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馒头燕窝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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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起身又靠近了凤陵乐两步,并侧耳凝神确认了周围没人才低声道:“属下今早去执行小姐交代的任务,只是;对方身上却有凤后所持的羊脂玉凤。。。。。。”朱雀一脸严肃的禀报完,恭立在一边。
凤陵乐果然也和朱雀一般感到震惊,她似是不可置信的反问道:“羊脂玉凤。。。。。。你确定真是凤后所持的?可有看错?”此时的凤陵乐多希望真是朱雀看错认错了,只事情却不如她所愿。
只听朱雀语气肯定的道:“属下能肯定并没有看错,那玉佩上右下角有一“逸”字标记。”朱雀的话足以证明她并没认错,只因凤佩在南无国是她们凤家的标志,凤家的子女自出生便会从母亲哪儿得到一块刻着自己名字的羊脂凤玉,这一传统自她曾祖母辈起便沿用至今,要说整个南无国还没有哪个人有这胆,不但伪造凤家家徽还在上面刻上当今凤后名讳的。
凤陵乐拿着梳子慢条斯理的梳理着一头青丝,眼神幽暗的盯着地面,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朱雀微抬头就见自家小姐那副狠戾又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神触及凤陵乐眼底的冰冷时不由的心下一颤,那叫姜武的女子不知道倒了哪辈子的霉了,谁不好惹竟是惹上了她们家小姐。也不是说她们家小姐不好,相反的她们家小姐在凤京世家的年轻女子里头都是拔尖的,只是所有事情一旦扯上了玉渊公子平日温和的小姐便会变了个人。也不知道那姜武跟凤后是个什么关系竟是持有凤后的凤玉,现在还不知道小姐接下来会怎么对付她呢。
正在朱雀胡思乱想的时候,凤陵乐冷冷的声音响起:“先留着她,派几个人手看着,查清楚她那块凤玉是怎么来的,记住不要惊动皇上和凤后的人!”朱雀被凤陵乐冷不丁的话惊了下,听完凤陵乐的嘱咐便应了声“是”出去了。
只说姜武一整天都提心吊胆的,她回了家后也不敢再出门,菜肴也没心思去练习,只坐在廊下椅子上拿了那块玉佩对着阳光来看。这玉佩是她那天逃出村子时师傅塞给她的,当时师傅满是惆怅的把玉佩递给她,说道:“要是有必要便拿了这玉佩到凤京外庄贤庵交给主持,说出你的需要便可以了,非是危及性命之事不可动用,可是记住了!”
当时她只是随手把玉佩揣进怀里,并没有细看,如今看来这玉佩通身莹润犹如膏脂,上面盘绕在祥云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姜武虽不会看玉,但也知道这玉定不会便宜,也不知道师傅打哪儿得来的。其实对于她师傅姜宗平的事情连她这个徒弟都不是很清楚,姜宗平从梨香村出去的时候她姜武还没有出生。待到她十四岁上时的某天才听村里人议论有这么个人,说是从梨香村出去的宗字辈的女人,二十岁时离了村子后便没了消息,如今四十多了才回来,可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连脸都烧毁了。姜武当时也没甚在意,听过便算了也没深究。
姜武最初见到师傅姜宗平是在南无山上,那时姜宗平正在采草药,只见她大半的脸都覆着凹凸不平的疤痕,周身散发着不同于梨香村任何一个村民的气息,疏离中带着防备和冷漠,她见了姜宗平这样也不敢上前打招呼,直上了山腰去打猎。
姜武后来又见过姜宗平几次,几乎每次都看到她一个人在山势险峻的南无山上采药,姜武见多了便也就渐渐的不怎么怕她了,有时候见了面也会点头打招呼,虽然多数时候是姜武一方面打招呼姜宗平根本不理会。要不是姜武十五岁时上山被熊瞎子抓伤了怕她也不会和姜宗平成为师徒,她也算因祸得福,如今看来老人说的祸福相依竟是半点不错的。
姜武怔怔的看着那块玉佩,细想着活了这么二十年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才招致了今早的杀机,只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谁非要她的命。难不成要拿了玉佩去庄闲庵吗?可庄闲庵又是个什么地方,真能把这要命的事给摆平了?姜武又摸出怀里的那块牌子,那天那纸上也说了可以用这块牌子调用三千人手,可却不知道什么情况下才可以调用,过来的又是些什么人?这些她都不知道,且就算可以领出银子,但银子是不会说谎的,要是调来了陌生人到她身边那岂不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知道了,她又何必再给自己找麻烦?
其实姜武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她已经被朱雀派来的人监视了起来,她的一举一动已经入了凤陵乐的眼,只是那些人隐在暗处她不知道罢了。
姜武左手握紧了那块羊脂凤玉,她决定拿着玉佩去庄闲庵找主持,毕竟仅凭她一人的力量不可能找出是谁要置她于死地,而现在她要救出玉渊,如果她连命都没有了还要怎么去救玉渊?
次日便是城外个个寺庙的庙会日,来往于凤京和郊外的人比往日多了许多,路上到处可见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不时还有马车从身边经过,姜武走在其中,带着一顶毡帽,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她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要杀她的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才选了早上人多的时候出城去庄闲庵。
果真如她所想,朱雀得知她的动向便请示了凤陵乐,凤陵乐不敢贸然动她,只因她并不知道姜武和凤后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凤后知不知道姜武的存在。如果凤后本就知道姜武的存在而且和她关系匪浅,那么她要是这时候出手杀了姜武便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母亲的大计就快要完成了,不能在这里就前功尽弃,所以如今朱雀领着三个手下只是远远的在暗处继续观察着姜武。
庄贤庵是历代太后、皇后、皇子和大臣诰命祈福修行之地,是名符其实的皇家寺庙,只虽是皇家之地每月中旬也会举行庙会,前殿也会对百姓开放。姜武挤着人堆进了庄闲庵,因为是庙会主持忙着处理庵中事务,姜武一路问了几个小僧才找到了主持,只见那主持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眉目慈祥,看着很是让人亲切,从他眼里仿佛可以看到对这个世界的悲悯和仁爱。姜武不由的站直了身子,庄重的肃立在一边不敢贸然打扰。
此时主持虚空站在廊下正一边嘱咐着身边的僧人一边指点着院子里的物事。好一会儿才见那僧人双手合十点头离开,还没等姜武开口,虚空便转身对着姜武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姜武恭敬的还了一礼。
“施主可是有什么烦恼事?”虚空目光慈祥的看着姜武问道。
姜武拿出了那块凤玉,伸到虚空面前道:“这个,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虚空看着躺在姜武手心里的凤玉,眼里一丝别样的情绪闪过,转而又微笑道:“施主既是来了定也是相信的,只不知施主要做什么?”
“昨日里有人要杀我,而我却不知道是谁要置我于死地,我想找出这个人,保证我的安全。”姜武说得坚定,既然知道这块玉佩真的有用,师傅给的东西总是比那个女人给的牌子用着放心。她虽想过要是这玉佩有用便直接要求救出玉渊,只她却没有这么做,她想亲自救出玉渊,她想要变得强大,就算是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因为重要的人就应该要自己去守护!
“只是这样吗?施主,其实凭着你手中的东西可以要求得更多。。。。。。”虚空微笑着道,要知道这块凤玉代表着当今凤后,拿着它能做的又岂是这样鸡毛蒜皮的事?
“佛不都是教人向善的么?怎的大师却要因着我向那贪婪之路?我只是要得到我想要的,其他的并不是我所求。”姜武听了虚空的话,皱眉不解道,她不觉间语气甚是凌厉。
“世间之人又有哪个逃出了这一“贪”字?只不过所求不一罢了。就如贫僧也只是贪图了佛下清净才遁入了这空门,侍奉我佛。世间事唯有适度罢了,他日施主不要忘了今日所言,但愿施主还记得初衷。”虚空说完双手合十又道:“虽是不合礼法,但是为了施主的安全还请施主在庵中住下。”
姜武一个女人住在僧侣居住的庵里确实是不合礼法的,但她也知道外面有人要杀她,在没有找到凶手前她也只得住在庵里,毕竟这里是皇家寺院,周围都有士兵把守,多少总比她一人在外来得安全,所以当晚姜武便在庵里一处离得大殿较远的厢房住下了。
姜武和虚空分开前虚空向姜武拿了那块凤玉,姜武虽不知他要干什么,但想着她要做的就是这些了即使以后拿着这玉也没用,最多回到村子里的时候还给师傅,只是想起师傅递给她玉佩时的神情,竟是觉得这玉佩如千斤般沉重的,要真不见了或许对师傅也是好的,她这样想着便爽快的凤玉递给虚空。
☆、凤云逸
虚空接了那凤玉;转身便嘱咐了一个小僧到宫里传话。没到一个时辰那传话的小僧便随着凤后的车鸾回来了,凤后以凤体违和需到庄贤庵静养为由出了宫。
姜武随着小僧到了厢房;她刚吃过斋饭那给她领路的小僧便过来传话说让她到主持房间一趟,姜武不知何事只得跟了那小僧去。
主持虚空所住的地方靠近大殿,因为是皇家寺院身为主持的虚空一人拥有一个清净的小院。姜武刚走近院子便觉不平常,不说那进进出出端着各种东西忙碌的僧人,就说院子外那些个宫装打扮挑着宫灯举着孔雀扇静立院门外的侍从这威严的仪仗姜武也是不曾见过的。
她轻扯了扯走在她前面引路的小僧,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师傅;这样的阵仗到底是为甚?”姜武所住的厢房虽还是庄贤庵的范围但离得这边大殿远着呢,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往她所住的那边去,所以虽说凤后仪仗进了庵但姜武也是不知道的。
那小僧双手合十低了头回道:“施主,这是我们南无国当今凤后的仪仗;如今宣你过去的也是凤后的懿旨。”
姜武听说是凤后的懿旨着实吓了一跳,她一个平头百姓平生见过的最大官也就她们县的县令了,而且也就县令的仪仗路过时她站在人堆里远远的看了一眼,连句话都没说上,如今突地让她去面见凤后,当今圣上的皇父,她哪里能不紧张?
姜武是不知道她所拿的那块玉佩是凤后的凤玉,现在她也就不知道凤后为什么会要宣见她这样的小百姓。只毕竟是凤后的召见不管为的什么也由不得她不去,姜武只得低了头随着那小僧进了院子。只见院子里一盏盏八角宫灯早已经点上,映得两边廊下花木扶苏影影绰绰,中庭初月初上,月华正好,姜武虽不懂风雅诗意却也是觉得别有一番不同于她平生所见的韵味。
她们转过了前院顺着宫灯明亮的走廊到了后院虚空的房间外,房门外的两个宫侍见了她们,其中一人轻轻打起毡帘,一人恭敬的向里面回到:“禀太后,姜武已经到。”只见那宫侍刚禀报完内里就有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宣她进来!”那语气里竟是有着欣喜和迫不及待。
姜武顺着打起的帘子低着头进了屋子,向里走了几步便住了脚,恭敬的跪下双手伏地边磕头边恭敬的道:“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姜武只知道见了县官要下跪请县老爷安,也不知道见了太后要做什么,她这一套还是在县里茶馆歇脚时听茶馆里的说书人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正在她忐忑不安时,刚刚那好听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用不着这虚礼,快起吧。。。。。。。”姜武又照着说书人说的起身道:“谢太后!”她起了身便低着头站在下堂,只不知这寒冬腊月雪花纷飞的时节她背后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凤云逸看着堂下站着的年轻女子,一双凤眸沁上了水雾,他仿佛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女子,那个一样憨厚不知世事又毫无心机的单纯女子,往事纷繁,一幕幕萦绕在他心头。一切仿佛还在昨日,她还是那样憨笑着站在他身边,即使明明是他错了她也一样憨笑着包容他,任由他欺负却仍是甘之如饴。他看着堂下的姜武不觉陷入了往事里,直到身边的虚空轻唤了他几声太后他才回过神来。
姜武起了身边静立在堂下,久久不见堂上珠帘后的人说话,只觉一双视线实实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很是不知所措,本就紧张的心更是狂跳不已,额上渗出了汗珠子。只对面的是凤后,她也只得硬着头皮暗暗捏着藏在衣袖里的手垂头低眉站在那儿。
凤云逸被虚空唤回了心神,拿起手上的斯帕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水,轻咳了一声,道:“看我,人老了就是这样,你叫姜武是吧?你。。。。。。宗平她。。。。。。可还好?”
姜武不知凤后为什么会认识她师傅,而且看样子还很是熟悉一般,但也没有时间给她细究,只又跪了下去恭敬的道:“回太后的话,师傅她很好。”姜武那句“很好”不觉的有些迟疑,想来她师傅这些年是过得不好的。以前没回村子的事情她不知道,但师傅回村子后的事情她是清楚的。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师傅毁容的脸大家都不敢靠近她,那些调皮的小孩子见了她便远远的拿了小石头向她砸来,大人也三三两两的聚在村子大树下背后纷纷议论,什么丑话她都听过。
又因为她离家十多年,家里只得了她一个孩子,爹妈去时堂婶母接管了她家里的十五亩良田,待到她回来时堂婶母已经不在,她分下的那十五亩良田已经被堂婶母的两个女儿给分了。村里人饭后闲聊和姜禾并姜麦笑说要是师傅来要回田地她们给是不给,那姜禾和姜麦也不是好相与的,当场硬了声说,当年她们婶母两人去世时也不见她家师傅回来,一切后事都是她们家给办的,且要不是她们种着田地,如今那田地怕早就成了荒野了,她们是不会给回去的。
也不知道师傅是不是早料到她们不会给回田地,便也没见她来要,只离得村子远远的住着,整年整年的不踏进村子半步。还是后来人们发现师傅懂些草药,会医些个小病小痛,梨香村附近没大夫,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要翻两个时辰的山路到镇上看病,山路崎岖,药费又贵,很多人都是忍着不去看病。如今自家村子里有这样一个大夫,会治病收的药费又便宜,谁还会在意她是不是毁容的,便渐渐的有人找她,村子里的人也不再议论师傅,对师傅的态度也恭敬了许多,再不会在路上遇见时指指点点。
她出来时师傅身体便是不好的,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身为徒弟却没有让自家师傅享过一天的福,她一定要尽快找到玉渊,两人一起回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