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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梦在大唐爱-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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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苹是宠冠六宫之人。否则。何来这等荣宠?

    李隆基坐等在殿中,好半晌也未等见高力士把江采苹追回殿来,不禁有些坐不住。以江采苹的脾性,不是谁都能劝得住的,故才遣高力士去当说客,若换做别人去。亦不让人安心。

    正干独等,高力士正巧已请回江采苹。李隆基故作不在意的摆下手,示下高力士先行退下。为免尴尬,高力士于是朝云儿使了个眼色,与之一并恭退于外静候。

    一时间,殿内只余下江采苹与李隆基独处。睇目垂目在那、不言不语的江采苹,李隆基自知江采苹心里憋着气,且待高力士、云儿掩合上殿门,这才步下御座:“爱妃是在生朕的气?”

    江采苹低低垂下臻首:“嫔妾不敢。陛下乃天子,嫔妾岂敢生陛下的气?”

    听着江采苹的气话。李隆基轩了轩长眉:“既未生朕的气,适才何故说走便走?”

    江采苹依依垂首:“陛下厌烦了嫔妾,不想看见嫔妾,嫔妾何必留下来扫圣兴?”

    “朕。几时有说,不想见爱妃了?”凝目心口不一的江采苹,李隆基略顿,又正色道,“朕若不想见爱妃,何必让力士亲自去将爱妃追请回来?”

    含情凝睇李隆基,江采苹美目流转,浅勾唇际,噙了抹笑意:“君无戏言?”

    面对江采苹调侃,李隆基霁颜皱了皱龙目:“朕当真宠坏伱了。”执过江采苹玉手。步上御座。“朕决意,择日下敕。册爱妃为后,入主中宫。”

    江采苹一愣,忙止步垂眸:“陛下三思,嫔妾只怕不堪担此重任,有负圣望。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隆基朗声一笑,扶了江采苹起身:“朕意已决。今白一事,爱妃措置裕如,必可把后。宫打理得井然有序,一丝不紊。朕一早便有此意,若非爱妃不愿为之,岂会一拖再拖,直至今时迟迟未做决?”

    江采苹凝眉看眼李隆基,龙目濯濯有光,显不是戏言,蓦地竟无言以对。李隆基所言不假,当日倘不是江采苹执意不肯,想必早已是有名有实的一国之母。换言之,若早些入主中宫,当日或可保腹中骨肉一命,可惜为时晚矣。

    “陛下,嫔妾入宫时日尚短,后。宫中事,无小事可言,嫔妾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敢欺君。”稍作沉吟,江采苹愧怀启唇道,“自嫔妾代管凤印以来,宫中接二连三生出事端,非但未能替陛下分忧,反却添了不少烦郁。陛下恩宠嫔妾,嫔妾感沐皇恩,却无颜受册后位,恐也难服众。”

    紧握下江采苹的柔荑,李隆基款言道:“也罢,且缓一缓,过些日子再说也不迟。”白日江采苹已令诸妃嫔叹服不已,经此好的开端,大可不愁它日找不着合宜良机,与文武百官商榷立后之事。

    毕竟,立后非是小事。国,不可一日无主,大唐后。宫中宫之位悬虚久矣,终归也不是长久之策,与其放任三宫六院见日勾心斗角,为争宠为谋权使尽心计,永无宁日,反不如早日各安其位。

    “陛下,嫔妾尚有一事相请陛下允准,还请陛下宽罪嫔妾才是。”莞尔目笑之余,江采苹兀自行了个叉手礼。

    见江采苹行此大礼,李隆基颇显不解:“但说无妨。”

    江采苹垂下眼睑:“白日为尽早查悉冬衣一事,嫔妾未经圣允,擅自做主,让小夏子在宫中放出话,只道是陛下开恩,赐婚云儿与边士喜结千里良缘……”

    李隆基微皱下眉,难怪当时英蓉一被带上堂,便不打自招,认下绣于那条巾帕之上的诗,是出自于其手,原来是江采苹从中布下了局。毋庸赘言,想是英蓉听见风声,不想错失出宫嫁人的时机,是以才甘愿认罪求生。

    见李隆基未发一言,江采苹缓声道:“袍中诗之事,既已水落石出,那条帕子虽说是云儿的,但其上几行小见方的诗,并非云儿所为。嫔妾斗胆,不舍云儿远嫁千里之外……”

    李隆基一摆手:“也罢。此事不作数。”

    反观江采苹,却娥眉轻蹙:“那,陛下如何安抚安北戍边将士?”

    冬衣一事,早已在安北一带传的沸沸扬扬,吵得人尽皆知。今日事情得以真相大白,尽管是好事,然而边疆那边总也得有个说法才好。何况时下正值孟冬时节,时气渐寒,可想而知戍边将士有多饱经风霜,正当用兵之际。万不可因小失大,须是想个两全其美之策为宜。

    李隆基在御座前踱了几步。龙颜微沉。江采苹一语中的,事关利害,却也不得不慎之又慎。万一军心大乱,无心戍边,焉知不是国难临头?

    “听爱妃言下之意,莫非有何良策?”片刻,李隆基径自坐回御座,看眼堆于御案上的一摞奏折,看向江采苹。

    江采苹浅提衣摆。步近御案,擢纤纤素手为李隆基轻轻按摩了几下额际:“嫔妾愚见,一介女流,能有何良策?陛下仁圣。广施隆恩,必有应对之策。”

    李隆基轻拍下江采苹手背,二人相视而笑,高声唤道:“高力士!”

    “老奴在。”闻圣唤,高力士应声疾步入殿来。

    “传朕口谕,即刻带英蓉来见朕。”李隆基不愠不怒交代毕,就在高力士作备速去传召英蓉时,又余外差嘱道,“先行传云儿入殿来。”

    “老奴遵旨。”高力士当即领旨而去,云儿旋即在下拜叩出声:“奴参见陛下。”

    环睇云儿。李隆基肃穆道:“朕且问伱。伱可愿嫁出宫,远嫁安北?”

    云儿不慌不急屈膝跪下身:“回陛下。奴一心只想侍奉在娘子身边。奴若冒领恩典,便是欺罔之罪。”

    李隆基未再多问,只与江采苹对视一眼,抬手示意云儿暂且侍立于边上。不消一盏茶工夫,高力士即已带了英蓉面圣。

    “罪奴参见陛下,见过江梅妃。”英蓉伏首于地,看似有分战兢。

    “抬起头来。”李隆基沉声示下。

    英蓉惊恐万状般抬首望向御座,见江采苹冲己抿唇浅笑了下,龙颜却威严无比,不怒自威,当下不由手足无措。

    “朕,与尔结今生缘也。”殿内少时宁谧,但听李隆基严正道,“三日之后,嫁与当日有幸收得尔袍中诗的那位边士。尔可愿?”

    英蓉一怔,喜从天降,但也喜出意外。日间在掖庭宫听闻小夏子晓谕六宫的喜事时候,原以为已是空欢喜一场,如此连做梦均求不来的好事,本以为已被云儿抢占了先机,不成想竟可峰回路转。

    江采苹适时从旁自荐道:“陛下,既是大喜,姑且交由嫔妾来操办,可好?”

    嫁出一个宫婢,却可收得军心,之前分发战袍,已为以示皇恩,不日促成这桩亲事,何止是好事成双。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千里姻缘一线牵,当是谓千古佳话,流芳百世。

    “奴叩谢隆恩,万岁万万岁!”待回过神儿,英蓉忍不住喜极而泣,自入宫为婢那日起,从不曾想,这辈子竟还有出宫嫁人之时,且是御赐的婚事。欢喜之下,除却叩头谢恩,已不晓得该怎样行事。

    江采苹嫣然笑曰:“陛下,嫔妾有一不情之请。英蓉出嫁在即,嫔妾上请,但请陛下允准,英蓉这几日待在嫔妾的梅阁,以便嫔妾照拂,加以商酌出嫁事宜。”

    “但凭爱妃做主便可。”李隆基连想也未想,便应允下江采苹所请。英蓉对此更为感激涕零,看眼一旁默不作声的云儿,愈发于心不安:“奴多谢江梅妃成全。”

    江采苹但笑未语,见状,高力士遂暗示云儿、英蓉一块儿退下。

    稍时,见李隆基执过朱笔,貌似无意于吃夜宵,江采苹为李隆基研了会儿磨,便也盈盈请退:“陛下,嫔妾先行告退。陛下莫忘却,稍晚些时辰,移驾芳仪宫。白日陛下曾当众应肯,今夜去董芳仪那里。”

    “外面天寒,且唤力士,命人抬朕的龙辇,送爱妃回梅阁。”圈阅过后手中一本奏折,李隆基握下江采苹玉手,“明早朕退朝,便去看爱妃。”

    江采苹含笑径直步向殿门方向,并未乘坐龙辇回阁,而是在云儿、英蓉陪同下,徒步慢慢迎风走回梅阁的。连自己也弄不白,前刻为何要提醒李隆基应去芳仪宫留宿的事。但在一步步提步出南熏殿的那刻,心头却是一下比一下绞疼的厉害,一下下宛似剜心般。

    哪个女人心甘情愿把自个的枕边人,推向另一个女人的床上。奈何身处宫闱中,很多时候别无选择余地,身不由己的不光是自身,是人心中都有一潭苦水,唯有及早适应,以德润身,才可心宽。(未完待续)

正文 第266章 隐情

    一连三日,梅阁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好不喜庆。

    适逢嫁娶,汉以来的“六礼”,唐时也遵行不悖。众所周知,“六礼”分别为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近代民间的提亲、合八字、过大帖、送彩礼、算日子、接媳妇,即由此而来。

    看着为了自己出嫁之事,不但梅阁布置一新,诸人更忙得不亦乐乎,英蓉着实感恩戴德不已,原以为区区一个宫婢,皇恩浩荡予以赐婚,已是开了天大的恩,不日顶就收拾衣物放出宫门去作罢,不成想江采苹竟不计前嫌,如此细心地从中操办,云儿、彩儿、月儿三人皆着手各行其事,为其备下丰厚的嫁妆,怎不叫人蒙恩被徳。

    其实,这并非江采苹头次施恩于英蓉,早先王美人因大闹梅阁,惹得龙颜大怒以致被斥责闭门思过时,因王美人当时心有不服,加之红花当日才卒亡,见日便拿身边婢子撒气,非打即骂,有日因司膳房奉上的饭菜不怎合胃口,便责罚众婢子跪于庭院里,人手各擎一碗热汤水且头顶平碗,凡有稍洒了水者便挨十杖笞。碰巧那日江采苹路径门前,见有婢子晕倒院中,从旁解了围,由此却与王美人结下更深的嫌怨。

    当日晕倒的宫婢,不是旁人,正是英蓉。江采苹不止让太医趁夜替一干婢子查治了身上的伤痕,更差采盈传话,叮嘱其等好生休养。贵人事多,或许江采苹早已忘却此事,之于江采苹而言,当日之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然而对于英蓉及几个婢子来说,无异于是大恩。

    静坐于西厢房中,英蓉环目房中摆设。翌日辰正时辰,便是出嫁的良辰吉日,安北与长安城相隔千万里之遥,这一走说不定再无回京之日。这几日待在梅阁,听彩儿说,这间厢房本是采盈的房间。自采盈不幸殁于大理寺天牢之后,便一直空着无人入住其内。彩儿的房间亦在西厢,中间隔有个不大不小的偏堂。

    抚摸下平整摆放于卧榻上的大袖连裳,深青色的大袖外袍,素纱连体亵衣,围在腹前的蔽膝、大小腰带、袜子、布鞋一应俱全,无不是江采苹让宫中绣坊连夜赶制出来的,以备大喜之日穿戴齐全。

    虽无凤冠霞帔,这套喜服却已叫英蓉爱不释手。正独坐榻上晃神的工夫,但见云儿撩帘步入。英蓉连忙步下榻缉手。

    云儿紧走几步,及时扶了英蓉起身,含笑道:“赶明个,便是离宫出嫁之日。娘子怕伱今夜寐不踏实,故让奴来作陪。”

    英蓉泪盈于眶:“江梅妃对奴的大恩大德,奴无以为报。”

    云儿由袖襟中抽出巾帕,抬手为英蓉拭去面颊上的泪痕,宽声道:“娘子一向厚待身边人,伱大可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看眼云儿手上那条绣有白梅的帕子,英蓉面上一红,不无愧色道:“当日春杏急兴兴跑来找奴,言说捡了条白梅帕子,吾一看。当时只觉有分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究是何人所有。”

    云儿笑靥微僵,心知肚明英蓉是在提袍中诗一事。但见英蓉长叹息声。才又满显愧怀道:“巧不巧地,奴正与春杏在宫道上说看那条帕子,武贤仪正巧途径,不由分说便命跟于后的两名婢子掌奴与春杏的嘴,诬赖是奴等私窃白绢,并把奴等带至王美人那。”

    “那帕子,又是何故塞入为戍边将士缝制的冬衣之中?”云儿蹙了下眉,忍不住关询出声。此刻听英蓉这般一说,忽觉其中尚藏有不少不为人所知的隐情。

    反观英蓉,一脸的负疚:“当日武贤仪一口咬定,是奴与春杏有违宫规,却关起门来与王美人说了好半天的话,奴记着,直至入了夜,那日武贤仪才离开掖庭宫回贤仪宫去。临走时,并未惩处奴与春杏。”

    英蓉细细回述着当日所发生的事,云儿静听于旁,心下的疑惑却越发加重……

    武贤仪离去后,王美人才唤了英蓉、春杏二人进去,那条白梅帕子,正持于王美人手上。

    “贱婢,净添事儿!”王美人甩手将帕子砸向英蓉脸上,看似面有愠色。

    英蓉忙伏首在地:“实非奴窃取,美人明鉴。”春杏见状也埋下首,却未发一言。

    王美人怒瞪火目,劈头盖脸便冲英蓉挥了一巴掌:“人赃并获,还敢嘴硬!可是要本宫把伱交由掖庭令?”

    掖庭令一贯对后。宫中的小偷小摸恨之入骨,听说早年间,有婢子监守自盗,私盗财帛偷运出宫外变卖,一来二去之下欲罢不能,有道是“家贼难防”,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后来竟欲顺手牵羊宫中大件的玉器,终致事情败露,事发之际掖庭令竟一问三不知,为此差点获罪,当时尚是武惠妃代掌六宫,那婢子直接被当庭杖毙。由此迄今,掖庭令对此便严惩不贷,不敢枉顾法纪。可想而知,一旦犯到其手上,后果有多不堪设想。

    “奴端的未做过,适才奴……”英蓉入宫已有七八年之久,宫闱中的一些事,自是早有耳闻,人性使然,自也唯恐此事传入掖庭令耳中。

    这时,春杏却在一旁拽了下英蓉衣襟,打断道:“美人饶命!美人有何吩咐,奴与英蓉必照办无误,恳请美人在武贤仪面前美言几句,且饶了奴与英蓉贱命一条。”

    英蓉不由错愕在原地,怔愣的望着身旁的春杏,一时傻了眼。却见春杏连连朝其递眼色,示意其暂且莫多言,转而一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非黑白也只是主子一句话罢了,是以当下便也未再辩白,唯有认命。

    王美人一脚踢开苦苦拉着其衣摆求饶的春杏,瞋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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