛下待嫔妾情深绵绵,嫔妾感沐皇恩,何来不欢喜一说?”

    李隆基仿佛舒怀不少:“朕,不过想给爱妃个惊喜罢了。”

    抬眸迎视着李隆基的多情,江采苹嫣然一笑,说来的确是一大惊喜,可见这几日李隆基未少为此用心,玩出民间亲迎的大礼,后。宫三千佳丽,几人享此恩典,今日之事恐怕可载入史册,然而不知为何,此刻心头却兀自有分绞疼感。

    这时,“嘎”地一声,从帐幕外突兀传入耳一声雁叫之音,江采苹与李隆基同时一打愣,旋即相视而笑。

    “上点儿心,莫扰了圣兴。”高力士急得直敲小夏子后脑勺,一叠声从旁提点出声。小夏子连躲带闪着,嘘声发一声喊,冲一旁的几个小给使连连打了个手势,把抓在手中的几只大雁隔着行障掷向对面的云儿。

    彩儿、月儿带头抖开一幅红罗,先时随驾而来的十余个宫婢眼疾手快的一块上,接住小夏子那边掷过来的大雁,用红罗裹住,再行拿五色丝锦缠住雁嘴,以免这几只大雁乱叫,转即把大雁捧出阁外去,以待礼成之后放生。这即为刚才入阁时分,高力士郑重交代给小夏子的奠雁礼,唐时,此乃亲迎之时较为重要的一个环节,而大雁不止在亲迎时不可缺失,更贯穿六礼中。

    隔着设于堂中的重重屏风帐帘,看着灯烛下影影绰绰倒映于行障之上的人影,江采苹美目流转,含娇瞋目李隆基:“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不成想竟以多欺少,投机取巧!”

    “爱妃何出此言?”李隆基显是一怔,不解何故适才还在饶有兴致地看赏高力士、云儿等人在帘外行奠雁礼的江采苹,无缘无故说变脸便变脸了。

    江采苹佯气坐下身,看也未看紧跟过卧榻来的李隆基:“陛下明知故问。”

    这下,李隆基不由犯难,都说女人最是善变,是以唯小人与小女子难养也,果是在理。为博美人一笑,看来尚需多花点心思。

    听着李隆基低低闷笑出声,江采苹不禁侧目,殊不知,其这一颦一笑,着实风娇水媚不已,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本就是绀黛羞春华,自当更为撩人心怀。

    “朕何处有欠妥善,爱妃不告与朕,朕怎知?”闷声干咳一声。李隆基忍笑皱了皱眉,正色看向身旁的美娇娘。

    轻拍下李隆基揽上腰肢来的大手,江采苹往旁侧稍挪了挪身子,微扬下巴一本正经道:“可是陛下要嫔妾说的。嫔妾今个便直言不讳一回。”顿了顿。煞有介事的启唇道,“陛下何曾听闻,尚未撤障,郎子便已登堂入室,有胆儿坐在新妇子闺榻上者?连高堂也未请至。稍时上花轿。嫔妾聆听何人说教?弄郎子原无过失,只因嫔妾担忡陛下受惊,急急奔出阁,不成想陛下反却借机混入殿内来……”

    被江采苹当面反问一通。一时间李隆基楞是无言以对,半晌,才推诿道:“朕乃九五之尊,岂知其中这般多事?”

    “陛下知吟诗。知吃酒,知奠雁,偏不知旁的,着是叫嫔妾难以心悦诚服……”江采苹支颐轻叹息声,尽收于眸李隆基极难为情的囧相,心下忍不住偷偷乐开花,眼前的这个男人,坦诚讲,此刻端的可爱有加,谁会料及,堂堂一国之主,却连圆谎均面红耳臊,哪儿还像平日杀伐决断的帝王,简直跟个忸怩的小娘子无两样。

    人只道,自古圣怒难犯,普天下的男人,心性上实则并无多少差别,即便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即便生而尊贵,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也罢,昏庸残暴的一代帝皇也罢,骨子里总有其鲜少为人看得见的一面,唯一共通的一点则在于,大凡对待心上人时,再不堪再不济的男人也有其柔情尽展的时候。

    “陛下该不是恼了嫔妾,故才一言不发?嫔妾可未虚言片语,哪有未催妆,新妇子便猴急般跑出门去迎郎子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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