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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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目瞪口呆坐在车上,轻喃:“原来车子开起来是这样的好,好快!”
“这种车还不够快,像方程式赛车更快,从你面前开过时你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我能不能开开?”
“好。等你洗好澡。”我在说完后,垂下了目光,安歌,今天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谢谢。”他在我身边开心地笑了,而我的心却痛地滴血。
带着安歌跑在无人的泥路上,天色也是灰蒙蒙地苍白。
找了一间无人的民屋前停下,现在城外很多民屋都空了。
我进去在厨房找到了一个大木桶,安歌今天精神很好,不用任何人搀扶他自己走下了车,摸着越野车满目的喜欢。
似乎无论古人还是现代,无论是上面的人,还是下面的人,车子对男人永远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这种魅力超过了女人对他们的诱惑。
我开始烧水,那大木桶似是之前被拿来腌过菜,还带着一股咸菜味。
伊森坐在小泥窗边看外面绕着车子转的安歌,小小的脸上是不解的疑惑:“安歌怎么突然精神了?但他身上生病的气味越来越浓了,还有点像死人的味道”
“别瞎说!”我把水倒入木桶,找了把刷子刷了刷,倒掉,“过来,帮忙把这桶弄弄香。”
伊森不开心地起身,小小的金翅扇动:“我又不是你奴隶,你为什么这么照顾那个安歌?他得病也是意外,你已经做得够好了。”
我望入空空的木桶,心里沉痛地垂下了目光:“你不会明白的你就当帮帮我吧。”
“那下次你也要服侍我洗澡。”伊森飞落我的面前,扬着唇角,竖起小小的再次凭空出现的权杖。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好。”
金光洒落,木桶散发出了清新的花香,我把热水倒入,让伊森去取七天前我给安歌藏起来的衣服,安歌笑看浴桶,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摸了摸脸上的胎记:“终于可以洗个澡了。”他开心地开始脱起衣服来。
灰蒙蒙的衣服脱起来还有灰掉落,我转身继续在一旁烧热水,身后传来了入水的声音。
“啊好舒服”火光之中是安歌舒爽的声音,“小时候,我和安羽最喜欢就是在这样的大木桶里泡澡,我们还会比赛屏气,看谁熬得久,那个”
我蹲在灶台边,呆呆地看里面跳跃的火光。
“我们小时候过得很快乐,像这里的孩子一样,每天在安都里跑来跑去,我还记得那时这里的田地种满了稻谷和玉米,我们在玉米地里捉迷藏,在稻田里追野兔,到收获的时候,金色的稻谷在风中扬起稻浪,非常地美”
安歌的小时候差不多一百五十年前了吧
第八十六章 安歌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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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澜?你能不能帮我搓一下背?”安歌有点不好意思地在我身后问。
我回过了神:“哦,好。”我站起身转身,看到了趴在桶沿笑看我的安歌,他已经洗干净了脸,恢复了他皮肤的白净,漂亮的银瞳没有了当初的傲气与邪气,只剩天真与纯净,恰似十七少年,纯真无赖。眼角的美人痣让这位俊美的少年多了一分媚,像是白色的马蹄莲一枝独秀,清新之中透出一分高傲的妖娆。
*的肩膀和手臂在火光之中闪烁着透亮的水光,他的雪发沾水的部分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颜色,而没有沾水的依然灰黄,让他的头发颜色上下分了层。
他正银瞳闪亮的看我,我走到他背后,扯了自己衣服,扯出一块布条,开始给他擦背。
“如果我不是长生,你应该比我大。”他离开桶沿,坐在木桶里,身体前倾,嫩白的皮肤在我擦过后留下一条条红痕,“没想到你挺会照顾人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对我不离不弃,我还以为你会趁机杀了我。”
“哼”我看了看他笑了,“不如继续说说你们小时候的事,我觉得很好听。”
“是吗?呵呵。”安歌也笑了起来,“其实阇梨香女王人很好,在她治理下,楼兰第一次拥有了长达五百年的和平,人人安居乐业,夜夜欢歌笑舞”
我疑惑起来,既然是一个好女王,那为何?所以,这就是他们的叛乱?
“可是”安歌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一个传说在城主之间忽然流传开来,说只要杀死人王。就能获得她身上长生的能力”
“所以你们?!”
“不,不一样”安歌摇了摇头,即使阇梨香女王人好,也依然会有人恨她,涅梵就是其中一个,我们每个人的目的也各不相同。我们的父亲也相信了这个传说,他想得到长生不老的能力,所以,他也发动了叛乱,我们跟随父亲一起杀到了女王的王宫之下。其他王们已经冲了上去。父亲怕被别人抢先。就让我们冲上去,因为他体力不支,我和安羽赶到了阇梨香的宫殿,她已经被鄯善刺中了心脏。当时我们惊呆了”
“鄯善?!怎么会是鄯善?你不是说涅梵最恨阇梨香,为什么是鄯善?!”我无法相信安歌的话,那么善良的鄯善怎么会杀死了同样善良的阇梨香女王?
安歌再次摇头:“我不知道,当年其他王到底揣着什么目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大家只是表面和平,而且谁也不想再提起当年之事。当我们站到阇梨香女王身前时,她嘲讽地看着我们,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她眼中的嘲笑,和她嘴角鄙夷的笑容。然后她就说出了那句话:我终于要死了而你们”
“这些受诅咒的人还要继续无聊孤独痛苦地活下去”我和安歌异口同声地说出。我呐呐的低语在自己的脑中回荡,像是远古而来的一个女人嘲笑的回音。
“就是这句。”安歌转过身,带起了“哗啦”的水声,他用银瞳细致地看着我的五官:“就是因为你说出了和阇梨香女王一样的话,涅梵才发了疯。至于他为何当年恨阇梨香恨地想杀死她,我们并不清楚。但是后来,我和安羽却真正感受到了长生不老根本不是神的恩赐,而是诅咒,让人可以陷入迷失,疯狂的诅咒!”安歌在水中轻轻颤抖起来,唇色苍白,轻颤不已,像是一段让他恐惧,害怕的回忆正撕裂他的心,从脑海的最深处一点点爬出。
“是不是冷了?”我把手探入水中,水确实有点失温。
我去给安歌加热水,静静的房中再次响起他的话语:“传说是真的,杀死人王的人可以获得长生不老的神力”我给他的木桶里倒入热水,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位置颠倒的美人痣像是安羽在水中。
“可是,却不是什么仙丹或是可以取走的东西,而是阇梨香的选择,她在我们面前化作天沙之时,缠绕过当时在场的所有人,涅梵,玉音,伏色魔耶,修,鄯善,灵川,还有我和安羽,也就是你现在见到的我们,楼兰八王”
原来他们是这样得到长生不老之力的,是阇梨香离世之前的诅咒。
“父亲来晚了一步,当他得知神力选择了我们后,很生气,我和安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跟他回到安都。父亲没有再跟我们说过话,认为是我们夺走了他长生不老的机会,我和安羽很伤心,我们爱父亲,他是我们的父亲,我们尊敬他,崇拜他,爱着他。那一晚,他跟我说,他选择了安羽,他想杀死安羽来获得长生的能力,我当时惊呆了,脑中一片空白,我哭着说愿意为父亲死,让安羽活下去,父亲笑了,给了我神器,当我准备自杀时安羽忽然冲了进来,他用他手里的刀,贯穿了父亲的胸膛”安歌放在水中的双手颤抖起来,他在水中慢慢蜷起了身体,抱住*的膝盖,埋下了脸,颤抖不已,“是我让安羽陷入魔障是我的懦弱使安羽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吃惊地站在旁边,听着安歌的回忆,安歌说得对,长生不老不是恩赐,而是诅咒,甚至让人陷入疯狂,堕入魔障。
安歌在木桶中平复了一会儿,再次抬起脸:“杀死父亲之后,安羽变得除了我不再信任任何人,他开始厌恶人类,开始捉弄他们,开始折磨他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痛苦,安羽问我还爱不爱他,我说爱,他就笑着对我说,那就陪他一起堕落,渐渐的,我也开始迷失,开始迷茫,开始浑浑噩噩地过着这样的日子那澜,我把这些事告诉你,是希望你让安羽也解脱出来”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平静地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样的日子应该结束了,我希望你能靠近他,然后帮我杀了他。”
我怔住了身体,他在我面前缓缓站起了身,身体*而透着一分悲伤地站在我的面前:“如果没有人陪安羽堕落,他会更寂寞的”
他透着水光的后背轮廓清晰地展现在我面前,那微微凸起的背肌像是曾经也有一对翅膀,天使折断了翅膀留在人间,只为留住恶魔的兄弟不回地狱
安歌是不是知道,那个时间快到了
伊森提着包袱回转,外面渐渐发了白,一束束阳光从云层中打落,洒落在荒芜的荒田上。
安歌坐上驾驶坐,显得有些紧张,我握住他的右手,那里纱布已经拆去,肌肤玩好无损,似是从没被老鼠咬过。
“别紧张,这个一学就会,踩油门吧。”安歌紧张地点点头,踩下了油门,车慢慢开了起来,伊森满脸不悦地坐在我腿上,他也想学,现在被安歌抢先了。
开到田边时,安歌咳嗽起来:“咳咳咳”他的脸色骤然发灰,伊森也一时呆愣地看向他。
安歌停下了车,靠在座椅上吃力地呼吸,阳光如同金色的天柱矗立在天地之间:“那澜你知道吗?我们安都子民才是真正的楼兰一族”他长长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地吐出,我静静地看着他,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很多年前我的祖先居住在一片美丽的绿洲上树林茂密湖水盈盈可是因为我们的砍伐还有洗羊皮时污染了河水沙漠开始侵袭是我们自己毁了曾经美丽的楼兰咳咳”
“别说了安歌”我抚上他的胸口,想让他在最后的时刻可以舒服地离开,他抬手握住了我抚摸他胸口的手,目光依然注视前方:“我想叫你一声那澜姐姐我能唱支歌给你吗?我唱歌很好听”
“恩”泪水从我的眼中滚落,他苍白的唇慢慢开启,唱出了无力的歌谣:
“曾经美丽的罗布泊
曾经美丽的绿洲沙漠
牛羊在那里奔跑
女人在湖边欢笑
胡杨林在风中歌唱
鱼儿在水中蹦蹦跳
忽然有一天
来了一个和尚
他说他来自神域
他说他来拯救我们的生灵
没人相信他啊
没人相信他
他说天地会变色
他说湖泊会干涸
没人相信他啊
没人相信他
他被赶出了城
他被晒死在了沙漠中
天忽然变了色”安歌缓缓闭上了眼睛,靠落我的肩膀,“地忽然陷了落没人能离开能离开”
泪水滑落面颊,阳光照射在了我们的身上,我抱住了安歌的身体,埋入他洗干净的雪发
“那澜我做到了我坚持住了”
“是的你赢了”
“恩恩”他继续轻哼着曲调
我听着他的歌声随呼吸一起
慢慢地
一起消失
第八十七章 开车冲进王宫
“安歌”伊森飞到安歌的脸庞,眼泪在阳光中掠过一抹淡淡的金色的痕迹,滴落在安歌的脸上,“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他们应该是不老不死的不该这样的”伊森难过地哽咽,他抬起脸看我,“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所以今天全听他的?”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泪水滑落,悲痛地呼吸梗塞。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回光返照,这是最后的精神。
但是,我无能为力,只能尽量满足
伊森抽泣起来,伤心地抱膝坐在方向盘上抹眼泪。
和伊森一起陪在安歌的身边,久久的,我们渐渐止住了哭泣,静静地看着安歌在阳光中安详的脸,至少他现在从病痛中解脱了。
阳光在寂静中彻底洒满了大地,我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伊森站了起来,看着身体已经冰凉的安歌,低声说:“让我帮他火葬吧”
我静默了一会儿,伊森的双手平伸,金色的细沙开始在他指尖环绕,缓缓流向安歌的身体。
安歌在我身边缓缓漂浮离座,在伊森要把他挪下车时我拉住了安歌垂落的右手:“不行,安羽还没见他最后一面。”
伊森担心地朝我看来:“可是!如果安羽看见会以为是你杀了安歌,他会杀了你的!安羽可不像安歌!安羽非常喜欢看人遭受日刑!”
“那也要让安羽见他最后一面!”我朝伊森大吼,伊森怔立在空中,我低下脸,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他们是亲人我要送安歌回家”
伊森沉默了,轻轻把安歌放到了后车座上,我从草地里采来野花放在安歌的身上。
伊森看看我,欲言又止:“疯女人安歌毕竟是鼠疫还是烧了好”
我再去采野花,他跟了上来,我很坚决:“即使要烧也要让安羽看一眼。安羽才是安歌的亲人,我们不能擅自火葬安歌”
伊森不说话了,帮我采野花。
把手里的野菊放到安歌手中时,我歉疚而悲痛地看着他:“安歌我们回家了”
伊森静静在我身边,他忽的扬起脸,看向远处:“有人来了。”
我看了看他看的方向,里约他们正朝我跑来,他们急了。
我把布轻轻盖落在安歌的身上,取出了我画的蟒蛇。
里约他们跑到我身前,里约的脸上带着怒气:“大家都准备好了!你要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该不是怕了吧。”
我冷冷看他一眼。“蓬!”一声在他面前甩开了那块巨大的布。登时。听到了惊叫声:“啊!”
“啊啊啊!”
大家被我布上巨大的蟒蛇吓得惊叫,里约一个没站稳,吓得跌坐在地上。
我把布扑在车前,像是蟒蛇凶猛而来。