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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渌水依荷起微澜-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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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顷来计数;再来,又以善待佃户而闻名远近,愈发赢得众人之心,如此一来,便使得再不愁有田无人耕作之困。
  于是乎,这一年忙碌下来的收益,只留出了家中所需与必要的预留外,全都再次投入了这一项中。好在父子三人皆可免却不少税负之忧,倒是剩下了这一笔。
  显然叶家老爷也是早有打算,在第二年初起,那庄上再度购入的田地便分作了三块。此一之法,并非是想着他日叶家兄弟几个分府之时的便利,却是为避人耳目。
  好歹,此时叶家已有一丝隐隐崛起之象,或许对于那些只知埋头地里活计的佃户们而言,并不为过。想往日,乡间那些占地十多二十顷的地主,也是不在少数,更何况他们家如今还远远不及?
  这般小心不为防君子,而是警惕着那些小人才是要紧!幸得他们还不知,自家女儿、女婿早在年前便险些遭了严阁老的暗中出手,此刻仍是耐性等着山庄回信送到。


☆、第二百七十七章 妥善处置

  “虽说两地距离遥远,但毕竟也已有许多时日不曾得了音讯,可是要派人再送一封去?”饶是叶家老爷耐得住性子,可叶家太太却是略有不安,毕竟自旧年春日起便再无一封家书寄到了。
  好言安抚了老妻一番,却唤了儿子们往书房议事。
  “爹爹也莫怪娘亲性急,这般说来儿子们也是心存疑惑,好在当日妹婿所托那桩已是有了良策,可得妥善解决。”
  这旁才刚言罢,另一旁的自家长子已是点头接道:“刚巧此番被调来府衙任通判的这位,本就是出了名的廉洁,家中数位叔伯兄弟又都在朝中位阶不低,所以也无人奈何得了他。”
  “爹爹莫看我叶家本也是名声在外,然而比不得他们方家背后依仗颇重。单是他家曾祖母、祖母是宗女出身不算,如今更有侄女两人分别嫁入了皇族为妻,便是可见一斑。”听着长子忙又补了一句。
  正座之上的叶家老爷,不免也已颔首连连:“说来,这方家叔伯中也有为数不少的清廉官员,只是到了这一辈中这人恐怕也算是硕果仅存的几人之一了。”
  “这话儿子本不该信口道来,只是这位在京中之时,便是出了名的火爆性子,一来自持为官清廉又见不得人贪墨之举,进而才频频吃罪与人。只是旁人家比不得他方家权势依仗,才未见有人敢暗出手加害与他。”
  说道此处,就听得另一旁次子已是点了点头,附和道:“大哥所言极是。所以此番才被远调出京,只怕也是众家合力之果。毕竟动又动不得他,还需时时谨防走漏了风声让此人获知,索性借着迁升一说将其外放离京。才是那上上之选!”提及这桩,叶青兰不免也是苦笑摇头,深有感触。
  说来自家兄长也是因此,才被迫停了官职,只是他叶家再不似以往的那般辉煌,趁机落井下石的有之。哪里能及这位方家子弟,不过是外放任职罢了。
  “实在是我叶家大不如前,若是不然卢女婿所托之事,也不至于早在半年前已查清了来龙去脉,却迟迟不敢轻易出手若是有这位到任,只怕此事便有了着落!”叶家老爷一句出口,却不见那旁兄弟的随声附和,不觉抬头扫了两人一眼。
  显然自己这两个儿子,怕是早有同样的打算,随即感慨道:“此事须慎之又慎!一来。此人虽在京中就已廉洁著称,然明面上虽是迁升了一级,实则如何官场中人又怎会不明就里,怕也是无奈前来。”
  “二来,经历了这场变动,此人心境可曾随之而变。更是你我尚未获悉之事,恐不敢轻易出言告知,须得观察一番再作定夺!”
  两条论道,却将直指关键所在,由不得兄弟俩连声称是。原先今日才得了这一消息,忙回家告知自家兄长,兄弟俩也是略略商议了片刻后,便被老爷寻到了书房说话。
  期间提及妹婿当日所托,再加之方才相商之事,本就是为妥善解决此事而起。自然一并提了出来。说来,今日刚好轮到老爷沐休,若是不然此等消息,定是早已知晓了。
  如今听得父亲劝导,愈发感到官场种种错综复杂。并非容易。若不是叶家遭此大难,只怕他兄弟二人压根不明,为何看似能耐不足之人反倒升得更快,而那些真正用心办差之人,却是连连被困。
  脑中想着父亲刚才的提醒,两人并肩出了书房,仍独坐屋内的叶家老爷亦是犹豫了片刻后,才提笔在纸上推演了起来。此刻若是有外人在,必是百思不得其解,好似只听说过武将在外,行军作战之时方懂得推演战事变化,为何这文职官员也懂这般之能?
  却不知,早在昔日被贬南方之日起,叶家这位便将事情前后思量了再三,岂不知自己当初是被人利用,才落得如此这般天地。几经辗转仍是半点起色都无,再加之亲友们的离弃,一度更觉失败至极!
  然而,由出仕以来一路顺当的这位,却在一度消沉之后,幡然顿悟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武人之能也并非全然无用。至少这推演之法便使得自己受益良多。
  与自家两个儿子虽也陆续提过几回,但此时已绝了短期再度出仕的长子,如今怕是不会多放心思在此之上;而次子又因公事繁忙,只怕是有心无力。倒不如,还是自己试着推演一二,方能早作准备。
  半旬之后,叶家父子三人依然定下了确实的计划,旁的不提实则那多年前陷害焦家长子的豪强,却与叶家昔日被贬南方后,屡屡借故欺辱之人干系颇深。
  虽说那豪强此时占着焦家的药堂,及其余下一大片产业却并非当初明面上的焦家故人,而是当年暗中处处帮手打理的一泼皮破落户罢了。只是那焦家故人得了原本侄儿的产业后,未来得及享用多时,便被此前一直奉其为主的泼皮,暗中出手推了大牢。
  最终却是郁郁病死在了狱中,此事早在半年前,便有当年一狱卒酒后吐露而出,旁人自是不敢轻易信以为真。然而本就领命暗中探查此事的老家人,最是清楚不过,当年那焦家故人之所以毫不费力的霸占了侄儿的产业,就是仗着他焦家人的身份。
  旁人想要插手此事,也碍于焦姓人的家务之事,并不好多言,然而那一路紧随身旁的泼皮,最是明白不过。无论是知晓,当年这败家子种种不端之行的邻里也好,还是焦家族人也罢了,皆是不敢与之有所来往。
  连自家亲侄儿都敢用得如此歹毒手段,何况别家与其毫无相干之人,怕是更加不会姑息,才对。得众人孤立在外,倒也无碍,他如今有了这偌大一份家产,自是过的活分非常。
  只是做梦都未曾料到,院里唯一对其惟命是从之人,却是早有了取代之心,只是恐无时机在手,便一直按耐不发。直到,那日他吃醉了夜宿在外,却偏生错入了良家妇人房中,刚巧那丈夫夜归发现后直接将其绑了报官。
  别看这焦姓败家子虽是不学无术,却也因前事之故,识得不少衙门中人,于是得了好处自是好言相劝那丈夫,多陪些银子与他将此事了了便罢。
  未曾想,那丈夫这头还未答应,另一头就邻里传来消息,他家妇人含恨吊了脖子,未等送医就没了气。如此一来,这衙门众人也都没再轻易出口,而先前才让自己最是信任的泼皮,送与太爷的大把银子也就彻底打了水漂。
  虽不曾直接判了杀人,却也好不去哪里。然而就在此时,听闻自己才刚到手不多时的大宅院,已是另归了旁人名下,这打击才刚让其愕然万分,又传来自己亲笔留信将家中一切,归了那泼皮名下。
  此刻才恍然到,这种种巧合绝非偶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至于何人设计,哪里还需多问,便是此刻正幸灾乐祸安坐焦家大院之中的泼皮破落户。
  只是此时才看清对方所图何在,为时已晚!漫说悔不当初,就是放了其出去,也已被打落谷底,再不会任何一人可怜自己。到底先前做得那伤天害理之事,哪个还愿意帮手一二,只怕躲都躲不及。
  想到若非自己长久以来的怨气所致,又眼见着焦家两代经营下来愈发富贵了,更是贪念顿起。这才谋划了当初那桩,害得亲侄儿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一大罪状,再不别焦家世代经营,就此落入了外姓人之手,更是罪不可恕!
  然而,此人临闭眼之前,还一直念叨着焦家有些劫数,皆因当年不曾善待自己这嫡系亲生所致。有些那狱卒才记得分外清晰,旁人不好多说什么,而这狱卒却是看得通透。
  原因无他,还记得当年每每换了那败家子饭菜的,正是与自己搭班的另一人。起初自己还不曾留意许多,只是眼见着焦姓囚犯,愈发没了精神,只道是所遭变故所致。却不想有一回两人对坐吃酒时被其告知了实情。
  因而才知道,为何每每换了外间送来的好饭菜与他,听说里头可是另加了‘好料’与他。然而这‘好料’二字,实为何意,无需追问也已让人为之一怔!
  还用多问,必不是什么好来路的,再一联想到他焦家原先是做何等买卖的,更是背后生寒。他虽不曾读过书,却也晓得药铺之中可是还有那使人毙命的。
  想到要害之处,哪里还敢琢磨这焦姓囚犯之事,自此压入了心底才最为稳妥。
  直到许多年后,奉命暗中察访之人,获悉了此人当年做过狱卒才借故请了回酒,终于在半年前听说了这等不为人知的细节之处。
  “而今那泼皮虽因经营不善,陆续变卖了名下产业过半,却也因此攀上了那人,才得以安然度日。”
  “既然已确定方通判心境未变,自是按计行事,便好。”被父亲一声笃定直言,这旁兄弟二人也是互望了一眼后,便各自行动起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 通判收状

  只一想到自家兄长为何被停了官职,随之还在任上的父子俩,何尝不是畏首畏尾,再不敢多提半句。期间种种虽是为求自保,却也是无奈至极。
  到底妹婿一行到来,才使得叶家上下有了新的希望,与此同时也让他们父子三人,更有了隐忍之念。别看田庄好歹建了起来,再加之那些本就无人愿意接手的地界,与那人而言更是可有可无,然而这需谨慎的,还是莫要太过招摇为妙。
  又哪里料到,转过年来卢女婿信中所提更令一家吃惊不小,原来这里头还有一桩侵吞旁人家产的官司。只是不好断言,那人是在最初时便插手其间,还是后来为财而来罢了。
  然而据信中所述,单是那焦家名下几桩产业就已过万两之数,便可想而知那人会否轻易放手。何况,另有名声在外的几处药堂,所占地段又都是顶好的。
  这般一来,如何还能耐得住心中贪念,即便是后来才出手相助那败家子的,也必是所获匪浅!想来,之后焦家的产业何以日渐零落只怕也有他暗中的手段在,也是未尝可知。
  得知真相已有半载时日,只恐无处可诉才被迫停滞下来,却不想终是等来这么一位,以清廉著称的官员,又怎能就此错过。至于如何巧妙递了状纸上去,却还需好生安排一番。
  此时,叶家兄弟俩各自分头而去,便是独为此桩。想到与焦家结怨之人中,就有那人在背后插手。自家兄长官职被停也是其一手导致的结果,此番得了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又怎好轻易罢手?
  然此事却不宜操之过急。方通判才刚上任不久,对府衙众人的品性仍是半点不知。也惟有他叶家算得是曾经的京中高门。只是时过境迁,想来这位的年岁只怕也是知晓的不多。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叶家如今落得这般天地,漫说是本无交集的方家了,即便是昔日的故友之中也有避之不及的。
  如若贸然寻上门去,反倒不妥当。虽说此人心境未改。还是一如既往秉持着公正二字为官,然而叶家一门的境况又有所不同,实在不敢贸贸然行事。
  所以,此刻叶家大爷特意托了,原本尚算相熟的书办转交了焦家人的诉状,只是状纸中并未点明那人参与其中,而是暗示这府衙中有为谋私利,动用了不法的手段帮手凶徒得逞。
  仔细看罢诉状,显然已是按耐不住心头气愤,见其放了状纸便直言追问起来:“王书办可知。那递送状纸之人现在何处,速速带了来见本官便是。”
  虽事先听了叶青庭告知,这状纸所告之人有些来历,只求了自己帮忙转递与这位才上任的通判大人,其余之事皆是一概不知为好。起初听闻这句,怎不让人忐忑万分。
  想自己不过一小小的书办。即无官职在身,又与依仗可寻,何必为了这几十两辛苦银子,吃最了那状纸所告之人。然自家长子来年入京赴试,盘缠一事如今还没有着落,难道真弃了这档子差事不成?
  左思右想,晚间又与自家屋里的商议了半天,才算是安心收下了叶家的托付。此刻想起叶青庭之言,亦是暗道一声‘果然如他所料一般,这新来的方通判看完状纸后。已是怒不可遏。’
  这旁正暗暗佩服,那边已是开口追问一句,寻了递状纸之人前来见他。就听得王书办忙不迭继续应道:“禀通判大人,那递送状纸之人也并非普通百姓,而是原府衙的。”
  听完此人婉转道来。方才还震怒不已的通判大人,也已是颔首缓缓接道:“既然本在府衙任职,想来也是慢着叶青庭,叶青庭这名字好似在哪里听闻过的。”片刻停顿之下,依然察觉到了其中的关系所在。
  虽不知当年京中叶氏一门被贬去哪个州府,然而一路往南却是不曾有误,而刚才所提之人的名讳。自己又依稀听过,只怕是那叶家子侄中的一位。
  半带疑惑再度开口询问:“你且说说这叶青庭家中出身如何?可是另有叔伯兄弟在朝为官?”
  “昔日他叶家父子三位皆在府衙任职,至于叔伯兄弟中又有哪位还在朝为官的,小人确是不曾听说。”
  这旁话音刚落,那正座之上的方通判已敢确定,这书办所提之人正是那叶家嫡子。忙是摆手低声招呼与他:“此处不便相见,你且约了这位往我府里走上一遭,便可。”
  见书办立马点头应了,却又补充一句提醒道:“且不可走漏丝毫风声,今日本官寻你来,都只为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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