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女丞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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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大人觉得如何?”李沧遗颇有些忐忑的问,云意转眸,只见他清澈的眼睛眨巴了两下,似邀宠的小狗般,恁的可爱,不由笑了:“很好。本相很喜欢,不如,这画就送给本相当做拜师礼吧。”
李沧遗一愣,旋即大喜,呼啦一下子站起来,孰料坐的久腿麻了,差点摔倒,他呀地惊叫了声下意识抱住云意,才堪堪稳住身形。
云意连忙将他推开:“腿怎么了?”
李沧遗低头感觉有些恍惚,刚才无意的拥抱,好香、好软
“长孙殿下?”云意狐疑地朝他晃了晃手,李沧遗如梦初醒,“呃,老师对不起,我刚才腿麻了。”
“无妨。”云意淡淡说道,一面将那画卷了起来,口中漫不经心道:“说实话,本相不是为人师表的料。你若跟着我,也许学不到什么。”
李沧遗展颜一笑,“我相信你!至少你不像别的大臣,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人,不会让我感觉到不安。”
嗯?云意微微一顿,原来是为了这个,李沧遗才盯上了自己。也罢,权当是玩一玩吧。相信满朝文武哪怕是皇帝,也不会愿意前皇长孙太过聪慧,也许自己当他老师,不定多少人暗自欢欣鼓舞呢!
“老师!”李沧遗转身走到一边,抱回来一个青瓷瓮,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这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老师尝一尝!”
云意看了一眼,颇有些惊奇:“你会酿酒?”
“嗯。我从书上看来的法子,实验了好多回才得了两坛子。”李沧遗腼腆地笑了下,红着脸巴巴看着她道:“我想敬老师一杯。”
云意拍开封泥,一股清远恬淡的酒香飘了出来,味道很独特,不似寻常的葡萄酒,当即捧着酒坛仰头喝了一口,滋味竟是美妙难言,“好酒!”
见她喜欢,李沧遗喜笑颜开:“老师喜欢就好。”回头拿来杯子,两人席地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
不一会,李沧遗便醉眼朦胧,摇晃了几下,“噗通”一下仰倒在地。云意转头一看,只见他满脸通红,眯着眼睛,口中醉话不断,“老师、我好开心老师,我们再喝一杯喜欢、你”淡粉的唇轻轻开合,那模样活像只可爱的猫儿,不禁会心一笑。
李沧遗算是苦尽甘来了吧,有了李君照的关照,日后想必会过的幸福。她不禁又想起了前世,那是在孤儿院虽是受了许多欺侮,但后来有了师父,便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若不是爱上那个薄情的男人,也许这种幸福会持续一辈子。
师父,他还好吗?云意缓缓往后仰倒,抱着酒坛子一个劲的猛灌,酒不醉人人自醉,她渐渐合上眼,迷迷糊糊中,看见师父前笑吟吟地捧着一碟子桂花糕,“云逸,快来吃。”她却飞也似的逃开,天天吃桂花糕,吃到吐
她醉意深深,陷入梦幻之中。身旁的李沧遗却忽然睁开眼,眼底清澈如水,毫无醉意。他缓缓坐起身,盯着云意看了一阵,旋即伸手探向她的衣襟,轻而灵巧地解开她的盘扣,渐渐打开她的衣衫
阳光正好,暖暖洒在那羊脂玉般的肌肤上,雪色迷人的胸前,两朵似绽非绽的花骨朵瞬间惊了他的眼,李沧遗的手蓦然抖了抖,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会是这样?”
他呆了好久,才从惊怔中回神,轻轻撇开眼,将视线转移到她的右肩上,伸出食指沿着那朵曼殊沙华的纹路,仔仔细细描摹,他的眼神清澈而专注,神色充满了深思。
不一会,闭上眼睛,默了好一会,似在记忆着那花朵的纹路。末了,微微一笑,认真地将她的衣衫一样样穿好,审视了一番,直觉毫无破绽,才又躺回原处。
云意醒来时,已是日上中天,幸而时下的阳光并不烈。她翻身坐起,感觉头痛欲裂,不由扶额苦笑,酒量还是和前世一般,没个长进。只是她向来是冷静自持的人,今日却破天荒地与一个孩子喝了个昏天黑地。真是!
余光一瞥,李沧遗正蜷缩着身子睡得死沉,脸蛋红扑扑,像熟透的苹果,粉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孩子气的举动,十分可爱。
云意笑了下,也不叫醒他,起身弹了弹衣衫上的灰尘,举步离开。
宫门外,左相府的马车前,一人静静靠在车外,淡灰色的身影,灰白色的发辫,遮掩的长刘海,是天下无双的独特风姿。
“华殇?”云意惊喜地唤了声,华殇身躯一震,抬头定定看了她一会,露出一个淡若清风的微笑,那一笑,如同阳光下,春日湖面泛起的一丝波澜,细微却能折射出璀璨的光华。
云意怔住,眼底掠过一丝惊艳。这似乎是华殇第一次展露笑颜,那浅淡的微笑,绽放在那忧郁的面容上,很迷人。
“雅雅!”华殇笑着向她走来,痴痴看着她,眸中柔情似水。
云意拉过他的手,仔细端详了他一番,“不是让你在府中好好养伤,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不放心你。”华殇轻声道,仿佛怎么也看不够,视线始终流连在她脸上。
“不放心爷?爷还不放心你呢!”云意抬手轻轻捏住他的脸颊,揶揄道,“瞧这春情荡漾的模样。你若是对别的女人笑一下,还不知勾走多少女子芳心!”
华殇凝视她,正色道:“我只对你一个人笑。”
“呵呵,你若敢,爷就——”云意坏笑着贴到他耳边,轻轻一咬,“让你下不来床!”
轰地一下,华殇脑海中,顿时浮现昨日那场淋漓尽致的欢爱。只觉得浑身气血沸腾,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害羞的样子取悦了云意,她哈哈一笑,拉了他的手:“走,陪爷逛街去!”
两人来到繁华的长街,云意想起华殇的生辰快到了,寻思着给他买点什么礼物。正兴致勃勃地要走进一家玉器店,忽然听得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什么东西,敢跟本公主抢东西,不要命了是不是?”泼辣的女高音,是舞阳?
舞阳公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洒金泥百褶裙,外罩浅金色的镂空纹样披风,美丽高傲的样子,如同一只绚丽的孔雀,站在店面的柜台边,叉腰怒斥两名女子。
想起她那缠人的功夫,云意转身欲走,不想舞阳已经看见了她,“原郎!”刚才还母夜叉似的转眼就一脸温柔,提着裙子碎步跑了过来,扯住她的衣袖不放,“想不到你我这么有缘!”
“公主殿下好兴致。”云意笑着点点头,“臣就不打扰了!”
舞阳却不依,举着一只玉簪,“看,这是我给你挑的礼物,喜欢吗?”
“这分明是我家小姐先看中的!”一个脆生生的嗓音打断她,云意抬眼一看,刚才那两名背对的女子已转过身,发话的正是丫鬟打扮的少女,而她身边的女子——娃娃脸,大眼睛,小酒窝,一身白色的纱裙衬得她纯真可爱。
竟是她?!云意眼眸骤缩,心似被什么轻轻蛰了下。怎么也想不到,会再遇到此女——百里烟,百里嚣一母同胞的妹妹。从前在大燕皇宫,没少利用那张无害的脸来陷害她。而当初,为了百里嚣,她对百里烟百般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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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金镶玉, 爷要纳妾
冤家路窄,用以形容眼下情形最恰当不过!
心思滚动间,百里烟已朝他走了过来,“这位公子,这簪子我好喜欢,可以将它让给我么?”声音甜美清脆,让人听了如饮甘泉。她微偏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看起来纯真可爱,
而云意知道,这幅纯真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多么恶毒的心。对于胆敢忤逆她的人,变相体罚什么都是轻的,她可以面不改色地用簪子将奴才活活戳成筛子。
云意还未开口,舞阳已经柳眉倒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死丫头,听不懂人话?这簪子本公主看上了,就是本公主的东西,敢抢,灭你九族!还有,别用那副恶心的嘴脸勾引原郎,虚伪的跟什么似的,简直令人作呕!”
“你——”百里烟气结,转眸泫然欲泣的看着云意,可怜兮兮恳求道:“公子,这簪子对我来说意义非凡,还请公子通融,将簪子让给我吧!”
“滚!”舞阳忍无可忍,干脆地一巴掌甩过去,“叫你不要脸,勾引本公主的男人!”
“啊!”百里烟惊叫着捂住脸,痛得眼泪汪汪。而她的侍女急忙跑过来,扶住她,紧张得满头是汗。她抬起头,对着舞阳厉声呵斥:“你竟敢对公主动手,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舞阳不屑:“毛病吧。她算哪门子的公主?本公主可没她这么不要脸的姐妹!”
“你好大胆,我们公主可是大——”
“小绿!”百里烟出言喝止了侍女,一面捂着脸,一面可怜兮兮凝着云意。
云意暗暗冷笑,装纯给谁看呢?她如今隐忍,大约是背着百里嚣偷偷跑出来的,不然早就抬出大燕公主的名头压人了。
哼,倒要看你能忍多久。但凡看中的东西,哪怕是不择手段,百里烟也要得到。此刻她心底定是恨死了舞阳,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模作样,为了,就在此刻手里这根白玉簪。或许簪子本身并不算太稀罕,但是,有人争抢,就是百里烟眼中的价值。
就像当初,风息哥哥送了自己一枚罕见的七彩琉璃玉,她索要不成,最后竟通过百里嚣,将玉臂要了去,再将那玉当着自己的面,狠狠摔个粉碎。
百里嚣少年老成,睿智沉稳,然而对这个妹妹,却宠溺到了极点。但凡她要的,无不设法满足。只为了弥补他幼时因过失将百里烟在宫外弄丢的过错。据说,百里烟后来被找到,失语了一段时间。百里嚣因此愧疚难当,对她简直疼爱到了骨子里
回想过去,胸中仍是窒闷难当。那个愚不可及的女子,当真是她云逸么?
心潮起伏难定,云意举起玉簪,笑问:“姑娘想要这簪子?”
舞阳一愣,惊疑地盯着她,莫非原郎对这虚伪的女人动心了?
百里烟则为自己的魅力沾沾自喜,“公子肯将它让给我?”
“自然。鲜花送美人,在下既无鲜花,只能将玉簪拱手相让。一枚簪子,能结识如姑娘这般的佳人,实在划算得很哪!”云意挑眉一笑,容华绝艳,百里烟俏脸一红,呐呐道:“多谢公子。”
舞阳见此,肺都气炸了,狠狠拽了下云意的衣袖:“原郎,你竟将我送你的东西给这样的女人?你、你——”骂人的话终究没有出口,狠狠地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跑出店门去。
百里烟嘴角一扬,勾起一丝得意的笑,伸出白嫩的小手——
云意凤目一挑,手指轻轻一捏,手里的簪子“咔嚓”一下竟寸寸断裂,一截一截落入百里烟洁白的掌心。
“你——”百里烟愕然瞠目,呆呆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眼中赤果果的戏弄和讽刺,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该死!”将那些碎玉紧紧一握,旋即猛然用力朝云意掼去。
云意抬手轻轻一挥,那些碎玉蓦然都朝百里烟反射回去,去势汹汹,足可将她射成筛子。
“公主!”叫小绿的侍女,飞身上前展袖一兜,将那些碎玉尽都兜住,将百里烟往身后推了下,云意的掌风已然扫到,狠狠拍在她胸口,小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倒飞的身形忽而奇异地一扭,再次向云意弹来,云意冷冷一哼,抬掌按在她的头顶,小绿顿时动弹不得,在她雄浑内力的压迫下,面色涨得青紫,身体寸寸矮下去,浑身的骨头噼啪作响。
百里烟吓坏了,她尖叫地抱着脑袋,想要冲出门去,华殇鬼泣一扬,搁下她一缕发丝,她吓得呆呆不敢动,只缩着脖子在旁瑟瑟发抖。
“啊——”一声尖促的惨叫,小绿整个人委顿于地,双目暴突,口角流血,浑身的骨骼尽碎,虽犹剩一口气,那种痛苦却生不如死。
这时,一阵诡异幽凉的笛声响起,如丝如缕般钻入耳朵,那声音似地狱的轻吟,又似鬼魅的惨叫,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云意神色恍惚,看见风息正笑吟吟地站在面前,朝她招手:“云云,过来。”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胸口上一丝细微的疼痛,一股暖流刹那流遍全身,她蓦然一个轻颤,凤目一亮,眼前的分明是持剑朝她心口刺来的黑衣暗卫,哪里有什么风息!
“吓!”云意轻叱一声,并不躲避反身迎上,两指夹住那轻薄的剑身,猛催内力,长剑顿时断成四截,那黑衣暗卫显被她不要命的举动惊了一下,下一刻已被她用短剑戳破心脏,而另外一个企图偷袭的暗卫则直接被拍碎了脑袋。
“啊!”看着一地的脑浆,百里烟顿时惊叫起来。刚才突然出现的暗卫,将她从那个灰发的男子手中解救出来,此刻她正被四个暗卫保护得妥妥的。
然,眼见云意阔袖一甩,便瞬间将一名暗卫拍得再起不来,心头甚是不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眼中藏着嗜血的兴奋,似乎越是杀戮越是亢奋,死在他手下的人无比死状凄惨。反倒是那个沈默寡言的男子相对温和多了,一刀毙命,且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来人,先杀了他!”百里烟指着华殇尖叫道,云意陡然转过脸来,杀红的眼,死死盯着她,百里烟心头一怵,吓得立刻往后缩了缩。
云意却已飞身而来,大红的衣袍在空中张扬如绚丽的蝴蝶,美丽却充满了杀气。
四个守护齐齐迎了上来,四人组成剑阵,配合有度,极富默契,很是纠缠了云意一阵子,然而最后还是血溅当场,一个个被拧下脑袋,成了无头尸身。
云意看了不看一眼,长臂一神,将尖叫不已的百里烟抓在手里,绝艳的脸,嗜血冷酷,犹如玩弄猎物般欣赏着百里烟惊恐的表情。
“啊,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我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百里烟尖叫连连,性命关头将百里嚣抬了出来,“我哥哥是大燕的皇帝,你敢动我,他的百万大军就踏平大禹国!还放开我!”
不提百里嚣还好,提起百里嚣这个薄情寡性的男人,云意目光骤冷,手中用力,差点将百里烟给掐死。燕国的百万雄师,也有她的一分功劳。燕国的滔天财富,更是她绞尽脑汁为他挣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