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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如有爱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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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结结实实被磕到地上,但铃声忽然响起,子辰拾起来接听:“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已经走了四天了。”
  舜茵的声音听上去黯然无神:“我最近不会回来。”
  “必须回来。明天我去机场接你。”
  “子辰,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不要这样。”
  “老婆,我已经辞职了。回来好吗?”
  舜茵沉默了一会,迟疑的说:“我们能不能从家里搬出来?”
  “好。”
  “就住原来你给我买的那个三居室就可以。”
  “好。”
  舜茵忽然大哭起来:“石子你在哪里呀”
  子辰看了看表:“三小时以后,我会在你身边。”
  舜茵在机场出口等待的时候,她还在犹豫,想溜走的念头时常干扰着她的情绪,但当看见子辰的身影,她完全下意识的对着他迎上去,勾住他的脖子,把面颊贴在他的脖子上,深深呼吸。好了,安心了,就是这个淡淡的味道,温暖的味道。我们怎么可以分开这么久呢?我真是个讨厌的女人啊!
  子辰问:“颜颜好吗?儿子好吗?肚子里的宝宝呢?没事吧?你也好吧?”
  舜茵不住的点头,挽着他往外走:“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你喜欢的蘑菇汤。里面加一点奶油很香的,还想吃什么?我们去菜场买菜好不好?”
  “好。”
  两人回到颜春南的小楼时,春南说:“都快三个孩子的妈了,还学大姑娘闹别扭。我就知道,你一看见这个小老公就没脾气了。”
  舜茵脸红,钻进厨房里,子辰跟进去,舜茵让他把门关上,子辰依言把门关了。舜茵淘了一锅米,插上电饭煲,拿起青菜要剪,找了半天没看到剪刀,子辰在抽屉里翻出一把递过来,舜茵接过来细细的剪,叮嘱似的说:“以后你不要出去乱折腾了,就在家里吧,我做饭给你吃。”子辰点头。把剪好的放到菜盆里用清水泡上,舜茵端起存在水壶的淘米水往上浇,一面浇一面看子辰,忍不住踮起脚亲他,水壶的水泼到子辰身上,舜茵忙不迭找毛巾给他擦。子辰站在那里由她摆弄,忽然低声的说:“老婆,以后能不能别打我?”
  舜茵将他一把搂进怀里,眼泪扑簌簌直淌,嘴里说:“我心里总是很难受,郑大夫的样子老在眼前晃,我想恨你但办不到,可对你的感觉已经改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是离不开你的,如果没有你,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嫁给你之前我都可以很坚强,可是有了你以后,如果再失去,我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
  颜颜看见子辰,蹦起来要亲亲,子辰和她嘴对嘴啵了一下,颜颜乐不可支。辰辰虽然不会说话,但能认得爸爸,咧开没长牙的小嘴巴笑,舜茵在一边看着这情形,笑说:“你怎么看都不像爸爸,倒是我,老成这样子。”
  “妈妈一点都不老!”颜颜急忙声明,接着又说,“不过爸爸像哥哥。小朋友都这样说的。”
  “你爸吃防腐剂了。你妈没吃过!”
  “谁让你一个劲生孩子的。”子辰说。舜茵打他,子辰抱着头,“刚说好不打我的!”
  次日,一家人飞回北京。子辰吩咐司机帮忙收拾东西搬家,他自己回公司取私人物品。从地柜里把书一本本取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关好柜门,将书抱在怀里,直起腰往办公桌上放,甫一起身,身体突然发飘,像是浸入巨大的鱼缸,景物和声响都模糊动荡,白花花无边无际,子辰想扶住身边的书柜,手却无法着力,无声无息的向前倾,一头栽在地上。
  从手术室出来,主治大夫把时昕鸰叫到一边,伸手摘下口罩,眉头紧锁:“他这样很久了吧?内出血不是一次了。他身体很弱,综合体征没一样正常,如果老这样反复发作,也许会导致猝死。”
  “是什么原因的身体弱呢?营养问题还是什么?”
  “应该是从小就缺乏营养造成的,之后他的脊椎啊关节啊又有伤,而且有慢性中毒的迹象。情况太复杂了,不是一两个科室能诊断的。情况大致是这样,具体还要等会诊的结果。”
  时昕鸰压根没把子辰住院的事通知舜茵,不仅如此,他还把子辰的手机装进自己口袋。除了安安,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回手术距离上次太近了,连半年都不到,对身体的伤害可想而知。还没有苏醒的子辰,夜里又开始高烧,可能呼吸机或是什么伤痛令他很痛苦,头发上尽是虚汗,将枕巾濡出深色的水迹,安安用手指将被汗黏在额角的发丝拨开,给他换了一个冰袋。
  子辰的手机一直在响,时昕鸰看到是舜茵来电,没有理睬。很快的,舜茵把电话打到时昕鸰的手机上,她几乎哭腔的声音问:“他是不是又住院了?他在哪里?”
  时昕鸰说:“你到别墅等我吧。”
  一旦有了决定,时昕鸰执行起来的速度非常快。他进门的时候舜茵居然已经在客厅等着了。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交通工具过来的,居然抢在了自己前面。她看上去六神无主,手指神经质的揪着皮包上的拉锁。
  时昕鸰从水钵里倒出矿泉水,放在红泥小火炉上烧,不久,砂铫中就有声飕飕作响,声音突然将小,时昕鸰将砂铫提起,淋罐淋杯,又将砂铫放回炉上。然后用茶匙舀了一勺茶叶,倒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分别粗细,把最粗的放在紫砂壶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叶放在上面。时昕鸰慢条斯理的做完了这些,红泥火炉上水已二沸,于是提铫冲茶。
  “子辰和你结婚的时候,根本没有征得我的同意。虽说现在不讲父母之命了,他起码也该征求一下我的意见。这样就不会白白兜出一大圈又回到起点。你是个漂亮女人,公平的说属于绝色那一类。像你这样的女人,居然在嫁给我儿子之前过得那么潦倒,足以说明你的道德感异乎寻常的顽强,甚至超越了生存的本能。”时昕鸰想了想,补充道,“前提是你一点也不笨,而且工作环境也能接触到上层社会的男人。我不否认你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如果我不是只有一个独生儿子的话,你这样的儿媳我会求之不得。但现在我只能深表遗憾,因为你必须和我儿子离婚。”
  这番话没有在舜茵那里起到石破天惊的效果,她的态度反而平和下来,手指松开了拉锁,移到膝头,目光沉静的看着时昕鸰。
  时昕鸰提起壶盖,从壶口轻轻刮去茶沫,然后盖定。
  “既然这是我的决定,那原因是什么也没必要多说。总之你不是我要找的儿媳妇,孩子你可以带走,也可以留下,我不会和你抢,孩子的抚养费也不用担心。听说你把子辰给你的钱全还给他了,那事情就更加简单,他还有几处以你名字购置的房产,你不用归还,我想,下半辈子你完全不必工作就已经衣食无忧了。”
  舜茵终于开口了:“说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件事和离婚本身有关。况且你没有权力干涉我和子辰的婚姻,我们也不可能分开!”
  “是吗?”时昕鸰说,“看起来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聪明,你认为凭你能和我对抗?还是认为凭你能牵制住我儿子,就可以和我对抗?舜茵,你现在完全不能考虑子辰的因素,只能考虑你自己,而你自己势单力薄,一无所有。至于子辰,你别想轻易见到他了。”
  时昕鸰的语气温和,但那些字句却像皮鞭般凌厉。在这个男人面前,很难维持足够的自信,所能凭籍的唯有勇气。舜茵知道自己很渺小,但她还是要表明自己的观点:“我不会和他离婚。就算我会死,也不。”
  “我当然要你活着解决问题喽,如果我想把你变成一具尸体的话,就不用和你说这么多了。”时昕鸰同时两手洗两个杯,动作迅速,声调铿锵,姿态美妙,他饶有兴致的微笑着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么倒霉是因为你第一步就走错了——赵振涛前几天刚和我签订了一个投资项目,我在项目中承担的风险比他小,但收益比他高,这种合作是我最喜欢的。除了常规的合同条款之外,他只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把你恢复到单身状态。当然啦,接下来他会做什么就看他高兴了。我说得够明白了吧?如果你不走,我就违反了合同条款,而我承诺给赵振涛的违约条件是:他可以没有底线的对付子辰。”时昕鸰呷了口茶,“你不尝尝吗?地道的安溪铁观音。”
  时昕鸰并不是在恫吓舜茵。舜茵知道,既然当年他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把刚刚十三岁的儿子丢到一个陌生的县城,那么现在他为了巨额收益,把儿子的性命抵押出去就毫不足奇,更何况,他多半笃定的认为,儿媳妇是会选择保全儿子的。
  “娶一个历史清白的女人非常必要。越简单的女人风险成本越小。”时昕鸰说,“尤其对于我们这种家族。我可不想在处理完公司的事务之后,还要没完没了的收拾儿媳妇以前的烂摊子。”
  时昕鸰没有估算失误,舜茵没有其他选择。她好像忽然受了致命的袭击一般,脸色煞白,生动的眼神也凝滞住,变得无比空洞。但是她的眼睛里没有眼泪的踪影,虽然空洞,却很沉着。
  她说:“爸爸,您有没有尝试去了解一下您的儿子?想象一下,当年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在举目无亲的环境里那种孤单和恐惧,他完全没有认识的人,从繁华的首都到闭塞的县城,从一个衣食丰足的家庭忽然就沦落到寄养在别人家里,看别人脸色吃饭,他失去了妈妈,而他的爸爸毫不避讳的和新欢跑到美国过日子去了。他活得有多艰难,您想过没有?每一分钱都得自己挣,每一顿饭,每件衣服都得自己准备,冷了热了没有人关心,生病也好,节日也好,永远是一个人。永远是空无一人的家,永远没有为他等待的灯光!象您这种身份的人,您的儿子居然穷到一个月舍不得吃一次肉,赚的每块钱都尽量存起来,不敢消费,因为他是男人,将来要养家。他长这么大没有交到朋友不是因为他孤僻,而是他根本没有钱去交际!您消失了十年之后,又忽然以父亲身份出现了,子辰就接受,他太渴望亲人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您怎么忍心再去拆散子辰的婚姻呢?婚姻对于您来说可能可有可无,对子辰来说,那是他赖以生存的支撑。”
  时昕鸰打断了她的话:“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比同龄的孩子不知道富有多少倍,你不要用这种手段来转移我的注意力,我可不是动不动就流眼泪的女人。你说这些想证明什么呢?你和他很般配是吗?那段经历在他的人生中只是某个特殊阶段,你不能因此产生错觉,误认为他和你在同一个世界。”
  舜茵紧紧咬住嘴唇,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石板街夕阳中的少年,她的视线略微上抬,客厅耀眼的水晶装饰灯璀璨夺目,虚幻得犹如泡沫。
  “我承认,在大多数人眼里,我的条件配不上子辰。”她说,“可我是最懂得他的人,除此之外,世上再不可能有别的女人像我那么了解他。所以他爱我,需要我。两个人的相爱,不需要别人来评价,我们合适不合适,相配不相配,也由不得别人说了算。我们在一起很幸福,失去对方的那些年,我们都不快乐。”
  “是啊,你当然爱子辰了,他比你前夫不知道强多少倍。可是所有的错误都要付出代价,你还没有为你当初错误的婚姻付出足够的代价。换句话说,等你彻底解决你和前夫的纠纷之后,你才有资格面对子辰。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凭什么拖着他为你的错误无辜受过?赵振涛的麻烦完全是你自己的事,如果牵涉到我儿子,我绝对不会允许!” 时昕鸰把闻香杯放到鼻尖下方,做了一次深呼吸,那呼吸既深且沉,更像是痛苦的叹息。他说:“本来他在美国不可能再回来,没有意外的话,他多半会听我话娶安安,那他的生活将简单和平静,即使不够幸福,起码没有那么多折磨。而你呢?你给了他什么?道德和生活上都让他背负得那么沉重,为了和你在一起,他放弃了所有的美好前途,为了爱你,他几乎粉身碎骨。他心甘情愿,所以他活该。但是我觉得你很善良,所以我想,你犯糊涂是因为身在庐山,所以得有我这个局外人带你跳出庐山看庐山。”
  舜茵好久说不出话,她的沉默并没有让时昕鸰的语气变软,他继续又说:“子辰的身体被毁得差不多了,你敢说和你毫无关系吗!再这样下去,他的命迟早断送在你手上。你居然还说爱他?理智些吧,不要过于自私。像子辰这样的男人,谁做他老婆都会疼他,你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
  “可是,他不爱她们啊。”
  “要怎样说你才懂呢?二十来岁的男人只是个孩子,若干年之后他未必还会爱你。根据我的经验,男人都不愿意女人了解自己落魄的历史,这就是富贵易妻的道理。你恰恰知道得太多了。”
  “婚姻的变故,在各种阶层的家庭都会发生。将来的事我没有想过,我只知道,现在我们相爱着,我们不能分开。”
  时昕鸰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下巴,抱起双臂看着舜茵,舜茵也看着他。她从来没这样仔细的打量过公公,这个男人看上去极有魅力,鼻梁和额头几乎和子辰一模一样,舜茵认为他长得像子辰,而不是子辰像他,不过他的眼神和子辰完全两码事。舜茵没有办法对着这样一张脸生出仇恨,她觉得他很亲切,虽然这亲切冷彻骨髓。时昕鸰说:“舜茵,你的固执正在伤害你深爱的男人。损失一千万又丢了老婆,你觉得天下会有男人咽得下这口气吗?如果摊上个心胸狭隘,锱铢必较的男人,会有多大后果?如果恰巧这个男人还有些权势有些财力的话,事情会如何演变你敢想象么?你没有能力应对这一切的。而我可以。我的条件是:你离开我儿子。”
  泪水终于从舜茵的眼睛里坠落下来,她努力屏住呼吸,试图控制情绪,可是收效甚微,泪水滚滚而下,她不断抬起手来擦。“让我见一见子辰。” 她干涩的说,“然后我会离开他。”
  “是的,你们必须见面的。因为要签一个离婚协议。” 时昕鸰说,“过些天吧,他现在昏迷,可能过几天才能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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