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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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云意喜上眉梢,却见他已推开窗子,寒冷的风卷着白雪一下子飘了进来,他将她紧紧拥在怀中,隔绝了寒风,她从他怀里探出脑袋,静静望着漫天飞雪,只觉岁月静好。
惟愿时间就此停留,让这一刻的幸福永恒。
“可惜这雪才下,附近也没有雪山,若不然,倒可以应了那年你我之约,去溜冰滑雪。”良久,她轻轻叹道。
“无妨。”风息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一辈子那么长,只要云云想,风息可以随时奉陪。”
一辈子,多么美好的字眼!云意笑了笑,不愿去想将来。只将自己完完全全埋入他的怀中,享受这一刻的温情。
不知拥抱了多久,听得下人来报,大禹国太子求见。两人才分开彼此,懒懒起塌。
待得收拾妥当,李君照早已在会客厅等候多时。
“兰皇陛下。”李君照从墙上的山水画中回过神,转身施了一礼。
“太子殿下请坐。”原风息淡淡一笑,心中隐约猜测到他的来意。
两人分宾主落座,李君照开门见山说道:“君照冒昧打扰,只因眼下大燕国已经退兵,边关局势稳定,本宫与诸位大臣不日就要班师回京。却不知兰皇有何打算?”言外之意,就是要原风息率领扶兰*队离开大禹国。
因心中早有预料,风息并不感到惊讶,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从容不迫道:“我既是扶兰皇却也是大禹国的紫金光禄大夫原风息。太子殿下觉得,我该作何打算?”
闻言,李君照一惊,似有些不敢相信。原风息这话意味深长,分明却是要留下来继续当他的紫金光禄大夫。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他身为扶兰皇帝是否会对大禹国构成威胁,但就他个人本身而言,身为帝王,长期滞留他国乃是大忌。一旦不慎,就会客死异乡,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
莫非,他竟为原云意甘冒此大险?心底涌上一股莫名滋味。原云意,究竟有什么好?非但华殇为他执迷不悔,竟连堂堂一国帝王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风息斜眸朝他看来,目光通透如镜,“太子殿下是担心扶兰国会对大禹国不利?”
李君照抿唇不语,赶走原风息,不仅仅是担心这点。于公,为了大禹国安危。于私,却是为了华殇。他对云意至死不渝的感情,如何能容忍另一个男人的存在?
风息神容一肃,正色道:“朕在此承诺,只要云意她还是大禹国的丞相,扶兰国就绝不会对大禹国构成威胁。”
闻言,李君照震惊地看着他,但见那清绝面容上,一片郑重之色。帝王一诺,重逾万钧。
他为了原云意,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么?李君照震撼了,却也迷惘不解。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产生那般若海深情么?权贵豪富之中,不是没有爱好男风的,只不过,那不过是图一时之快。那些被玩弄的男儿,亦不过卑贱的玩物。随时可以抛弃。
沉默片刻,风息淡声问:“太子殿下意下如何?”话虽如此,但他心意已决。是打定了主意,留在云意身边。直到,她愿意跟随他回扶兰国。
李君照神色几分恍惚,他按了按额角,叹了口气:“让本宫好好想想。”让原风息留下,大禹就可以获得一盟友。而且,他的留只是暂时的,作为皇帝,他不可能长期滞留。
留与不留,之间利弊,须得仔细权衡。
起身欲离开,却蓦然想起一事:“不知扶兰国大军从何而来?”
闻言,风息浮冰碎雪的面容浮起一丝微笑,从容道:“燕皇可以借道,朕自然也可以。”
李君照惊诧不已:“借道?那桑海国——”
“早就归顺于扶兰。”
淡淡一句,却令李君照内心震撼。桑海国,曾经太祖也曾率兵攻取,最后却惨败而归。原风息竟有能耐,兵不血刃地令其归顺?!
踯躅良久,李君照离开了会客厅。风息胸有成竹,笃定了他会答应。
*
两天后。扶兰国大军撤离,太子李君照率领奔雷军和随军出征的朝臣将领,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经过大半个月的奔波,一行才终于抵达京师。
李君照自回宫向皇帝复命,云意则直接回了府邸。
“公子!”
“爷!”
门口处,华殇激动地上前来,狠狠地将她拥入怀中,云意不禁愣住,这是第一次见到华殇如此失态。
子幽撑着伞,面无表情地端详了她一番,心底暗暗松了口气。她总算平安归来。目光转了转,最后落在她身边一个脸色蜡黄看起来病怏怏的男子身上:“爷又纳了新人?”
沉浸在欢喜的华殇闻言,倏然转眸,对上那双熟悉的烟雨迷离的眼眸,不由轻轻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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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醋意,子嗣
是他!原风息,他回来了!那世间无二的眼眸,还有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让华殇确认,眼前貌不惊人的男子,是原风息!
他与雅雅一道回来了。心底浮起一丝难言的酸涩,华殇看着他,怔然失神。
云意转眸朝着易容过的风息微微一笑,对子幽道:“有话我们进去说!”
白子幽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眉目传情,其实已是认出了风息的身份,只是他顿了顿,冷声道:“此人,爷自己调教。”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意愕然,子幽这是怎么了?虽然他素来都是一副刻板的面瘫脸,可相处多年,她多少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眼下,他很不高兴?可是,为什么?
心思还没转明白,脚步已自发地迈开,疾步跟上他,伸手一扯:“子幽——”不想,子幽闪身一避,她的手没抓住他,反倒把伞给拽了开来。
没了遮挡,阳光顷刻洒在他身上,白子幽下意识地伸手一挡,云意却已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盯着他的脸。
暖洋洋的日光下,薄透如纸的面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像美丽的白瓷,布满了可怕的黑色裂纹。
她惊呆了。子幽这是怎么了?
不及多想,子幽已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原地。云意运起轻功,追得十分辛苦。却还是失去了他踪影。
好不容易,在左相府一处废院的角落里堵住他。
“子幽。”她轻唤,缓步上前。他从不是任性的人,今儿是怎么了?还有脸上的裂纹,是中毒还是怎么?
白子幽背对着她,脸埋在阴影里,身子动也不动。脑海里,却想起这阵子临渊对自己的说的话。
“你永远也得不到她。”
“白家的宿命,就是爱而不得。”
“你不能见光,永远只能躲在阴影里,永远无法陪伴在她身侧。”
他说的太多,句句犀利,句句戕心。有时候,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为何弄醒临渊?或许,他该杀了他!
平静无波的心,多年筑起的外壳,在临渊如同诅咒般的话语中,一点点地崩溃。
在听说她又有了新欢,那一刻,他竟有种失控的感觉。扶兰国皇帝,那个她曾经迫嫁却又素未谋面的男子,怎么忽然又成了她裙下之臣?
白子幽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衫,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这么些年,他一直恪守本分。怎么会因为临渊的几句话就失控了呢?正如他自己说过的,那些都是她该享受的哪怕她已非皇女,可是在他心目中,她永远是主子。只能仰望,不可亵渎。
“子幽。你究竟怎么了?”她温声询问,手轻轻抚上他的肩头,白子幽猛然一个震颤。却始终没有回头。他的脸,一定很吓人。
“白子幽。”云意一字一顿,猛然用力扳过他的身子,子幽今天实在太不对劲。
布满裂纹的脸,赫然映入眼帘,子幽本想扭开脸,却被她死死捧住,她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神色平静如水,并不觉得丑,只是担心。
想起刚才一幕,她轻声问:“是不能晒到阳光吗?”血族据说喜阴暗潮湿之地,是因为这个,所以他总是昼伏夜出,神出鬼没?
白子幽抿着唇,幽暗的眼里隐约有暗流涌动,在她清亮的目光下,缓缓点头:“我不能。”并非所有血族都不能见光,只是,白家一族身为皇族暗卫的命运,无法摆脱的诅咒,注定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之下。哪怕是,寻常的光,也会让他们感到不适应。
云意抬手轻轻触摸他的脸,感觉到他的紧绷,不由轻笑:“子幽,紧张什么?又不是没被爷摸过。”
子幽沉默而专注地看着她。
“有解决的方法吗?”她问,想让他可以活在阳光之下。可以想象,一个人只能活在黑暗中,当有多痛苦。
或许从前他与族人在一起并没觉得怎样,只是,眼下周围的人都与他不同。
子幽轻轻摇了摇头。除非他没继续往下想。
云意有些失望,她抽回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闹情绪了?可是谁惹你不快?”
子幽言简意赅道:“临渊醒了。”
临渊?云意有些诧异,那家伙向来在子幽手下只有吃瘪的份儿。怎么竟有本事让子幽情绪失控?
嗯,改天定要“严刑拷打”一番,让临渊仔细交代一下。云意觉得自己果然有点坏心眼,这本来是安慰人的,这会却算计上了。
子幽的情绪也就那么一下下,很快就恢复了平日的波澜不兴,“原风息、是兰皇?”之前是他不够冷静,如今仔细回想,爷的世界一直很小。百里嚣、原风息、华殇,还有、就是他。
而原风息,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始终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若说他是扶兰皇帝,只觉得理所当然。那样的男子,怎是池中物?
“你猜到了?刚才那人就是风息。他的身份大白天下,总归不方便露出真容。只能委屈他扮作小黄脸了!”云意嘴角一挑,眼角眉梢都是甜蜜,衬得那惊人的容貌愈发地绝艳璀璨。
子幽若无其事地转开目光,口中淡淡道:“爷还是去看轩辕吧。自你走后,他闹绝食。若非我命人日日强灌他蔘汤,只怕爷回来得给他收尸了。”
兽耳男闹绝食?云意扶额,一个大男人,也好用这般侨情的手段?“他要饿,就让他饿死算了。”
“或许,他并非如爷所想那般。”子幽难得为人说话,云意勉为其难,“走吧,看看他死了没?!”
来到轩辕的住处,屋子里没有半分动静。
云意推门而入,只见轩辕呆呆地坐在地板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毛茸茸的耳朵无精打采地贴在脑袋上,不过月余,曾经高大健硕的身材竟已瘦骨嶙嶙,她不由吓了一跳。
角落地跪坐着一个少年,听见动静,仰头看了一眼,当即吓得魂不附体,膝行过来,低着脑袋,结结巴巴地道:“公、公子。不是我不愿意,是他不肯碰、碰我。”少年说着,眼泪啪嗒啪嗒滴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虽然十分不愿意被男人碰,可是,为了活命也就忍了。眼下他没完成任务,唯恐云意发怒,将他弄死,因此战战兢兢,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云意弯腰,指尖挑起他的下颌,少年吓得一哆嗦,却不敢反抗,眼泪蒙蒙看着她。精致的五官,楚楚动人的气质,给云意几分熟悉感。略一回想,便想起来从襄阳城回京,刚进府那会,为了杀鸡儆猴,惩戒苏遂,顺道召集后院三百美男观刑。这少年是她当时唯一正眼瞧过的一个。
啧啧,这怯生生的小模样,无怪乎被挑中来伺候轩辕。
捏了捏那尖细的下巴,云意淡声道:“下去吧。”
少年闻言,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公子。”咕噜爬起来,踉踉跄跄跑了出去。
如此大动静,轩辕始终毫无动静。他似乎陷入了另一个世界,绝望苍凉,没有出路。
直到云意靠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他才蓦然一震,缓缓抬起头来,绝艳的容颜投入他冰封的碧眸,刹那冰雪消融,一江碧水,活了起来,毛茸茸的耳朵一竖,“公子!”颤抖的呼唤中,他伸展双臂,用力抱住她的大腿。
云意蹙眉,想要抽身,轩辕却似只无尾熊,紧紧坠着不放,口中喃喃:“公子,公子。我不要生娃了你别把我关在这里,别将我丢给别人我不喜欢!”
前面的都比较含糊,只最后一句“我不喜欢”异常清晰,他仰望着她,碧水缭绕的眼底,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云意沉眸地看了他良久,温声道:“轩辕,我送你回去吧。回到西南边陲的白山黑水之中,回到你的族人中去。”这已是她最大的宽容。
轩辕没有吭声,他想起最近几夜来访的神秘人,他们说,要得到想要的,必须强大起来。
虽然心底很不舍,但是,这一刻,看着如斯决绝的她,他忽而有些动摇了。他这般没用,公子永远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沉默挣扎着,云意已抽身离开,她冷淡的嗓音传入耳朵,“给你两日,两日之后,须得做出决定。”
轩辕似耗尽了浑身的气力,颓然跌坐在地,直愣愣地望着虚空。
*
这厢华殇与脸色蜡黄的男子并肩走入相府,两人皆沉默不语。华殇心事重重,男子则闲庭信步,意态从容。
华殇转眸瞥了十分熟悉路径的男子一眼,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是、原风息吧?”
易容的风息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回眸淡淡一笑:“我以为,你会一直沉默下去。”
果然就是华殇心底百般滋味。为雅雅高兴,她终于不必再为原风息愁眉不展。却又感觉苦涩不已,两人之间似乎比过去更亲密了。
一直都知道雅雅心中爱的人是风息,如今他回来,可还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太贪心。当初只想着留在她身边,如今有了她的承诺,得了她的身子,却还想霸占她的心。他这叫,得寸进尺?
华殇眉头紧蹙,神色纠结,风息察言观色,多少能猜到几分他的心思,目光微微一闪,淡声道:“华殇,无论你与云云过去如何,但如今,她是我的妻。”
一句“我的妻”让华殇心头大痛,震惊都盯着他,“雅雅、是你的妻?怎么、可能?”雅雅说过,她此生许都不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